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得上山打兩擔柴,不然空口去和小芳大夫說話呀?”秀妍聽著這話也是對的,真是頭疼這些男人們呐?!也心疼這些女人,也非常理解這些女人。當年龍青也是,不就是那個誌鋼昏頭了二青頭的沒有辦法,看看龍青跟著那個男人後麵過了十幾年,豬狗不如,後來跟著拴柱這家夥姘著,反而日子過得越來越好,算上村裏頭一份的好,反正村裏現在這一幫女人們都不如青現在過的好。兒子那邊有拴柱幫她支應著錢財,家裏這邊拴柱幫她主持著,把家裏田土分給幾家人分種,她自己一個人在鎮裏打工,掙著小錢舒服的很,又不要戰戰兢兢進山裏砍柴了,又不要和家裏這老婆婆在一塊共處了,又不要擔心用牛耕田一大堆的事了。一個女人背後的男人是多麽重要啊?!看看這牛柱媳婦?!這可憐的樣子?!身上都這麽難過了,還堅持著要打點柴火才能夠去給自己看病,她說的話也是對的呀?!不能空口去找人家大夫看病呀?可她這個男人不行,她自己不幹還不行,即使身上這麽不舒服,還得咬著牙自己去幹。一個女人的丈夫就是女人的靠山,這個男人多麽重要啊?!


    大洋馬知道家裏麵米麵早就沒有了,這個王八羔子就是不回來幫娘加工,心裏一直堵著一口氣。當初拴柱為了圖省事,不願意把米麵什麽的搬到上麵來,自己又和小叔子大伯子一家人關係搞得十分不好,不願意去他們那裏拿米麵。就這麽僵著,自己現在吃的都快沒了,偶然又聽到村裏麵傳言,拴柱不在小木匠那裏幹活了?大洋馬心裏慌了。那個王八羔子!他居然這麽大事情都不和娘說一聲?那個老蕩婦齊大雲也不給自己加工米麵?!大洋馬非常的氣憤!早晨起了個早,匆匆忙忙的趕緊到鎮裏去,大洋馬不知道拴柱的家在哪裏,也不知道齊大雲的娘家在哪裏,問人家都說不知道。人家看著老太太這麵相橫肉,穿的又破破爛爛的搞成這個樣子,誰敢告訴她呀?萬般無奈之下,大洋馬又跑到了小木匠那裏,毛頭看到大洋馬印象深刻,這是高大叔的娘,他這娘看著好可怕!毛頭趕緊跑回去告訴師父師娘。小木匠一聽奇怪極了,趕緊迎了出來,小木匠是認識大洋馬的並且有過交往,“大娘!今天怎麽有空過來?”


    大洋馬看到小木匠客客氣氣的反而不好意思,大洋馬知道拴柱蓋房子小木匠裏外裏幫忙花了很多的勞力,欠債還沒錢還他呢。“我來找拴柱。”


    小木匠一聽這話知道了,拴柱還沒告訴他娘呢,他已經離開這裏了,小木匠心裏知道,拴柱是求過齊大雲去照顧他娘的,看來齊大雲也沒有去。“大娘!”小木匠示意老婆去端來茶水,“大娘,拴柱一個多月前就從我這裏走了,他欠的債都讓他大舅頭幫著還了。”


    大洋馬吃驚的瞪大了眼睛,“他們想幹啥?”


    “拴柱在我這裏一直忙著還債,家裏沒有錢用,他大舅頭說幫拴柱把債還了,讓拴柱跟著他到合肥去打工,這樣好歹能多掙一點。”這裏麵的彎彎繞繞的東西,小木匠是不會告訴大洋馬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況拴柱這個娘非常的麻煩,再說,拴柱也說他自己這個娘非常的麻煩!那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這個臭婊子!他們一家人都沒安好心!就是想餓死我!他們心裏就舒坦了!”大洋馬口出惡言。劉氏在一邊聽著端上來茶遞上,心裏非常的不滿,不過轉念一想,也就這樣的人才能把拴柱和龍青那個女人逼成那個德行。


    小木匠走南闖北見的世麵就是多,“大娘,齊家這樣想法也是對的,畢竟拴柱到他們家這麽多年,家裏沒有進項確實著急。”


    大洋馬激動的站了起來,“你告訴我齊大雲家在哪,看我不去撕了她?!”


    小木匠聽著這話心裏麵更是好笑了,看著大洋馬這副表現德行更是不會告訴你了,“我也不知道他家在哪裏?我平時都下到各鄉鎮去幹活,店裏麵的事情都交給拴柱,我還真沒去過拴柱家裏,拴柱這會走了,我還在忙著店裏的事情還沒有忙開呢,拴柱到現在也沒有回來過,我還不知道呢。”小木匠和大洋馬好一通說勸,實在的話一句也不敢說。


    大洋馬那火爆的脾氣,聽了半天什麽有用的也沒聽到,心裏想著,不告訴我那我就到大街上去找,那麽多人我就不相信找不到?


    小木匠看大洋馬火火的走了,忙推了一下劉氏,“你騎著自行車注意一點,先去告訴龍青讓她小心一點,然後注意觀察著這老太太,不要讓老太太跟蹤上你了,你悄悄的去告訴齊大雲一家人注意點。”劉氏想想老公的話在理,慌忙進去把自行車推了出來。


    劉氏避開了大洋馬,一溜煙直接溜到了龍青的店裏,直接衝到了後院,老板娘和龍青正在店裏忙活,看到劉氏闖了進來直接進店裏,神色不對,兩個人趕緊放下活跑進了後院,聽劉氏前後叨叨完了青知道了,麻煩又來了!算算時間,老太太的米麵肯定是沒有了,柴禾也許還有一點,看來拴柱並沒有勸動齊大雲,齊大雲到現在一直沒有回去幫老太太做一點點事情,現在該怎麽辦呢?這麽遠讓拴柱回來也是不可能的,自己回去也是不行的,自己要回去做這些事情的話,這老太太以後還不變本加厲來折磨自己?!自己憑什麽要為她做呀?就因為拴柱?!自己要是做了這些事情的話,自己對這老太太那是甩都甩不掉了,這老太太會比狗皮膏藥更加難纏。應當應分由她的兒媳婦來照料她,那才是光明正大的正途,可這齊大雲就是不幹,看來拴柱那麽賣力哄了半天的齊大雲一點點用都沒有!一點點效果都沒有出!下一步該怎麽辦呢?怎麽才能勸得動齊大雲呢?……


    劉氏通知過了齊大雲又慌忙轉了回來,“他爹,齊大雲根本就不在乎這老太太,她都無所謂的!她說這老太太要是敢到她家鬧事,她就把這老太太送派出所去,她說拴柱是入贅他們家的。”


    小木匠聽著心裏歎口氣,“入贅你就不要照顧他娘了?!管不著了。反正該通知的你已經通知過了,再出什麽問題他們自己負責了,咱們於心無愧。”


    “他爹,剛才和齊大雲聊的時候才知道,上一次準備到咱這地方來幹活的牛柱你最好別用他,聽齊大雲說了個意思,他和拴柱差的很遠。”劉氏又把齊大雲那裏聽到的告訴了小木匠。


    小木匠聽著詫異極了,“真的?!如果真像齊大雲說的這樣,那這個牛柱咱們是不能要。不過齊大雲說的可能就是真的!這個牛柱前兩天到咱們這地方來掛個號,說來到現在也沒有見到人影,八成這個人是靠不住的。”


    “隻是這堂兄弟倆怎麽差的這麽遠?\"


    “親兄弟倆有時候差的還遠呢?何況還堂兄弟?!再說拴柱和這牛柱都出五福了。”


    大洋馬在大街上到處的搜抓著人問著,可有人知道齊家在哪裏?大洋馬麵部表情又不好,穿著又非常的邋遢,說話表情各方麵表現出來都非常的不好,就是知道人家看到這個人也不敢告訴她,都說不知道。大洋馬瘋了似的在街上麵找著。


    青在店裏忙活,忙著給客人端茶遞水的,掃眼間見路上有一個老太太穿的破破爛爛,那高大的個子一下子就映入眼簾,心一下子咚咚跳得老高,看那老太太好像像這邊張望過來,青趕緊一溜煙的跑到後麵院子裏,要是讓這老太太逮著自己了,她那屁顛屁顛的鬼罵自己都不怕,她把自己名譽搞臭了也不怕,怕她不講理,到時候跑到老板娘店裏打砸搶。


    老板娘也正在忙活著,看著青一溜煙的就跑了,心中明白這青是在躲避著什麽人,不由的外麵張望著,大洋馬剛才仿佛看到了青在這家店裏,也上這店裏張望著,大洋馬心想抓不住齊大雲抓住這個小寡婦也挺好,隻要自己把這小寡婦抓在手裏麵拴柱就會回來。老板娘也是廣見世麵的人,剛才就聽劉氏說過了,心想大約這就是拴柱的娘了,隻是這老太太這副德行和她的兒子真是不一樣,“老人家,是要在這裏吃飯嗎?”


    老板也是看到了青漬溜一下溜進家裏,隻是不知道女人們究竟怎麽回事?看著老太太這德行這麽破破爛爛的,哪有錢買飯吃?


    “我找人!我找龍青。”


    “沒有!我們店裏沒有叫龍青的。”老板娘信誓旦旦義正言辭的說。老板看了一下老板娘心想你在說什麽胡話?青你都不認識了?看到老板娘狠狠的看了自己一眼沒有敢再說話。


    大洋馬也看到了老板娘的眼色,“我是他們一個村上的,我有事找她。”


    “你有事找她,你去找她好啦?我們店裏沒有叫龍青的。”


    “我剛才分明看她跑進後院去了。”大洋馬凶式式的準備用強。


    老板娘也不示弱伸手擋住了,“老太太,這是我的家,你要吃飯在這前廳,後院你是不能闖的,你要是敢鬧事我把你送到派出所去。”


    “派出所怎麽了?不就是陳所長嗎?我不怕!”大洋馬畢竟人高個子大是身上有力量,伸手把老板娘掀開了,直接闖到了後院。老板和老板娘趕緊忙著追了進來,這老太太也太凶狠了太無理了。


    青在這邊還是熟悉,青就是害怕大洋馬會闖進來,所以早早的從後門溜走了,大洋馬畢竟在青的家門口臭罵了青大半年,青領教的夠夠的,再說,青和大洋馬雖然井水不犯河水,在村中也是有所耳聞的。


    大洋馬很是不服氣,好好的找了每一個房間,沒有發現青,心裏非常的疑惑,剛才自己分明見到了那個小寡婦跑進來了。老板和老板娘看青早就躲出去了,義正言辭的對大洋馬說,“老太太,你到底什麽人?你沒事跑到我們家來翻什麽翻?!你是不是想到派出所去蹲著去?”大洋馬恨恨的出了這個小店。


    青在隔壁家裏看到大洋馬依然坐在對麵的馬路邊上,知道大洋馬一直看著自己,青悄悄的溜回到自己店裏,前廳肯定是不能去了,隻好在院子裏幫著老板娘洗涮別的菜什麽的。老板娘忙活了店裏麵的事情,擦好了桌子這才到了後麵,“青,那老太太是不是拴柱的娘啊?”


    “就是!”青提到那老太太都生無可戀。“又狠又厲害!死不講理!”


    老板娘看了看青倒是笑了,“難怪你不願意和她成為婆媳倆!她跟他兒子一點都不一樣。”


    “我聽拴柱說過,拴柱小時候在他叔伯家待的比較多,不在他叔伯家待著都能餓死,拴柱也跟我說過,他三個姐姐和他娘也搞不好關係,自從嫁出去過後從來沒回來過。”


    “那我就搞不懂了,她要來找你幹什麽?你又不是她家兒媳婦?”


    “她找我是要抓住我來威脅拴柱。當初拴柱不願意娶齊大雲跟她鬧了很久,她就是用我的性命來威脅拴柱答應娶齊大雲的。”


    “怎麽還有這樣的老太太?還有這樣做娘的?”


    “有啊!今天你不是見到一個了嗎?”青的苦笑。老板娘聽著頭都直搖又回到店裏忙著活。


    大洋馬連續好幾天在店外守候著,青心中有數,這大洋馬不會善罷甘休,小心早就提防著,盡量不在前廳露麵,客戶要什麽沙湯什麽東西,自己忙好了就擺在門口,老板娘忙好了點心,到門口來端上沙湯什麽的就行了,兩個人配合著倒也默契。大洋馬在青這邊抓不到青非常的著急,那邊又找不到齊大雲也是著急,思來想去,那個小寡婦不是有個兒子在學校上學嗎?忙著又到學校去找。風兒聽到自己老家有個老太太找自己非常的意外,跑過來遠遠一看嚇了一大跳,趕緊又跑回去了,趕緊的告訴許老師,請許老師幫自己把那老太太給打發走。老太太就這樣團團轉了好幾天,一點頭緒都沒有。


    天漸漸的熱了起來,知了叫得都吵死個人。在外麵幹活是非常吃力辛苦的,拴柱一個人蹲在架子上麵忙著貼瓷磚,這個活又累又苦爬高走低非常礙事,所有人都不願意來幹,於是就把自己給擠來了。拴柱知道自己是齊大軍的妹婿,齊大軍既是自己的大舅頭,也是自己的頂頭老板,有好多事情,好多的話必須要幫齊大軍兜著,這個虧吃了也就是吃了,實在沒有辦法,自己總不能和一大群人都去吵架吧?自己總不能像牛柱那樣去和王經理他們吵架打架吧?!再說牛柱去打了一架又怎麽樣?除了讓人家更看不起他外,別的什麽也沒有多得一分,算多少錢不還是給了他多少錢嗎?又沒有多給一分錢?!齊大雲那個笨女人!還以為自己跟著她哥哥後麵以後就吃香的喝辣的了,他哥哥自己現在都在東跑西顛到處忙著接活,還沒有吃香的喝辣的呢!水泥砂漿用完了,拴柱忙著又爬下梯子,又忙著到地麵拌著水泥砂漿,忙著又一桶桶提上去,繼續開始抹牆貼瓷磚。這個活倒是非常的簡單,隻是在外牆上麵貼瓷磚沒有什麽花樣,隻是這太陽現在越來越熱了曬得罩不住。拴柱忙好了這幾桶的水泥砂漿下到地麵找個陰涼的地方先歇一會,拴柱還不能走遠了,必須要看著這個地方,一來材料都在外麵,二來工具什麽的也在外麵。其實拴柱心裏也知道,自己真要是發一通火和齊大軍吵一架,自己也不用到這邊來幹活,或者自己找王經理就通融通融,自己也不用來幹這個活,但是拴柱就是沒有用這樣的關係用這樣的方法,拴柱害怕以後他們會瞧不上自己。拴柱知道自己是入贅的女婿,這樣的身份在自己老家那地方是不被別人看得起的,沒想到合肥這邊的人也是看不起的,他們隻是不說而已,那自己就不要再說出來了讓他們照顧什麽的,讓他們更加的看不起,那就自己努力幹吧。拴柱靠著牆根陰涼的地方小眯了一會,抖擻抖擻精神忙著又幹了起來。


    王經理其實巡查到了這個地方,先看到牆上麵沒有人幹活,心裏也是體諒,這個天太熱了,人去躲陰涼去了,看到拴柱一個人坐在一大堆材料工具的對麵,躲在陰涼地方小眯一會,也就沒說什麽了。王經理知道大家為什麽排擠這個活,也知道大家排擠這個拴柱,這個人年紀輕輕年輕力壯長得又挺好,卻做了人家的倒插門,這幫大男人們瞧不起他故意治他的。王經理自己也是非常的搞不明白,這個男人沒有什麽毛病,為什麽要娶一個比自己大好幾歲的老女人呢?難道真是為了圖齊家的錢?可看著這個人做事情的風格,說話的樣子不像是這樣的人呐?!這個家夥自從來幹活老老實實勤勤懇懇的,和別人搭夥的時候沒有哪個人說他不好,他這是為了哪一樁呢?看著拴柱又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忙著拌水泥,又送到架子上小平板上去,他自己又爬了上去忙著又開始貼瓷磚了,其實這活最好有個小工在下麵幫他,那就速度更快了。王經理想想還是去找個小工來幫幫他,這樣速度快一點,早幹完早了事早收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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