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麽,原來他們之前都是和同一夥人鬥的?雖然大部分人不明就裏,但是也有知情者光是想一想就出了一身的汗。一個中年大叔坐在會議桌前,表麵上雖然笑得老實,其實手指頭在桌麵下運指如飛,短信一條條的編輯了出去。這位心裏也同樣亂成了一團。他算是鄭蒂的親信之一,隻不過在金融那塊牽扯得少,僥幸逃過一劫。但是他卻是知道若幹年前那件事情的。再想一想這一年來發生的一樁樁一件件,他不由冷汗直冒。這是……當年的遺孤複仇來了?一想到這事,這位又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當年那一堆烏七八糟的事情,光是想一想就覺得寒毛直豎搖頭不已。寧響可不知道這位的心事,他隻是笑吟吟的隨便說了兩句,然後就像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小孩子一樣乖乖坐在一邊,什麽多話都沒有。但是在座的誰都不可能真的把他當做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畢竟,大股東都換人了,大換血估計也就是分分鍾的事情。這一幫子原本高高在上的職業經理人這時候都顯得坐立不安,一個個全都忍不住偷偷看寧響。誰也不知道這個保持著微笑,安靜傾聽的年輕人,心裏究竟在打著什麽算盤。等到中高層的大會散了,寧響又和特美的最高管理層開了一個小會,隻不過這一回隻有幾個人關在會議室,誰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麽。年輕貌美的秘書們端著咖啡杯,忍不住議論起那個俊秀漂亮的新老板。“這位看起來就比女王好說話多了。”說話的是一個剛進來不久的年輕秘書,一臉天真的道。另一個更精明幹練的老人嗤笑:“這位可是把女王都送進局子的狠人,你覺得他好不好說話?”“可是以女王那副做派,翻車還不是遲早的事情,”年輕秘書低聲說,“至少這個看上去賞心悅目多了。”“那倒是,”老秘書含笑瞥一眼這個犯了花癡的年輕人,“但是看人家長得好不好之前,還是擔心一下咱們會不會都被換了再說。”秘書本來就是領導的貼心人,上頭人要是換了,秘書班子也十有八九會跟著換,特美的壓力雖然大,但是收入高也光鮮,誰舍得就這麽被捋下去呢。年輕秘書臉上有些緊張,但是又看一眼旁邊一個始終都一言不發的中年秘書:“謝秘書都不急,我擔心個什麽勁?”反正,現在最慌的肯定是鄭蒂的秘書。鄭蒂不管什麽時候都是一副女王做派,秘書團的規模也不例外。就連特美的總經理都隻有三個直屬秘書,她手下的秘書團數量卻直接翻了一倍,不過她名下產業多,秘書們也確實業務繁忙,再加上那位分量舉足輕重,鄭蒂的幾個秘書向來走路就不用正眼看人的就和她們的主子一個樣。年輕秘書以前就受過這些人的欺負,一想到她們這下倒大黴了,她連對自己事業的擔心都淡了不少。會議室裏,寧響和這幾個人之間卻並沒有外頭人想象的那麽疾風驟雨。他們正在談合作。碰撞之前一直就受限於銀行的支持力度不夠,這下特美都變成了他們自己的產業,自然也就不再存在什麽卡殼之類的糟心事了。以至於這些職業經理人甚至都產生了,碰撞就是為了業務方便才收購了特美的錯覺雖然這兩個的市值擺在一起,完全就像是螞蟻和大象。如今螞蟻反而把大象吃了,怎麽想都覺得非常迷幻。特美總經理還是一臉夢遊狀態,看著這個他以前都沒看在眼裏的創業公司cfo。就是擱在一個月以前,他都不可能拿正眼看這個小年輕。誰能想到,小年輕轉身就變成了自己的老板?碰撞和特美的合作談了個七七八八,具體的細節還需要底下人進一步細化,特美總經理終於小心翼翼的問:“需不需要召開董事會,重新選舉董事長?”現在特美的董事長是一個不怎麽管事的好好老頭,吉祥物一樣的存在。寧響點點頭:“特美的各種公章現在在誰手上?”總經理苦澀的笑:“都在那位前大股東手上呢。”他這個總經理也隻是個沒太多實權的擺設,畢竟隱形女王的名頭絕大多數人都聽說過。寧響點點頭,同意重新召開股東大會。他現在過來其實還名不正言不順的,畢竟權力還沒有正式過渡,不過是趁著女王蜂沒辦法出來管事,打一個時間差而已。但是誰都知道兩邊對接就是遲早的事情,總經理也不可能再和他對著幹。“對了,”寧響忽然轉過頭,“我聽說鄭總的辦公室很有特色,方便讓我提前參觀一下嗎?”特美總經理一怔,意味深長的看著這個微笑的年輕人。他早就知道鄭蒂那邊問題不少,很顯然,這個年輕人也心裏有數。反正都已經這樣了,總經理也不介意再在火上澆一把油,反正總燒不到自己身上。他彬彬有禮的微笑點頭:“當然,我現在就安排人帶你去參觀。”大約是總經理交代過什麽,領著寧響過去的那個年輕女秘書把他帶進去以後,就借口離開了。對方的表態挺明顯,不管他發現了什麽或者做了什麽,都與管理層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