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複合弓進行了省力設計,梅容體力又好,射出三四十箭也不見疲憊,手依然穩定,目光依舊專注。


    最終,三十個普通飾物,梅寰射下十枚,梅容射下了二十枚,壓倒性的勝利。


    吊在最高最遠處,被枝葉掩映的那枚皇子玉,還沒有射下來。梅寰是沒膽子也沒技術,梅容則沒這麽多顧忌。


    沐慈再遞給梅容一支穿雲箭:“憑你的本事,把你最想要的得到手!”


    這話絕對的一語雙關。


    所有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在這一對汪男男和柳枝上那枚隨風搖擺的沐慈的皇子玉上來回巡視,猜測楚王如此高調,到底想要幹什麽?


    當眾讓一個鬍子射下皇子玉,收入囊中。楚王是幾個意思呢?眾人選擇性忽略了,這枚皇子玉,本就是從梅容腰上解下來的。


    梅容看著懷中的沐慈,目光柔和,綻放一個璀璨笑容,自信道:“如你所願,我的王。”


    梅容瞄準,再瞄準……他屏息凝神,計算一切因素……他的視線已經穿透枝葉,看清皇子玉上每一個雕刻出的優美弧度,“慈”字的每個筆畫,背後上百個“壽”字的排列……


    梅容鬆手,射出最後一箭……


    第435章好大的驚喜


    月上中天,夜涼如水。


    梅容倚在窗前,借著月光看手中通透的皇子玉,溫潤潔白,似有流光。他嘴角的笑快咧到耳根了。


    沐慈一邊擦頭髮一邊走過來,梅容鄭重把皇子玉放在匣子裏,對沐慈張開手臂。沐慈順勢往他懷裏一窩。


    梅容摟著沐慈先親了幾口,才拿過毛巾給他擦頭髮。他從不收斂得意,賣乖道:“這玉可得好好保管,被他們掛那麽高的樹枝上,我一時沒注意就射落了,跌碎了可怎麽好?”


    “跌不碎,我看到侍者在下麵張網。”沐慈道,讓皇子玉墜地跌碎是大事件,忠王當然會小心。


    梅容:“……”好在他一個大男人也不指望愛人說甜言蜜語來哄,親了沐慈耳朵一口,道,“你這算當眾給我定名分?”


    沐慈點頭,一臉的理所當然。


    梅容心裏漏跳一拍,怕沐慈再提成婚自己拒絕就傷感情了,趕緊轉移話題,嘚瑟道:“我看好多人臉色都變了,攀著你不放的那個小白臉道士,羨慕嫉妒死了。”


    “一個小孩兒,這醋也吃啊?”沐慈好笑,輕輕咬了梅容下巴,“明天還有個驚喜給你。”


    梅容追問:“是什麽?”


    沐慈吊胃口不肯說,兩人廝鬧一番,嘻嘻哈哈的。


    牟漁在外頭敲敲門,棒打鴛鴛,一點也不覺得有罪,進門就勸:“都節製點,這都鬧了幾天了?小心腎陽不足。”瞥梅容一眼,意有所指,“走路發飄……”


    梅容臉皮一貫厚,立即澄清:“那是不可能的,王那東西大補,我這幾天滋潤著呢。”


    牟漁忍不住翻個白眼,好容易按捺揍人的衝動。


    說來也怪,兩人的確沒有腎陽不足的症狀,樂鏡作為神醫也百思不得其解,按道理兩人那麽胡鬧幾夜,沐慈有控製力,那地方感覺鈍,時間再長,一晚上也就出來一回。梅容卻是初承,習慣又比較激動,弄得各處都一塌糊塗,沒個節製。


    本來梅容多少會有點精元有虧,股間也不會太好。


    沐慈不放心,讓樂鏡給梅容診治過,卻發現梅容狀態極佳,腎陽不虛,承恩處不說破損流血,連紅腫都沒有。就算沐慈技術絕好,是個懂體諒,會照顧愛人的好男人,也不至於半點影響也沒有啊?


    這兩人也不讓人伺候,實情如何,外人真說不上來,隻能無時無刻被兩人閃瞎眼睛。


    ……


    牟漁決定不再提這茬,免得最後總是自己找虐,他大半夜也不是為了幹涉人家夜生活,而是有緊急要務,道:“西涼那邊來了消息,西涼國主暴斃,太子登基,派出使節求和,並送五王子拓跋應闊入京為質子,以表誠意。”


    這是個好消息,說明沐慈的種種布置湊效,不過沐慈臉上沒有得色,依舊波瀾不興,道:“別讓拓跋應闊死在路上。”


    牟漁應下,瞥了眼梅容,故意道:“水蓮心問他能不能回來。”


    “任務完成,隨他自己。”沐慈無所謂。


    牟漁點頭,又繼續戳醋缸子,對沐慈匯報:“今科加開的武舉,有武狀元及四名武進士欲投入王府,收不收?”又故意加了一句,“都是十八至二十五歲,武功高絕,膚白俊美男子。”


    因楚王身邊男寵都是美男子,(當然不算梅容這個奇葩),名聲在外,所以來投楚王府的都是公認比較英俊帥氣的。


    梅容聽得“膚白俊美”,分明是吐槽他大黑臉的,醋缸子果斷打翻,箍著沐慈的腰,占有性十足道:“不收,全部丟西山大營去。”看他們曬不曬得粗黑!!


    沐慈居然也答應,道:“叫他們去西山大營。”又補了一句,“若是為了印證武學,也可以入府找殷峰主。”


    豈不是還要入府?梅容被一萬點暴擊傷害,恨的磨牙。


    牟漁笑眯眯答應了,心滿意足離開。


    梅容吃醋是十分,生氣卻有都是裝的,他相信沐慈,吃吃醋不過是床,笫之間的一點小情趣,所以從不真的質問沐慈。沐慈也不解釋,摸摸自己半幹的頭髮道:“歇了吧。”


    “不要,全擦幹了才能睡。”梅容壓住小腹的火,拿起幹毛巾繼續給沐慈擦。


    沐慈就頂著硬物,麵色淡定倚在梅容懷裏拿書看。


    梅容擦著擦著,忽然輕輕“啊”了一聲,道:“險些忘記,我要給你一個驚喜的。”把毛巾蓋在沐慈頭頂,就放下沐慈,去翻他帶來的大木箱。


    箱子裏有許多有趣的小物件,都是梅容搜集給沐慈的。楚地剛剛建設,比較貧瘠,特產並不多,沐慈沒料錯,礦藏卻多。所以梅容箱子裏大多是各地的礦石標本,標明了產地等信息。這些信息已經提供給夜行衛,交由專門的人才勘探礦藏,給沐慈的這些礦石隻是一些收藏品。


    梅容小心翼翼拿出石頭藏品,在地上擺好。


    沐慈看梅容撅著屁股,目光沉暗,走過去伸手拍了一下,然後搭在結實的丘峰上……梅容僵了一下,但很快放鬆,回頭沖沐慈一笑,繼續撅著屁股搬石頭標本。


    “什麽東西藏這麽深?”沐慈的手在丘峰遊弋,然後滑入了fèng隙處,往內探究……


    “嗯~~”梅容悶哼一聲,壓抑沉啞回答,“等會……”然後從底層拿了一個長匣子,才慢慢起身。


    沐慈將人圈在懷裏。梅容是混血,雖高大矯健,卻不是白人那種肌肉糾結的體型,偏向東方人的勁瘦結實,肌理流暢優美。腿長,腰也不粗,沐慈輕鬆環著他,雙手繼續在圓潤結實的丘峰處巡遊……


    梅容把匣子放一邊桌上,摟著沐慈親吻……溫度很快攀升,直到梅容摸到沐慈腰上半濕的發尾,把裏衣都染濕了,才用最大的毅力放開沐慈,喘息平復一下,把沐慈已經探進裏褲的手抓出來:“晚上還長,一會兒再來。”然後拿長匣子塞沐慈手裏,道,“打開看看我給你的驚喜。”


    自己繼續拿毛巾給沐慈擦頭髮。


    “我想把頭髮剪了,難洗難幹,麻煩。”沐慈道,打開匣子取出其中的一卷羊皮。


    梅容親吻沐慈發頂:“好啊,明天叫人給你剪,剪多短都隨你的意。”梅容雖大愛沐慈一頭烏黑光澤的長髮,可自己剪了發,也發覺短髮清慡好打理,府裏的人也都是短髮,石秩常年頂著一頭短短髮茬,似半個光頭。


    所以梅容也不幹涉沐慈剪不剪髮。他隻尊重沐慈,以沐慈的意誌為先,其他人都靠邊站,外人目光更不值一提。


    而且,他早看衛重沙不順眼了。


    衛重沙是沐慈的專人洗髮工,沐慈洗頭髮就一定找他,兩人雖說不會有什麽,可孤男寡男一塊洗……王的身體,梅容不想給別人看見,碰到。


    伴侶就是這麽理直氣壯的不講理了!


    自己要幫沐慈洗吧,洗著洗著……很容易走火……之後又得重新洗,弄得沐慈都不愛讓他幫著洗。


    沐慈蹭一下梅容更加火熱的某處:“我說剪髮,你又想到了什麽?”淡定把羊皮卷展開,是一副梅容手繪的地圖。梅容在海上學了海上胡人的畫技,繪圖很厲害,之前就會畫星圖,現在畫地圖也不在話下。


    梅容用力抱著沐慈蹭,尾椎處更升起一陣麻。蘇電流,他呼吸加快,道:“除了你,你說我還能想什麽?”


    沐慈笑了兩聲,點讚道:“畫得不錯,這是你去過的地方?”


    看標註,是大幸西北的地圖,村鎮山川河流都有標明,比例完美。


    梅容俯身叼著沐慈的耳朵,說:“王眼光厲害。這都是我走過的地方,你身體吃不消長途跋涉,又不能輕易離京,我就把我見到的大江南北都給你畫下來,帶給你看。”


    其實真漂亮,還得畫山水,可梅容知道沐慈更喜歡地圖。


    耳朵上噴過來的熱氣,讓沐慈笑了:“這驚喜我很喜歡。”


    “不止這個驚喜,我要給你更大驚喜是這個……”梅容一手攬著沐慈,一手沿著一條線劃過,“這是西北有軌馬道,我已經命人勘測線路,從楚地鋪展馬道至天京城。將來又從天京城,鋪設馬道至全國各地,最後四通八達。馬道行駛平穩,以後……你就可以想去哪就去哪了,不用吃顛簸之苦,覽遍天下名山大川,親眼見見你為之傾注智慧與心血的國家臣民。”


    沐慈愣了。其實關於修路,他早有相關構想,卻不料梅容已經從細節知悉他的未來戰略,並已經開始實施了。


    這種心靈上的共鳴,讓沐慈心馳神盪,著迷看著梅容。月光容易朦朧細節,突出重點,梅容看不出臉黑,隻顯得五官深邃,線條英朗優美,幽藍的眼中滿是讓人沉溺的溫柔。


    梅容笑容暖融,專注將愛人絲絲繞緊,凝望在眼,入心……深情款款道:“我的王,星海願意為您鋪平道路,通往我們的星辰與大海。”


    沐慈露出一個另星月失色的笑容,圈著梅容的脖子,靠近……


    “其實,我也有個驚喜給你……”沐慈道。


    “是什麽?”梅容著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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