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薑如意再次摸著肚子,她還是可以感覺到疼。曾經有人將她的孩子活活的給打掉了,打成一灘血水。那種痛,她無法忘記了。隻是那女人是誰?那個讓她等待的男子又是誰?陳家,對,陳家的人。


    “是啊,是你,如意,你和左相多生幾個。”


    蘇淺笑著拍了拍薑如意的手。她自是希望薑如意可以在傅家站穩腳跟了,到時候對她也是一種助力。


    蘇淺從來不是那種癡傻的女子,她最是聰明了。當她無奈的選擇入宮為妃的時候,就知曉有些事情她必須去爭了,尤其此番她還懷孕了。


    蘇淺無法理解,為何有人認為給薑如意下毒的那個人會是她?薑如意可是她的親表妹,薑如意若是強大了,對她入宮為妃,將來她兒稱帝,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她可不似一般內閨的女子,妒能的事情不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你知道陳家?”


    薑如意再次問起陳家。


    “陳家,不敗陳家嗎?是不是陳子昂又來尋你麻煩了?”


    蘇淺十分緊張的問道,她十分擔憂的看向薑如意。


    “陳子昂?”


    薑如意努力的回想了一下,發現在她的腦海之中,確實是不認識這個人。他是陳家的什麽人。


    “是啊,就是那個跟蹤狂陳子昂啊,你不記得了。當初在晉江學院的時候,每次下課都會跟蹤我們的那個人。本宮告訴你,前頭傳聞你被下毒的了,本宮第一個想到就是這陳子昂,那個人總是鬼鬼祟祟。”


    蘇淺說著就開始回憶了。


    那還是多年前,她和薑如意兩人都在晉江學院求學,當初的晉江學院女學間還沒有全封閉,還對外開放。每次做課業的時候,男學生也有機會與她們交流了。而如同她和薑如意這樣。兩個如此出色的女學生,身邊自然不凡追求者。


    大夏民風開化,男子追求女子也十分的直白,無外乎就是送花,送書信之類的。


    薑如意當初已經訂婚,所以一般的男子都很隱忍,也不會去招惹他。唯有一人,十分的執著,那人便是陳子昂。陳子昂學業也相當的出色,他是當年的晉江學院金榜排名第三,僅次於左相傅伯南和左相戴明澤,是陳家是老五,人稱陳五郎。現在也在太學任職,說起來和崔君卓算是同僚。


    “你在幹什麽?”


    那日蘇淺比平日來得早了一點,就看到陳子昂鬼鬼祟祟的在薑如意的課桌前做些什麽。


    那天本來應該是陳子昂等人的結業禮,他應該去準備結業禮的,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


    “沒有,沒有,我,我,我現在就出……,你千萬不要告訴……”


    陳子昂就火速的離開了,而蘇淺見他離去之後,還不放心的去了薑如意的課桌處看了看,也沒有發現什麽特殊之處了,於是也就沒有想什麽。隻是單純的認為陳子昂那是喜歡薑如意,給她塞了什麽東西似的。


    那日在結業禮上,傅伯南單挑戴明澤,可是轟動一時,不過出乎眾人意外的是,傅伯南竟然輸了,戴明澤竟是贏了。蘇淺在心裏也是一陣失望,埋怨當時的傅伯南竟是那般的不爭氣了,竟還是讓戴明澤贏了。


    “如意,你這是怎麽了?”


    方才還站在她身邊好好的薑如意突然就暈倒了,蘇淺自然擔心,和眾人將薑如意送回家裏休息。隻是她被送去家裏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晉江學院。她聽家裏人說,薑如意得了一種髒病,變成傻子了,而且模樣也變了。她還特意去看過薑如意。那個時候的薑如意,她根本就不認得了。哪裏還是她那位驚才絕豔的表妹,分明一個癡傻的醜八怪而已。她當時都嚇了一跳。那樣的薑如意是人看了都覺得唏噓不已。


    其實在當時薑夫子就懷疑薑如意是被下毒的,可惜那些醫者都言說沒有中毒,隻是得病。所以蘇淺也就沒有將陳子昂的事情放在心上。可是當他聽聞薑如意是被人毒害之後。那日陳子昂鬼鬼祟祟的行為,立馬也就引起了她的重視。此番又聽到薑如意提起陳家的人,她不由得擔心起來。


    “我不記得了。”


    薑如意搖了搖頭,她對陳家是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也不了解。


    “是不是他又來尋你,是不是?”


    蘇淺看向了張氏,用眼神來詢問張氏。


    張氏自是搖頭,對蘇淺道:“這倒是沒有聽聞,大姑娘這些天一直都在家裏養病,沒有出門,倒是也沒有碰到陳家的人。娘娘你也知曉,陳家的人素來不喜與外姓交流,大姑娘應該不會……”


    “陳家的人素來清高,清流一派最是可惡,表麵上一派正人君子,誰知道背地裏又是什麽。”


    蘇淺最不喜就是清流一派,她的作風經常被那些所謂的清流一派各種批判,起初她還聽聽,如今她根本就不去理會。那些人隻知道去要求別人,從來不苛求自己。有些人就是這般嚴於律人,對自己卻十分的寬容。當然陳家就是一群變態。


    不敗陳家,說起來那是名聲響當當的。可是若是敗了,就讓失敗的人當場自裁,這樣的規定也太沒有人性了。反正蘇淺是極為的不喜,甚至還有些厭惡。當然她也打心底裏覺得陳家是一種可怕的存在。


    “陳家的人,我想知曉。”


    薑如意今日格外執著陳家的人。


    “那裏來的人,這般的不長眼,沒看到德妃娘娘在此嗎?還不快點讓道,小心你們的腦袋!”


    蘇淺正準備回答薑如意,就聽到一個公鴨嗓子似的聲音。她回頭一看,就看到陳德妃正站在那處,興致勃勃的看著她身邊的大太監李德全正在發作一個看起來十分麵生的宮女。


    “那也是陳家的人!”蘇淺指著陳德妃說道。


    她緩緩的站起身子來,挺了挺肚子,就扶著宮人的手,朝陳德妃那邊走去。而薑如意和張氏兩人也起身了,跟隨著蘇淺一起走了過去。


    陳德妃,今年看上去四十歲左右,長相倒是普通,遠不及貴妃蘇淺和淑妃林姍,甚至連五十多歲的皇後的顏色都不到,她長得極高,臉卻很小,看起來十分的普通。不過因她是陳家的女兒,也爬到了德妃的這個位置,現今元豐帝最小的兒子安王趙林風便是她所出。


    此番若是淑妃林姍和貴妃蘇淺都誕下女兒亦或者肚子裏麵的孩子都無法出生的話,那麽太子之位便是趙林風的了。而陳德妃早晚都可以成為太後。當然若是林姍和蘇淺兩人其中人誕下皇兒的話,趙林風的太子之位便沒有了。


    所以陳德妃算是這宮裏最不喜歡蘇淺和林姍順利生產的人了。


    “哦,原來是妹妹啊,今日天色真好,沒想到竟是在禦花園見到妹妹你了,可是好久都沒有見到妹妹了。”陳德妃標準的微笑,她笑著就用眼神打量著蘇淺的肚子,她的眼睛轉了轉,就朝著蘇淺一笑。


    “是啊,本宮也許久沒有見到姐姐,隻是姐姐這是……”


    蘇淺見到連翹就跪在地上,她的胳膊上已經有棍棒打的痕跡了,顯然方才陳德妃已經開始對她動刑了。沒辦法,不敗陳家出來的人,多半都有些暴力傾向。陳德妃的清涼宮之中,每年都會有宮人被折磨致死,這在宮裏已經不算新鮮事了。


    “遇到一個狗奴才,不懂規矩,本宮讓李德全教她一些規矩,怎麽了?難道這是妹妹宮裏的宮女嗎?”陳德妃再次掃了一眼連翹,見連翹麵生,又想著蘇淺的鳳藻宮之中,近日來剛剛換了一批宮人,也許這個宮人極有可能就是鳳藻宮的宮人。


    “這個宮女……”


    蘇淺頓了頓,打量了一下連翹,發現連翹的腰間竟是掛了一個荷包,荷包上還繡了傅家的圖章。她的心裏一陣暗爽,便道:“我說姐姐,你近日來脾氣當真是差啊,這宮女到底做錯了什麽事情,姐姐竟是在此濫用私刑。姐姐可是要知曉,陛下最不喜宮妃動用私刑。”


    陳德妃見蘇淺這麽一說,一下子就認定了,那就是連翹乃是蘇淺宮裏。她平日裏本就不喜蘇淺的囂張作風,今日好不容易逮到這個機會,自然要好好壓一壓蘇淺囂張的氣焰了。


    “既然是妹妹宮裏的人,那就更應該懂規矩了,既是不懂規矩,那今日本宮就替妹妹好生教她一下規矩了,李德全給本宮掌嘴她。”


    “諾!”


    陳德妃一下令,那位名喚李德全的太監便上前掌連翹的嘴,他的手剛剛的揚起,卻沒能放下。竟是被薑如意給死死的扣住了。


    “你,不能,打她!”


    薑如意十分直白的告訴了李德全,然後就扣住他的手,力道之大,差點將李德全的骨頭給捏碎了。


    “你,你放手,放手!”


    李德全吃痛,手腕處生疼。


    “你是什麽人,膽敢攔本宮的人。”


    陳德妃也是一個目中無人的人,論起囂張她不讓蘇淺。見到薑如意出手阻攔,她當即便怒火中燒了。


    “你是壞人,會得報應。”


    薑如意一字一句的說道。這話一出,那陳德妃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般。”


    薑如意已經鬆開了李德全的手,抬頭看向陳德妃,一字一句的告訴她道:“你是壞人,會得報應。”


    她這話再次重複了一遍之後,就連站在她身邊,在宮裏素來囂張的貴妃蘇淺都傻眼了,她沒有想到薑如意竟是如此直接的說話,竟一點都不拐彎,可是將她給嚇到了。她微微的抬起頭來,看向薑如意。而站在薑如意身邊的張氏早就嚇得臉色慘白。


    德妃陳蓉可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張氏正準備解釋,薑如意就繼續說道:“你瞧,報應來了。”


    她指著不遠處說道。


    原來不遠處元豐帝和顏氏兩人正朝這邊走來,跟在他們身邊的還有滿頭大汗的小路子。原來方才小路子領著連翹在這裏隨意逛,他因內急就去方便了一下,讓連翹在這裏等他。沒想到等到他回來,竟是見到陳德妃在懲罰連翹。


    小路子也是這宮裏的老人了,他自是知曉陳德妃的脾氣,立馬就去尋元豐帝和顏氏兩人了。


    原本小路子以為,元豐帝聽了他的話。也就派個人去給陳德妃帶一句話來,沒想到那顏氏如此重視這麽一個丫鬟,聽到連翹出事,顏氏立馬就起身。元豐帝也跟了上來。於是這一行人很快就到了。


    “陛下……”


    陳德妃沒想到元豐帝會出現在這裏,她當即就和眾人朝著元豐帝施禮。


    “都起來吧,這是……”


    顏氏已經走到了連翹的身邊,一下子就看到了連翹胳膊上的紅痕,知曉她被打了。顏氏如何不氣,她就抬頭看了一下元豐帝:“這便是三哥的誠意嗎?好吧,今日老身算是看到三哥的誠意了,既是如此,老身告辭便是。連翹我們走。”


    元豐帝一聽,也看到了連翹身上的傷,便道:“小路子這到底怎麽回事,不是讓你領著她到處逛嗎?朕將她交給你的時候,她人都是好好的,為何此番會變成這樣,今日你可是要給朕說清楚,不然仔細你的腦袋。”


    小路子一聽,當即嚇傻,撲通一下跪地,便道:“奴才,奴才方才……”之後小路子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元豐帝一下。


    “哦,竟是如此,那德妃朕問你,她到底犯了何錯?”


    元豐帝是笑著對陳德妃說話的,他的語氣十分的平和,沒有絲毫的起伏,他甚至還帶著笑意。若是不了解元豐帝的人,都會認為此番的元豐帝定是一位慈善的皇帝。可是與元豐帝相處多年的陳德妃在此刻嚇得全身都在發抖。


    “陛下,陛下臣妾不知,不知這位連翹姑娘……”陳德妃嚇得語帶哭腔,不知該說什麽為好。


    “三哥時候不早了,我也要走了。”


    顏氏沒有興趣在這裏繼續看演戲,就想著自己還是趕緊離開這裏才是。


    元豐帝見顏氏要走,就再次深望陳德妃一眼,並沒有發作。


    “那朕送你吧。”


    元豐帝竟是要親自送這位傅家老太太,顏氏也沒有拒絕,就讓元豐帝相送送。


    “我要和你走!”


    薑如意突然開口說話,顏氏這才發現,薑如意和張氏竟也在。她身邊的連翹也拉扯了一下顏氏的衣裳,悄悄的與她耳語了一番,顯然是在說方才薑如意出手相助的事情。顏氏聽了,朝著薑如意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就一起走吧。”


    顏氏此番也有些喜歡薑如意了,誰說性子還有些木訥,但是人心好,敢於陳德妃叫板,挺好。他們傅家的長媳就是要有這種氣度。


    薑如意聽到顏氏的話,也就點了點頭,跟著顏氏準備離去,張氏見狀,自然也不久留,也就跟著他們一起走了。而元豐帝在離去的時候,還不忘深深的望了一言陳德妃,那眼神一點兒都不友好。陳德妃感覺到徹骨的寒冷。她永遠都知曉元豐帝是如何心狠的人。於是乎,等到元豐帝離去之後,她竟是嚇得癱倒在地。


    “咦?姐姐,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倒在地上了,如今四月間,地上可是涼。我們這些女人,哦,尤其是你這樣上了年紀的女人。可是要仔細自己的身子,不能受寒,不然到老了可不好受。”


    貴妃蘇淺從來都是一個喜歡落井下石的人,尤其是在這樣的時候,看著陳德妃此番落寞,蘇淺心裏便是一陣暢快。


    “你知道是不是,你全部都知道是不是?那個女子,對了,還有張氏。那個女子是薑如意,你知曉那個丫鬟是……”


    陳德妃倒也不傻,立馬就明白了,她認為蘇淺是通過薑如意認識連翹的,而且蘇淺是明白的,故意引她認為連翹是鳳藻宮的宮女。讓她動怒,懲罰連翹,然後被元豐帝看到了。好狠的心腸。


    “知道又


    ☆、第39章 你好毒啊(修改)


    大夏雲城,端木家。


    端木景楓正在家中習字,身邊的婢子正在為其研墨,沒一會兒,就有一侍衛遞來白鴿,那白鴿的腿上還綁著信件,婢子上前取出信件,將信件遞給了端木景楓。


    端木景楓打開信件一看,嘴角微微的翹起,此時他的手上還握著羊毫筆,繼續習字,這是他多年的習慣,從未改變過,每天這個時候都要練一副大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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