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還是定親了,可是我實在是害怕你,害怕你對我冷淡,所以寧願死了也不願意。那時候的你對我來說,比死還可怕。”


    楚弈言聽得臉色僵了僵,比死亡還可怕,寧願死也不願意嫁給他…。


    “太子殿下性格溫和,我也知道我活不過,看你又恐懼,寧可隨意找個人嫁了,也不願意嫁你。爹娘被我弄得沒了法子,讓我進了東宮。”


    “婉婉,你身子為何不好?”楚弈言敏感的抓住崔靜嘉的重點,她說她身子不好,可是這輩子他見她卻是健健康康的。


    崔靜嘉重生回來也想過這個問題,現在也能回答的上來:“從十歲那年,我的身子就一直不大好。這輩子改變的就是三叔離開了靖安侯府,我也離開了靖安侯府。”


    “是三叔吧。”崔靜嘉輕笑起來,當時很多的事情想不過來,現在卻能找到:“我爹娘當時除了我,沒有兩個弟弟。二房隻有我一個子嗣,而三房卻子嗣豐盈。”


    “現在想來,在這侯府,一心不設防,被算計中招,能怪得了誰?”別人害人是一回事,自己有沒有準備是另外一回事。


    崔鴻永的事情,在分家的時候,崔靜嘉就做過不少的事情。她還是沒有狠下心,這是她的悲哀,最終還是沒有下手,讓崔鴻永逝去。


    不過崔舒誌和崔舒明也沒有放過崔鴻永,官場上,還有這店鋪上,都有手腳,而最直觀的就是到現在她已經許久沒有聽到關於崔鴻永的消息了。


    這個人已經成為過客了。


    “我死在十六歲,明年初夏的時候。”崔靜嘉聲音低低的:“病的久了,連掙紮都不想掙紮了。那時候的我,把生命放棄的太快。”


    “生產的那日,就是我死去那天,弈言,你知道嗎,那天,我以為我改變了那麽多,還是離不開那個結局。那種胸口悶氣,渾身無力的感覺,又經曆了一遍,讓我想要忘記都忘不了。”


    崔靜嘉仔細描繪著那種感覺,兩輩子讓她改變最大的,是那牽掛的人、是那不甘心。她有舍不得的人,不想要就這麽死去,想要同孩子們一起成長,想要爹娘不要再為她難過,想要同他一起走下去。


    那想要活下來的心情,是推動她活下來的勇氣,在死亡線上不斷的拉扯著她,讓她終於逃開那深淵。


    ------題外話------


    別問我為什麽出現了崔儀嘉,其實我也不知道。_(:3ゝ∠)_,該死。


    我可能是想徹底炮灰掉他們一家人了。


    章節 065 崔儀嘉


    崔靜嘉輕聲的說著,現在想來都有些後怕,她熬過來了。


    楚弈言的手摟抱著崔靜嘉,他的身上帶了些讓人安心的味道,讓崔靜嘉不自覺的放鬆著:“生完妍兮之後,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就覺得好難受,為什麽我要承受那麽多呢。”


    “可是我又是慶幸的,我享受了重生,過了一種不讓自己後悔的人生。弈言,我愛你,真的好愛你。”崔靜嘉仰起頭,那如同烏木般深黑的眸子,眼底隻印著一個人。


    她的吻落在他的唇上,輕柔而溫熱。


    楚弈言吮吸住她的唇,輕輕的細舔,兩個人的呼吸一下就重了起來。崔靜嘉伸手摟住他的脖頸,雙手合十,仰著身子,緊繃成一個好看的弧線。


    這一吻也不知持續了多久,久到了崔靜嘉已經難以呼吸,雙頰緋紅,楚弈言才放過她。


    “婉婉,我也愛你。”楚弈言的唇停在她的耳邊,輕聲說著,含著她的耳垂帶了些誘人的意味。


    這把火好似突然點了起來,不受控製。


    嬌喘、停歇。


    他的吻像是有魔力一般,流連在她光潔如絲滑般的皮膚上。


    楚弈言還記得崔靜嘉不能行房,哪怕這個時候他瘋狂的想要,卻也必須忍耐。


    “弈言,我…還沒說完…。”崔靜嘉眼波含情,承受不住的推拒著,若是今日不說,她不知道明日自己還能不能把這話說出口了。


    楚弈言長臂撐在床邊,抬起頭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笑:“你說,我聽著的。”


    崔靜嘉竭力保持自己平緩的呼吸,半響,才緩和過來,沒好氣的瞥了楚弈言一眼,繼續說道:“這輩子嫁給你,我感覺自己就像是偷來了許多幸福。可是我卻幫不上你什麽大忙。日子過得太平淡了些,我是不是很沒用?”


    楚弈言猛地把崔靜嘉推下到自己的身下,壓在她的身子上,輕笑起來:“你給我生了兩個孩子,婉婉,你是我的妻子。你讓家人過得更好了,你怎麽沒用了?”


    她還被張老收為弟子,她看上去像是依附著他的藤蔓,可是實際上卻也能自己生活。是他在慶幸,慶幸自己遇到了她。


    沒有她,就算有滿腔溫柔又有什麽意思,沒有一個可以全力傾注的人。


    崔靜嘉忍不住噙著眼淚,眼裏含著水光,就這麽幽幽的盯著他。她這輩子,嫁給了楚弈言,是她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楚弈言揉了揉她的額頭,她總是胡思亂想,把這一切都藏在心裏,所以壓力才那麽大。


    “婉婉,婉婉,怎麽辦,我已經要忍不住了。”怎麽能如此想要占有她的身子,隻想用那最和諧的動作表達他的心情。


    這個人,總有本事讓她把這感動給打破。


    崔靜嘉哭笑出聲,眼淚順著眼尾流了出來,可是嘴角卻還帶著笑容,這模樣有些好笑了些。楚弈言低下頭,就吻了上去,把那鹹濕的眼淚吞入喉嚨。


    “婉婉,等你好了,咱們來畫全家福,嗯?”楚弈言想起崔靜嘉在懷孕時候的想法,提議道。


    要不是楚弈言提醒,崔靜嘉恐怕都忘了這事情。是了,她記得自己曾經想過,讓這些美好的瞬間停留下來,畫一幅全家福,是最好的選擇。


    她忽然想起自己有許多事情沒有做,她可以用畫記錄起兩個孩子的成長,日後,又是一份寶貴的記憶。


    忽然崔靜嘉又想起自己最近心情煩悶,根本沒有提起筆,那煩躁的感覺又再次湧了上來。


    楚弈言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部:“咱們明天一起,不著急,嗯?”


    崔靜嘉頷首點頭,一下有沒有那麽顧忌了。


    這些話說出來之後,崔靜嘉就像是得到了釋放。胸口的一大塊石頭一直沉甸甸的壓著她。現在卻已經無所畏懼。得到喘息。


    這一晚,崔靜嘉做到不用考慮太多沉沉的睡去,靠在男人的熾熱的身體上,安穩的睡著。


    次日清晨,崔靜嘉就醒來了。


    她想要給孩子們畫畫,不過現在更多的是要練練筆才是。畫畫不是一晚上就能成才的,是需要一朝一夕的不斷練習的。


    崔靜嘉一醒來,楚弈言也醒了,餘光瞥見那方亮起的天色,感受到崔靜嘉的幸福。


    今日的她,瞧著比往日起色還要好,白皙的臉上不再是蒼白一片,而是帶了些微微的粉意,瞧著甚是動人。眸光流轉見間顧盼生輝。


    楚弈言一時間愣了一瞬,不過隨後反應過來揉了揉眉心。


    她總是在這種不經意的時候,又誘惑了他。實在是該打。


    崔靜嘉嘴角帶笑,清麗美豔。起身拉著楚弈言,給他穿起衣裳,在準備自己穿上衣服的時候,猛地被楚弈言拉過,這主動權變成在他的身上了。


    整個動作沒有花費多少時間,楚弈言給崔靜嘉穿戴完畢後,順勢就牽過她的手,門外,喜嬤嬤早聽到了動靜,估摸著時間,把洗漱的東西全送了進去。


    兩個人相互把對方打理妥當,崔靜嘉坐在梳妝台前,楚弈言拿起眉黛,半眯著眼,比劃起來:“今日,我來給你描眉。”


    銅鏡映照著男子認真俊美的容顏,崔靜嘉淺笑著看著他,任由他下筆。


    楚弈言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最初隻是畫上一筆,就皺起眉,有些不滿。腦海裏已經設想了千萬種畫法,落實到實際上,卻分明沒有那麽簡單。


    這一畫,反而是折騰的最久的,崔靜嘉的眉毛被楚弈言畫的有些奇怪。楚弈言拿起一旁的毛巾,想要擦掉,可是卻被崔靜嘉攔住了。


    這是他第一次畫的,今日又不出門見人,就算畫的再好也沒用。


    崔靜嘉坦然自若的頂著那微微奇怪的眉毛去了書房,楚弈言皺著眉跟在她身後。現在還早,兩個孩子平日這個時辰還沒有醒來,崔靜嘉粗粗動筆就感受到了這畫技的退化。


    一連畫了半個時辰,這種感覺才找了回來。


    想象力是畫作中必不可少的東西,崔靜嘉先勾勒出了自己和楚弈言的模樣,又勾勒出了邵氏還有楚沐風的大概模樣,還有老夫人和老太爺。


    楚國公府還有楚沐風的弟弟,崔靜嘉隻在成親時見過一麵,憑著那麽單薄的印象畫出來有些困難,所以隻是留出了一個位置,把這大概的框架給整理出來。


    兩個孩子就在中間,被楚弈言和崔靜嘉抱著。


    崔靜嘉越畫越是興奮,忽然感受到胸口有些發悶,越發難受起來。放下筆,崔靜嘉側過身,輕蹙著眉。


    楚弈言就在崔靜嘉的旁邊,瞧見崔靜嘉臉色不對勁,立刻就湊了上去,輕聲問道:“怎麽了?可是哪裏不舒服?”


    崔靜嘉指著胸口:“疼。”胸口有些下墜感,隻是衣服的摩擦,都有些難受。


    楚弈言嘴角忽然上翹,“交給我。”


    一炷香的時間,崔靜嘉羞紅了臉,胡亂的扯著衣服,竭力恢複平靜。那衣衫已被穿戴整齊,一切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隻是崔靜嘉垂下眼眸,再次刷新了楚弈言的無恥度。


    反觀楚弈言卻一臉滿足,靜默不語,瞧著崔靜嘉害羞。


    好在書房的門一直是關著的,所以並沒有被任何人發現。否則這大白日,在書房就發生了那麽糜情的事兒,被人看見,真是臉都丟盡了。


    天色大亮後,崔靜嘉就讓喜嬤嬤她們把兩個孩子抱了進來。


    剛剛睡醒的兩個孩子,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打量著這新奇的地方。他們從來沒有來過書房,就算是見崔靜嘉也是在主屋。


    楚弈言抱著楚妍兮在崔靜嘉的麵前,崔靜嘉親了自家女兒的小臉一下,笑妍妍的盯著女兒看了起來,她的眉毛很淡,睫毛卻很長,小嘴紅彤彤的,裂開露出那紅紅的牙床。


    崔靜嘉記住這模樣,低頭開始畫了起來。楚弈言的任務就是輪流和孩子玩,先是楚妍兮,之後又是楚宸霖。直直的把兩個孩子都逗弄的笑得咯咯出聲。


    崔靜嘉一邊無奈的搖頭,一邊飛快的動筆。


    陽光灑在這屋內,顯得格外美好,安寧。


    *


    東宮深處,書桌混亂無比。


    淩昔眼眶微微深陷,眼睛帶了些血絲,沒有再找到再和崔靜嘉有想象的人了,找不到了。這些女子中,唯有那崔儀嘉和崔靜嘉有相像的地方了。


    淩昔的手指又落在了那畫卷上,事實是怎樣的,他會親自去看看。這崔儀嘉的畫和本人到底有多大的區別。


    他心裏有一頭魔鬼在叫囂著,想要做出一些不能控製的事情。


    一股擔憂還有一股期待。畫師畫人,有的人會比那畫作上更為的漂亮,而有的卻更加醜陋了。這畫隻能作為一個參考。可是偏偏淩昔卻又把它當做救命稻草。


    若是著崔儀嘉跟畫不一樣,他會再次隱匿住這種想法,若是一樣的話,既然已經成為這東宮的妃子,他為何要忍耐。


    淩昔的手指攥著那些畫作,靜靜地等待著。今日就到了這些人入府的日子,隻要再過一會,他就可以親眼去見證。


    東宮側門。


    幾個進入東宮的女子,都是從這側門抬進來的。有增強好勝的,瞧見其他人,不屑的撇撇嘴,又扶了扶自己的發髻。


    太監宮女們領著她們各自去了各自的宮殿,態度不卑不亢,今晚自家太子殿下寵愛了誰,對於未來該如何討好,他們心底也有了把握。


    崔儀嘉走在最後,她到現在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麽進的太子府。


    隻記得自家爹爹意味深長的看著她,然後知道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入了府。她甚至還沒有及笄,就進入這東宮。


    也不知到底是如何運作的。


    她還記得自家娘親當時送自己出門時候,也是一臉訝異,同樣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她成功的被父親給賣了。不過想想也覺得諷刺,雖然是她的父親,可是從小到大,她知道的都是她的自私。


    她也曾經渴望過崔舒誌,又或者是崔舒明作為自己的父親。起碼,不會連絲毫前因都沒有的就把自己送出來。她的身子越發佝僂,整個人帶著不符合年紀的頹敗。


    一旁領路的太監和宮女瞧見了也有些奇怪,這才剛進府,就這樣了?再仔細的看了看模樣,並不是特別出色,隻能算是眉目清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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