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君:“!!!”大哥,你是不是嫌我死的不夠快?……情緣易結不易解,孟秋君可算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他手段全出,機關算盡,非但依舊與諸多大佬糾纏不休,卻又在精疲力竭返家之時,被人攔截。那人勾起他微尖的下顎,指腹曖昧地摩挲數下,輕聲道:“秋君,在我玩膩了,不想要你之前,萬萬沒有你先說不的道理。”孟秋君:“……”——該死的原主,除了小說裏提及的大佬,你還在劇情空白期勾搭了多少人?!第24章 侖寒山上, 狂風大作。飛沙走葉,遮天蔽日, 黑紅色的靈流分散成交纏的網,漫過大地與天空, 將整座山嶺封鎖在昏暗無光的牢籠中。籠罩整個侖寒山的陣法亦激烈震顫——成千上萬的令牌延伸出細長的血線, 泛著刺目的紅光,如蛛絲般覆蓋了整個測試區域, 又串聯成結,散發一陣邪異的氣場,正與陣法相抗。透明簾幕再度在天地間浮現。隻是這次, 它的氣勢不複當初那般恢弘玄奧,反而呈現出水紋狀的漩渦,層層蕩漾,隱隱有不穩之態。這象征著星河宗財大氣粗的大陣,如今在血色與暗紋的夾擊中,竟是脆弱如蟬翼, 表麵不斷凸起閃爍的光點,隨後又迅速壓回碾平, 兩股力激烈相爭,此起彼伏……摘星閣內,一群人早已慌了手腳。“快去請大長老,我們需要他主持局麵!”另一人無奈搖頭:“大長老出門遠遊, 一時半會兒, 怕是趕不回來。”“什麽?”那人愕然。十日前還在宗中, 如今便出門遠遊了?宗主重傷,大長老便是星河宗的最高戰力代表。在如此重要的招生考核之際,大長老不在宗內壓陣,竟然……咬緊牙關,那人努力無視掉心頭不妙的預感,又催促道:“孫長老呢,他的破劍式剛剛大成,怎得不快來,給這妖孽一點顏色瞧瞧?”“孫長老也不在!大長老遠遊時,帶了數位長老一起,都是……”回話之人話音焦躁,卻又在關鍵處戛然而止。刹得過急,他粗長的脖子瞬間憋得通紅。但在座多人仍在瞬間領悟。未說出口的話,應該……是“都是大長老派係之人”。自古以來,因派內弟子所修道法各有差異,長老數量眾多,星河宗內的派係之爭一直十分激烈。隻是現任宗主手段通天,在接過宗主之位這個重擔之後,憑借超絕的個人能力,壓下了個中齟齬,這才一直相安無事。但被惡徒偷襲之後,宗主至今都在縹緲峰上閉關,三年以來毫無音信。星河一時群龍無首,這種派係間的鬥爭便如死灰殘燭,借著微風一點點燃起火星,如今竟愈演愈烈,漸有星火燎原之勢。“那……趙長老哪去了?”沉默片刻,又有人焦急道:“明明派他去現場監看,現在怎會聯係不上?”“誰知道,也許早讓顧禾那惡徒給害——”話未說完,便有弟子倉皇地從側門闖入,手中高舉一塊翠色玉牌,指著上麵一行空白處大喊:“孫長老劃去了自己的名字,他叛宗逃跑了!”四下登時嘩然。有人咬碎一口銀牙,切齒憤盈道:“這個吃裏扒外的敗類,我說侖寒的大陣哪有那麽容易破解,原來都是這王八羔子幹的好事!”“此事事後再議不遲,關鍵是大陣現在如何,能不能……”發問之人剛道出半句,思路飛轉,便已想清了答案,尾音不由自主地衰弱下去,最後隻沉痛地撚著胡須,將最後的“堅持”二字吞咽下肚。他不問,卻有人連連搖首,回應道:“難,難,難。”“宗中目前情況如何,你們全都清楚。此次招生也實在是捉襟見肘,才把這大陣修整之後,重新再用,誰知竟會發生這種事?”“早知這樣,當年就不該廢棄這守山陣。”這也是事實。侖寒山的大陣,是多年以前,宗中擅長陣法之道的大能設下的,其設計之精巧,回路之玄妙,至今也沒人能完全參透。而想要維持這樣的大陣,每年都要消耗數以萬計的靈石。在顧禾叛出宗門之後,星河宗威勢大減,從各方收繳的靈石已是一年少過一年。而一年半之前,正是大長老召集各位長老,在琅琊峰上召開會議,以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通過了廢棄大陣、開源節流的決議。第一個抱怨的聲音傳出後,大殿之內,眾人一時麵麵相覷。有人低罵道:“馬後炮!當年一個個搶著投讚成票,現在出了事,竟還有臉抱怨?”其餘人麵色一赧,垂首不言。但低下頭後,心裏卻開罵——廢話!當年這個決議,可是能每年為宗中眾人省下一萬靈石的修煉資源啊!除了許玉兒,縹緲峰那個死強的小丫頭片子,誰不想要一萬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