路雲羅本來累得又要睡過去了,忽然聽見齊靖州聲音,又清醒了幾分。循著聲音就往齊靖州那邊滾,“爸爸爸爸……”


    齊靖州應了聲,將他抱在懷裏哄了幾句,小家夥竟然就趴在他懷裏睡過去了。


    路與濃在一旁看著,從頭到尾都默不作聲。


    “睡吧。”齊靖州淩厲的眉目,在溫和的壁燈燈光照耀下,竟然變得溫和起來。


    路與濃默默躺了回去。


    齊靖州說:“睡過來一些,中間空著,會有風灌進來,會凍著雲羅。”


    路與濃挪了過去。


    將睡未睡的時候,身上忽然一重。路與濃驀地睜開眼睛,就發現齊靖州竟然壓到了她身上。


    她正要開口,卻被他一掌捂住了嘴,“你想要把雲羅吵醒嗎?”


    路與濃偏頭望過去,隻見旁邊路雲羅彎著小小的身體,懷中抱著一件衣服,睡得沉穩。


    那衣服看著怎麽那麽眼熟?


    路與濃下意識伸手一摸,才發現齊靖州身上的睡衣脫掉了!


    “你——”恰逢齊靖州鬆了手,路與濃張口就要說話,齊靖州卻忽然壓了下來,直接吻上了她的唇,“唔——”


    路與濃想要掙紮,動作卻不敢太大,怕驚著路雲羅。齊靖州又將她禁錮得死緊,她根本沒法反抗。


    許久沒有同路與濃這樣親密,齊靖州的身體漸漸火熱起來,生理上的反應根本沒法控製。


    路與濃的身體已經休養得差不多了,他的傷他也一點不在意——反正隻要不影響他行動就可以直接忽略。於是齊靖州的動作漸漸放肆起來。


    等齊靖州給她呼吸的自由,路與濃的身體已經軟成了一灘泥,根本沒法動彈。


    齊靖州湊在她耳邊蹭了蹭,輕笑著說:“讓你不要說話,你偏偏不乖,這是懲罰。”


    路與濃伸手就在他背上狠狠撓了一爪子。


    似乎正中傷口,齊靖州身體微微僵了一瞬。


    “讓你抓一次,就可以親你一下?”


    路與濃抬手就要去扇他的臉,齊靖州一把將她手捉住,搖頭說:“這樣不行,聲音太大,會吵到雲羅的。”


    路與濃呼吸急促,恨恨地瞪著他。


    齊靖州描摹著她眉眼,身體一翻睡在了外側,然後將她緊緊抱在懷裏,輕聲說:“我真想,每個晚上都能這樣抱著你睡覺。”


    路與濃索性將自己當成了一塊石頭,僵著身體一動不動。


    齊靖州渴望著更深程度的親近,可是看路與濃這樣子,就知道沒戲,隻好微微歎了口氣,在她後頸輕輕一吻,而後強行忍耐。


    路與濃晚上被路雲羅折騰得夠慘,第二天早上醒得有點晚,睜眼時齊靖州和路雲羅都不見了。


    下樓後意外地沒看見齊靖州,傭人解釋說:“三少說要出門一趟,很快回來。讓三少夫人您不要擔心。”


    出個門而已,擔心個什麽?


    路與濃想翻白眼。


    這念頭剛冒出來,又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誰管他去哪裏了,她為什麽要擔心他?!


    沒有齊靖州監視似的跟在身邊,路與濃樂得自在,問路雲羅去哪裏了,傭人說:“嶽夫人帶著,好像在三樓的兒童室。”


    三樓除了齊靖州的書房,其他的房間路與濃沒見人用,但並不是都空著,但是路雲羅一來,齊靖州直接讓人趕工,將最寬敞的那間布置成了兒童室。


    路與濃走上去,站在兒童室門口,還沒推門,忽然聽見裏麵傳來嶽盈書的聲音:“……寶寶今天任務完成得很好啊,明天也要記得哦,這個就是寶寶的爸爸。吃飯的時候要爸爸抱著,才能有好吃的雞蛋羹。睡覺的時候,要爸爸陪著,才不會被怪獸抓走。還有——”


    “媽!”路與濃直接推門走進去。就見嶽盈書蹲在路雲羅麵前,正舉著齊靖州的照片說得開心。路雲羅也不知道聽懂什麽沒有,隻一個勁地伸手去夠那張照片。


    路與濃氣得渾身發抖,她就說路雲羅以前天天都有看簡司隨的照片,怎麽和齊靖州相處沒幾天,就粘著人家叫爸爸了?原來竟然是嶽盈書搞的鬼!


    “媽。”路與濃強忍怒氣,“你這是想幹什麽?為什麽這麽做?齊靖州給了你多少好處?”


    嶽盈書有些心虛,齊靖州給了她好處是真的,但是她這麽做,也不全是為了那點好處啊……


    ☆、第58章 齊靖州的確是我男人


    “濃濃。”嶽盈書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我不管你和靖州怎麽鬧,但是雲羅是靖州的孩子,這是不容改變的事實,他就該叫靖州爸爸,你不能剝奪他這點權力……”


    “媽!”路與濃聲音僵硬,“誰跟你說雲羅是齊靖州的孩子?”


    嶽盈書笑容一滯,“不是?”關於路雲羅,從來沒人跟她說過。但是齊靖州對路雲羅的包容和疼愛,讓她理所當然地認為,這就是齊靖州的孩子——她不認為自己這個一向乖巧的女兒會瞞著她做出太過出格的事情來,路與濃既然願意嫁給齊靖州,肯定就是因為有這個孩子的存在。


    齊靖州已經跟她說過兩年前是如何與路與濃相識相戀,對於路與濃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有了男人,她已經能夠理解。畢竟,齊靖州是那樣優秀的一個男人……


    “不是。”路與濃將路雲羅抱起來,“雲羅有他自己的父親,我希望媽你不要再做這種事。”


    見路與濃要走,嶽盈書一把拽住她,道:“可是……就算這孩子的生父另有其人,可你現在是靖州的妻子啊!你不是應該和靖州好好過日子嗎?難道你還想著其他男人?”


    嶽盈書的腦回路,路與濃一向都不是很能理解,她有些疲憊地道:“媽,這是我的事情,你不要管。”


    “怎麽能不管!”嶽盈書振振有詞,“靖州對你這麽好,還將雲羅當親生兒子疼,你怎麽能還想著別人?這世界上還能有誰比靖州更好?你跟我說,那個讓你牽腸掛肚的男人,到底是誰?!”


    她一邊說,一邊想自己女兒這些年來的交際圈。路與濃不愛交朋友,身邊人少得可憐,她沒想多久。就想到一個嫌疑人,瞳孔微微一縮,手都有點抖,“是不是……是不是那個簡司隨?!”


    沒想到嶽盈書竟然一開口就猜簡司隨,路與濃抱著路雲羅的手微微一緊,佯裝鎮定道:“媽,你別亂猜,我和他好久沒聯係了,他現在在哪裏我都不知道。”


    嶽盈書卻沒將她這話聽進去,她有些不安地念叨道:“肯定是他……肯定是他!我就知道那家夥不是好人!當年他就想將你從我身邊悄悄帶走!你竟然還給他生孩子!他一定會回來的!他對你還沒死心!”


    “媽!”


    嶽盈書一把將她甩開,拔腳就往外跑,“不行,我得去找靖州,讓他防範一些,不能讓簡司隨得逞!”


    路與濃根本攔不住人,出去嶽盈書已經不見了蹤影,打嶽盈書電話,也沒人接,索性不再管。嶽盈書雖然性子天真幼稚了些,但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不至於跑丟了。


    將兒童室翻了一遍,又找到幾張齊靖州的照片。也不知道嶽盈書哪裏找來的。路與濃將不該出現在路雲羅麵前的東西全給處理了,又將簡司隨的照片拿出來,一遍遍地重新引導。


    大概是照片終究沒有真人效果好,和齊靖州待了幾天,路雲羅再看見簡司隨的照片,已經沒多大反應了,甚至不太會開口叫“爸爸”。


    齊靖州是和嶽盈書一道回來的,兩人一進兒童室,就看見路與濃拿著簡司隨的照片哄路雲羅。


    齊靖州微微抿了抿唇,站在門口沒有進去。他能感覺得到,路與濃對他的感情並沒有作假,可是既然當真為他心動過,簡司隨又是怎麽回事?與那個在她初中時就陪伴在她身邊的人相比,他在她心裏的位置能占多少?


    想來想去,隻覺得他隻是路與濃生命中一個可有可無的過客,那個簡司隨,才是她從始至終期待著的人。


    齊靖州微微握了握拳。不管事實是什麽,以後的事都和以前沒關係了,他不會再讓路與濃和簡司隨牽扯上。


    她得留在他身邊。


    小心翼翼地看了齊靖州一眼,發現他臉色並不十分好,嶽盈書心頭悶悶地疼。她一望過去,就看見了路與濃手中照片上人的樣子,當即就氣炸了。濃濃不是都嫁給靖州了嗎?怎麽可以還惦記著那個男人!還在和齊靖州共同的家裏堂而皇之地拿出那個男人的照片來!


    “濃濃!”嶽盈書衝過去,一把搶過路與濃手中照片,撕扯了幾下,見撕不碎,直接揉成了一團,緊緊握在掌心裏,“那個人有什麽好?他都不要你了!”


    路與濃站起身,一回身,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齊靖州。她愣了一下,收回視線,微微沉了臉,道:“媽,你什麽都不知道,就不要亂說!”


    靖州就在這裏!她怎麽可以這麽坦然!她怎麽能這樣肆意傷害自己的丈夫!嶽盈書氣得跳腳,尖叫著道:“你當年年紀小,被他哄騙就算了,現在都大了,嫁人了當媽了,怎麽還這麽天真?!真正對你好的人就站在你麵前,你為什麽看不見?!”


    如果嶽盈書隻是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路與濃即便不認同她的話,也不會說什麽。但是嶽盈書這時候說出這番話來,為的明顯就是齊靖州!路與濃覺得她的母親有些不可理喻,平時對著其他男人發花癡就算了,現在對著齊靖州這個女婿也發花癡,算是怎麽回事?她還記不記得自己的“嶽母”身份?!


    不想再跟嶽盈書交談,路與濃抱著路雲羅就走。


    從齊靖州身邊走過時,她沒給他一個眼神,他卻主動問道:“那個簡司隨,就是雲羅的父親?”之前有多諸多猜測,他幾乎已經可以確定,但是路與濃從來沒有親口承認過,這時候忍不住想要問問她。


    路與濃腳步一頓,正欲說話,卻聽齊靖州忽然說:“雲羅和他長得……”


    路與濃的心高高地懸了起來,忽然又想到,路雲羅和簡司隨,眉目意外地像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齊靖州根本不能拿長相來懷疑什麽!


    果然齊靖州接著說道:“挺像的。”


    路與濃悄然鬆了口氣,抱著路雲羅離開。


    看著她背影,齊靖州微微眯著眼睛,覺得她剛才反應也不太對勁——她在緊張,她緊張什麽?為什麽每次提到路雲羅,她都那麽緊張?難道路雲羅的身世另有隱情?


    嶽盈書被路與濃這態度氣到了。視線一轉看到齊靖州失神的模樣,又忍不住有些愧疚,她道:“靖州,你別在意啊,濃濃她有時候是挺任性的……”


    齊靖州微微一笑,“您放心,我沒有在意。她還在生我的氣,這樣子很正常。”


    齊靖州的善解人意讓嶽盈書心情霎時好了起來,抱怨道:“濃濃也真是的,你對她這麽好,她就是看不見……”


    眼見著嶽盈書又要開始念叨路與濃如何如何不懂事。齊靖州連忙道:“那個簡司隨……他和濃濃是怎麽回事,您能告訴我嗎?”之前他倒是沒想到,簡司隨的存在,嶽盈書竟然也知道,看樣子知道的還不少。


    隻要是齊靖州問的,在嶽盈書看來,就沒有什麽不能說——即便是她小心翼翼掩藏著,連路昊麟也不告訴的秘密。


    “那家夥不是什麽好人!濃濃當時才多大啊?念初一,還隻是個孩子,他竟然忍心誘拐!”


    “誘拐?”齊靖州眉心微微一跳。


    “就是誘拐!要不是我那天突然想去接濃濃,恰好發現。濃濃肯定就要被他騙走了!那個姓簡的想要把濃濃從我這裏搶走……”


    ……


    路與濃努力想讓齊靖州的影子在路雲羅腦子裏淡化,但是收效甚微,晚上睡覺的時候,那小家夥又鬧起來了,路與濃哄不住,頭疼得厲害。


    “我來吧。”齊靖州自然而然地推門走進來。


    他怎麽又來了?


    路與濃鎖著眉頭望他,神色有些煩躁。


    齊靖州像是沒看見她眼中的糾結和嫌棄似的,直接走過去將路雲羅抱了起來,動作熟練得讓路與濃都有些詫異。


    見路雲羅當真不鬧了,路與濃沉默著沒有說什麽,直接躺下了。


    齊靖州見狀,微微笑了一下。


    路雲羅身體小小的,躺在兩人之間,占不了多大位置,齊靖州手長,一伸出去,就攬住了路與濃的腰。


    路與濃先是一僵,而後一把抓起他手就甩開了去,“齊靖州!擠著孩子怎麽辦?!”


    齊靖州不再攬她腰,卻摸到她手,與她十指相扣。路與濃又要動作,齊靖州先說:“別鬧了。雲羅睡著了。”


    路與濃隻得隱忍不發。


    不知過了多久,齊靖州忽然說:“你和簡司隨的事情,今天你媽媽跟我說過了。你別再等他了,好嗎?”


    路與濃沒有任何回應。


    第二天,齊靖州以次臥床太小為由,將路與濃的洗漱用具都搬到了他的房間,路雲羅需要的東西也一樣沒漏的在主臥準備了一份。路與濃沒有反對。


    “今天外麵天氣挺好,想出去散散心嗎?”


    齊靖州話剛說出來,嶽盈書就自告奮勇將路雲羅抱了過去,“我和保姆在家看著寶寶就好了,濃濃你和靖州出去好好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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