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臨溱他還有點理由,畢竟他答應過要救阮泠依,這人來到七皇子府截他,倒是情有可原。但是這臨沐嘛,倒是讓他想不明白了,他與他的接觸不過是給他治了一次病而已,還有就是他是臨淵所依附的人。


    “不知二位前來七皇子府有何事?”這兩人明顯是奔著他來的,他就索性直接開口問了,若是跟他們拐彎抹角,指不定得多傷腦筋。萬一一不小心被他們給繞進去了就糟糕了,他可不敢保證他的腦子夠用,畢竟連著趕了數日的路,腦子有些不好使,得放鬆放鬆去去疲勞才行。


    君和隱說完後倒是臨溱先開了口:“本殿來這的目的夏先生也該是知曉的,本殿瞧著她情況貌似變差了,還髒夏先生能夠幫一幫忙。”臨溱不未說出這人是誰,倒是讓臨淵和臨沐有些吃驚,而且疑惑君和隱怎麽跟大皇子扯上關係了,還有些熟的樣子。


    “嗯,在下整頓好後便前往大皇子府,大皇子放心便是,這段時間內,盡量照顧好人。”臨溱點了點頭。


    君和隱說完將目光放在臨沐身上,臨沐見此卻是一笑,說道:“夏先生不久前救過本殿一命,本殿醒來後曾到七皇子府上拜見先生,可惜先生先走了一步,未能見成。如今聽聞夏先生歸來便來此拜見,禮數不周之處,還望先生見諒。”


    “大恩不言謝,救死扶傷這也本該是在下身為醫者的職責。”君和隱笑的謙遜,他還以為是多大事兒呢,話說他好像都快要忘記救過臨沐的這事了,果真是“舉手之勞”。不過他也隻是這麽想想,三皇子是個有野心的人來找他必定有些什麽目的,這次拜見隻是前奏,也不是他自戀,這饃饃太香,每個人都想嚐一口,是該多防防,這裏可不比昭延自在。


    “先生莫要謙虛,先生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臨溱來了這麽一句,倒是讓身邊的臨沐端茶的動作頓了一頓,至於臨淵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更加白了幾分。


    “或許吧。”君和隱覺得這話談的差不多了,要是再談下去就該冷場了,反正該說的事情已經說明白了。而且看臨淵那小子也有些支持不住了,周旋於爾虞我詐中總是浪費精力,對於一個病患來說使不得使不得。這臨溱和臨沐兩個死對頭處在七皇子府中,讓臨淵的神經處於高度緊張中,不加重病情才怪。而且兩人要是在他的府裏邊出了些什麽事情,最後受苦的還是他。


    “在下才剛到下源,一些事情還未處理妥當,便不陪三位殿下了,恕在下無禮。”君和隱幹脆地站起身行了禮,臉上的歉意倒是裝的十成十的像。


    “你且去吧,吾等片刻後也便回府了。”臨溱揮了揮衣袖,另外兩人也配合著點了點頭。


    君和隱走了出去,那三個人倒還是一片平和,隻不過氛圍多少有點怪異。


    “七弟,我也便先告辭回府了,你且安心養病,若有事,隻需遣人送信到我府上。”臨沐站起了身,臨溱也跟著站了起來,“大皇兄也便先告辭了,若有事也可到大皇子府找我。”


    “多謝兩位皇兄。”待得兩位皇子走後,臨淵整個人虛脫的模樣才敢顯現出來。你說平時兩個劍拔弩張的人,突然和和氣氣地坐在一起,還相安無事,這特一一麽不是讓人糟心嗎?


    臨淵邊思考著這個“嚴肅”的問題,邊向著君和隱的住處而去。要是每個皇子都想拉攏夏冰,那該怎麽辦?他雖然明麵上是臨沐的人,可是夏冰不是,他可以選擇跟任何皇子或者每個都拒絕。他就怕他會在爭鬥中處於危險境地,到那時可就對不住這個一直幫他的人了。


    臨溱臨沐出了七皇子府的大門,倒是很有默契地拒絕了乘坐自家的馬車,改成了並肩行走。


    “大皇兄也想拉攏夏先生?”臨沐目光突然變得銳利起來,仿佛剛才的平和是假象一般。


    臨溱聞言臉上的表情複雜了幾分,之後忽而又釋然地笑了出來,道:“夏冰可不是個善茬,你可要當心了。”他丟下這麽一句話便爬上了自家的馬車,果然還是馬車最舒服,至少簾子擋住了不想見的人。


    臨沐聽聞臨溱的言語微微愣住,他知道夏冰不是個簡單的人,但見臨溱剛才那複雜的神情,看來夏冰還真的是不一般。如果夏冰真的不能為他所用,那麽他倒是要想想夏冰怎樣不能為別人所用。自己得不到的難道還要推給別人,讓人用來對付自己?這樣子才是真的傻。


    臨淵入了君和隱的院子,隻見人在那裏閑坐著,手裏還拿著一封書信在看著,淡色的嘴唇,微微勾起一抹柔和的笑。


    “先生看什麽這麽入迷?”臨淵不禁好奇的問道。


    “情書。”君和隱幹脆地答道,臨淵倒是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殿下不信?”君和隱晃了晃手中的紙張,忽而邪魅一笑,“其實我也不信。”


    臨淵:“……”


    “你說我怎麽才不在半年之久,這大皇子和三皇子就搞到一塊去了。”君和隱將信件收藏在懷中,“這根本就不合邏輯嘛!”


    臨淵有些無奈,“先生又不是看不透他們,這樣也不過是表麵上的而已,如今昭延大舉進攻別國,九漓也得長個心眼。”他聽聞君和隱這麽個說法倒是頗為無語,總覺得這才不見了半年,這人的性格卻改變了不少,變化可大著呢。


    事實上君和隱並非性情大變,隻不過是這廝不想裝了,暴露了本性而已,裝逼可是個浪費腦力的活兒。


    “長個心眼……這倒是好。”君和隱略微沉吟,“如果昭延打到九漓,你打算如何?”


    “不知道。”臨淵搖了搖頭,“不過現在可不是擔心這個的時候,我父皇近日已恢復健康,恐怕朝中的局勢又會大變了。”


    “九漓帝不是……怎麽說?”君和隱聞言皺起了眉,不是傳聞說這九漓帝快要入土為安了嘛,怎麽突然“殺出重圍”了,真是讓人措手不及。


    “據我所知,是五皇兄幫父皇到肅寧討要到了纖蓮草,你曾說過這東西可以延長壽命,看來是真的了。”臨淵麵露一絲疑惑,“可父皇又怎會知道這東西的神奇功效?”


    “這個恐怕除了九漓帝知曉外,便無人知曉了吧。”君和隱聳了聳肩膀,麵露一絲感慨,內心卻是湧起了波濤。敢情蕭茗池搶回了他的纖蓮草就是給九漓的五皇子,可他在肅寧也沒聽到過九漓五皇子的到訪啊,難不成是他走後的事?


    “也倒是,不過以後就得注意安全了。”臨淵微微嘆息,倒越發像個病弱的美人,“對了,還有一事我未曾與你言明,五日後便是我父皇的五十壽辰,到時你與我一同前去,除了保護我外順便觀察一番這朝中局勢,也好為我們的未來做些打算。”


    “哦?還有這事,這倒是有趣了。”君和隱臉上露出一絲興味,隨即卻又苦了一張臉,“這麽說我得做個侍從跟隨你進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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