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砰地一聲,趙華裳將溫如沁寶貝的緊的茶壺掃落在地,那應聲而碎的茶壺跌地清脆,趙華裳還不解氣,望望眼裏甚至一絲波瀾都沒有的溫如沁,她眼中浮起一陣狠色,伸出手抓住他衣領,同他對視:


    “你可真厲害。”


    溫如沁瞧一眼揪住她脖子的手,麵色一暗,有了動作——


    在這時,卻聽一聲驚叫:


    “這是怎麽回事?兩個人好好的怎麽還打起來了?”


    原是走至一半的皇甫靖有些許不放心故沿路溜達回來說瞧瞧,結果這一瞧可把他嚇著了。


    這這這,一地的碎片,怎麽也不像尋常男女談情說愛的情形啊。


    溫如沁幾乎是一瞬間,便斂了眼中戾色,將手垂下。


    可惜,這一切皆落在了僅僅盯著她的趙華裳眼中。


    她看看溫如沁,又看看一臉驚慌失措的皇甫靖


    一股怪異在心中生起,她壓下那情緒,轉而得意地伏在溫如沁耳邊,道:


    “溫如沁啊溫如沁,我可找到你的弱點了。”


    溫如沁瞥她一眼,不予置否。


    再然後,趙華裳鬆開他衣領,哈哈哈大笑了幾聲。


    “皇甫公子來得正好,我們的話已經說完,華裳可要麻煩皇甫公子將我送回了。”


    好嘛,他們說地都對,女人心果然猶如海底針,看不見摸不著。


    臨行前,皇甫靖看看一邊神色如常的溫如沁,終究還是帶著趙華裳走遠了。


    半晌,


    那始終端正坐著的人方緩緩地舒了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我如沁真的真的很牛的,2333


    再強調一次 :


    不搞基,沒有bl 剩下的小天使們自己想咯~


    第22章 (元宵番外)容家三姐妹。


    坦白而言,容七一開始是不大喜歡她二姐的,至少是相對於她大姐而言。


    又坦白而言,一開始,容七在這府上是除了她大姐,其他都討厭的。


    但用討厭這個詞又委實有些逾矩了,再怎麽樣,這些人也是她的家人,他們雖未一碗水端平,但也勝在血緣至親。


    但彼時容七還小,在她極度匱乏的詞匯中,若非要選一個來描述,她也隻能想到討厭這二字。


    討厭他們什麽呢,彼時稚嫩的容七也隻能想到一個詞。


    偏心


    你丫的太偏心了!!


    容七此人看著大大咧咧,無拘無束,實則心思敏感,那一套裝瘋賣傻的作風也不過是掩飾其心中惶恐罷了。


    因而經過她深思熟慮之後,她故得出結論,她爹是向來都偏心於他大姐的,按理說,最該受寵的她這個老幺,自小卻屢次被打臉。


    首當其衝的便是名字二字。


    咳咳咳,


    她大姐名喚容清漆 ,寓意清雅至純。


    她二姐名喚容寶金,寓意……嗯,倒也是完美符合了她二姐的心性,容七在心酸之餘,還是不免讚歎一聲她爹慧眼識珠,一眼便能看出個名堂來。


    好吧,從容清漆到容寶金,也算是小小暗示了她爹波瀾壯闊蜿蜒曲折的取名之路。


    但容七還是萬萬沒想到,她爹竟鬼使神差地給了她這麽一個名字。


    麵上還說的好聽:


    小孩生於七夕,正值七月七,不叫容七叫什麽?


    叫什麽?容七心中腹誹,爹爹您若是實在懶的想名字了,喚她容夕也行啊!!


    取個諧音,容溪,飄流婉轉,自在清澈多好!


    就算她爹在說這話時,一臉的理所當然,容七還是明顯感受到了他語氣中有那麽一點點異樣的情緒。


    她故猜測,這許是因為她娘吧。


    她娘在生下她三日後,便因著身體虛弱而去世,容七雖不是致使她娘死亡的首要原因,但也染上了好大一層關係。


    因而,若是她爹因著這個而對她稍顯冷落,容七也是可以釋懷的。


    大姐名喚容清漆,嗯,是個好名字。


    容清漆算是容家三姐妹中同蘭雅最為相似的人了。


    無論是梨花帶淚的傾城之姿,還是那副搖搖墜墜多病孱弱的身子,就單單是這個層麵,也奠定了其在容家不可撼動的地位。


    古有孔融讓梨,今有容七讓姐。


    雖然,她讓給她大姐的,可遠不止一隻梨這麽簡單。


    但容七一點也不傷心,一點也不沮喪,要問她為什呢?


    因為她也喜歡她大姐喜歡地緊啊!!!


    用句不恰當但卻形象的比喻,她大姐就是家中悉心嗬護著的一朵嬌花,打不得,罵不得。好吃好喝的供著,還得提供日常娛樂消遣,保持其心情愉悅。


    長大些了,容七方幡然醒悟。


    原來提供這看笑話似的消遣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自己啊。


    大姐說,好妹妹,我終日在府上將養著,卻從不知外麵世界是何模樣,那外麵的花兒,也是會枯萎的嗎?


    這個好辦,


    容七從善如流,從她爹櫃子裏偷摸了幾張數額有大有小的銀票花了一大早的時間將京城的花鳥市場走了個遍。


    愣是前前後後湊夠了好幾十種花兒,她小心翼翼地搬著那些花兒啊,一盆一盆,碼地整整齊齊堆在容清漆房門前。


    說,大姐大姐,你快看,外頭的花果然要比府上齊全多了哩。


    裏頭毫無回應許久才聽到她大姐說:


    妹妹,我身子乏的緊,便不看了,多謝妹妹好意。


    容七說:我已經搬到你屋子前頭啦,你出來看一眼便是。


    她二姐隻用了一聲輕咳回答她。


    身後,她爹舉著棒棒張牙舞爪要活捉她。


    那一次,


    她挨了他爹足足十下棍棒,屁股險些開了花。


    同時想明白了一個困惑許久的問題:


    原來大人口中那句“壓歲錢代為保管”,是個實打實地騙局啊。


    她大姐真花沒看成,卻在事後來看望了她屁股上那朵悄然盛開的花。


    一番關切的問候與夾雜在其中的歉意自然是少不了的。


    容七臥趴在床上也很大度地咧嘴笑,表示完全沒關係。


    臨行前,她瞧見容清漆多看了她窗邊一白玉瓶一眼,容七迅速心領神會,拱著手將那花瓶送了出去。


    兩方推辭下,容清漆最後還是接受了。


    看著她那病怏怏的大姐臉上露出的一抹欣喜,容七也心滿意足了。


    雖然那瓶子,也是她央了爹好久好久才得來的。


    日子就這這樣過著,容七整日笑嘻嘻,倒也活的自在。


    容寶金卻總愛說她傻,容七不甘心,又氣又急,問她:


    我哪裏傻!


    她倒要看看這一向都精明的很的二姐能說出個什麽名堂來!


    沒想到,她二姐隻是補了補臉上的妝容,隨意瞥她一眼,道:


    哪裏都傻。


    容寶金總愛說她傻,人傻,心更傻。


    多年後,容七方明白,原來她二姐才是真正一語中的的人。


    容七得承認,若是拿她和她二姐比起,她當然是傻的。


    她二姐說來也是個奇女子,在三姐妹中排行老二,卻是活的最是精彩的那個。


    容寶金說她傻,姐姐的話堪稱聖旨,容七也不反駁。


    她也這麽傻傻地,活在她大姐二姐的陰影下茁壯成長著。


    直到容清漆十八歲生辰那天,那年容七正值二八,看的話本子不少,大約也知曉些男男女女情愛之事。


    春天來了萬物複蘇,她一顆少女心也正值虎狼之際。


    再然後她遇見了玄淩,


    驚鴻一瞥,一眼萬年。


    再然後,容七就再也不願意裝傻了。


    容寶金還挺高興,說老三你終於曉得為自己而活了。


    但她爹卻不這麽想了,


    打她,罵她,恨鐵不成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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