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正是當時給阿沐易容的人,此時聽到賢王命令,恭敬的回了一聲是,然後打開手中的錦盒,捧到阿沐眼前讓她看了一眼。


    “唰”的一下,阿沐臉色變得慘白。是噬心蠱,前世折磨了她一輩子的噬心蠱,她怎麽可能不認得。


    賢王極其滿意阿沐的表情,輕聲笑了笑:“美人怎的怕成了這樣?嘖嘖,真是讓本王心疼。”


    說完,賢王坐起身,將一隻手臂搭在膝蓋上緩緩道:“本王向來憐香惜玉,如今你既這麽怕它,那本王便給你個選擇好了。”頓了一頓,賢王唇角勾起一抹曖昧的笑:“要麽今晚被下蠱,要麽……就陪本王春宵一刻,美人兒,你自己來選。”


    瞥了眼窗外的天色,阿沐心裏喃喃了一聲,快了,應該快了,天助我也,恰好是今日。


    阿沐瞥了一眼那噬心蠱,垂下頭道:“阿沐選後者。”


    如果選前者,那麽未等她毒發,估計就真的再次被下了蠱了。倘若選後者,她還有時間周旋。


    賢王怔了一怔,倒是出乎他意外。若按常理,她好歹先掙紮一番,掙紮無果,要麽被下了蠱然後成為他的人,要麽成了他的人後再被下蠱,總之,他都會好好折磨她一番,他要的,不過是欣賞她做選擇時的痛苦。


    可如今……倒是讓他失望了。賢王冷笑一聲,既選了後者,那他就……“好好”的滿足她吧……


    拍了拍手,屋裏的其她人應聲退下,賢王瞥了一眼仍站在原地的阿沐挑眉道:“本王喜歡主動點的女人,美人兒可知該如何做?”


    阿沐福了福身道:“妾身知道。”說罷,阿沐走向前跪在床榻上解開賢王束在腰間的錦帶,幫他褪下披在外麵的長袍,露出那件鬆垮的綿軟睡衣。


    剛剛沐浴後的清香彌漫在賢王的鼻尖,垂下的一頭青絲如水墨畫兒似的鋪灑在衣袂上,白皙的頸項鎖骨冷冽誘人,再加上那絕色容顏上淡泊如水的清冷表情,本來隻為了痛快報複的賢王,心裏突然有些搔癢,隻覺得幹渴難耐,恨不得下一刻就……


    感覺到身體的變化,未等阿沐繼續脫下他的睡衣,賢王突然一把扯過阿沐的手腕壓在床榻上,近乎掠奪似的啃噬著身下女子的每一寸肌膚,將她外麵的紗衣“嘶拉”一聲狠狠扯爛,露出白玉般的肩頸和一雙玉臂……


    感覺到身下的人兒開始顫抖,賢王以為她是害怕,一邊冷笑著一邊繼續:“怎麽,怕了?是不是軒陽陶安都沒有這樣對過你?告訴本王,他們在床上都是怎麽待你的,恩?阿沐,你若一直忠心於本王,本王能給你的,不比軒陽少!”


    正當賢王怒氣正盛之時,終於發現阿沐似乎不是因為害怕而顫抖,倒像是……痙攣……


    看見阿沐慘白的臉色和痛苦的表情,賢王愣了愣,詫異道:“你……”


    阿沐大口喘著氣,一雙手握緊成拳,指甲深深嵌進身下的被褥,額間冒著大滴的冷汗,掙紮道:“藥……解藥……”


    賢王又是一愣,他似乎……還沒有給她下什麽毒吧?


    莫非是手底下的人……


    想到這裏,賢王大步邁下床榻,對外大聲道:“來人!”


    有侍從進來,還有方才捧著噬心蠱的那個女子。


    “你們可有誰背著本王給她下毒了?”


    捧蠱毒的那女子道:“稟王爺,除了王爺吩咐的軟化沐姑娘筋骨的藥,奴婢們絕不敢私自再用它毒。”


    賢王默了一下,他對自己手下的人清楚,沒有他的命令,不會有人敢擅自行事。


    身後“撲通”一聲,賢王轉身,看見阿沐裹著被子從床上摔下來,一手撐著地,一手捂著胸口,斷斷續續道:“是……是陶將軍……下的……毒……”


    賢王一怔,走到阿沐身邊蹲下:“你說……是陶安?”


    阿沐點了點頭。


    “嗬嗬。”一聲冷笑後,賢王突然開始仰天狂笑起來:“哈哈哈哈……本王當陶安多了不起呢,竟能讓你對他如斯忠心,卻不想……哈哈哈哈,不過也是靠毒藥控製人心罷了!”


    笑完,賢王抓起阿沐的手挑眉道:“美人兒……告訴本王,陶安給你下的什麽毒?可比本王的噬心蠱還要厲害?”


    阿沐掙紮道:“阿沐不知。”


    “不知?”賢王沉吟道:“哦?那你告訴本王,解藥在哪兒?”


    “在阿沐……原先穿的衣衫裏……”


    “速去取來!”賢王朝身後的侍女命令道,不一會兒,便有人捧著阿沐的衣衫回來。


    阿沐一邊忍著痛苦一邊慌亂的從一個夾層裏取出她私藏的那顆藥丸,剛準備填到嘴巴裏,卻被賢王一把箍住手腕,然後笑著捏走她僅有的一顆解藥……


    “王爺……”阿沐故作惶恐道:“求王爺把藥給阿沐……王爺……求求你……”


    “美人兒……”賢王用手指掠過阿沐滿是汗水的臉頰歎息道:“本王看你這樣,甚是開心。”


    賢王站起身,看著蜷縮在地上的阿沐眯了眯眼。陶安,你殺我一個雲衣我便搶你一個阿沐。本王倒要看看,待本王解了你下的毒,她是否,還會對你那般忠心無二!


    作者有話要說:  摸摸阿沐~快翻身了~


    另外最近對新坑熱情比較大又填了一章那個,這個下一更應該在後天了= ̄w ̄=


    ☆、解毒之法


    第五十四章


    阿沐被侍女重新架回到床榻上忍受著全身如蟻噬般的痛苦。自打那日在船上聽到賢王說,若你肯忠心於我,阿沐,本王會給你一次活的機會時,她便決心賭上一次。


    他說這句話,說明他並非對自己恨之入骨殺之而後快,他一路追殺自己,不過是因他一向孤傲無法忍受被人背叛,若是讓他曉得自己忠心陶安不過也是被毒所控,那麽……她會不會才有一絲希望可言?而最直接有力的證據,就是讓賢王親眼看到自己毒發的樣子。若是再幸運一些,說不定還能借助賢王的力量……弄清陶安下在自己身上的毒究竟是什麽,究竟……真的是不是無法可解……


    痛楚在身體裏無限蔓延放大,直到天明,方能慢慢消散,如此漫漫長夜,她隻能咬牙受著了……


    抓在手裏的被褥幾乎要被撕爛,每挨過一刻,便好似過了一年,痛到極致,便覺得生無可戀,恨不能一死了之。


    “你欺君罔上,勾結賢王,與其裏應外合意欲謀害皇上,若不是念你曾侍奉皇上有功,怎會賞你個全屍?”


    “美人兒,這噬心蠱的滋味兒,你可記住了?”


    “阿沐,是誰給你的膽子,敢違抗我的命令。”


    “阿沐,你就求織女,讓你給朕生個孩子。”


    “你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皇上的還不一定呢。”


    “你這輩子永遠無法擺脫的人……是我。”


    “若你肯忠心於我,阿沐,本王會給你一次活的機會。”


    所有的一切如走馬燈似的在腦海裏閃現,已經被汗水濕透的阿沐卻在極輕的呻吟中輕輕笑了兩聲。她怎麽能去死!她的上輩子已經活成了一個笑話,那些讓她變成笑話的人,她這輩子就是受再多的苦,也一定要擺脫……


    阿沐閉上眼,大口的喘著氣。她一定……可以忍過來!


    就在這時,連遠簫的聲音突然在門口處響起:“說好了啊!我給她看病可以,你得讓大祭司放了我!兩邊伺候著老夫不幹!”


    “你若能看好她,一切都好說。”說這話的是賢王。


    阿沐一怔,她竟然這麽快就能見到連遠簫?嗬!真是天助!


    隻是……阿沐突然想起了什麽,連遠簫見過她,知曉她的身份,若是為了救她去通風報信又被陶安先一步找到,她就再沒有解開這毒的機會了……


    待連遠簫和賢王進來,阿沐轉過身去裹在被子裏,隻留下一個後腦勺。是求救還是留下,且讓連遠簫診治後再做決定。


    賢王瞥了眼阿沐冷笑一聲:“把手伸出來。”


    阿沐咬牙道:“妾身衣衫不整,可否放下簾幔再就診?”


    賢王皺了皺眉,對一旁侍女道:“放下簾幔。”


    連遠簫聽到阿沐的聲音隻覺得耳熟,卻並未多想,手指探上阿沐的手腕,然後“嘶”了一聲:“好奇怪的脈象!”


    賢王道:“她是中毒所致,藥聖可看出是中了什麽毒?”說完,將那顆解藥遞給連遠簫:“這是解藥。”


    連遠簫接過解藥湊到鼻下聞了聞,先是一驚,然後又咬下一小塊嚐了嚐,歎道:“竟然是暹羅國的東西!”


    賢王蹙眉不解:“暹羅國?”


    連遠簫點點頭:“據老夫所知,此物確實無藥可解。”


    賢王不悅:“當真無藥可解?”


    連遠簫握著手裏的藥丸看向簾帳裏那個痛苦掙紮的身影:“請問姑娘,此毒多久發作一次?”


    阿沐道:“每月一次。”


    連遠簫又點點頭:“若按常理,時間久了乃是天天發作,姑娘既然每月才有一次,想來最初服下的那一顆,必添加了抑製此毒發作的藥物。”頓了頓,連遠簫又道:“但我說無藥可解,並不代表無法可解。早年恰好遇到過暹羅國的一個藥師,他提到過此物,亦說了解毒的法子。”


    即便全身痛苦難耐,阿沐還是興奮的忍不住彎起了嘴角。


    賢王嗬嗬笑了兩聲:“本王還真以為陶安那廝弄了多厲害的東西。”


    聽到陶安,連遠簫一怔,恍然想起了躺在帳中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但她既曉得自己卻故作不識,又是何意?


    連遠簫穩了穩神繼續道:“姑娘當真要解了此毒?這解毒的法子……受罪的很。”


    阿沐輕輕嗯了一聲,但仍能聽出其中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連遠簫眯了眯眼:“解此毒的法子,說來也簡單,就是斷了解藥,再不服用。那麽下次毒發,將在十日後。忍過那次,下下次毒發又是五日後,接下來便是兩日後。待兩日的那次忍過,再毒發便是十日後,但其痛楚要減輕一半,如此下去,便不會再發作了。”


    阿沐先是眉頭一皺,但很快又咬牙舒展開來,雖然這痛楚想想就覺得恐怖,但比起她此後的自由,又算得了什麽。


    連遠簫攤開手掌,把手裏的藥丸遞進簾帳:“解此毒需心誌堅強,姑娘,此事,全靠你自己。”


    阿沐握住那顆藥丸,想要把它吞下去的衝動越來越強烈,她知道,隻要吃下它,這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苦楚馬上就會消失,但……


    阿沐閉上眼,將手裏的解藥狠狠的拋出簾帳,藥丸恰好滾到了賢王的腳下,賢王瞥了眼簾帳裏的身影,眯了眯眼,一腳踩在那藥丸上,碾了個粉碎……


    **


    “阿沐!”陶安突然從夢中驚醒,額間滲著大滴的汗珠。房裏漆黑一片,陶安揉了揉太陽穴,慢慢冷靜下來後回想起方才夢見的東西……


    他夢見阿沐朝他笑了笑然後轉身離開,那麽決絕,沒有一絲留戀。他在後麵拚命追,卻怎麽也追不上,至此天地開闊,唯他一人,茫茫不知何處……


    “阿沐……”陶安苦笑一聲後卻突然變了臉色。今日……是她毒發的日子。而那日她被賢王劫去,身上卻並無解藥!


    早知……他當日就該將那一瓶藥丸全留給她才是!


    正當陶安悔恨不已之時,窗外一聲鴉鳴,陶安一驚,慌忙起身打開窗戶,隻見一隻烏鴉立在窗外,腳邊綁著一張字條。解下打開一看,隻有寥寥五字:沐妃在苗疆。


    陶安蹙眉,是鴉人……


    **


    阿沐從昏睡中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被繩子捆著,身上卻蓋著一條厚厚的錦被。因此刻渾身無力,阿沐也未動彈,隻迷迷糊糊的回想了下之前的事。她見到了連遠簫,他說此毒有法可解,後來他離開,她記得自己漸漸神誌不清,被那痛苦折磨的近乎癲狂……然後……對了,是賢王命人拿了繩子將她捆住,還派人一直看著她以防她無法忍受做出一些極端的事來……


    阿沐閉上眼在心裏舒了一口氣,記得前世她和其他幾名暗眼第一次毒發的時候曾被關在一間小室內,那一夜她都不知自己是如何度過的,隻記得第二天出來後,所剩之人寥寥無幾,其餘出來的,都是屍體……


    想到十日後還要再受一次罪,阿沐忍不住就有了一些害怕……


    就在這時,屋外隱隱傳來說話聲。


    “王爺,那大祭司準備出兵,問王爺的援軍何時能到?”


    “哼……就說山路濕滑,待過幾日天晴,便能趕來。”


    “王爺已經拖延了數日,若那大祭司曉得王爺意圖後撕破臉皮……這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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