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逸銘以為有機會,笑容轉變得有些瞭然於心的意味,低沉的聲音帶了幾分磁性:“房子,車子,或者是給你更好的資源讓你大紅大紫,隻要你想得到的我都可以給你,條件是你要跟我在一起。”


    這個“在一起”的意思自然不會是男女朋友那樣的交往那麽簡單,鍾逸銘還打算重新追求舒懷臻,怎麽可能與一個藝人公開關係?


    “你還不知道我跟你合不合適,就承諾了這麽多東西,你不怕自己白白付出了麽?”鬱宛央眼中多了些嘲諷,凝視著這個男人。


    她忽然覺得他有些可憐。他所追求的東西隻是一些表層上的滿足,而一段關係中真正令人心動的所在他從未體會過。她很肯定,鍾逸銘從來沒有體會過那樣的溫情。


    即便舒懷臻給過他,他也體會不到這種悸動。否則他應該知道,舒懷臻的心比起他用權勢換來的一切都要珍貴得多。


    “宛央,你把自己看得太輕了。”鍾逸銘竟然笑了一下,拉住她的手,溫著聲說:“一個女人的第一次值得用任何東西去換,所以隻要我能夠給你的,你盡管開口,我絕不吝嗇。”


    第一次?鬱宛央嘴角不可抑製地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弧度,偏偏鍾逸銘像是陷進去了一般,低聲詢問:“你覺得怎麽樣?如果同意了,現在可以上車。”


    “抱歉鍾先生,你這麽一說,我大概就不適合你了。”她的眸光裏有淡淡的溫柔,在鍾逸銘怔愣的注視下,她抽回自己的手說:“我有愛人。”


    鍾逸銘的微笑一下子僵硬下來,臉上神情轉變得如同暴風雨前夕般陰沉可怖,“鬱宛央,你耍我?”


    “鍾先生,我沒有耍你。”鬱宛央看起來有些可惜的樣子,她垂下眼簾低聲細語的樣子讓人憐惜頓生,“我也不想跟錢過不去,可我真的有愛人了……”


    她知道用普通方式一定沒辦法徹底拒絕鍾逸銘,而且現在所處的這個地方又沒有人經過,她不敢拿自己的想法來揣測鍾逸銘會不會硬來。聽到他所說的話之後,她才做下這個決定。


    鍾逸銘臉色難看得要命,一拳砸在了自己的車門上。他隻覺得自己一直都關注著的女人居然已經跟別人發生了關係,他明明調查過的鬱宛央跟夏弘燁分手的原因就是她不願意讓夏弘燁碰,誰知道這才多久?馬上就上了別人的床,也許夏弘燁是被戴了綠帽子都有可能。


    “賤人!滾,馬上滾!”他陰著目光望著鬱宛央,剛才那溫文儒雅的模樣不復存在。


    鬱宛央求之不得,半句話都不再多說便疾步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在不遠處的轉角,有兩個人在拉扯著,其中一個人將手機放進包裏,並未理睬同伴的勸說。


    在豪華的酒店房間落地窗旁,沈暮言悠閑地一手拿著電視遙控器,一手端著咖啡杯,時而望向窗外的高樓,十分愜意。事情都辦得差不多了,明天就能回家,怎能不輕鬆?


    舒懷臻坐在她的對麵靜靜翻看著文件,身後忽然傳來電視的嘈雜聲。她皺著眉頭想要讓沈暮言關掉,隻是忽然聽到女主持人略帶興奮的聲音:


    “前段時間盛光集團總裁舒懷臻與鍾氏集團總經理鍾逸銘的離婚事件鬧得沸沸揚揚,網絡上也有著各種各樣的言論。那麽日前我們得到了一則最新消息,鍾逸銘的出軌對象疑似浮出水麵。


    三十號深夜,鍾逸銘駕車前往某影片拍攝片場,並與一女性舉止親密。該女性經過確認為華銳娛樂公司旗下藝人鬱宛央,經過將網絡上曝光出的照片與前段時間曝光出的一些模糊照片對比,幾乎可以確認為同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我保證這是鍾逸銘最後一次出現了,舒老闆不會放過他的


    ☆、第七十三章


    “去你大爺的出軌對象!”沈暮言立刻甩下遙控器, 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一回神, 迅速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厲聲問道:“鬱宛央那個新聞是怎麽回事!”


    對方不知道說了些什麽, 她越聽眉頭皺得越緊,最後話也不說掛斷了。


    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舒懷臻早已經站了起來看著電視的方向, 久久都不說一句話。


    今天一號,三十號深夜發生的事情今天就被報導出來, 可想而知裏麵有多少的黑幕。再加上網絡上已經瘋傳, 恐怕鬱宛央現在的處境已經分外艱難。


    “懷臻, 你別擔心,我的人已經在盡量壓製網絡途經的傳播了。隻不過……”她欲言又止, 舒懷臻終於轉過身來, 沉靜的麵龐上不動聲色,隻是眼神直直盯著她,讓她生生覺得自己的身體裏躥升起一股寒氣。


    沈暮言組織了一會兒自己的語言, 交代道:“網絡上轉發量龐大,而且有越來越多的人加入討論, 要完全控製可能沒這麽容易。還有就是流出來的照片雖然是晚上拍攝的, 但是因為有路燈, 即使有點模糊,還是能夠確認真實。至於報導裏說前段時間的模糊照片,這個我們都知道不是她,這顯然有人打點了媒體要黑她。”


    前段時間那些模糊照片都是她讓人放出去的,當然不可能是鬱宛央。


    剛才那則新聞的目的很明確, 就是要讓現在鍾逸銘和鬱宛央見麵成為將小三扶正的假象。為了達到這個目的,自然要將鬱宛央詆毀成早就跟鍾逸銘有來往。


    “連照片都是模糊的,憑什麽認定就是她?”舒懷臻唇邊勾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垂在身側手指頭動了動,沉默少頃,她說:“我要回去,現在。”


    她等不到明天了,她隻要想到今晚的鬱宛央會生活在令人窒息的空氣裏,她就沒有辦法去勸說自己冷靜。


    她的東西不多,一些衣服與文件和紙筆。她給鬱宛央畫的那張畫還夾在文件裏,靜靜地躺著,生動地展示著那天鬱宛央優美的身姿。


    “等等懷臻……”沈暮言著急地攔住她,語氣鄭重嚴肅,“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回去會發生什麽?難道你要親自出麵聲明她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麽?這不但於理不合,也更容易暴露你和她的關係。”


    舒懷臻收拾東西的手僵了一下,隨即又動作起來,她淡聲說:“我有分寸。”


    沈暮言這下簡直給她氣得夠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罵了出口:“你有什麽分寸?你現在像是有分寸的樣子麽?你這個情況回去非但不能救她,還得把你自己搭進去,舒懷臻你理智一點!”


    她回去了要說什麽?說她了解鬱宛央,她們兩個是老相識,鬱宛央絕對不可能是小三麽?到時候惹來的不隻是媒體,估計連整個舒家都震動了。


    舒懷臻單手合上行李箱,轉頭去看沈暮言,竟然微微笑了一下,“我明白我在做什麽,而且也是真的有分寸。我不會盲目辯白,更不會把我自己搭進去,但我必須要回去,她需要我。”


    沈暮言這才不得不鬆手,現在的舒懷臻才是她熟悉的舒懷臻。鎮定從容,不畏任何突發狀況的舒懷臻。


    “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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