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半的時候,寧遠帶著他媽攔在了這人麵前。“您好胡先生,”寧遠主動伸出手,“我姓寧,是您的學弟,很榮幸這次能夠和您合作。”胡先生看了一眼寧遠,眼睛裏滑過一絲疑惑,但是依然維持著完美的笑容:“啊原來是小學弟,我也很榮幸能夠帶著學弟一起發財。”他一邊說,一邊繼續不停的往前走。寧遠依然緊緊的跟著他:“是我的榮幸才對,學長,我已經已經迫不及待加入您的大計劃了,我覺得發展前景非常值得期待!”胡先生臉上依然帶著笑,點點頭,沒說話。寧響遠遠瞧見那邊的情況,低聲對江城徽說了一句,然後兩個人一起走了過去。胡先生看江城徽靠近,才露出了真誠的笑,對寧遠說:“抱歉小學弟,我還有事,等下再跟你好好敘舊!”寧遠看了一眼那個他向來看不起的家夥一下子搶走了胡先生的注意力,臉上不禁露出忿忿不平來,掉頭就走了。寧響和江城徽又和這位胡先生寒暄了幾句,然後約定了一個私下裏再見麵細談的時間。“放心,我這個計劃絕對是能夠改變世界的大計劃。”胡先生說得熱情洋溢,再加上他叫人信賴的長相,聽起來似乎真的非常有吸引力。隻可惜,兩人早就看穿了他的圈套。將做決定的時間拖到了三天以後,寧響和江城徽才和胡先生分開。他再一次接近寧遠的時候,卻又完全是另一幅嘴臉了。“親愛的弟弟,感謝你無私分享這麽好的機會,你也知道我最近賺了一大筆的錢,正愁著不知道該怎麽花呢。”他的聲音顯得溫柔又陳懇,臉上的表情也兄友弟恭得可以直接去拿影帝。寧遠的臉色卻瞬間就扭曲起來。“對了,老爺子身體不好,你也不要老是叫他操心,真有什麽用錢的地方,怎麽不找你哥哥我呢?”寧響繼續說,聲音依然溫柔得像是一個完美的好哥哥。寧遠終於憋不住,憤怒的說:“別以為你已經贏了,胡先生是我學長,我又有爸爸支持,贏麵比你更大!”寧響不置可否的聳聳肩。寧遠氣得眼睛都紅了。他知道,在寧響大筆的現金流麵前,他那點錢還真不值一提。也難怪學長對他一下子就冷淡了下來,剛才急匆匆就想把他打發走。但是他絕對不會就這麽簡單認輸的!“媽,現在隻有你能夠幫我了,”寧遠哀求他媽媽,“公司的財務章就在你這裏,隻要五千萬,五千萬就夠了,您也看到了,再不拚一把,這個機會就要被寧響徹底搶走了!”“可是……”寧遠的媽媽還是猶猶豫豫的,“那可是犯法的……”“那本來就是咱們家的企業,都是咱們的錢!”寧遠已經急紅了眼,口不擇言的說,“你真的願意就這麽看著我輸掉?!”走遠以後,寧響低聲對江城徽說:“妥了,他們肯定會動老爺子公司裏的錢。”夢裏頭他什麽都沒做,這兩個人還是因為貪婪而挪用資產,這回被他當麵一激,又怎麽可能忍得住。“萬一出事了,你家老爺子受得住?”江城徽問道。寧響猶豫了幾秒鍾,還是咬咬牙:“要不然怎麽辦,老爺子本來就更相信那女人,我說的話一句都沒用!”他說話的聲音裏帶著委屈和不平,又有些賭氣的意味。江城徽揉揉寧響的頭:“別任性,不要做會讓自己後悔的事情。”寧響安靜了幾秒鍾。然後他忽然就笑了:“是啊,不管做什麽,總不能讓自己後悔。”他還是發了一封短信出去:“爸,寧遠和他媽很有可能會打公司的主意,還有,注意安全。”過了很久,那邊才回過來消息:“你媽媽和弟弟不是這樣的人,孩子啊,對家裏人還是要更多信任才對。”寧響看著那封短信齜牙:“我已經提醒過了,等到真出了什麽事,他也能承受些吧。”江城徽忍不住,伸手抱了抱這個人。寧響整個人一下子僵住當場。江城徽似乎察覺到寧響的反應不對,飛快鬆開手,自嘲的笑笑:“我就是覺得你又要哭了,我可以隨時當你的抱枕。”他自己都覺得這話說得很牽強。隻可惜,寧響卻完全不覺得,反而迅速接受了江城徽牽強的解釋。他低下頭,又飛快的抬起來,依然笑嘻嘻的:“上回哭得已經夠丟臉了,我才沒那麽容易哭!”“……那就好。”江城徽苦笑著看寧響躲閃的眼神。從宴會廳出來,兩人就上了江城徽的車。車窗一打開,略有些涼的空氣迅速吹進來,叫人精神一振。過了一會,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又重新蔓延上來。寧響偷偷的深吸了一口這股熟悉又叫他安心的氣味。然後,江城徽的車子就成了他第二喜歡的地方,遠遠超過了那輛騷包紅小跑車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