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汗藥……還是大劑量的蒙汗藥,魏拾遺幾乎是瞬間就判斷出來了。然而不等他反抗掙紮,整個人就軟軟的倒了下去。來人把魏拾遺一把抱起,立刻就閃進了旁邊的小巷裏,街邊人來人往,這一點小插曲沒有被人注意到。蒙汗藥的藥勁兒其實不算大,但魏拾遺遭受的蒙汗藥劑量不小,因此等魏拾遺恢複意識的時候,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的意識並沒有完全恢複,還有些迷糊。他頭上被蒙著麻布口袋,什麽也看不見,也無法判斷他在哪裏,他似乎在一個房間裏,而且是街邊的房間裏,因為外麵的街上非常熱鬧,聲音也清晰可見。眼睛被蒙住,其他器官就變得異常的靈敏,用盡所有的力氣,魏拾遺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耳朵上,比如他聞到了這個房間裏的黴味兒,也聽到了房間裏人的腳步聲。腳步聲在從遠極近,最後停在了魏拾遺的麵前。“小子,聽說你很聰明。”一個男人沙啞難辨的聲音響起,“搞了個什麽酒家菜品,還弄了什麽外賣,最後居然跨行業還搞起了娘們的東西。”魏拾遺沒回答,他也不能回答,嘴巴裏塞著東西,說不出一句話。那人一把扯下魏拾遺嘴裏的布,道:“哥們兒最近手頭有點緊,五千兩,我放了你。”“我沒那麽多銀子。”魏拾遺道,他惜命得很,如果能用銀子把自己的命買回來,他是不會遲疑的。可是那人不信,語氣狠厲的道:“別撒謊,撒謊你就得死!”魏拾遺可以保證他沒撒謊,可是那人不信,無論魏拾遺怎麽苦口婆心的說他沒那麽多錢,別看他做了挺多的事,但盈利的隻有李家酒家和李記成衣店,可李記成衣店也才開了沒一月,李家酒家的錢他也沒天天去取,就算是去取,那些也大多數是固定資金,流動資金壓根沒那麽多。所以最後的結果就是魏拾遺拿不出那麽多錢。那壯漢似乎也沒想到魏拾遺竟然真的不答應,他無法判斷他是真的沒錢,還是在堅持不給錢。他恨恨的就踢了魏拾遺一腳。魏拾遺身上一痛,堅持著沒悶哼出聲。就在這時,他又聽見了一個腳步聲,然後審問他的那個大漢就對新來的人說道:“爺,你看這怎麽辦?”那人沒說話,魏拾遺也看不到他的動作,但下一刻他就被打了,被兩個人打了,拳打腳踢,手腳都用上了,一拳一腳的踢在他的身上,像是泄憤的一樣把他當做沙包打。手腳被綁著,魏拾遺無法用手護住重要部位,隻能盡力躬身,保護住內髒。終於,在那人踢到他的腦袋之後,他再一次又昏了過去。應該是認識他的人,魏拾遺想,不然新來的那人不會不說話。也應該不是單純的綁架要錢…………華燈初上,細碎的星光透過密葉,點點映在少年手裏的書上,屋裏的燈光是暖色的,書上的月光卻顯得有些冰冷。已入深秋,夜裏是越來越冷了。周浦過來彎身微撥了撥燈,讓燈火的光芒變大,他看坐在一邊的主子,尊敬問道:“虞候,要不要把飯菜熱一熱?”自家主子自下午回來,就讓府裏的人準備晚飯,並且讓人把院子打掃出來,還讓人在一邊升了暖爐,一副晚上要接待貴客的樣子。不僅如此,周還親自吩咐要準備哪幾道菜,還吩咐暖爐要放在哪裏,從未有過的自信和莊重讓府裏的人都知道自家主子是真的有貴客了。闔府上下都很認真,周浦自然也不例外,隻是……已經到了深夜了,自家主子等待的那個貴客卻沒來。飯菜已經熱了兩熱,再熱就變了味兒,不好吃了,那人還會來嗎?周的嘴角微微抿起,放下手裏的書,道:“不熱了。”聞言,周浦鬆了口氣,以為自家虞候不再等了,便要說重新給周準備晚飯。但是下一刻他卻見到自家虞候從凳子上起來了,拿起一旁的披風朝門口走去。這是……要親自去接?還是親自去找?周浦看不懂,他連忙跟在周的身後,卻看到周還沒出府門,就見到他認識的魏家醫館的小廝正和自家虞候在說話。那小廝氣喘籲籲的,似乎是剛跑過來。“虞候,我家掌櫃的讓我轉告你,他身子有些不適,今晚恐怕是不能赴約了。”作者有話要說:今晚短小了,捂臉羞愧(*/w\*)第60章 060 生氣了不能赴約?周的心裏幾乎是立刻的就閃現出了許許多多的想法, 一會兒是魏拾遺是否察覺到了他的心思,一會兒是魏拾遺如何絞盡腦汁的想借口不來,但諸多想法從腦子裏閃過, 最後停留在周心裏的,卻是魏拾遺不可能這麽做。魏拾遺那人心大, 脾氣好, 即使是察覺到了他的心思, 也不會派人來拒絕, 而是自己親自婉拒, 所以, 魏拾遺是真的身體不舒服。周想了那麽多, 其實現實中也不過是隻過去了幾秒。想到這裏,周就著急了起來,問那小廝, “你家掌櫃的怎麽身體就不舒服了?下午我們剛見過麵, 怎麽才一會兒的功夫, 就成了這樣?”小廝一臉憤恨,抱著眼前這人是大官,或許能給自家掌櫃做主的想法,憤憤道:“虞候,我家掌櫃的從來就沒有生過病,這幾天也健康得很,他不是生病了身體不舒服, 而是被人打了!”接下來,小廝就把他們如何找到魏拾遺, 以及魏拾遺身上的傷是如何的嚴重添油加醋的告訴了周。他想著眼前的這大官和自家掌櫃的關係好,是掌櫃的朋友, 掌櫃的還救過他的命,怎麽也得幫掌櫃的一把,把那人給揪出來!醫館裏的人都知道今天是放榜日,掌櫃的去書院看考核成績,他們想著不管掌櫃的考得怎麽樣,都不能在臉上表現出來,還得和和樂樂的犒勞一番累了許多天的掌櫃的。可是魏拾遺早上出門,一直到了深夜都沒回來,他們心裏便著急了,平日裏魏拾遺是不會這麽晚還不回來的,他得去醫館把魏拾歡接回去。若是隻是單單有事沒回來那還好,可是他們去問了成衣店和酒家那邊,都說沒看到魏拾遺,而書院那邊也說魏拾遺早就走了,連鄭雙成就說魏拾遺沒在書院。他不在書院,能在哪兒?他們去王宅詢問,得到魏拾遺下午就離開了的消息。就在眾人打算去找最後見過魏拾遺麵的周的時候,王老夫人說出了魏拾遺要給她做衣裳的事情,也就是說,魏拾遺應該去了成衣店。然而,成衣店並沒有見到魏拾遺來過……這就糟糕了。魏拾遺去哪兒?他會去哪兒?他們不敢把事情往壞處想,可往往事情的真相就是讓人無法想象。他們沿著街邊找,那個時候他們看到一條小巷裏有一個身上亂七八糟的人,他們下意識的就認為那是乞丐,可是鄭雙成卻眼尖的認出那人身上的衣服是魏拾遺的,過去一看,就看到魏拾遺渾身青紫,一身狼藉的昏迷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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