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原本應該專心閉目養神或是已經入睡的少女,正眼巴巴望著他。接觸到他的視線,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還賣萌似的眨了眨。


    “……這次看到了?”蠍發現自己毫不意外。畢竟,偷看什麽的,這丫頭是完全幹得出來的。


    “嗯!”緋葉很高興又滿意地點點頭。


    “那,你可以去睡了嗎?”蠍沉默了一會,陰沉沉地問她。


    緋葉有幾分失望地扁了扁嘴,最後也隻好聽話地閉眼睡覺。如果再激怒蠍,最後打個一夜睡不好覺,那才真是得不償失。蠍和她不一樣,人傀儡就好比家用電器,長時間運轉沒那麽大問題。


    等緋葉一覺醒來已經是清晨,樹林裏的空氣因為糙葉間凝結的露珠而變得濕漉漉微涼,天色卻已經亮起來,整片天空都透出讓人神清氣慡的淺藍色。一整晚的安靜休息讓她的心情變得不錯,雖然蠍的身影並不在附近。


    隨手結印用小型水遁洗了把臉,緋葉還在惆悵接下來可能餐風露宿連臉都不好洗的生活,就感覺到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有變燙的趨勢。


    緋葉忍不住蹙了蹙眉,順手抹一把臉上滑落的水滴,順手接通聯絡。


    接下來她就很真切地看到幾道霓虹燈似的不斷閃爍著的人影。因為佩恩這次設定的聯絡位置又是地下山洞,採光條件一如既往的不好,每條影子也就是能看出個輪廓加一雙眼睛的程度,要分清楚是誰還要靠眼睛的顏色。好在這次集合的人數不多,她可以分辨出來除淡紫色輪迴眼的佩恩之外,還有對麵矮成一坨的影子——應該是緋流琥,再然後就是披散著長直發淡金色豎瞳的大蛇丸,以及高大程度首屈一指的鬼鮫。


    “這次的任務很重要,需要在場的你們一起出動。”佩恩的嗓音低沉,語氣裏是屬於上位者的不容置疑。“地點在月之國與湯之國附近,具體情報和內容由蠍提供。”淡紫色的眸子很快地掃視在場的幾人,顯得若有所思。“緋葉和蠍如今在茶之國吧,而大蛇丸和鬼鮫在水之國附近……盡快集合和完成它。”交待完這些,佩恩的身形就忽閃一下消失。


    “那麽,”寂寂無聲的黑暗裏,率先開口的是大蛇丸。他的語調低柔,卻讓人聽了就覺得冷颼颼。“就在波之國附近匯合,緋葉姬和蠍桑意下如何?”


    緋葉實在懶得和他打交道,幹脆把這件事交給蠍去商量,自己利索地切斷聯絡,拍拍身上的外套站起身來。


    蠍很快就從不遠處的樹叢間撥開枝葉走過來,本體狀態的他神情冷淡,但看上去無疑是個相當讓人動容的美少年。美少年看了一眼緋葉,冷笑:“你倒是機靈,小鬼,直接把大蛇丸留給我溝通嗎。”


    “這絕對是因為我很相信蠍大哥的能力啊。”緋葉一臉無辜地用最純真的目光看過去。


    蠍當然不至於因為她隨口一句解釋就信了她的邪,見她插科打諢也懶得跟她多廢話,自顧自裝備好緋流琥:“差不多該走了,小鬼,佩恩給的時間很緊。”


    “好的蠍大哥,沒問題蠍大哥,蠍大哥說什麽都對。”緋葉笑眯眯相當狗腿地答應著,把手裏拎著的鬥笠扣在頭上,俏皮地撥弄一下鬥笠邊緣掛著的風鈴,聽見它響起清脆的鈴聲後才站直身體,悠悠然和蠍一起,穿過樹叢間並不引人注目的小道,向前走去。


    接下來幾天的趕路行程風平浪靜,一直以來陰魂不散的斑很識相地沒有再出現,緋葉也算是得償所願能靜靜。


    走水路到波之國境內後,在朦朧的水霧裏,周圍的環境顯而易見比之前安靜了幾倍。據蠍說,整個波之國目前都被一個名為“卡多”的涉黑商人壟斷,所以群眾大多是沒有個人意誌的軟弱思維派。


    “聽說那個卡多很有錢,”緋葉摸著下巴,躍躍欲試。“什麽時候找機會來幹一票大的吧,相信可以為組織帶來大的貢獻。”


    “你什麽時候還會考慮為曉做貢獻了。”蠍不鹹不淡地邊走邊吐槽。


    “不,蠍大哥,這不是為曉做貢獻那麽簡單。”緋葉一臉嚴肅地糾正他的說法。“說不定這是在為後來人做貢獻。比起一個小團體,我更希望有所前進的是整個社會。蠍大哥的誤會,誤會的是整個思維台麵的問題啊,這個我是必須要解釋清楚的。”


    蠍別過頭,用實際行動表明自己不想接話的意願。


    藉助戒指帶來的微弱聯繫,他們很快就遇上大蛇丸和鬼鮫。這兩人看起來相處的還不錯,氣氛還算和睦。


    “這次的任務可以理解為戰爭販賣。”人員齊全了,蠍也就一邊帶路一邊開始分析任務內容。“從角都那邊接收到了委託,聲稱在月之國附近存在很多小國家,這次就是拿錢辦事,毀掉其中的某個。”


    “是精神層麵上還是物質層麵上?”緋葉很好奇地提問。


    其他三個人紛紛陷入沉默。


    過了好一會,蠍換上了微妙的帶點鄙夷的語氣:“你告訴我,精神層麵上怎麽毀?幾個s級叛忍有那時間嗎?”


    緋葉委屈,緋葉無言以對。


    作者有話要說:  從此處開始蝴蝶效應,細節如你們所見,中二病佐二少早已下線,未來即將上線的是心機婊(滾)佐助;哲學家鼬神即將下線,未來即將上線的是溫柔好哥哥鼬。


    ☆、一人可亡國


    “緋葉姬的衣服……”大蛇丸的關注點則在於緋葉顯得十分與眾不同的立領黑底紅雲小夾克和小短裙上,看了幾眼他就露出興味的笑容。“很有意思。”


    “謝謝誇讚,我也很滿意我自己的審美。”緋葉大言不慚地全盤接下他意味不明的評價。


    四個身披紅雲黑袍的傢夥浩浩蕩蕩在波之國人煙稀少的道路上走還好說,當他們進入湯之國境內後難免就顯得紮眼。承受著吃瓜群眾多次自以為低調的偷看長達兩個小時之後,蠍就受不了了:“分開行動吧,用戒指聯絡。”


    “要分組嗎?”大蛇丸對此表現得相當熱衷。“我和緋葉姬一起吧,同樣出身木葉,我和緋葉姬還沒有機會多多相處呢。”


    蠍不置可否地看他一眼,目光轉而就落在一邊的鬼鮫身上。


    鬼鮫隨意地一攤手:“沒關係,跟誰搭檔我都不怎麽在意的。”


    “如果大蛇丸前輩堅持的話,我完全沒有問題。”心知肚明大蛇丸是要搞事的節奏,緋葉露出個略顯矜持的微笑。


    “別玩脫了,小鬼。”蠍別有深意地淡淡警告她一句,就和鬼鮫一起向著一個方向走了。


    目送著蠍和鬼鮫走遠,緋葉轉向大蛇丸,微笑地指了指另一個方向:“那麽,我們也來行動吧,大蛇丸前輩。”


    大蛇丸笑而不語,提起腳步跟上緋葉。


    緋葉作為帶路擔當,步伐始終維持在不快也不慢的節奏。而且因為蠍有意識地沒有多交待什麽,她也隻不過大致找到任務目標的方向往那邊走,並沒有什麽確定的路線。為了掩人耳目,還特地選擇了偏僻的路線,確保不會引起路人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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