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荏苒,一個月悄然逝去,楚南已成為十裏八鄉口耳相傳的傳奇。眾人談論的是,一位駕馭墨黑龍馬的道士,身懷延長壽命的玄烏靈甲,這一消息令人咋舌震撼。


    \"終有一日,天雲城將在我的手掌之下化為塵埃。\"楚南語氣凜然,麵龐隱帶一抹冷冽。此事,絕非輕言放下,他的雄心猶如星海般壯闊,天驕之姿,圖羅深信,隻要得以發展,必不止於神界,甚至觸及的領域。


    此刻,他們踏足在古老的廢棄道路,傳聞此道常現異象,故無人敢於涉足,它如同一條通往絕路的幽徑。圖羅如今以人身顯現,楚南脫下道教外袍,但為安全著想,隻能選這條險途。他曾於深夜偶遇一群亡魂幻化而成的“孤魂”,雖弱,卻數量無數,猶如黑夜中無形的恐懼,令人生寒。楚南祭出太陽真火凝聚出金烏聖鳥,萬千鬼魅匍匐於下,唯有寥寥幾位年邁的魂魄敢與金烏之火對抗,終不敵其焚燒,其它孤魂慌忙四散如飛鳥獸。


    巨岩如峭壁,數十丈之高,楚南毅然登頂,稍縱即逝的機會令他發現一處山脈中的陣法迷障,若非以陰陽二氣揭示出路徑,怎能擺脫山巒禁製,逃離這奇異的陣法。


    經曆如此,二人更加小心前行,不敢半分鬆弛,不過收獲也不菲。他們在一片古窟中偶然墜落,發現一根不滅之鐵槍,槍尖與槍身僅由微絲維係,卻堅固異常,連龍戟都無法折斷,令人驚歎。楚南將鐵槍贈予圖羅,以其堅不可摧的身軀,執此槍正合適。


    圖羅欲把鐵槍交還楚南,但當他看到楚南眼中唯有龍戟時,便果斷放棄。那柄龍戟的確非凡,楚南曾於魔神狀態下砍破自己的龍鱗符紋,勢如破竹。


    日複一日,烈陽當空,二人剛走了少許路程,忽見正前方矮樹間橫躺著一人。雖是低矮的樹木,卻粗壯如柱,那人身躺其中,旁若有珍禽怪獸經過,竟對其視而不見,令人驚異。


    圖羅疑惑發問:“此人何許人也?”此人外表平常,並無異常,但圖羅感受到一股壓抑感,非來自靈修與魂魄,而是一種無法言喻的痛楚。“主人,你也覺得壓抑嗎?”他詢問。


    楚南望向臉色略顯蒼白的圖羅,奇怪地回應:“並無不適,發生什麽事了?難道你在這裏感到壓迫,我並未察覺。”


    “那人讓我有種難以名狀的壓迫。”圖羅指了指樹梢上的酣睡之人。楚南瞳孔瞬息間化作八角太極,掃過那人,其安詳的姿態驟然不適,似是自身已被全然洞悉。


    那人翻過身,慵懶地伸出雙手打了個哈欠,不再動靜。身上卻隱約閃爍著寶光,若非楚南的八角八卦,這層神秘的光澤無人能夠洞察。其上似有神隻紋飾,令楚南目不暇接,即便洞察未來之術也開始模糊,不過楚南並不在意,此人在剛才的顯現中並無危害。


    “無需在意,隻是一個嗜睡之人罷了,出發吧。”楚南平淡地道,眼眸恢複尋常,打算前行,不再提及那樹上的身影。


    “喂!方才窺探我的人,就是你吧!”那人看著楚南即將離去,勉強起身,散漫地看著楚南,一副懶洋洋的模樣,看似青春十八,實際麵容猶如頹廢的中年人,這或許與其許久未修剪的胡子有關。


    “想不到神寶級別的強者竟然躲在這,理由竟如此怪誕。”楚南停下腳步,望著對方,眼神毫無波動,此人不能撼動楚南分毫。


    “隻需瞥上一眼,你便洞悉諸多,我也想追隨於你。”那人說罷,\"就稱你為‘嗜睡者’吧。能一眼看出我的人,嗬……挺有意思的,嗬欠,有趣。”他揮手之間召來一朵雲彩,縱身攀爬其中,閉目再次入睡,而那雲朵如影隨形,緊隨楚南二人之後不願離去。


    “此雲竟有靈性,知曉此處的危機,嗬。”楚南淡笑著,不以為意,繼續前行。圖羅緊跟其後,雲朵寂靜無聲,寸步不離。


    “主人,那人究竟是誰?”圖羅確信楚南看出端倪,低聲問。


    “嗜睡者呀!他自己都這麽稱呼自己了。”楚南極其平淡地回應,“隻需記住他是一個神寶級的高手就行了。他跟蹤我們,大概是覺得這條路少人,找點樂子吧。世間紛擾何須事事追究,按你們部族之說,你早已活了一百年,何需為這種事操心。”


    圖羅麵顯鬱卒,如此明察秋毫,別說他,便是老練之人也會去探究詳情。你年僅十三,何故看得這麽分明?天驕與天才的差別,真有這麽大麽?


    楚南微微一笑,怎會不知道此人的來曆。若換做常人,與神寶同行必然戒備,但此刻在懶散中,他窺見了一些事情,亦或許是那些事,讓楚南對這位嗜睡者有所鬆懈。也許關鍵時刻他會救己一命。此種狀況下,何必當麵問個明白。


    嗜睡者,是什麽樣的存在?一個自封為嗜睡者的神寶強者,為追求慵懶而修至此境,怎會是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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