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鳳悄悄的拉著丈夫進了自己的屋,看著婆婆和小姑子兩個人坐那炕上麵閑聊舒心的很,這個小姑子回來之後一點活也不幫著幹,叫苦叫累的和這婆婆一個德行。當初是為了讓她嚇唬嚇唬那個青,隻要青不走了,那個二青頭誌鋼就不會亂動,現在誌鋼都死了指望不上了,還要這個小姑子幹什麽?在家裏又吃又喝幺五喝六的,還讓自己上趕著去服侍她?!她想的倒美!再說就這娘倆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一個就把自己磨的夠夠的,何況還加這個小姑子?!那自己的日子以後怎麽過?這個小姑子回來待這幾天白吃白喝還能吃的很,“誌鐵,家裏的米麵可是不多了,不知道能不能夠吃到新麥子下來?你這妹在這又吃又喝我怕更接不上了。”


    誌鐵唯唯諾諾,“你不是說讓小妹回來待一段時間嚇唬嚇唬那個青嗎?看她還敢不敢走?!敢不敢要挾我們家?!”


    喜鳳輕聲罵著,“你這個榆木疙瘩!當時是當時現在是現在!當時不讓青走是怕誌鋼那個二青頭跟著一塊兒鬧鬧哄的要走了,那家裏的活就沒人幹了。現在誌鋼都死了,青走不走的有什麽關係?就這女人,你還能指望她能幫我們伸一把手幹一點活?!做你的春秋大夢!你這個蠢貨!你的眼睛要放亮一點,心眼也要活一點。就這女人,以後啊一毛錢你都占不著好。你別當她是個傻子,她精著呢。你看,叫龍陽帶的話,她怎麽表現呢?她立馬就去找隊長誌邦叔,她可來找我們要跟我們談談?要跟我們說說?沒有吧?!還讓誌邦叔來把我們好好的說了一頓。宅基地的使用權,田地的承包權,山林的使用權書全都拿來給我們看,給我們說,為什麽?不就是為她龍青撐腰嗎?就是告訴我們,山還是要給青她們用,地你也別想要,牛還是要給青用的,因為她有股權啊?!嘮嘮叨叨訓了咱們一大頓,你難道還沒明白嗎?你長不長心眼啊?長不長腦子?這小姑子在這兒壓根威脅不了青,青根本就不睬她。青這性子你難道看不出來?她會甩她那哥?這十幾年她吃了那麽多的苦,受了那麽多的罪,還不是因為她那哥?!她那個哥要討個媳婦,她娘把她換到咱們家來,讓她吃盡了苦受盡了罪,誌鋼這個二百五二青頭又不會辦事兒,青早就想離開這兒,這個大勢你要明白。以後別再說讓小姑子去威脅青的話,這一點根本就沒有用!你想想法子去和娘和小姑子她們說,讓小姑子趕緊回家去。就她那大肚皮,我們家多少糧食夠她吃?看看她多能吃?比咱孩子都能吃,人家說半大小子吃死娘老子,她這勢頭家都會給她吃空。”誌鐵唯唯諾諾的聽著,覺得老婆說的都是對的!老婆還是聰明能幹,算記著也是對的,妹妹這樣吃法家裏是一分好都沒撈著,既不幹活又吃了那麽多,又不能威脅到青了,是要好好想個法子,讓娘勸勸她讓她趕緊的回家。


    青和娘一個在屋頂上麵,一個在底下幫忙搭把手,村裏的老大爺們紛紛指點,就這樣也把屋頂給修好了,看著嶄新的房草青的心裏終於落下來,這樣以後就有個安身的地方不會再漏雨了。把門口打掃幹淨娘倆的心落了下來,又忙著上地裏翻地,莊稼人就是要勤勞肯幹,地裏才能會有收成。


    誌芬在炕上聽著娘和哥嫂說的一番話,這幾天嘮嘮叨叨的算是聽明白了,合著就是讓自己回家?!自己幫了他們多大的忙啊?!現在過河拆橋?!想想都生氣,可是不回家又能怎麽辦?這娘也是!這哥嫂太壞了!過河拆橋就攆自己走了?!誌芬怒氣衝衝恨恨的找到了青的家裏,家徒四壁,連個人影都找不著。誌芬又上地裏去看看,那娘倆正在翻地,誌芬邊走邊吼著,“你那死老太婆死忙個活幹啥?你以後讓你女兒養你老啊?!你老是待在這兒幹啥?你以為你待在這兒人家就稀罕你呐?!我一直就是不說,我看你這個死老太婆能待多久?我不說還就是不行!我不說你還就不回家!你家裏孫子都不要啦?你還在這忙外孫?外孫能給你養老送終?!趕緊跟我回去。死老太婆!家也不要了?不說都不知道要回去,就這死人樣的,你還活著幹啥?早死早超生!”誌芬罵罵咧咧的罵完了扭頭就走。


    黃氏和青聽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青冷冷的輕言,“娘,隻怕她娘家幾個人都要轟她走了,怕她把家裏麵東西都吃光了,她這人又懶又沒眼力頭,她嫂子也不待見她,她這個人沒用了,她嫂子要把她給扔了。”


    黃氏放下工具拍拍身上的塵土,也低聲說,“青,你說的就是對。青,娘再囉嗦幾句,這幾天娘住在這兒好好看看兩個孩子,風兒這孩子聰明誠實肯幹,你要好好帶著他,說不定你老的時候還有個指望。花花不行,她本性就是隨著她的奶奶姑姑一個樣,又懶又笨又癡,隻怕學不出來什麽好也學不會,不如你留心一下,她要是念不進去書,你就讓她早點嫁人吧。趁她年輕的時候讓她嫁人,好歹還能嫁出去,要是讓她以後長大像她姑這樣子的隻怕嫁不出去,沒人會願意要的,你還得把她嫁遠點還不能嫁近了,近的人一了解她這奶奶她那姑都不會要她。”


    “娘,花花這麽小,什麽事都不懂,這麽早就談婚事?是不是早點?”


    “花花十歲了,這麽大的孩子一點點都沒有開竅,不知道哪好哪壞,也沒有長心眼,在家裏的時候還沒有風兒有眼力見,還死懶!叫她幹點活半天不動總是這事那事的,這和你嫂子不是一模一樣?!你嫂子那時候未過門之前不也是木木呆呆蠢蠢笨笨不會做事嗎?後來,你看什麽德行?跟你那該死的婆婆一個德行!這樣性子的人,娘不知道有什麽人能把她教好,娘估計著你也不行,既然教不好了,那早早為她謀個出路吧,你看她上個學學個什麽?風兒講了半天講了好多遍,我這鬥大字不識幾個的老太婆都懂了,她就是不懂就是不長心眼,學不了學不會,這上學還有什麽用?不是糟賤錢嗎?你以後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找錢哪有那麽容易?!”


    “娘,我還是想離開這地方,我想等麥子收了,我就出去找一份活。這地方不能待,那家人說牛不給用,這可能就是真的,就算誌邦叔去說了,他們也會暗中使絆子,我和這一家人打交道打的夠夠的。出去掙錢也方便些,在這山裏就憑我兩隻手根本掙不到什麽,嘴都糊不住。出去好歹每月有點錢,比在這山裏好些。”


    “你一個人倒是無所謂的,出去肯定能行,可你這還有兩個拖後腿的,到了鎮上也不是好幹的。鎮上有好幾個寡婦做點生意,明虧暗虧也是吃了不少,都是打掉牙往肚裏吞,有的沒辦法也嫁人了,有的嫁的也不怎麽樣。……”娘倆還沒有說清楚,那邊誌芬站在路那邊叫罵喊著,“還不快走?!”黃氏深深的歎了口氣拍了拍女兒,“我先回去了,得空我再過來。”青點點頭看著娘走了繼續翻著地。


    陳寡婦的女兒回家沒有找到母親沒有要到錢,等待了一個星期又回來了,還是沒有看見母親,找遍了親戚朋友問了,大家都不知道陳寡婦到哪裏去了?是啊,是啊,很久都沒有看到陳寡婦了。陳寡婦的女兒翠萍慌了,忙著去派出所報了案。


    陳所長上一次才到村裏了解情況,是沒有發現陳寡婦的確沒有見著,當時也沒往心裏去,這回接到翠萍的報案,心下忐忑帶著人過來忙著勘探現場了解情況。陳寡婦的家裏幹淨整潔,柴禾堆的滿滿當當整整齊齊的,鍋碗瓢盆規置的有序,炕上也是收拾的整齊利落,家裏沒有人翻動的痕跡,一切都太正常了,仿佛陳寡婦出門或者回娘家去了那樣。陳所長忙著帶著眾人勘察現場,又開始了大規模的走訪。


    穆過林聽到這個消息心裏疑惑,那一天分明聽到陳寡婦在那山上和人吵架,那一片山地是拴柱家的,難道她是和拴柱吵架?想想陳寡婦整天在自己家裏陰魂不散的吵吵挑唆是非,再想想這一段時間也沒有見到拴柱,這個人也不來找自己?!有點格外奇怪!當初他和陳寡婦是在一塊兒的,三天兩頭就往陳寡婦家裏跑,一個禮拜總是想點法子往自己家裏鑽,這一回一個多月了,居然一趟沒來過!穆過林的心下疑惑重重,陳寡婦是一個是非的人,不會無緣無故的沒了不出聲了,她來自己家旁敲側擊說那些虛虛幻幻的話,那就是說給自己和自己家的人聽的,她怎麽可能會突然就不來了?不出現了?不說話了?這太不合她那個人了。她那種人?!拴柱說整天問他要錢要他幹活,她來和自己家人說這些不從自家敲點什麽怎麽會罷手?拴柱這一段時間也奇怪,一次從來都沒有來找過自己,這兩個人出了什麽事?穆過林左思右想百思不得其解,一個人提著一籃子衣服忙著去山澗裏麵清洗。山澗是在兩山夾角的地方,有一麵攔了一個大壩,祖輩的人用石頭砌了一個長台子,方便大家挑水清洗衣服什麽的。


    每一個人幹事都有一定的規律,有的人也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什麽規律,有的人就能通過別人幹事的規律判斷出是哪一個人。拴柱在山裏挖樹樁,聽到了熟悉的棒槌捶打衣服的聲音就知道是穆過林,扔下了所有的活趕緊過來,都一個多月沒有見穆過林了,身上一團團的火。隻因為娘看的緊,還有那一件事,滿山遍野的樹樁,自己必須要把它給挖掉。拴柱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左右瞧瞧沒有人,蹲下來靜靜的聽了聽,沒有別的人聲腳步聲,隻有棒槌聲,左右看看,這大中午的真沒有人,這才敢探出頭溜到了穆過林的身邊,“過林!過林!”說著上前伸手拉著穆過林。穆過林聽到聲音看到這人隨著他拉站了起來,仔細的看了看兩邊左右,“你這一段時間怎麽不找我?”拴柱沒有說話,火急火燎的扒了穆過林的衣服,拉下自己的褲子,把穆過林抱在身上一杆子到底讓她騎著,粗氣喘喘發出有節奏的沉悶的哼哼聲。穆過林沒有想到這家夥這麽火急火燎的?!但是在這個人身上感覺到從未有過的熱情奔放,從心到腦到全身,每一個毛孔細胞都舒服都享受。整個人感覺到自己飄飄然,幸福著!快樂著!自己的身體久違這種感覺,饑渴難耐!緊緊的抱住拴柱的頭抱著這寬闊的肩膀,把自己所有的熱情和期待吻在這個男人的臉上唇上舌頭上,就像一個饑渴了許久的人終於喝上了一口水,就像開裂了許久的土地得到雨水的滋潤。瘋狂而又熱烈!


    終於暴風雨過後風平浪靜,拴柱滿意滿足的癱在地上,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拉上褲子係好褲帶,還在那裏大氣直喘臉上盡是滿足的笑容。穆過林知道自己的男人還在家裏,自己的身上必須擦幹淨,讓他發現了一丁點的蛛絲馬跡,那他真會掐死自己,搓了一條洗過的小內褲,蹲在旁邊的樹叢裏解了小手把自己的下身擦洗幹淨。“你別走,我有話問你。”拴柱喘著粗氣淡淡的嗯了一聲,四仰八叉的躺那裏喘喘氣,不敢坐著更不敢站著,害怕有人發現,躲在這兒壩上的草叢掩護中等著。穆過林忙好了整理好衣服出來了,蹲在這石頭台上麵搓著衣服。“我問你,最近你見到陳寡婦了嗎?”


    拴柱的心一緊,由於喘著粗氣沒有別的異樣,心裏卻非常的緊張,嘴上卻說,“沒!我好長時間沒出來了。”


    “沒?!”穆過林疑惑,“誌鋼家出事那一天,我在山裏聽到了她和你在吵架,那片山是你家的。”


    拴柱的心跳的“咚咚咚咚咚”像錘大鼓一樣,人也坐了起來。“誌鋼出事那天?!”穆過林緊盯著拴柱輕輕的“嗯”了一句。拴柱的心裏雖然很慌亂,但是絕技知道,這事任何人都不能說!娘都不能說,何況你穆過林?!自己隻不過和陳寡婦睡了覺,自己還是想和她一塊兒過日子呢,她都為了她的目的要挾自己,要舉報自己讓自己坐牢?!自己砍樹還是為了她和她的姑娘呢?!何況穆過林和自己沒交沒情的?!隻不過兩個人在一起快活罷了?!哪能信她?!再說這種事說一千到一萬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誰能替自己保守秘密?任何人都不能!隻能爛在自己的肚子裏。“沒有啊?!沒有!我沒見到她!”


    穆過林得意的說,“你別唬我了,我聽到了你倆吵架,她說有種你就掐死她,我都聽到了。”穆過林自以為聰明,想著唬出事實來拿捏在手,以後有用。有的時候人就是這樣,以為自己很聰明,自己能擺平一切事情,想著拿捏好證據在自己的手裏以後好用。隻是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用?


    拴柱不知道穆過林說的真的假的,轉念一想,那天自己和陳寡婦吵架是事實,不過自己有感覺,自己的聲音很小,應該不會有人聽到,離自己近的人自己早就看到了,這穆過林根本不在自己的近處,她隻能聽到陳寡婦的聲音,應該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她這是在詐自己啊?!這個女人自作聰明!自己可不能被她詐出什麽!自己倒是要問問她知道些什麽。“你都聽到些什麽?”


    穆過林得意的一笑,“反正我都聽到了。”


    拴柱心下更是堅定,這個穆過林自作聰明!她隻聽到了陳寡婦的聲音,根本不會聽到自己的聲音。她這就是在詐自己!說什麽她都聽到了,她就想拿捏自己。這個女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她有男人自己一個眼神就跟自己睡了,還每次和自己在一塊兒的時候瘋狂的都要把自己吸幹,自己的嘴唇到現在都被她吸的幹幹的。拴柱心下確定,慢慢的挪到了石台子上,用手捧了點水喝了一大口,趁穆過林一個不注意伸手把穆過林撥到水裏麵,按著她的頭皮不讓她浮上來不讓她喊叫。穆過林雙手在水中使勁的“撲通撲通撲通”終是爬不上來掙紮不出來,一個勁的“咕咚咕咚咕咚”喝了一肚子的水。穆過林驚恐的看著這個男人,透過水麵看到了這個男人陰狠堅毅的臉,一聲不吭使勁的按著自己的頭,自己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怎麽也掙紮不出去,怎麽也沒想到,這麽一會的功夫,都不為什麽,這個男人就要這樣對自己?!到死也沒有明白!穆過林的心裏也是慌張的一塌糊塗,知道自己這下子完了,要死了,要死了。這個男人這麽大的手勁按的自己動都動不了,掙紮都掙紮不出去,又喝了這麽多的水。拴柱的心裏恨透了這一群女人,包括自己的娘,這三個女人都是不斷的威脅自己,要挾著要這要那。這個女人自作聰明!她也和娘陳寡婦她們一個樣,這一次不滅了她,下次她還是會威脅自己。那時候自己就麻煩大了!前麵有這個陳寡婦的事就說不清了,再添上她這一件,那就更說不清了。為了那個陳寡婦,自己已經付出了自己所有!她還是那麽一個勁的朝自己要東要西要錢要物,要自己幫她幹農活犁田打耙,劈柴擔水整理家務,到了還是不跟自己過日子,還不斷的威脅自己。這種女人死有餘辜。哼!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個穆過林也是這個德行?!原先還以為她稀罕和自己睡覺,不會出什麽大的事情,她也是個不安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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