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君華始終低著頭。


    “下官不管,下官隻是例行公事,來問一些問題罷了,娘娘千萬不要多想。”


    第五君華忍不住的歎氣了,這宮裏的女人,真的是一個兩個的都特別的凶巴巴的,眼前的這個女子就是如此,如此之凶悍,簡直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本宮知曉,外間有這樣的傳聞,言說本宮與安樂公主不睦,就自己下毒毒害自己,去陷害她。不過但凡有腦子的都不想想,本宮為何要去陷害她,倒是那安樂公主竟是送毒酒給本宮,用心之險惡,分明就是想要本宮的命!”


    貴妃蘇淺現在已經十分明確了,那就是和安樂公主趙文雅徹底撕破臉了。原本她還準備維護表明的和諧的,現在看來卻不是這樣的,這表麵的和諧是維持不上去了。


    “娘娘,這一天沒有水落石出,就一天不能下結論,此事還未有定論。”


    第五君華想了想,覺得還是要解釋一下。


    貴妃蘇淺如今已經站起身子,她的臉色因為近日來放血祛毒,還顯得有些蒼白了,但是氣勢卻一點兒都不弱,高揚著頭,輕蔑的掃了第五君華一眼。


    “還未有定論,第五大人,如此明顯之事,你竟還言說沒有定論。本宮自沒有安樂公主那一張嘴,硬是可以將死的說成活的。但是本宮可以告訴大人你,安樂公主絕對不是一個好人。她對右帥夫人的所作所為,我想你也應該知曉吧。”


    第五君華這一次猛然抬頭,看著蘇淺。


    “這人的心是壞的,她永遠都是心壞的,改不了的。”


    “下官告辭!|第五君華聽了蘇淺之言,立馬就退下了。蘇淺也冷冷的望著他離去的背影。


    “娘娘,你息怒,第五大人素來如此,他連陛下都可以衝撞……”


    琴紅就上前勸說,而蘇淺就扶住了琴紅,笑道:“無事,本宮倒是希望是由他來審這個案子,比起賈詡,他要公正的多,反正如今已經鐵證如山了,本宮就不怕那趙文雅不倒。”


    而此時在絳邑侯府,趙文雅也是頗為的難熬。她知道蘇家可不是那麽好打發,這一次就連蘇敏陪都出來了,那事情就嚴重的多了。她是知曉那些人的。


    “阿母,你怎麽了?”


    辛辰走了進來,她最近性子倒是沉穩了些許,如今正在做鞋子。


    “無事,辰兒你在做什麽?”


    “來阿母,你試試,我給你做的鞋子,就是手藝不怎麽好,你莫嫌棄哦。”說著辛辰就將做好的鞋子送到了趙文雅的麵前,彎著腰,給她換上了。


    “辰兒,給我做的鞋子啊,我……”


    趙文雅從來沒有這麽高興過,其實天下父母都是一個樣子,都喜歡兒女孝順。即便是已經貴為公主的趙文雅也不例外。以前的辛辰不是很懂事,什麽都想著傅伯南。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也讓辛辰明白了一點,珍惜和父母在一起的時間是多麽的重要,子欲養而親不待是多麽痛苦的一件事情。


    “阿母,喜歡嗎?”


    辛辰還是滿懷期待的看著趙文雅,畢竟這是她第一次做鞋子,其實心裏還是沒底的,有些擔心了。


    “好啊,合腳,還暖和,辰兒你真的長大了,竟是知曉給阿母我做鞋子了,我怎麽也沒有想到,你,你……”無法形容此時的心情的,反正趙文雅此時是高興的。就連與蘇貴妃的不愉快頓時也覺得煙消雲散了。


    “真的啊,你喜歡就好。”


    “哦,辰兒給你阿母做了鞋子,那為父呢?為父有沒有?”


    君侯辛木易如今也下朝回來了,就見到趙文雅一臉的喜樂,聽了一會兒,才知曉是辛辰給安樂公主趙文雅做了鞋子了。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回啊。


    “有的,阿父也有的,你也試試。”


    於是辛辰又取來了一雙鞋子給辛木易給換上了。


    這一家三口倒是一派和氣。


    “君侯,如何?”


    辛辰已經笑著下去了,辛木易還未換下方才辛辰給他送的鞋子,一直穿在腳上,舍不得脫下,自己女兒送到的鞋子,而且還是親手做的,那感覺自然是不一樣的了。


    “無事,今日朝堂之上,倒是沒有議論你的事情,而是一直都在議論扶桑的戰事,目前扶桑好似突然改變了戰術,我軍節節敗退,陛下震怒,如今正在加派軍隊,去支援。北洋水師已經前往支援了。”


    辛木易立馬就將朝堂之上的事情跟安樂公主趙文雅言說了一番。


    “不是先前都是打勝仗的,怎麽突然就……,而且這一次軍師也去了,不應該這樣的,李軍師之能,非一般人所能夠比擬的。有他在,不應該如此,難道是皇兄不聽他之言?”


    趙文雅有些不解了。李軍師在與他們一起對付西涼王族軍團的時候,可是接連獻出妙計,將西涼人給製的服服帖帖的,他們幾乎是戰無不勝,所向披靡。


    “這我也不知,隻是陛下既然震怒了,也許扶桑那邊有高人。”


    安樂公主趙文雅陷入了沉思之中。扶桑這幾年發展的確實是相當之快,尤其是明治天皇陸放登基之後,整個扶桑的經濟建設那都是突飛猛進了。所以他們才敢挑釁與大夏了,直接侵占了大夏的琉球群島。


    大夏嘉慶帝知曉之後,當即就震怒。才與扶桑鬥了起來。如今戰事的局麵突然扭轉,足見扶桑怕是也有高人了。兩隊對壘,不管哪一方的勢力都不容小覷。


    “那君侯,父皇的意思呢?”


    “陛下已經派北洋水師去支援了,這一次是康王掛帥。”


    “是十四,他?”


    近日來,趙文雅倒是極少聽到康王趙季風的消息,也不知曉她這個她這個小弟到底在做什麽。沒想到此番竟是他掛帥。


    “父皇點將的?”


    “不是,是康王殿下主動要求前往的,原本定的是晉王殿下,後來康王以自己是兄長之由,主動請纓去了,明日便出發。”辛木易也有點想不通為何康王殿下會提出。


    這一次對戰扶桑,已經有了肅王殿下領兵,康王趙季風去了,也隻能是輔助,到時候主要功勞,還是在肅王的身上。簡單一點來說,康王殿下此番去,就是吃力不討好。


    “十四弟的心思是越來越難猜了,本宮也好久沒有見過他了,他近日來似乎什麽人都不見,不過倒是跟陳家的人越走越近了。”趙文雅近日來也聽到一些風言風語了。


    辛木易聽了點了點頭。


    “不過如今安王殿下已經出來,按理說陳家的人應該跟安王在一起才是,不應該是和康王,康王母妃母族無無力,而陳家乃是安王殿下母妃的母族,不管如何,也不應該是康王,陳篤慶那隻老狐狸,平日裏最聰明不過了,應該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吧。”


    如今整個朝堂,隨著嘉慶帝年紀的變大,整個局勢都在變,尤其是嘉慶帝竟是一直不立太子,讓整個朝堂都人心不穩起來。不過大多數朝臣還是擁立趙風風的,大夏幾百年來幼子繼承製這個傳統不能變。


    不過還是要看嘉慶帝的意思了,天子一言九鼎了。


    “安王如今已經和沈家的那個女兒成婚了,聽說還出了一件不好的事情,沈家嫁過去的不是沈婉如,而是沈寒露;到底是怎麽回事?安王聽說因為此事,還大動肝火了。這事情……”


    說起這件事情,還要從沈家姐妹的恩怨說起了。


    那日沈婉如和沈寒露兩人撕破臉之後,沈寒露就一直懷恨在心,畢竟同樣是身價的女兒,為何沈婉如就可以嫁入康王府當王妃,而她卻不行。


    所以在沈婉如出嫁的當日,沈寒露就趁著眾人不備的情況下,竟是將沈婉如瞧暈了,自己換上了嫁衣,上了花轎,最終和安王趙林風拜堂成親了。等到沈婉如醒來,眾人帶著她去的時候,已經拜堂了,這禮畢了。而且當時嘉慶帝還在場了,沈鬆最終還是將沈婉如給攔下了,沒有讓她鬧場。


    若是鬧場的話,到時候沈家大夏第一豪族的臉麵就沒有了,於是就讓沈婉如忍氣吞聲。讓此事先回去。


    可是等到洞房之後,當然安王趙林風確實是將沈寒露給睡了,平心而論啊,沈寒露要長得比沈婉如要漂亮一點。因沈婉如早起被下毒蟲害,多少身子還是受到了影響。因而在相貌上確實是不及沈寒露。


    安王趙林風把沈寒露給睡了之後,就言說沈家騙婚,要求沈家把沈婉如給嫁過來,讓他們姐妹共事一夫。這樣的提議讓沈鬆十分的沒有麵子,但是有因是他們有錯在先,這不,今日沈鬆就來找沈婉如了。


    “婉如,安王的事情你也知曉,我知曉這件事情本就是寒露的錯,但是事關我們沈家,我們還是希望你可以委屈一下,安王那邊也說了,是寒露做小,你是大。你們姐妹共事一夫,就如同娥皇女英一樣,到時候怕又是一段佳話。”


    沈鬆說完,沈婉如就端坐在那裏一言不發,不過她的嘴角微微的翹起,過了許久,在沈鬆都以為她不會在說話的時候,沈婉如才開口道:“那日是大伯讓我不要伸張的,今日大伯又要我嫁過去了,不知大伯到底是什麽個意思,婉如乃是一介女流之輩,又是晚輩,一切自然是聽從大伯之言了。”


    沈婉如坐在那裏,她是沈家的大家閨秀,從小就被教養的很好,確定了與安王趙林風的婚事之後,更是請了出了宮的嬤嬤來教習她的規矩。所以在禮儀上,沈鬆尋不出半點錯處。


    “那婉如,就委屈你了,此番我便差人去和安王說去。”


    沈鬆竟是不敢抬頭看著他這個侄女,在這件事情,他終究還有些對不住沈婉如了。而沈婉如自始至終都沒有責備他一言,也沒有任何反對意見,不管別人說什麽,她都是那一句,全憑大伯安排。


    “大兄,婉如如何說?”


    沈柏剛剛從外間回來,忍不住的問道。


    他也是剛剛得知這個消息,一得知這個消息,他自然是萬分緊急了,就想知曉到底是為何了。


    “婉如沒說什麽,已經答應了,明日就送去便是了。這一次寒露當真是闖禍了,以後,這,這……”沈鬆長歎了一口氣了,這女人後宅之鬥,他算是見識到了,簡直就是上不得台麵了。而且還鬧出這麽大的一個笑話來。


    而這一期沈寒露卻不知曉,沈寒露一直都以為安王趙林風是沒有見過沈婉如的,也以為沈家為了所謂的麵子,會為她隱瞞這個事實了。可是當她在府上再次見到沈婉如的時候,而且還是有安王趙林風親自帶到她跟前,跟她說的時候,她的腦袋一下子就炸開了。


    “寒露,以後你便是妾侍,這位便是本王的王妃,真正的沈婉如。”


    安王趙林風冷冷的掃了沈寒露,當看到沈寒露的第一眼的時候,趙林風就想知曉這個女人到底想搞什麽,於是就抱著玩玩她的心思,和她睡了一晚上了,然後也沒有告知她真相,就讓她繼續做著她安王後的美夢,而今她一朝夢醒了,看到的確實沈婉如對她笑。


    “殿下,寒露是我的妹妹,我自會好生教育她的,她在家裏沒有學過什麽規矩,我會好好讓她知曉什麽是規矩了。對了。妹妹,你瞧瞧,你不懂規矩吧,這大紅色你是不能穿的,這大紅之色,隻有本王妃可以穿,你還是脫下這一衣裳吧。”


    此時安王趙林風已經離去,他自是對姐妹之間爭鬥不感興趣了,他此番這麽做,就是給沈家一個警告,千萬不要妄想糊弄他。


    “大紅色……”


    沈寒露看著自己一襲大紅之色,她平生最喜就是大紅色。


    “是啊,這妾侍是不能著大紅之色,對了,你說白就是一妾侍,知曉什麽是妾侍嗎?就是你有兒子,那也是庶子,你的女兒就是庶女,一輩子都比我的兒女低一頭。你的兒子沒有繼承安王府的能力,而且就算你想要養育你的子女,也要看我的心情,我若是覺得你沒有能力養育的話,一句話,我親自幫你養。我的好妹妹……”


    沈婉如朝著沈寒露一笑。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是故意那麽做的,那日你明明就知道我進了你的屋子,你完全可以反抗的對不對?”沈寒露此時才意識到她真的是做了一個無敵超級的錯誤了。那就是真的不應該取代沈婉如嫁給安王府了。


    隻不過當時她真的是太氣憤了,簡直就是無法忍受的氣憤,幾乎沈婉如日日都把自己要成為安王妃的事情掛在嘴邊,而她聽了心裏自然是相當的不開心了,結果她想著一不做二不休,就在她出嫁的時候,將沈婉如給徹底敲暈了,然後代替她嫁入了安王府。


    明明昨日一切都很順利,今日卻突然什麽都變了。沈寒露一下子就想通了。


    “你算計了我?”


    她指著沈婉如大聲的吼道。


    “算計了呢?我的好妹妹,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啊,我什麽時候算計了你,明明我才是受害者,你瞧瞧我這裏,還有被你敲打的傷痕呢?莫若是在下手重一點,我也想就死了,幸而我福大命大,如今還活著。”


    沈婉如說完,再次打量了一下沈寒露:“大伯今日告訴我,要我和你學習娥皇女英共事一夫,當時我沒有說話,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不可能。”


    “素素,把她身上的衣服給我扒了,竟敢穿大紅衣裳在我麵前晃蕩,分明沒有將我這個王妃放在眼裏,扒了,現在就給我扶了。沈氏,馬上回去梳洗一番,來我房間立規矩,有些你阿母沒有教你的,今日本王妃就好生教習你,什麽是規矩!”


    沈婉如的話鋒一下子就轉了,當即就站直了身子,整個人的臉也冷了下來。


    那叫素素的丫鬟,手是相當的狠,一上;來就掐住了沈寒露的脖子,將她的大紅衣裳硬是給扯了下來。


    “沈婉如,你好大的膽子!”


    “啪!”


    一巴掌就掃到了沈寒露的臉上,相當的狠辣,沒有留絲毫的情麵。


    “大膽沈氏,竟然膽敢直呼王妃名諱,大逆不道!”素素一巴掌就掃了下去,沈寒露那小臉蛋就留下了五個手印,觸目驚心的,看著還挺瘮人的。


    此時的沈寒露發絲淩亂,整個人都癱倒在地,她無力的望著沈婉如。


    沈婉如彎下了身子,伸出手去,給沈寒露整理淩亂的發,笑道:“寒露,我自問以前從無害你之心,你卻在我體內種蟲,那時候你就想要我的命是吧,無奈我命大,遇到了高人,發現了蟲。而今你竟是將我打暈,頂替我出嫁,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安王看不上你,他要的還是我沈婉如,而不是你沈寒露。沈寒露,你以前鬥不過我,現在也鬥不過,將來你更不可能鬥過我。我們沈家沒有妾侍,你不知曉為人妾侍的苦楚。不過很快你就知曉了,以後本王妃和安王吃飯的時候,你都隻能站在一旁伺候我們吃。妾侍是什麽,就一玩意罷了。我的好妹妹,娥皇女英,大伯還真的會搞笑。哈哈哈哈……”


    沈婉如識文斷字,頗有才學。那日當沈鬆提到娥皇女英的時候,她當時就在心裏冷笑,大夏的男子怕都沒有意義吧。但是女子呢?對女子簡直就是莫大的諷刺,娥皇女英,姐妹共事一夫,誰能做得到。反正她沈婉如是做不到的。


    “你……”


    沈寒露隻是覺得心裏一寒,她從未想到自己會有今天,她以為自己一切計劃的都天衣無縫,沒想到自己竟是被算計了,沈婉如當真是好手段。


    “為人妾侍,不能身著大紅色!”


    “為人妾侍,要在主母房間立規矩!”


    “為人妾侍,要服侍主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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