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兒不敢隱瞞,連忙低下身子,在雲閆歡耳邊耳語起來:“娘娘,這側妃娘娘的身子也重了,這生產本來就是從閻王爺那裏搶人,您大可在這裏麵做文章。”


    雲閆歡睜開眼,不說話。初兒跪在地上,生怕雲閆歡惱了。


    可是雲閆歡卻是很疲憊的揉了揉額角,淡淡道:“我又何嚐沒有想過這個,可是比起這個,林側妃平平安安的生一個孩子,讓聖上和母妃喜歡更為重要。”


    若不是因為這個,她斷然是不會讓林佳琴活到現在。有的時候,不能把目光僅僅留在這太子府,不能隻考慮她一個人的暢快,更多地還要考慮這大局觀。


    林佳琴一死,就算她做的天衣無縫,可是難免會給淩昔埋下一個懷疑的種子,雲閆歡不想賭。而且,這林佳琴死了,這府中的位置就更空了,身為堂堂太子,府邸中隻有太子妃,自然會被要求再納人。


    比起其他的鶯鶯燕燕,還不如要一個老實的林佳琴。


    “起來吧,這事情還需要再從頭打算。”雲閆歡也沒打算再責怪初兒,左右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


    東宮書房。


    淩昔跪坐在書桌前,目光盯著麵前這一副畫看著。


    畫中,一個女子長發飄飄,回眸輕笑,一身淺色羅裙。笑容如天上朝霞,明媚而俏麗;那眼眸更是如點點星光蘊含在其中一般,亮眼的讓人看得呆了。


    毫無疑問,畫這個畫的人,畫技並不弱。


    淩昔靜靜的望著畫,手觸碰到一旁,想要把這畫撕掉。可是這卻是他方才無意間想著崔靜嘉時,靈感爆發之作,有些舍不得。


    他仰起頭,想著崔靜嘉在他麵前恭敬謹慎的模樣,又不自覺聯想著崔靜嘉在楚弈言的麵前會是個什麽模樣。一下子,讓他有些氣惱。


    他當下不再猶豫,把畫狠狠地撕碎。


    陰沉著臉,把碎片全部掃到一邊。心,動了。他過分的關注這崔靜嘉了。


    吸引他的不過就是她那張堪稱絕色的臉皮了,是了,沒有其他的。淩昔自欺欺人,卻慢慢平靜下來,他不該再為女人兒女情長,一個女子罷了,他要多少有多少。


    隻是因為得不到!隻是因為他不能掌握,所以才會這般,得到了,就不稀奇了。


    淩昔站起身,對著站在門邊伺候的人吩咐道:“把這碎紙全部打掃幹淨,誰也不能瞧見。燒了。”這種心思,誰也不能看見。


    門口站著的親信連忙遵從淩昔的吩咐把這碎紙給處理了去,原本好奇這畫到底是個什麽模樣,可是這畫被撕得大開,根本瞧不見裏麵的到底是個什麽,隻能皺著眉把這碎紙全部收拾在一起燒了。


    處理完,再次回到書房,自家太子已經恢複了之前溫和的神態,看上去完全沒有剛剛那微微的陰鷙。


    正想著,門外有一個侍衛飛快的走了進來。淩昔抬眼瞧見他,也沒讓人行禮,直接讓人到了自己身邊,問道:“何事?”


    侍衛:“殿下,您讓我注意這楚國公府,現在世子夫人壞了身孕的消息已經傳開,是雙胎。”


    雙胎!


    淩昔微微一皺眉,這是天大的吉兆。若是到他手中又能好好運作一下了,可惜這孩子不是他的,毫無意義。隻是,剛剛還想要忘記崔靜嘉,現在卻又提起來。


    淩昔的神色變得有些差,微微抿著唇,神色冷了幾分。總有事情不夠順心。


    *


    楚國公府。


    崔靜嘉對於其他人是怎麽想的,心裏也有數。不過這些根本不影響她的好心情。


    她也根本沒有多餘的功夫去了解別人的想法,比起了解別人,她現在更多的是對自己鍛煉。霍大夫的話顯然讓崔靜嘉放到了心裏,身體虛弱,那就要加強鍛煉才行。


    楚弈言知道了這個事情,直接把事情給攬了下來。他訓練這些年也有了些經驗,而且這個事情交給別人他總是不放心的。


    他隻有每天早晨那點時間可以交崔靜嘉。而崔靜嘉身為孕婦,這基本的睡眠時間卻必須要得到保證,兩個人隻能睡得更早,然後早早的起來。


    此刻,天蒙蒙亮,崔靜嘉還睡意朦朧,就被楚弈言拉了起來。身上穿著輕薄的衣服,就到了平日楚弈言練功房內。


    楚弈言為了崔靜嘉的身體,特地了解了不少。崔靜嘉這樣,顯然不能讓她做像他那般劇烈的運動。


    他拿出一個毯子,鋪在地上,讓崔靜嘉躺在上麵:“我詢問了幾個人,他們說孕婦能夠做這個,可以拉開你的經脈,能讓你生產順利些。”


    崔靜嘉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方麵的知識,順從楚弈言說的躺了上去。


    楚弈言接著道:“你跪在地上,把背部拉平。”楚弈言說著,蹲下身子指導著崔靜嘉雙膝著地,手掌支撐著整個上身。這個動作,讓那小肚子尤為凸出,依稀可以看清那小腹的形狀。


    楚弈言看著崔靜嘉動作做到了位,不由得想起之前自己被人折騰成這個模樣的時候,一個大男人被折騰成這樣,之後下一個動作他就叫屬下來做了,依稀還能看到那些人可惜的目光。


    他眸子暗了暗,道:“吸氣,身子繃緊,收緊腹部,臀部夾緊。身子微微往前傾斜,對,就是這樣。”


    崔靜嘉微微暗紅了臉,這些動作,在她看來實在是有些大膽,還有些不雅了些。也不知道楚弈言從哪裏弄來的這套法子。好在這屋子裏隻有兩個人,這尷尬隻讓楚弈言瞧見,否則她當真要見不得人了。


    “對,就是這樣,多重複幾次。”楚弈言一動不動的看著崔靜嘉的動作,仔細的道。


    他的視線一直停在她的身上,還有那微微低沉的聲音,讓崔靜嘉實在忍不住了,輕聲道:“弈言,你讓我自己做吧,我知道怎麽做了。”


    讓他在旁邊,瞧見她呼氣吸氣,又維持這麽個動作的,哪怕兩個人早已經看光彼此,她還是覺得自己有些放不開。總覺得,被他這麽盯著,忍不住被他誘惑。


    都怪他生得太好了,聲音又好聽,讓她這個孕婦都要把持不住了。


    楚弈言瞧見她耳朵都已經泛起粉紅,卻莫名的好心情,故意跪在她的身邊,從後麵摟住她的身子,感受到她微微的顫抖:“不行,我不放心你。”


    “婉婉,我心悅你。”


    這人,一言不合就說情話!


    崔靜嘉咬著唇,笑意卻忍不住上揚著,清亮的眸子波光粼粼,嬌嗔道:“我知道,別說了,肉麻。”


    說是肉麻,可是心裏還不是喜歡的。楚弈言已經把崔靜嘉給摸得透了,瞧見她這小動作就知道其實心裏是喜歡的緊的。


    他故意挑著她,到崔靜嘉的耳邊:“婉婉,你可心儀我?”


    崔靜嘉被他熱氣一吹,不自覺的燥熱起來,連忙應下:“心儀,你別鬧了,這大清早的……”


    楚弈言不介意提醒她,這剛起床的時候本身就是男子那陽氣最為旺盛的時候,笑著道:“婉婉,可忘記了,平日裏早晨是什麽模樣的?”


    崔靜嘉收回手,又羞有怒的看著他。楚弈言這廝,臉皮真的太厚了。關鍵是,她還真的想起來了。


    “婉婉,好了,不鬧你了,快些做。”楚弈言瞧著她似乎有生氣的預兆,連忙賠罪起來。


    不用他說,崔靜嘉也會繼續做下去的,這畢竟是為了她好,為了孩子好,聽見他不鬧了,那點小脾氣又上來了:“你老實點,不準再那麽說了。”


    她尾音上翹,嬌糯誘人。明明現在都懷孕了,還像是個小女孩般跟他撒嬌。


    楚弈言寵溺的望著她,順著她,她還喘上了。這般調戲她,也是他平日裏一個難得的愛好。吃不著的,瞧著她這般羞紅了臉,也有另外一番趣味。


    連續做了幾個這樣的動作,楚弈言這才讓崔靜嘉換了另外一個。


    這次是下蹲,楚弈言特地找了一個板凳,讓崔靜嘉扶著,站在那椅子的後麵,雙手扶著椅背,然後慢慢下蹲。


    這動作比起之前更加不雅觀了,可當真正投入到裏麵之後,崔靜嘉就忘記了這點不雅,做得越發標準起來。連續做了幾套動作,這天也就大亮起來。


    崔靜嘉身上沾了些汗,臉上也因為做這些運動而紅了臉。這下她相信這些動作能夠訓練了,隻是重複了幾次,她就有些累了。


    楚弈言把東西收好,牽著崔靜嘉的手回了自家院子:“以後每日我都陪你做這個,你一人在家的時候可以讓下人陪你在花園裏多走走,別老在屋子裏待著。”


    頓了頓,楚弈言又問道:“今天的訓練是不是覺得太多了些?”


    崔靜嘉搖搖頭,雖然身子的確有些累,可是隻要想著孩子好,她就覺得還好。


    楚弈言一看,就皺起眉:“明日做少一些,循序漸進,現在你是第一位,你知道嗎?”她明明就很累了,卻還說不累,雖然知道崔靜嘉的想法,可是楚弈言還是不認同。


    崔靜嘉笑嘻嘻的瞅著他:“知道了,你啊,別擔心我了。我就在你眼皮底下呢。不會出事的。”她推著楚弈言,他的話最近異常的多,總是擔心她,當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楚弈言搖搖頭,臉上轉瞬即逝一抹無奈。然後恢複那淡然冷靜的模樣,又是那個高貴不苟言笑的楚國公府的世子爺了。


    喜嬤嬤和翠芽她們已經在房裏準備好了沐浴的熱水,一回去,崔靜嘉就洗了個熱水澡,身子都輕盈了不少。


    楚弈言沒待太久,草草弄完就進了皇宮,他沒告訴崔靜嘉,這邊境的確出事了,而他很有可能被派去那邊。臨到這個時候,他想要陪在崔靜嘉的身邊,卻也不得不以大局為重。


    ------題外話------


    上述的都是孕婦期間可以做的動作哦,在網上查了查。有助於順產,不過第二個說的不是很詳細。


    現在懷孕有好多孕婦會去學孕婦的課程,嘎嘎。轉換一下,讓小言成為暖男。哈哈。


    章節 058 大膽上門


    好在現在這問題還不大嚴重,若是處理的快,來往三個月就能辦的妥當。隻是若是事情不大順利的話,那他很有可能在崔靜嘉生產的時候才能回來。


    楚弈言走了,崔靜嘉沒想到自己居然迎來了自家師傅。


    張老親自來了這楚國公府!


    聽到門房傳來消息,崔靜嘉連忙讓人把人給迎了進來,又去了書房,讓翠芽她們把她這段時間所畫的畫都給拿了出來。


    這段時間雖然她比往常鬆懈了些,可是這基本功卻是每天持續的,隻是原本兩三天完成一幅畫,變成現在四五天才能完成了。


    大半年的時間,也算是累計了不少的畫作。


    崔靜嘉有些忐忑,不知張老怎麽突然來了這楚國公府,若是因為她隱瞞而生氣的話,現在也不會來吧。她有些心緒不寧,有些心虛。


    轉眼,張老就被下人們領著走了過來。老人精神奕奕,臉上緊繃著,可不像是沒事的模樣。


    來的不是崔靜嘉和楚弈言的廂房,而是去了前院。崔靜嘉沒有坐在主位,雖然她是主人家,可是張老是她的老師,這按照輩分算下來,她反倒隻是坐在一旁待客的座位等了起來。


    瞧見張老,崔靜嘉站起身,笑著喊道:“老師。”


    哪隻張老卻連眼皮都沒有給崔靜嘉一個,悶哼了一聲坐了下來:“我還以為我沒了一個徒弟呢。”


    崔靜嘉神情訕訕,頓了頓,走到張老麵前低聲認錯:“老師,我,我錯了。”


    張老甩了甩衣袖,沒好氣的道:“少夫人哪裏有錯,您自然是沒錯的。”


    原本親近的學生,自八月之後就來得少了,到後來直接不來了,而且連個消息都沒傳出來。他派人打聽,這楚國公府的下人們嘴倒是挺硬,一個個都不說。


    這一下就沒了消息好幾個月,這逢年過節的禮物倒是一個沒忘。可是這人不來,送這些個禮物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他是缺了這些東西的人嗎?


    還在想著崔靜嘉這邊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了,依照他看人的目光,崔靜嘉不該是這樣的人。


    這邊倒好,讓人給他了一份信,解釋了這麽些天沒來的緣故。


    饒是他脾氣好也被氣著了,為了不讓他擔心,就能躲著了嗎?不知道的時候他也依舊擔心著。這人老了,就更加注重這些個感情了。他昔日也有過弟子,這幾年沒一個待在京城,現在就崔靜嘉一個人平日還能和他說說話。


    乍然這個逗趣的人都消失了,讓他是個什麽想法。


    張老這頗為別扭的表情入眼,崔靜嘉羞愧的站在張老的麵前,她臉上還掛著笑,輕聲道:“老師,學生錯了,以後不會再這麽做了。”


    張老吹胡瞪眼:“你還想有下次!”


    崔靜嘉連忙搖頭,急忙道:“不敢不敢。老師,您別生氣了,都是我的錯,您生氣若是氣壞了身子可不好了。”


    張老神色緩和了些,沉沉道:“你啊,總想著不想讓為師操心,可是為師心裏惦記著你,怎麽可能不能不擔心。莫有下次了。”


    崔靜嘉態度陳懇,又認了錯,張老這才崔靜嘉坐到一邊。他看了看崔靜嘉的小腹,他這一生未婚,年輕時候放浪不羈,總覺得再也沒有畫給他快樂,一心撲在了這畫中,情感淡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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