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指鹿為馬吧!”樸正良不卑不亢道。


    “若是有人願意認下呢,你也知道,這事不是楊照幹的,他一直替我做事想必是有人嫉妒才設計害他,我必須要保他!


    四全呢,若不是畫蛇添足拿出那本假帳來,隻說自己和他待在一處便不會有後麵的事了,他確實犯了個愚蠢的錯誤!


    可是,這個人我更加要救,兩個人我得都要!”


    “抱歉太太,我樸正良做事講的是良心,老太太信任我才給了我大管家的位子,我不能辜負她!


    太太您何必走這一趟,我一直以為就是兩個下人的事情,您一插手倒讓我有了些不好的聯想。”


    “良心?沒有人靠良心能過一世!你以為給你位子的老太太有良心?笑話!


    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按我的要求放人,三日內我負責把下藥的人給你,至於他們兩個怎麽罰,我說了算。


    二是你繼續查我不插手,但是,樸慶慶的婚事就要告吹了,李屯家裏會派人來退婚,而且,以後要再嫁也不會很容易!”


    “太太!您何至於如此相逼不擇手段?”樸正良愕然並憤怒道。


    小秦氏不屑於回答這樣的問題。


    “聽著,你還沒有質疑我的實力,選吧!……今天你還是北沈府裏的大管家所以還有選擇的餘地,明天可就不一定了,我事情太多沒時間等你!”


    屋子裏傳來艱難的沉默,半晌,樸大管家終於悲涼的說:“就由太太做主吧……罷了,我年紀也大了,過完年就回老家去……這裏,太太想怎樣就怎樣好了!”


    “也好!知道進退就還沒老糊塗,我也不喜把事情做絕,現在我去看看楊照……”


    樸大管家先出來,蕭瑟而無奈的背影獨自向外院走去。


    門外的兩個小廝已經無聲的閃到北麵耳房的側牆邊,那裏常年堆著笤帚和垃圾筐,等小秦氏進屋後,兩人滑到窗下。


    屋裏長時間的靜默著,一度讓人懷疑裏麵沒有人,然而,糙席悉簌聲和嘆息聲過後男人開口了:“你來這裏幹什麽?不怕被人看見?還是,想我了?”


    “你是怎麽搞得?誰要害你?”小秦氏的語氣很怪,並不是關心,反而有點罪有應得的味道。


    “我也不知道,恨我的人多吧,難道你不恨我?”那語氣尾音輕飄帶著點挑逗。


    “我當然恨!總有一天會幹淨利落的除掉你!”


    “你捨不得我!別騙自己了秦椿!你也騙不了我,我比你的沈近山好多了,你想不想試試?”


    小秦氏的冷哼帶著詭異的感覺,“我不會在這種事上背叛他……”


    “得啦!越這麽說越表示你心虛,我又不是他,犯得上在這裏表忠嗎?說真的,我花樣多的是,你一定會滿意的……”


    “你的粉色小肚兜我每天都拿出來貼身捂著,就好像你貼著我一樣……就是不知道是綢子嫩些,還是你身子嫩”


    “閉嘴!畜生!”小秦氏嗬斥,語氣裏難掩慌張。


    “哈,你臉紅了!身上呢?會不會也紅……你知道我把它貼在哪裏?你猜猜。”


    “楊照你別逼我!我今天就能要你的命!”


    “嗯……別呀,你走近點讓我看看,沈近山能滿足你嗎?看你腰細臀肥的很難得到滿足吧……來試試好不好?”楊照的聲音帶著蠱惑的溫度,不疾不徐。


    窗外一個略高一點的小廝聽不下去了,連耳廓都漲成了紅色,另一個用眼神警告了他一下,指了指旁邊讓他避一避。


    “楊照我再說一次,我隨時可以”


    “可以給我!那給我吧!”裏麵傳來男人喘息著撲過去的聲音,女子躲避不及被抓住了。


    “滾開!放開!我叫人了!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男人聲調蕩漾,“我親一口就親一口,親完了打死我也願意!”


    窗外那個小廝聽到這裏也渾身不自在,就在他分神的片刻,裏麵竟然傳來撕裂衣帛和嘴唇狠嘬的聲音,小秦氏喘息著叫人了:“四喜!”


    窗下聽牆根的小廝立刻像泥鰍一樣滑到牆側,門外立刻衝進來一個家丁,進了屋後傳來撕扯、拳腳聲和悶哼聲,小廝又滑過來聽著,裏麵有人嘟嘟囔囔道:“捆我幹什麽?太緊了!腳脖子勒斷了!”


    “好了,四喜你先出去,我還有幾句話要跟他說。”


    小泥鰍隻好再躲起來。


    又過了一盞茶功夫,小秦氏才在四喜的護衛下離開了角院。


    ……


    屋子裏,兩個小廝開始脫衣裳,個子高一點的那個“呸”了一聲,臉孔還微微發紅。


    “什麽東西!她也太不檢點了,大晚上去見那個流氓……”


    另一個小廝脫了外衣,露出裏麵雪青色的小襖微微一笑,精雅的臉龐在燈下熠熠生輝。


    “那些髒話忘了就好了……染秋,你今晚就睡我屋裏吧,出去怕驚動了阮氏。”


    “小姐,隻是因為二太太貼身的東西落到了楊照手裏,所以才不得不救他嗎?”


    “這隻是一部分原因吧,後麵最要緊的話我也沒有聽見。”


    楊照,是不是有人陷害他暫且不知,他那麽有恃無恐的認為小秦氏一定會救他,而小秦氏雖不情不願的,卻依然為他出頭,甚至搭上最得力的四全……這裏麵肯定不簡單!


    小秦氏和楊照到底有沒有私情?若是沒有,為什麽他手裏會有她的肚兜?可是今日偷聽到的,小秦氏並不肯讓他碰自己。


    若是沈近山知道了不知會作何感想?一場血雨腥風是在所難免的,不過,沈蕎還不打算利用這樣的把柄。


    第69節 那神秘的東西


    第二天用了早飯,沈蕎去看錢姨娘。


    原本尖瘦的下巴略長了點肉,但眼睛卻有點浮腫,沈蕎進去的時候她正在喝牛辱花生飲,看見沈蕎她笑的很親和。


    “珍娘這麽早?蘿姐兒今兒也會過來……”


    “姨娘的胎是誰在看?”


    “是白同喜”


    “姨娘何不讓二姐姐從南府裏找個大夫?”


    “以前我有病也是白同喜看的,並沒有不妥。”她淡淡說。


    “那是以前,如今不一樣了……當年姨娘懷二姐姐的時候,還是我娘親在管家吧?”


    她放下調羹神色動容,眼角有迷離的水光。


    “是啊,夫人在的時候終歸是不一樣的。”


    沈蕎看著她的臉突然問:“以前娘親身邊的人可有誰名字裏有個槐字?”


    錢姨娘看著窗欞思索,“哪個槐字?”


    “槐樹的槐……”


    “沒有吧,不過,也許是時間隔得久忘了,我若想起來便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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