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在葉絕身上的人這才抬起了頭,防風鏡和頭盔都被泥水打濕了,他隨手擦了一把,兩隻眼睛在鏡片下顯現出來,目光暴戾陰鷙,隻見他低頭說了幾句什麽,很快的一群穿著迷彩服的人把葉絕套進麻袋帶走了。


    第116章


    葉絕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他是被一盆水潑醒的,夾雜著冰塊的涼水真是讓人覺得徹頭徹尾的寒冷。


    他的思維也是在那一瞬間又靈活了起來,就好像出竅的靈魂回到了肉體上,四肢甚至全身的肌肉都有種不協調感,綿軟的沒有力氣像是麵糊的假人。


    葉絕扭扭脖子,費力地抬頭看著潑自己一盆水的人,雜牌迷彩服,大腿上別著把弩箭,正低頭看著自己,那張臉依稀和他有些相似,不過也隻是神似,葉絕立馬就認出這人是誰了。


    靠他娘的,自己這進度略快啊,昏迷之後直接就見到了目標人物,簡直就好像剛進副本就要打boss一樣。


    葉絕想要說句話,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像是漏氣的輪胎一樣,沙啞的簡直慘絕人寰,居然連一個完整的音都發不出來。


    “省省力氣吧,別說話了,”那人蹲在地上,挑起葉絕的下巴來回晃了晃,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一顆虎牙來,明明應該是很可愛的笑容,隻是眼神充滿了戾氣,一看就是手上沾了太多血的人。


    葉絕拚力扭脖子從那人手上掙脫出來,眼神逼視過去,冷的像是冰,聲音嘶嘶地像是條蛇:“周凱峰……在哪裏?”


    “咦,”那人像是覺得很好笑似的,從腰後抽出一支箭,在葉絕右臉上劃來劃去,很快就有了好幾道細小的傷口,血滴順著臉頰流下來,配上葉絕蒼白的臉色,居然有種奇異的美感。


    “葉絕,你不問趙博文的下落麽?”反手又是一挑,葉絕眉峰處被紮了一個小洞出來,鮮血立刻流了出來,順著眼睛往下淌,葉絕疼得厲害,眼皮子跳了兩跳,卻還是一聲沒出。


    那人看了看葉絕的表情,也明白了,這個當兵的不傻,趙博文那背叛行為早被他看出來了。


    也是,早在被抓的那一瞬間葉絕就明白了,為什麽會是趙博文來找自己,為什麽偏偏走上了那條滿是泥沼的路,為什麽趙博文會不管不顧的單獨衝出去,為什麽趙博文會那麽熱心的給自己遞了一塊牛肉幹,至於賀維澤在其中有沒有什麽作用,葉絕則不想再去深思了,有些事情他最好是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沒用,現在最重要的是自救,並通知隊友們趙博文背叛了他們。


    從來沒想過在這種情況下,自己還能這麽冷靜,思維總是很跳躍的葉絕這時候忽然有些佩服自己了,真不愧是淡定帝,不過很快的,看到那人慢慢拿出的東西以後,葉絕覺得自己有點兒不淡定了,特麽的開玩笑啊,情趣用品、sm道具有幾個看過島國動作片的大老爺們會不認識啊!


    葉絕的目光一瞬間就凝成了冰,眼刀的力量還是很霸氣的,拿著東西的那人也頓了下自己的動作,不過嗤笑了一聲沒說什麽話,他站起身來走到牆邊,啪的一聲打開了燈。


    本來昏暗的室內瞬間就明亮了,牆上到處掛著的那些照片還是把葉絕嚇了一跳,跟眼前這個人一模一樣的臉,幾乎都是笑臉,隻是每張照片都是黑白的。


    “李……玨?”葉絕下意識的出聲,不知道為什麽他忽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果然那人聽到了葉絕的話以後,肩膀一抖,慢慢轉過身來,臉上依舊帶著笑容,不過那笑容卻像是刻在臉上的,假的像個紙人。


    “長得跟我很像,是不是?”那人的笑容比哭還難看,終於又抬起頭來,這一次沒有任何表情,隻是眼神越發的狠了:“告訴你好了,我叫李聿,如你所見,我們是孿生兄弟。”


    這句話說完之後,李聿又蹲了下來,他的動作很快,還被藥物控製的葉絕嘴巴一張就被他喂了另一顆藥下去。


    “咳咳……咳咳……”這藥的味道辛辣無比,衝的葉絕一個勁兒咳嗽,然後葉絕就感到了胸口一陣悶疼,他不知道心肌梗塞到底是個什麽感覺,會不會跟自己現在的感覺差不多。


    李聿用腳使勁踹了踹葉絕,似乎心情愉快了不少,把牆角邊的一個小盒子拿出來,裏麵是被冰凍住的兩管液體,一管是透明的,另一管是藍色的。李聿先把那管藍色的取出來,和透明的液體混合了之後,使勁搖了搖,待他們充分混合了之後,一針注射到了葉絕右臂的靜脈裏。


    如果說之前的那顆藥丸葉絕還能夠形容是心肌梗塞的疼法的話,這一針葉絕簡直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了,隻有疼,疼的讓他真的想把自己弄死,好像每一片骨頭都被碾碎了,然後又放在火上烤,再拿冰水潑,又好像每一個細胞裏都被紮了一根針,然後用力的攪合,簡直要讓人發瘋。


    疼到極致又喊不出來,想要掙紮卻連動的力氣都沒有,疼痛訓練拿了a+的葉絕在忍耐了五分鍾之後終於暈死了過去,不過也好,暈死也比活活疼死要來得強。


    李聿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麵無表情的關門落鎖,然後開了通訊用俄語說了幾句話,說完之後,李聿伸了個懶腰,笑容很冷,微微張合的嘴唇似乎是在說:“快來吧……”


    爆炸聲響起的時候,蕭白正在離那座山不遠的一個雪洞裏,與那聲爆炸一同來的還有忽然的心悸,好像有什麽東西要丟失了的感覺,那一瞬間,蕭白心慌的幾乎要跳起來。


    努力調整了幾下,蕭白打開地圖,找到了剛才傳來爆炸的方向,紅筆在上麵一圈,再通過gps定位,跟他要找去的地方居然不太一樣,不過也沒時間再多想什麽了,蕭白立刻整裝出發。


    而另一邊的葉絕在暈了很久之後終於又醒了過來,身上那種要命的疼痛已經消失了,隻不過大概是藥物的作用,他還是完全沒有力氣,腦袋裏麵也像是有炸彈在爆炸一樣,嗡嗡的亂叫。


    “醒了?”李聿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把暈頭轉向的葉絕綁了個結結實實,然後不由分說的就把他的衣服全扒了。


    皮膚觸上陰冷空氣的一瞬間激寒讓葉絕立馬醒了過來,他擰著眉毛,啞著嗓子說:“你他娘的要幹嘛?”


    李聿沒搭理他,伸手拽過葉絕之前看過的一個東西,對準了他的後麵用力一捅,那感覺真是撕心裂肺,葉絕這輩子沒被人這麽對待過,那一刻他真是有同歸於盡也要弄死李聿的心。


    “媽的……!”葉絕的話還沒說完,他的嘴就被一團類似臭襪子的東西堵住了,李聿給葉絕注射了一針,等人睡著了之後,他才摸到牆邊把燈關了,房間立馬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李聿搬了張椅子過來,就那麽安靜的坐在裏麵,耐心的等著他要等的人,就這麽又坐了五個小時之後,他等的人果然來了。


    耳機裏是一個人臨死前掙紮著用俄語給他匯報情況,李聿聽著那裏傳來人被一刀割了喉嚨的聲音,他閉上眼睛幾乎都能看到血從喉管中噴出來的場景,跟噴泉似的,他一直很喜歡看。


    等到牆上的一個警報器閃爍起紅光以後,李聿睜開了眼睛,按了個椅子下的按鈕,他走上前拿下了那麵牆上的照片,眼前出現的是幾道透明的防彈玻璃,外麵的情況一覽無餘,所有站崗的人都死了,死法都很利落,脖子上一道血線或者心口一個洞。


    知道那個人現在不會貿然現身,李聿走到全裸的葉絕麵前,拔掉了他後麵插著的東西,然後自己堵了上去,即便是在昏睡中,葉絕也因為這強烈的疼痛皺緊了眉頭,李聿輕笑了一聲,再轉頭他果然看到數重防彈玻璃前站著一個渾身浴血的人,軍刀上還往下淌著血,周身的殺氣似乎有形一樣,跟地域裏來的修羅都沒什麽兩樣。


    第117章


    “嗬……”李聿趴在葉絕耳旁笑了一聲,還故意伸出舌頭在葉絕耳垂上舔了舔,然後又重重地咬了一口,手也不規矩的把葉絕身上的繩子慢慢解開,從前麵探了進去用力的擼動。


    葉絕渾身一個激靈,憤怒地瞪著眼睛,看到了外麵站著的蕭白時,他立馬又閉上了眼睛,用力地深呼吸,胸膛起伏地很厲害,表情蒼白,近乎於倉皇無助。


    葉絕很想轉身一刀先把李聿這個變態的小弟弟剁下來,可是不知道見鬼的那貨給他喂了什麽藥,葉絕渾身一點兒力氣都沒有,肌肉都像是被打散了,哆哆嗦嗦的,跟得了帕金森綜合症一樣。


    蕭白站在原地,動都沒有動,雙手攥的很緊,手背上青筋暴起,他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因為從他出現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中招了。這幾道防彈玻璃前埋的有雷子,壓力一旦消失就會爆炸,那樣的話防彈玻璃確實會碎掉,隻是他們三個都會一起成碎片,讓他死也無所謂了,可葉絕得活著。


    憤怒到了極點的時候,人反而不會想那麽多,明知這是陷阱,也會牢牢地一腳踩上,於蕭白來說,這曾經是絕對不會犯的錯誤,可自從遇到了葉絕,這一切就都變了。


    “李聿,”蕭白的聲音冷得厲害,透過擴音器響起來的時候,李聿明顯地怔了怔,他沒想到除了尼基塔和死去的李玨之外還有人知道自己的真名。


    “你怎麽知道的?”李聿笑了笑,壓上葉絕的後背用力的一個抽插,能感到葉絕拚了全力的在反抗,隻是在藥物的作用下,這點兒小小的抵抗是那麽的無力。


    “你說呢?”蕭白眼角跳了兩跳,腦袋簡直要炸開了,隱忍的怒氣和殺意像是暗色的火焰,越發肅殺,一詞一句冷的像是堅冰:“除了李玨,還會有誰告訴我。”


    聽到了這話之後,李聿停下了動作,眼睛倏忽睜得很大,近乎目眥俱裂,血絲都爆出了幾條,他用俄語飛快的咒罵了幾句,再抬起頭時,臉上的表情像是條蛇在假笑:“不管你是從哪裏知道的,今天陪我們一起死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葉絕覺得李聿的精神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因為那人的胸膛貼著自己的後背,葉絕能感受到他明顯的顫抖,那種抖法毫無規律,像是極度悲傷憤怒參雜的後果。


    敵人心思混亂的時候便是最好的進攻機會,葉絕低頭叼起胸口的鏈子,白金的子彈頭尖處早被葉絕打磨過,他幾乎是用全身的力氣後仰,兩腿纏住李聿的腰,重重的向後一倒,子彈尖對上了李聿的喉管,有一小截已經沒了進去,鮮血流淌出來。


    隻要葉絕再用力一下,自己的性命就岌岌可危了,不過似乎李聿一點兒都不在乎,就那麽冷笑著看著葉絕,不過很快地他的表情就變了,眼睛居然比之前瞪得還大,鼻翼張開,呼吸聲重的簡直像個怎麽也打不著火的發動機。然後他全身就開始抽搐,抖得像發了羊癲瘋一樣,葉絕嘴裏叼著的子彈頭也被他抖得往裏麵紮的更深了,不過李聿似乎完全察覺不到疼痛,隻是緊緊地把自己抱成一團,縮在地上拚命的抖動。


    葉絕遲疑了一下,還是把子彈頭咬了出來,站起來看著外麵的蕭白,一時無言。


    “現在做什麽?”想起剛剛發生的事情,葉絕隻覺得自己腦袋暈的厲害,簡直站不穩了,問話的聲音也發著抖。


    “你看看那裏麵有沒有什麽東西,我腳下踩著雷,不知道是不是遙控的,”蕭白明顯的也在回避自己剛看到的東西,幾乎是咬著牙地說著。


    葉絕瞟了還在抽搐的李聿一眼,找了找之後還真被他找到了控製外麵雷子的開關,關了之後他又想找找有沒有能讓蕭白進來或自己出去的開關,不過他根本就沒找到。


    “隊長,我被注射了藥,成分未知,目前的症狀就是肌肉無力,我大概出不去,你能進來麽?”葉絕一邊問話一邊費勁地給自己套上一件外套。


    “嗯,”蕭白點了點頭,埋頭飛快的拆地上的雷子,然後套了個手雷出來,對葉絕說了聲小心,然後縱身躍出兩步把手雷扔向了防彈玻璃。


    兩次爆炸之後,防彈玻璃開了個大口子,蕭白彎腰鑽進來,把葉絕摟在懷裏,快速的幫他把衣服穿好,又伸手在他額角探了探,確定體溫正常之後,才把人用力的扣在自己胸口,聲音都悶得發疼:“沒事兒吧?”


    “還好,除了菊花被人爆了,”葉絕麵無表情的回答,他真不知道該怎麽說自己了,究竟是心理素質太過硬,還是滔天的憤怒讓他自己都麻木了。


    蕭白頓了片刻,在葉絕腦袋上使勁揉了一把,從腰間解了一把槍又套了兩枚手雷給他,說道:“守好門口。”


    “是,”葉絕爬到門口一塊破裂的防彈玻璃旁,躲在石頭後麵,警惕地看向門外,雖然說眼下這場景是怪異了點兒,不過他還真沒那時間和心情去悼念自己的菊花了,最重要的還是要幫蕭白守好門,這形勢逆轉的就跟小說似的,現在不去審問李聿就太吃虧了。


    李聿被蕭白扛到最角落的地方放下,那是視覺的死角,外麵的人絕對看不到,而且這地兒也能確保葉絕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蕭白又把這房間裏麵所有的攝像頭都砸碎了,然後才蹲到李聿麵前,把他綁了個結結實實,從自己的急救箱裏找出一劑強心劑給他注射了。


    等到李聿停止了抽搐以後,蕭白用刀挑過他的下巴,居然也笑了起來:“周凱峰到底在哪裏?”


    李聿掙紮了一下,吃力地把自己的後背靠在牆上,讓蕭白從他褲子口袋裏掏出根煙來,然後煙放在他鼻子下麵,貪婪地吸了一口氣。


    “沒死,你們肯定能找到,”李聿像是累壞了,剛才那一陣抽搐讓他整個人都像是從水裏拎出來一樣,渾身濕了個透。


    蕭白盯著他看了半響,目光複雜,然後才說道:“你要送的那個人在哪兒?”


    “你沒找到吧?看來你們的線人又背叛了你們,”李聿回答的很無所謂,甚至還抬起頭來,像看個老朋友一樣的笑了笑:“有火嗎?”


    蕭白找出個打火機給他把煙點上,居然也跟李聿一起靠著牆坐了下來,背脊貼在牆上,冷峻的側臉說不出來的好看。


    “你這是在求死,到底是為什麽?”


    “你終於看出來了啊,”李聿嗤笑了一聲,用力吸了口煙,目光懶散的看向葉絕的方向,更懶散地說:“本來是想讓你們跟我一起陪葬的。”


    “放心,我和他都死不了,”蕭白側頭,目光深沉,李聿啞然失笑,把煙灰彈出去:“也是,你一直都這麽厲害,蕭白,別問我周凱峰在哪兒了,他根本都沒被我抓到,跑了,你擺了這麽個迷魂陣,那高官你大概也知道在哪兒了吧,還來問我幹什麽,都知道我要求死了,還不知道我是個棄子?”


    蕭白的眉毛擰緊了些,右手一勾,把給葉絕注射的那盒藥劑拿來,聲音越發的冷了:“你就是因為這個要死的?解藥在哪裏?”


    “不全是,我給他注射的不一樣,要是我那種的話他估計也就是個跟我一樣的下場,你以為你能從k那裏拿到多少這種藥……”李聿咳嗽了一聲,揉了揉太陽穴,似乎頭很疼:“不過是你的話,還真不一定……他長得真的很像他……那邊那個抽屜裏有藥,給他打一針能壓製一陣。”


    蕭白坐直了身子,目光像是一把刀,紮進了李聿的心口,他的聲音壓得很低:“知不知道李玨臨死前說了什麽?”


    李聿明顯的渾身一震,抬起頭來看著蕭白,表情越發的像是一條蛇:“你騙我。”


    蕭白不回答他,還是問你想不想知道,兩個人僵持了幾分鍾之後,李聿終於還是開口了:“用什麽交換?”


    “告訴我,你們找z市叛逃的那個人到底要幹什麽,”蕭白麵無表情,臉色淩厲,李聿像看個傻子似的看著他,半響才笑出聲來:“你真傻麽,你真以為k是個獨立的組織?你真以為你們那裏就那麽幹淨?蕭白,這真不像你。”


    蕭白神色一凜,臉色有一瞬間的蒼白,但很快的他也明白了,李聿說的是真話,這都是個死人了,這一點上他沒騙自己:“那是誰培養了k?”


    “先告訴我,李玨說了什麽?”李聿使勁咳嗽了一聲,嘴角滲出血絲來,不是正常的血色,而是泛著烏沉沉的黑。


    “morлю6oвъkte6e,”蕭白像是歎了口氣,眼神都暗了不少:“他就說了這一句。”


    李聿渾身難以自已的抖了抖,然後便是沉默,沉默的像是他已經死了,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抬起頭來,這時他唇角的血絲更多了,聲音也沙啞了起來:“你們那裏的人是……”


    聲音到最後越來越微弱,蕭白不得不將耳朵靠過去聽他在說什麽,可惜他隻聽到了一句:“你以為隻有我想要殺你們麽?”


    這話說完,蕭白立刻放下李聿,暴起衝過去拿過抽屜裏的藥,然後躍到葉絕身邊,一針注射進去,沒管葉絕疼的死去活來,把人抱起來閃到了一處凸起的岩石裏,與此同時的是不知道從哪裏掉進來的催淚瓦斯。


    作者有話要說:*mor лю6oвъ k te6e,大概是俄語裏我愛你的意思,來自於度娘,老二也不知道對不對


    *李聿這貨比較蛋疼,後麵會有一個他的番外,這裏不清不楚的地方後麵都會交代清楚


    第118章


    蕭白包裏就隻有一個防毒麵具,他把那個給葉絕帶上了,自己一揚手從袖筒裏甩出個小飛鏢,勾過桌子上半瓶沒喝完的礦泉水,快速的灑在了毛巾上,將葉絕背在背上捂住自己的口鼻就開始逃命。


    既然已經被敵人發現,且也無法從正門出去了,蕭白幹脆利索地掏出手雷直接把房間後麵炸了個裂口出來,來之前他偵查過地形,那後麵斷石林立,中間有個豁口,他們可以從那裏逃出去。


    臨走前,蕭白朝李聿靠著的那麵牆看了幾眼,果然空空如也,那人已經跑掉了,不過他現在也沒精力去抓什麽眼鏡蛇了,因為趴在他背上的葉絕呼吸熱得要命,好像吸了火進去要灼燒起來了一樣,他必須盡快出去,必須聯係隊友,他不能讓葉絕有任何閃失。


    現在做的這個選擇是自己第幾次忠於內心感情幾乎違背了任務呢,蕭白不知道,他也不想再去想這些事兒了。


    可以確定的是,李聿似乎算準了他們會從這裏逃出去,歪歪扭扭的小路非常好走,看來那家夥對自己的作戰習慣和方式都非常了解,逃亡方法的設計幾乎是按照自己的習慣來的,蕭白這麽想著,腳下一刻不停,走出裂縫的那一刻,他聽到身後傳來了爆炸聲。李聿那家夥也真夠狠的,連抓活口的機會都不給他一個,真是像蛇一樣狡猾的家夥。


    雖然已經離開了那個山洞,他們卻還沒有徹底地逃離險境,蕭白不敢放慢速度,雖然他能夠感到趴在後背上的葉絕呼吸越來越快,體溫也越來越高,他卻也不敢停下來,甚至都不敢對葉絕多說點兒什麽話,生死關頭間,時間和體力就是活下去唯一的資本,他隻能帶著葉絕逃走,就好像自己曾在夢裏夢到的那樣。


    挑最隱蔽又難走的路直線推進,繞過之前放置的幾個幹擾點,蕭白終於帶著葉絕到了自己準備的第一個休息點,他把紅外警戒裝置全部打開,雪洞周圍的偽裝再次弄好之後,才轉過頭來看著葉絕。


    體溫明明燙的驚人,葉絕的臉色卻是不正常的蒼白,也許這是那個藥物的副作用,蕭白這時候非常希望自己是個醫療兵,隻可惜他會的不過還是那些應急的處理方法。


    蕭白把冰袋在雪下麵埋著,量了量葉絕的體溫,嚇人的39.8°,不管他怎麽在耳邊叫喚或是搖動,被他抱在懷裏的人就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要不是灼熱的呼吸和快的要命的心跳,蕭白都要懷疑這個人是不是還活著了。


    雙手用力在葉絕身上摩擦,蕭白一直低聲說著:“葉絕,睜開眼睛,醒醒,不要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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