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的股份,也隻有上市以後才能夠發揮最大的價值,就算被稀釋了也無所謂。寧響走進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江城徽。他正斜坐在沙發上,膝蓋上放著一本厚厚的文件,一個穿著黑色西裝套裙,身材異常性感的女性正坐在他旁邊,小聲解說著什麽。“那是銀行那邊的人。”陳細微小聲解釋道。寧響認識這個女人。江城徽的桃花之一,開得明豔又囂張,雖然最後依然謝了。寧響心裏一陣酸酸苦苦的滋味湧上來。他知道自己沒必要嫉妒這女人,她和江城徽反正也成不了。但心裏還是不好受。就像是一個饞得不得了的耗子,瞅著桌子上的美食又不敢靠近,偏偏還看見另一隻耗子在努力往上爬。就算知道那隻耗子肯定會被打下來,心裏也發急。這時候,江城徽忽然抬起頭,對寧響笑了笑。江城徽本來就是一個很好看的男人,眉眼俊朗,唇略薄,看上去冷情冷性,笑起來卻更加勾人。他的唇微微揚起來,連帶著眼尾也跟著上揚,就像是冰透的湖麵落了一片桃花瓣。寧響的心被輕輕的勾動了一下,腦子又熱了。然後,他幹脆的坐在了江城徽的邊上,毫不猶豫把那女人給擠開。要是在以前,他才不會做這種愚蠢又沒有風度的事情,但是這次卻自然而然,完全沒有一點愧疚。“您好寧總,”這女人顯然也認識寧響,知道他在公司裏的地位,對他的插入絲毫不以為意,反而笑嗬嗬的遞上一張名片,“我叫曾紫雲,還請多多指教。”不愧是銀行的大客戶經理,一舉一動都叫人如沐春風,縱使寧響對她本來抱著敵意,這時候也不好意思說什麽了。寧響也微笑:“你好,我是公司的cfo。”cfo就是公司的首席財務官,一般來說上市或是融資之類的事情應該首先通過他,很顯然,寧響是在暗暗表示不滿了。曾紫雲也是人精子,馬上就聽出了寧響話裏的意思,但隻是委婉帶了過去,顯然她覺得,隻要拿下江城徽,也不需要在乎這些彎彎道道的了。更快反應過來的反而是江城徽。隻見他直接把手裏的文件往寧響手裏一塞:“我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你就和我們的cfo談吧,這些事情都由他負責。”然後江城徽就很幹脆的拍拍屁股坐到一邊,一臉看戲的模樣。……曾紫雲隻能露出尷尬的微笑,然後用比剛才多了好幾倍的熱情,想要努力打動這位看上去不是太好打交道的寧總。初步了解了一些銀行的報價和優惠,寧響終於打發走了這位還依依不舍的女士。臨走前,曾女士雖然對著寧響說話,眼睛卻還追著江城徽:“寧總,要不一起去吃餐飯?我正好知道一個很不錯的私家菜館,還有江總陳總,我再叫上我們行長,我來陪你們好好喝一頓。”寧響依然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多謝好意了,但是我們都不喜歡喝酒。”曾女士走後,幾個內部人員又開了一個小會,等到隻剩下江城徽和寧響的時候,他才問起來胡先生那邊的調查怎麽樣了,jz的收購又是什麽情況。胡先生已經被控製調查,jz的股價經過一□□跌,現在正在低位徘徊,但是市麵上的散股已經不多了,也不太好大筆收購。江城徽進場的資金都是單獨開戶,當初胡先生也很樂意,畢竟把這筆錢慢慢騰挪進自己的腰包反而更容易。他卻不知道,江城徽早就在這裏等著了。他現在手上有將近二十個點的zj股份,加上創始人手上的14個點,重新贏回了zj的主導權。“但是還不夠,所以我需要銀行幫忙。”江城徽解釋道。原來,他想拿到51%的控製權,然後觸發股權強製轉讓。胡先生那邊的收購行為觸犯了法律,一旦大股東提起訴訟,就有很大的機會把那些人手上的股份全部以市場價強製買回。其中當然也包括寧遠的,一進一出,他投出去的三千萬至少要虧兩千多萬。但是至少,不算是血本無歸。寧響現在已經徹底走出來了,對於寧遠也像是麵對一個陌生人,再說他現在蹲在看守所裏,也確實沒有被重視的資格。“可是你那邊怎麽樣?”寧響繼續追問。他知道江城徽當初布了這麽大的局,主要的目標還是特美的那位女王蜂。胡先生是她的爪牙之一,也是一把相當好用的刀。江城徽的臉色瞬間柔和下來,他伸手揉了揉寧響的頭:“不用擔心,她現在估計把她的辦公室都砸了。”江城徽猜得沒錯,如今女王蜂的巢穴,正有一股風暴橫行。“那個廢物!”原本總是保持著高高在上模樣的女王蜂,第一次露出了惱羞成怒的模樣,“這麽簡單的一件小事怎麽都會搞砸!老胡那裏有很多我們的把柄,你盡快把手尾料理清楚。”她的麵前站著一個中年人,聞言猶豫的抬了一下腦袋又低下去。“怎麽了?”女王蜂惡狠狠的問。“這次調查的人是個空降,我們的人進不去。”中年人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