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個籌碼他一直都不敢拿出來,畢竟那個女人實在是太瘋了,誰也說不清她究竟會做什麽。但是現在,反正都已經破罐子破摔了。說不定摔碎的罐子裏,還是滿滿的黃金呢?郎大高就這麽走進了鄭蒂的別墅,後來就再也沒有出來。對這一切,江城徽他們還一無所知。郎大高畢竟是鄭蒂名義上的丈夫,名下的產業和鄭家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雖然不至於叫鄭家掉一塊肉,總能弄出一點動靜。對方動了,才能夠出現更多的破綻。但是奇怪的是,郎大高那邊銷聲匿跡,鄭家也像是一個無聲無息的黑洞,默默吞下了所有的攻擊卻沒有一點反應。這很不正常。但是更不正常的事情還在後頭。一切突然就好像無事發生一樣。特美那邊,就連董事會換屆都是安安靜靜的,原本的各種準備就像是打在了一團棉花上,無聲無息。在江城徽還什麽都沒有做的時候,特美甚至已經開始了無聲無息的瓦解。被爆出貪汙的前董秘咬出了一個董事,那個董事也不是善茬,又咬出了另一個鄭家的嫡係,一路牽扯,摧枯拉朽。原本銅牆鐵壁一樣的保護罩,忽然就像散沙一樣垮了。江城徽卻並沒有露出什麽高興的樣子。他原本布下的一層層手段忽然就失去了意義,這叫原本正情場得意,準備大刀闊斧戰鬥一番的江城徽,反而有些失落。更重要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鄭蒂那個女人,究竟在賣什麽關子。但是不管怎麽小心謹慎,他們始終都沒有等到想象中的下一步行動。江城徽輕輕鬆鬆的接手了特美,成為了特美的新任董事長,反而是原本鄭家的嫡係,莫名其妙出了各種狀況。而鄭蒂再沒有露過麵,好像不久前那個囂張得就像女王一樣的人物,隻是一個幻覺。果真就和寧響夢裏一樣。江城徽卻並不太喜歡這種驚喜。這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醞釀著不安。更重要的是,就算寧響似乎已經傻乎乎的擺脫了陰影,關於他那個夢,關於未來,江城徽卻並沒有徹底的放鬆下來。所以,任何和寧響的夢類似的發展,反而更加激發起了他的不安。江城徽並不喜歡這種失去控製的感覺。他再一次緊緊的把寧響抱在了自己的懷裏。寧響穿著一件寬鬆的睡袍,露出了漂亮的脖頸,特別的乖。寧響的皮膚本來就白,在藍灰色睡袍的襯托下,更是白得發亮。黑發柔軟,稍微有點長,落在了脖頸裏。寧響就這麽微微的抬起頭,看著江城徽,圓圓的眼睛含著水霧,叫人看得心頭微醺。真是越看越喜歡。江城徽不自覺的就垂下頭,含住寧響的唇。一陣糾纏。寧響的體溫比他低一點,在清冷的深秋越發明顯,就像是軟玉帶著一點輕微的水汽。叫人愛不釋手。江城徽的手指深深的插進寧響的頭發間,低頭吻著他的頭頂。同樣柔軟的發絲不是太乖巧,稍微有點亂翹。這個人,隻有這個人,他怎麽都不會放手。江城徽想著,一點點的把寧響緊緊抱住。雖然已經確認過無數次,他依然擔心,會不會哪天忽然夢醒,懷裏的人就不見了。所以他更加急切的尋求著確定感。寧響卻一點都不知道他心裏的糾結,隻是老老實實的伏在江城徽的懷裏,一點點的捋著大佬的背脊。他今天已經看出來大佬心情不是太好,但是問不出來,隻能夠努力討乖賣巧,可是即便這樣,江城徽依然不展笑顏,看上去特別嚴肅。好像問題很嚴重啊……寧響把頭擱在江城徽的胸口,像隻小動物一樣一直蹭。雖然江城徽不肯說,他也隱約能夠猜到一點。畢竟,能夠叫大佬一臉嚴肅的,也隻有關於鄭家的事情了。隻可惜,自己一點忙都幫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