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馬車不疾不徐。柳沐兒掀開車簾，小孩的心性，讓她忍不住，東瞅瞅，西看看。不願放過一處熱鬧的地方。
陶富安隨著馬車，輕輕的左右晃動著身體。
見兩人不說話，主動開口說道：“王爺，趁著趕路的功夫，奴才給您講講永安居，鹽信所和天門鹽房，這三家鬼市最大的私鹽場所吧。”
允寧說道：“好…”
陶富安滔滔不絕的說道：“首先就說說永安居吧！它是鬼市最大的一家鹽坊。”
“每年向外走私的私鹽，折成白銀就有六百餘萬兩。”
允寧虎軀一震，懷疑自己聽錯了，不敢相信的問道：“多少？”
陶富安一愣，詳細說道：“據奴才估計，三家鹽坊一年下來，怎麽也得有一千三百萬兩。”
“其中，永安居獨占六百萬兩，天門鹽房和鹽信所，合計七百餘萬兩。”
允寧心裏盤算著，確實是暴利，難怪這地獄司這麽有錢。
強壓心中不適，平靜說道：“你接著說吧！”
陶富安說道：“永安居，是一眾商人，合夥做的一家鹽房。”
“賣的多，是因為價錢低於另外兩家，雖然每年都能賣出六百餘萬兩，其實利潤不如天門鹽房的高。”
柳沐兒聽的出神，允寧卻聽出其中的貓膩，笑著問道：“你對永安居如此熟悉。想必其中也有你的一股吧！”
陶富安摸著後腦，笑嗬嗬的說道：“王爺慧眼如炬，奴才在外麵沒有說實話，還請王爺恕罪！”
“永安居裏雖然有奴才一股，不過少的可憐。盡管如此，每年也能分個幾萬兩銀子。”
允寧說道：“你這些貓貓狗狗的事，就不用再說了。”
“既然你也有一股，本王就實話告訴你，尋找私鹽販子的目的吧！”
隨後把冷淵關於青蒙山之事，和盤托出。
陶富安沒想到他玩的這麽大，土匪不過是拿錢辦事，砍壞了行園大門，王爺就要把他們全部毒死？
隨後又問道：“這三家鹽房，依你所見，土匪最有可能在哪家購買私鹽？”
陶富安猶豫片刻，說道：“王爺，這還真不好說。如果我是王黑子，為了安全起見，不管哪一家，我都不會長久合作。”
“此話怎講？”
“王爺，你想呀！進去鬼市的人雖然都是戴著麵具，難以識別身份的。”
“可是，常年累月的在一個地方，購買同一樣東西。店鋪為了月底算賬方便，一定會將數量記起來。”
“次數多了，就可以根據購買的數量，和時間間隔，推算出具體人數。”
“天下每一洲，幾乎都有鬼市，能吃下這麽多私鹽的，無非就是那麽幾個。這豈不是，自己暴露身份？”陶富安分析說道。
允寧點頭認同說道：“說的有道理！”
陶富安眼珠一動，接著說道：“王爺請恕罪，奴才接下來還要說一些沒道理的話！”
允寧說道：“直說無妨…”
陶富安說道：“其實，最安全最穩妥的方法就是，這三家哪一家的私鹽都不用。”
“這三家目標都太大了，隻要有心之人想要追查，就一定能夠查到。”
“與其留下這麽大的隱患，還不如多派些人，多花些錢住在鬼市。”
“專收散戶的私鹽，雖說麻煩了一些，卻是最安全的。”
允寧不由的高看了他一眼，這陶富安無依無靠，能在南洲這個風起雲湧的官場，多年巋然不動。
在鬼市裏邊也混的風生水起，果然有兩把刷子。
柳沐兒放下車簾，認真問道：“陶叔，在鬼市住一天要多少銀子？”
允寧說道：“沐兒，你別添亂了，我們正忙正事呢！”
柳沐兒拉起他的手臂，說道：“王爺，沐兒哪添亂了！”
陶富安雖不知其中深意，還是如實說道：“鬼市與外麵正好陰陽顛倒，白天關閉所有火把，街市上也會宵禁。”
“住上一天，最便宜也得一二百兩銀子！如果再加上吃食，就要三百兩了！”
柳沐兒接著問道：“永安居，鹽信所，天門鹽房三家鹽房，會不會私下打擊散戶？”
陶富安說道：“那是自然，不僅打擊散戶，還會相互打擊。”
“其實，永安居最開始就是散戶，被另外兩家壓迫的受不了了。有實力的散戶，一合計便聯合成立了永安居，以對抗另外兩家。”
柳沐兒接著說道：“也就是說，現在雖然還有不少散戶，礙於三家壓迫，也都是偷偷摸摸的進行？”
說到這裏，允寧與陶富安瞬間明白了，允寧掩飾不住的欣賞的目光。
陶富安更是直接說道：“王妃，不愧是大家閨秀，見識果然非常人能比。”
“奴才怎麽就沒想到，土匪如果收集散戶手中的私鹽，雖然安全，卻耗時太長。”
“鬼市吃住又如此之貴，他們也承受不起呀！”
允寧說道：“經你們兩個這麽一分析，事情已經漸漸清晰了！”
“土匪一定是從三家鹽房買的私鹽，我們隻需要調查這三家即可！”
陶富安說道：“奴才接著給您說說，這鹽信所吧！”
允寧點頭說道：“你隻管說，越詳細越好！”
陶富安說道：“王爺，其實另外兩家也沒什麽可說的。”
“三家經營方式，大致相同，隻不過鹽信所幕後之人極為隱秘，無人知曉。”
“這些年，我也曾多次派人探查，不但一無所獲，還曾被警告。”
“至於這天門鹽房，就更簡單了，在鬼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是地獄司自己的生意，雖然價格高，卻是信譽的保證。”
允寧問道：“從這三家買了鹽後，怎麽帶出鬼市？”
陶富安說道：“地獄司有自己的貨船，大宗的買賣，支付船費之後，會為顧客送到鬼市入口。至於零星貨物，自己就隨身帶走了。”
允寧說道：“如果，我想在私鹽中下毒，難道，就隻能等到出去嗎？”
陶富安說道：“王爺，那倒不用，地獄司，隻負責提供貨船，押送貨物都是買主自己押送。”
允寧說道：“難道買主就不怕，貨物中途被人劫走！”
陶富安笑著說道：“王爺多慮了，要是貨物在鬼市被劫走了，地獄司會以三倍的買價賠償買主。因此，買主巴不得被搶走呢！”
允寧說道：“食鹽中被下毒，出了事，又該如何！”
陶富安說道：“王爺，每一件貨物，錢貨兩清之前，都會有各種檢驗，雙方確認沒問題，才會交易。”
“否則，買主前頭拉走，轉頭就說出了問題，誰也扛不住呀！”
允寧仔細思量之後，覺得確實也是這麽回事…
陶富安隨著馬車，輕輕的左右晃動著身體。
見兩人不說話，主動開口說道：“王爺，趁著趕路的功夫，奴才給您講講永安居，鹽信所和天門鹽房，這三家鬼市最大的私鹽場所吧。”
允寧說道：“好…”
陶富安滔滔不絕的說道：“首先就說說永安居吧！它是鬼市最大的一家鹽坊。”
“每年向外走私的私鹽，折成白銀就有六百餘萬兩。”
允寧虎軀一震，懷疑自己聽錯了，不敢相信的問道：“多少？”
陶富安一愣，詳細說道：“據奴才估計，三家鹽坊一年下來，怎麽也得有一千三百萬兩。”
“其中，永安居獨占六百萬兩，天門鹽房和鹽信所，合計七百餘萬兩。”
允寧心裏盤算著，確實是暴利，難怪這地獄司這麽有錢。
強壓心中不適，平靜說道：“你接著說吧！”
陶富安說道：“永安居，是一眾商人，合夥做的一家鹽房。”
“賣的多，是因為價錢低於另外兩家，雖然每年都能賣出六百餘萬兩，其實利潤不如天門鹽房的高。”
柳沐兒聽的出神，允寧卻聽出其中的貓膩，笑著問道：“你對永安居如此熟悉。想必其中也有你的一股吧！”
陶富安摸著後腦，笑嗬嗬的說道：“王爺慧眼如炬，奴才在外麵沒有說實話，還請王爺恕罪！”
“永安居裏雖然有奴才一股，不過少的可憐。盡管如此，每年也能分個幾萬兩銀子。”
允寧說道：“你這些貓貓狗狗的事，就不用再說了。”
“既然你也有一股，本王就實話告訴你，尋找私鹽販子的目的吧！”
隨後把冷淵關於青蒙山之事，和盤托出。
陶富安沒想到他玩的這麽大，土匪不過是拿錢辦事，砍壞了行園大門，王爺就要把他們全部毒死？
隨後又問道：“這三家鹽房，依你所見，土匪最有可能在哪家購買私鹽？”
陶富安猶豫片刻，說道：“王爺，這還真不好說。如果我是王黑子，為了安全起見，不管哪一家，我都不會長久合作。”
“此話怎講？”
“王爺，你想呀！進去鬼市的人雖然都是戴著麵具，難以識別身份的。”
“可是，常年累月的在一個地方，購買同一樣東西。店鋪為了月底算賬方便，一定會將數量記起來。”
“次數多了，就可以根據購買的數量，和時間間隔，推算出具體人數。”
“天下每一洲，幾乎都有鬼市，能吃下這麽多私鹽的，無非就是那麽幾個。這豈不是，自己暴露身份？”陶富安分析說道。
允寧點頭認同說道：“說的有道理！”
陶富安眼珠一動，接著說道：“王爺請恕罪，奴才接下來還要說一些沒道理的話！”
允寧說道：“直說無妨…”
陶富安說道：“其實，最安全最穩妥的方法就是，這三家哪一家的私鹽都不用。”
“這三家目標都太大了，隻要有心之人想要追查，就一定能夠查到。”
“與其留下這麽大的隱患，還不如多派些人，多花些錢住在鬼市。”
“專收散戶的私鹽，雖說麻煩了一些，卻是最安全的。”
允寧不由的高看了他一眼，這陶富安無依無靠，能在南洲這個風起雲湧的官場，多年巋然不動。
在鬼市裏邊也混的風生水起，果然有兩把刷子。
柳沐兒放下車簾，認真問道：“陶叔，在鬼市住一天要多少銀子？”
允寧說道：“沐兒，你別添亂了，我們正忙正事呢！”
柳沐兒拉起他的手臂，說道：“王爺，沐兒哪添亂了！”
陶富安雖不知其中深意，還是如實說道：“鬼市與外麵正好陰陽顛倒，白天關閉所有火把，街市上也會宵禁。”
“住上一天，最便宜也得一二百兩銀子！如果再加上吃食，就要三百兩了！”
柳沐兒接著問道：“永安居，鹽信所，天門鹽房三家鹽房，會不會私下打擊散戶？”
陶富安說道：“那是自然，不僅打擊散戶，還會相互打擊。”
“其實，永安居最開始就是散戶，被另外兩家壓迫的受不了了。有實力的散戶，一合計便聯合成立了永安居，以對抗另外兩家。”
柳沐兒接著說道：“也就是說，現在雖然還有不少散戶，礙於三家壓迫，也都是偷偷摸摸的進行？”
說到這裏，允寧與陶富安瞬間明白了，允寧掩飾不住的欣賞的目光。
陶富安更是直接說道：“王妃，不愧是大家閨秀，見識果然非常人能比。”
“奴才怎麽就沒想到，土匪如果收集散戶手中的私鹽，雖然安全，卻耗時太長。”
“鬼市吃住又如此之貴，他們也承受不起呀！”
允寧說道：“經你們兩個這麽一分析，事情已經漸漸清晰了！”
“土匪一定是從三家鹽房買的私鹽，我們隻需要調查這三家即可！”
陶富安說道：“奴才接著給您說說，這鹽信所吧！”
允寧點頭說道：“你隻管說，越詳細越好！”
陶富安說道：“王爺，其實另外兩家也沒什麽可說的。”
“三家經營方式，大致相同，隻不過鹽信所幕後之人極為隱秘，無人知曉。”
“這些年，我也曾多次派人探查，不但一無所獲，還曾被警告。”
“至於這天門鹽房，就更簡單了，在鬼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是地獄司自己的生意，雖然價格高，卻是信譽的保證。”
允寧問道：“從這三家買了鹽後，怎麽帶出鬼市？”
陶富安說道：“地獄司有自己的貨船，大宗的買賣，支付船費之後，會為顧客送到鬼市入口。至於零星貨物，自己就隨身帶走了。”
允寧說道：“如果，我想在私鹽中下毒，難道，就隻能等到出去嗎？”
陶富安說道：“王爺，那倒不用，地獄司，隻負責提供貨船，押送貨物都是買主自己押送。”
允寧說道：“難道買主就不怕，貨物中途被人劫走！”
陶富安笑著說道：“王爺多慮了，要是貨物在鬼市被劫走了，地獄司會以三倍的買價賠償買主。因此，買主巴不得被搶走呢！”
允寧說道：“食鹽中被下毒，出了事，又該如何！”
陶富安說道：“王爺，每一件貨物，錢貨兩清之前，都會有各種檢驗，雙方確認沒問題，才會交易。”
“否則，買主前頭拉走，轉頭就說出了問題，誰也扛不住呀！”
允寧仔細思量之後，覺得確實也是這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