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販略略一思索:“這樣,你們再往南走,到獄城碰碰運氣,據說那裏什麽蠱蟲都能弄到手,不過…獄城城如其名,能待那的都是狠人、惡人和半鬼半人的,你們要去,就要做好回不來的心理準備,雖然富貴險中求,但賺了錢也得有命花是不是?”“多謝提醒,請問如今獄城城主是誰?”荊舟也略略聽聞過巫南國禁地獄城,獄城有個別名,人間鬼域。鬼域住的是鬼族人,而獄城住的是比鬼更可怕的人類。也正因為弱肉強食難以立足,城主之位更迭頻繁,外界人難以實時知曉。蠱販看他們冥頑不靈不聽勸,隻得歎氣答道:“曲九折。”是荊舟沒聽過的名字。聞言,不動聲色的少年麵上閃過一絲波瀾,荊舟捕捉到了,當場沒說什麽,謝過小販拿了情蠱就離開了。走不遠,荊舟道:“你知道這個曲九折。”“略有所聞,”少年的唇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眼裏滲著寒意,“曲九折,當年鬼族女子和人類修士的私生子,身上流著半人半鬼血統的雜種,後來親姐姐嫁給了鬼王,他就饞上了鬼主之位,大概十多年前吧,和祁決爭奪鬼主之位失敗逃出鬼域,沒想到如今竟然名字也不換,坦蕩蕩的在南疆當起了城主。”荊舟聽完,捋了一陣才明白。曲九折,原來是鬼主祁決的親舅舅啊。第29章 獄城一路上,荊舟還打聽到,即使是如今的獄城,血癆蠱雌蟲也隻有城主手上還僅存一些。“這位鬼主舅舅,戰力如何?”少年歪著腦袋略微思考片刻:“據說戰力不怎麽樣,脾氣和手段卻討厭得很。”“不應該啊,戰力不行的話,如何與祁決爭奪鬼主之位?”“那會兒祁決還小不懂事,況且曲九折玩陰的,勾結祁決的鬼侍聯手對付小鬼主,當年要不是祝衍,小鬼主恐怕早涼了。”少年說這話時,眸中盡是森冷寒意,他垂下眼睫避開荊舟的視線。荊舟卻也沒深想,很務實的點頭:“好對付就行。”少年又恢複了往日的漫不經心:“反正都是要去獄城拿雌蠱蟲的,要不你順手把曲九折也解決了?”…說得很輕鬆的樣子。荊舟淡淡的看了少年一眼:“又打什麽主意呢?”少年撇了撇嘴,理所當然道:“祁決是我殺父仇人,曲九折是祁決小舅舅,也是人人得而誅之的惡人,我不應該打殺了他的主意嗎?”荊舟直覺事情沒這麽簡單,可對方又能自圓其說,他隻道:“此行我們以取蠱蟲為主,旁的,我盡力。”“我們家荊宗主可真是一點懲惡揚善的正義感都沒有,”少年迎接著荊舟的視線,充滿挑釁的調侃,“行吧,我信舟哥哥所說的盡力。”荊舟知道他那點激將的小伎倆,不以為意:“我這叫量力而行,偷雞不成蝕把米就不好了。”他不是原主,並非正義感爆棚不自量力往前衝的白蓮人設,當然一切以完成任務為重,旁的風險盡量避免。少年笑了笑:“舟哥哥這性情,倒真是,令人喜歡。”他們繼續一路向南行,越是往南毒瘴越重,他倆口中含了避瘴的清玄葉,生活在巫南國的百姓早習慣了各種毒,已是百毒不侵的體質。越是往南,百姓嗜毒的特質就越明顯,他們甚至把蠱蟲毒蟲當做調味料,一日三餐必不可少。除了當做食物藥物毒物,蠱蟲運用到了巫南國人生活的方方麵麵,就連入畫的墨汁衣服的染料,都是彩蠱製成的,據說色澤鮮豔明亮,且永不退色,荊舟稀奇的看著巫南國的風土人情,深感有趣。少年把玩著手中彩色墨塊:“舟哥哥,你畫功如何?”“很不行。”荊舟如實回答。少年便轉向賣蠱墨的小販:“老板,你認識手藝好的畫師不?”賣墨的老板自然認識不少畫師:“小公子想要畫什麽類型的呢?我都認識些。”“畫人像的,價格好商量,越快越好。”“好嘞,我這就給您去問,稍等。”說著老板給他倆倒了杯涼茶,便去找畫師了。荊舟納悶:“你要畫像?”“嗯。”“為什麽?”“舟哥哥不會畫,我不得找人畫啊?”“要來幹嘛?”“自然有用處,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少年總是這樣,荊舟知道再問也是徒勞,就閉口不言了。賣墨老板花了半盞茶的功夫,給他們找來了個年輕畫師,荊舟與他談好價格,兩人就隨畫師進了畫室。畫師日子清貧,屋子裏除了筆墨和床榻,一張用來入畫的屏風,就隻剩下一籠子可食用的蠱蟲了。少年坐在屏風前,慵懶的用手支著臉入畫,荊舟則抱著劍,百無聊賴的靠在與少年相對的那麵牆上,兩人視線時不時碰到一起。荊舟一會兒看看屏風前的活美人,一會兒看看宣紙上的墨美人,直覺得耳朵越來越燙。他忍不住了,轉身撩開簾子就要出門,日光透過門簾落在少年臉上,他淡淡問了一句:“去哪?”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全仙門都逼我換道侶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菊長大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菊長大人並收藏全仙門都逼我換道侶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