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徽沒說話,隻是壓低了眉眼。“嗬,”鄭蒂又是一聲笑,輕巧的一彈香煙,煙灰就徐徐的落在江城徽的腳麵上,“你以為鄭家是這麽好對付的?你也就隻能偷偷教訓一下那個廢物罷了。”說完這句話,她也不管江城徽的反應,施施然轉身,就像來時一樣昂首離開了。隻留下江城徽站在原地,神色深沉。要是鄭蒂真的一點都不在意,那她也犯不著屈尊降貴的來示威,可要是她真的在乎,說的話卻一點都聽不出來。是因為她的性格,還是真的絲毫都不在意?陳細微這時候已經走到江城徽身邊:“她肯定急了,要不然也不至於親自過來。”江城徽微微皺起眉:“看起來不太像。”“以這女人的性格,看不上的一個眼神都不會給,她既然過來,肯定就是你有什麽地方讓她緊張了。”陳細微卻非常肯定的說。江城徽沒再說什麽,隻是點點頭:“嗯,不管怎麽樣,我們很快就能夠得到結果。”他又看了一眼陳細微,這位女裝大佬今天大概是想走賢良淑德路線,身上是款式保守的淺灰色長裙,竟然還穿著一雙平底的同色係淺口布鞋,“你跟那邊早就談崩了,怎麽還穿著女裝?”陳細微毫不猶豫的給了他一個白眼:“老娘願意!”“說起來,剛才我遠遠的看著你和鄭蒂對峙,突然覺得你們長得還挺像的,你們不會有什麽親戚關係吧?”然後女裝大佬馬上岔開了話題。“我血緣父親的現任妻子算不算?”江城徽給了他一個冷眼,“但是聽起來,她似乎和我母親很熟悉……”剛才談論他母親的口吻,可並不像一個嫉妒的怨婦。總覺得,他似乎漏掉了什麽很重要的事情。江城徽決定,再好好的查一查他母親以前的經曆,說不定有什麽線索。第62章 過往下午的時候,江城徽和寧響提起了鄭蒂今天來公司的事情。“她親自來了?”寧響還挺遺憾沒有近距離圍觀女王。“夢裏她好像沒怎麽出現過,”寧響說,“後來死得也蹊蹺。”“她死了?怎麽死的?”江城徽緊緊的皺起眉頭。“不確定啊,有些人說是火災,有些人說是就這麽失蹤了,反正她無緣無故就消失了。”寧響模模糊糊的說。“反正不管怎麽樣,你都贏了,就連她的公司後來都歸了你。”這是他唯一確定的一點。江城徽的臉上卻看不出太高興的神色。正好相反,他對那女人之前說的話反而更在意了。寧響很遺憾幫不上忙,在夢裏,他死以前,關於江城徽的事情基本都來自於夢裏那個糊裏糊塗自己的道聽途說,而他在夢裏死了以後,江城徽已經打敗了鄭家,拿到了特美,成為了最大的贏家。雖然他曾經也很奇怪,江城徽究竟是憑借什麽,這麽快就把樹大根深的鄭家生吞活剝的,但是一想到江城徽的天縱英才,好像發生什麽都不奇怪。反正他隻需要無腦相信江城徽就好了。不喜歡動腦子的家夥,不管什麽時候都是一副傻瓜蛋的樂天樣子。江城徽卻忍不住想多了一層。但是過去的事情就好像是被層層麵紗遮住的神秘人,他一時半會還沒辦法窺探到真容。不管怎麽樣,先從最薄弱的環節入手,江城徽相信,他很快就能夠得到答案。另一邊,鄭蒂剛回到自己的別墅,前頭管家就說,她的丈夫一直等在門口,已經等了很久了。鄭蒂精致的眉眼飛快滑過一絲嘲諷。然後她見了這個灰頭土臉的男人。跟上次比起來,這個男人看上去憔悴了很多,頭發衣服再沒有那種精心打理過的精致,就像是一條喪家狗。鄭蒂的心裏飛快的滑過一絲愜意。她坐在沙發上,手上端著精致的水晶杯,杯子裏是小半口紅酒。“你兒子比你出息,”她笑吟吟的說,“不得不承認,江心的基因比你好了不少。”男人的臉上滑過一絲難堪和隱秘的嫉恨。“但是我現在是你的丈夫,我要是完蛋,你的麵子也保不住了。”他啞聲說。鄭蒂哼笑了一聲。“你以為我會在乎?當年我選擇嫁給你,就從來沒有考慮過麵子這種東西。”她姿態優雅的抿了一口酒,對自己名義上的丈夫一點都不在乎。男人看著她,眼睛裏藏著憎惡和瘋狂。“你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他的聲音裏帶著威脅。“你知道什麽?”鄭蒂歪著頭看他,“花天酒地?混吃等死?”“江心究竟是怎麽死的,我想我很樂意和警方聊聊。”他的臉上帶著鬱氣。“閉嘴!廢物!”鄭蒂的臉色一變,直接把手裏的水晶杯朝著他砸了過去,卻隻落在地上,濺起了無數晶瑩剔透的小碎片。男人退後了一步,依然狼一樣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