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漁沒理會,把沐慈放好,就直接將他的衣服解開……


    “你幹嗎?”王梓光瞪他。


    難道是情敵之一?


    牟漁眼皮都懶得夾他,繼續解沐慈衣服,脫了fèng在了兩層衣服內的白金絲甲,給他扒光上身,又翻過去,從床頭櫃子取了氣味清香的藥油在掌心揉化了,開始推拿。


    這幾天,沐慈一直是熬著的,身體早撐不住了。


    王梓光鬆口氣。這個據說是天下第一高手的護國公要真是想那什麽……他人小力小,還真沒辦法護住沐慈。


    牟漁忽然涼涼問:“不冷嗎?”


    王梓光才感覺到自己全身冰冷,雖然這屋子因為溫泉的關係而很溫暖,但外頭畢竟是寒冬,冬季遛鳥可不是好選擇。他“嗷嗚”一聲,極其靈活跳上了床,繼續在沐慈床上趴窩。


    牟漁沒工夫理他,反正一個小孩子也不能如何,未免他吵沐慈讓和順給他抱了一床被子來,就繼續推拿不管了。


    王梓光護住了地盤,手暗暗比了個“v”,然後抱著暖暖的被子,心滿意足看沐慈曲線優美的脊背和傷痕淺淡,瑩白得幾乎要發光的肌膚,感嘆造物的神奇,還大膽伸指頭摸了一下,如凝脂般嫩滑……他才問牟漁:“高手,教教我怎麽推拿唄?”


    牟漁話少,不理會這個小賴皮鬼。


    和順正把裝兵符的小袋子塞到沐慈枕頭底下,低眉順眼回答:“殿下需要推拿,活血化瘀,您力氣小,隻怕達不到效果。”


    王梓光湊過去,仔細看牟漁的手法,伸出小手模仿兩下,又說:“高手,教教我,以後我長大了就能幫阿慈推拿。”這可是一大波的福利。


    牟漁實在忍不住,冷道:“閉嘴!”


    王梓光被鄙視了,氣餒地倒在床上,哀怨道:“這又不是我能決定的,這得怪我爹娘不早點生我……哎,不對,這又得祖父外祖那一輩……好像也……”腦補到自己都覺得好笑,嘆口氣說,“我很快就會長大的……”


    牟漁實在被煩不過,冷冷睨他一眼:“再吵吵,我把你丟出去。”


    “你敢!”


    “我可比不阿弟,我不在乎傷了你。”牟漁說,停了手作勢要抓人。


    王梓光想一想還真的是,這會兒沐慈暈過去也保不住他,於是消停了,兩隻漂亮眼睛瞪得溜圓,哀怨的目光一小梭子一小梭子往牟漁身上刺。


    牟漁不痛不癢,給沐慈又翻過來,全身上下都揉捏了一遍,連漂亮精緻的腳丫子都沒放過,就差腿根那一處沒按到,才收了手。恰好得了信的樂鏡過來,細細給沐慈看過,隻說是心力交瘁,好好休息就無礙。


    牟漁才放心,給沐慈穿好中衣,蓋好被子,冷冷盯一眼王梓光:“別鬧他,他真需要好好休息!”末了看王梓光不在意的樣子,又說,“我不知道你倚仗什麽敢死纏爛打,但我知道他不喜歡沒分寸的人。”


    王梓光知道這話是大實話,才老實了,很認真地點頭:“放心啦,我們蓋棉被純睡覺,不會幹嘛的。”


    牟漁憋了許久,總算把個“就你那小到看不見的鳥,還能幹嘛?”給咽下肚子,快憋成內傷,一臉鐵青地出了房間。


    王梓光無聲大笑,終於二人世界了,他撲到沐慈身上,小狗狗似的認真嗅沐慈身上因用藥膏推拿而融入肌膚的體香,實在太好聞了,然後伸出手指細細描繪沐慈的眉眼,真漂亮啊——他很早就想這麽做了,今天終於如願。


    他手往下移,在沐慈身上亂摸,心裏一邊唾棄自己下流,一邊還是忍不住喜歡這手感,怎麽摸也不夠,一直騷擾到沐慈不舒服地動了動,才消停了一點。他心裏幸福地冒泡,躺在沐慈身邊,手環著他的腰,摸著那細膩到極致的肌膚,然後閉上眼睛,聞著清淡的幽香,想著這個人還真是會享受,藥油都這麽好聞……慢慢睡著了……


    王梓光做了一個很美的夢,夢到自己長大,高大英俊,把沐慈壓著……想怎樣就怎樣……覺得人生都完美了。醒來時,身邊的人已經不見。王梓光賴了一會兒床,閉著眼睛在已經涼透的沐慈的位置幸福尋摸,不小心手伸進了沐慈的枕頭下,摸到了一大堆零碎東西。


    王梓光瞪大眼,掀開枕頭看。


    嗨,枕頭下可真是什麽東西都有——一一個小袋子,打開裏頭竟然裝著兵符……趕緊裝回去。又見到一把小匕首、一個小本子上麵畫許多鬼畫符,兩張過期的邸報、一片鐵疙瘩、一根牛筋皮筋、三枚不同時期的銅子,還有一柄極小巧的弩,和兩根稻米穗子。


    真是什麽東西都順手藏裏麵啊,就算不怕把床單弄髒,難道也不怕腦袋硌得慌?


    難怪沐慈的枕頭那麽大,那麽軟呢。


    這小可愛的小習慣。


    王梓光失笑,真不知道沐慈居然有這麽孩子氣的一麵。心裏更喜歡美人兒了,更堅定了把漂亮老婆追到手的決心。


    王梓光穿好衣服,離開臥室到了前廳,就聽到了沐慈清澈卻平淡的嗓音。


    “大家都到了,把各處的情況都說一說。”


    王梓光下意識停了步子,躲在屏風後,不敢打擾,也有點好奇。


    沐慈正在召開一次小型會議。


    衛終先報告情況:“殿下,這次軍演,樞密院手續齊全,挑不出毛病。傷亡比例在您提交的申請中已經有過備案,每個死亡致殘人員也進行了事故調查,都是意外,並沒有違規處,旁人說不出什麽。”


    “嗯,樞密院立下新規:各軍軍演,不論大小都要獲得批準才能進行。杜絕以軍演名義的私下鬥毆。”沐慈吩咐,看牟漁站起身……沐慈五感敏銳早知道屏風後是誰過來,對牟漁示意不用管。牟漁除了不允許沐慈自傷外,其他的命令從不質疑,就又坐下了。


    樂恕已經把幾位將軍的軍演報告交給沐慈。沐慈翻閱速度極快,很快看完取筆做出批註發還,才道:“心得寫得挺好,一些小錯誤下次改進。四軍訓練要加重,總參謀司集思廣益,大膽嚐試新的練兵方法。每個季度都給禦前六軍下戰帖,各番號輪番對戰。我不一定要贏,但每次都必須有所得,有進步!”


    “是!”將軍們應諾。


    沐慈又看了巨鹿基地的各項進度報告,命令何秋軍道:“把軍演武器的設計圖紙,交給軍器監。以後各軍申請軍演,專用武器就找軍器監要。息戎,你盯著一下,不要摻假哄騙自己,軍演武器很重要,能保證降低傷亡率。”


    “是!”


    “我雖允許軍演傷亡,但希望大家想辦法盡量避免不必要的傷亡。軍醫也納入軍演,鍛鍊戰地救治方法。特別注意培養隊伍對軍醫的保護,因為對敵時軍醫會成為優先攻擊目標,所以軍醫的日常訓練,隊友對其的掩護都要加強。”


    “明白!”大將軍道,軍醫作用不小,培養一個軍醫也比培養老兵難多了。


    “禦前六軍送過來的學醫的人員,我們不要藏私,培訓好,但不再免費……我已經沒有了免費的理由。”


    “是!”


    沐慈又問:“軍中還有其他情況嗎?”


    “有,採取實戰,馬匹的損耗有些大。”白霖道。


    “不用擔心,以後會有源源不斷的戰馬供應。”沐慈說得輕鬆,似一口氣就能吹出馬匹一樣。


    白霖疑惑,想問問,因為西河平原的產量……


    牟漁給白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對沐慈道:“四國使者提出重開邊貿,朝廷不打算理會,要再加把勁嗎?”


    “不用我們催,我們加大力度打擊走私,不論是四國使者還是天京城某些人,很快會坐不住的。”


    “知道了!”


    沐慈又問何秋軍:“高爐建得如何了?”


    “已經落成,正在試著冶煉第一批高硬鋼,。”


    “嗯,盯緊點,冶煉出第一批的所有工人,再加一倍賞金。以後各行業首創者或有重大突破者都加倍,形成規矩。”


    “是。”何秋軍道,“因紅衣大食突然襲擊,海上運礦的計劃受阻……”


    “沒事,這是不可抗力,先從周邊礦區購買,不要以勢壓人,要足款足付。”沐慈道。


    大幸朝開礦有專營權的,一般人拿不到。就算幕後把持者不是權貴,沐慈也不會欺負。倒不是他怕誰,而是做了損害他人利益,壞規矩的事,引起眾怒不好,最終自己也會受損。


    他的三觀中,隻有多贏。


    沐慈又吩咐巨鹿基地開闢出專業性的生產技術研究區域,然後提到:“比如現在的雕版印刷缺點多,費時費工費料,你們找人研究下怎麽改進。”又吩咐樂恕,“王府也貼出懸賞,推動各大書院和書商發明更好的印刷方式。”


    “是。”眾人應諾。


    王梓光聽到這裏,心中一動,這不就是準備搞活字印刷嗎?可按道理沐慈這麽聰明,為什麽不直接“蘇”出來?還要那麽麻煩弄什麽研究啊?懸賞啊?


    第308章生死虛妄·老鄉


    王梓光想到自家美女娘名下有一個大書坊,不知道自己提示一二,讓人把活字印刷發明出來,可行嗎?


    可他不確定沐慈是個什麽態度,沐慈比他聰明多了,但沐慈是從來不“蘇”的,連一支羽毛筆都堅持土著原創。若自己隨便亂“蘇”……沐慈就算沒夜行衛,順藤摸瓜查到他頭上也不難。


    沐慈會不會生氣啊?沒追到老婆,反惹老婆生氣可不妙。


    王梓光無數念頭閃過……沐慈這邊的短會已接近尾聲。


    沐慈說:“封地的軍用藥品,生產已形成規模,下一步讓樂鏡牽頭,成立幾個小組加大糙藥研發力度,推廣民用成藥。”


    牟漁點頭,盤算著讓樂鏡開發點兒童成藥,甜甜噠係列。沐若鬆離開,沐慈病了吃藥就千難萬難了。


    沐慈又強調了生產中對環境的保護,大家沒其他要說的,他讓樂恕將會議紀要整理後下發,幹脆利落宣布散會。


    王梓光聽了這麽久,也不算蠢,估摸自己一早被發現了。他等人散了,直接從屏風後走出來,就見沐慈獨自一人坐在窗邊書桌前,單手支著額頭,陷入沉思……或是發呆?


    那目光專注又迷離,陽光透進來,給他鑲上一圈金色的淡華,側影美得不真實,似另一個世界投映而來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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