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鎮中重重靠在椅子上。……沈是安置好李雲賦,便回了府,他這一日實在過於疲憊,早早便已歇下。方一入眠,他便掉進了一個漆黑的夢境。雙手雙腳都被黑影束縛著,他像砧板上的一塊肉,被鎖的死死的,無論如何都擺脫不得。而後那黑影逐漸擴散,捂住了他眼耳口鼻,他快窒息了,瀕臨垂死之際,忽然被放開了唇。他張大口不停地喘息。卻又被什麽東西給堵住了,那東西又吸又吻的弄得他很難受,他無力的搖頭,最後竟將黑影搖遠了。像一團煙,一團霧,被吹散了。然後他便看見身上覆著個人,他先是一慌,那人卻笑了笑,眼底的深情近乎淹沒他。那人的手伸入他衣擺,咬在他耳垂上的說,“給我好嗎?”低啞的,旖旎的,曖昧不清的。沈是鬼使神差點了頭。“大人,應監生求見。”盛意一聲隔空傳音撞了進來。第142章 忘記沈是睜開了眼。入冬的天,而他渾身已被汗濕透了。他將身軀縮成一個熟蝦模樣,拉著被子蓋過頭頂,直到盛意第五次隔空傳音,他才著了一件薄衫出來。盛意打趣道,“老爺怎睡得如此沉,臉都睡紅了。”沈是掃了他一眼。盛意心頭有些癢,兩步輕功飛了出去,抓起後院廂房的一壺茶便灌了下去,喃喃自語道:“天爺,我是太久沒開葷了嗎?竟覺得老爺有些勾人。”沈是將衣衫裹得嚴實了些,他嗬出一口氣,也有白白的霧了。他方一入正堂,便看見了應長望,他問:“你來是想見雲賦兄嗎?”應長望神色寡淡的說,“不想。”沈是不解,向裏看了眼,居然還有個陌生麵孔,“這人是?”應長望說:“城北治跌打的,我父親曾誇過他。”沈是不上不下的心終於摔在了地上,“你是說雲賦……快,盛意,去大理寺!”沈是匆匆向外走,卻見應長望未動。他轉身問,“你不去看看?”應長望道:“我為何要去。”便頭也不回的走了。……李雲賦見沈是深夜造訪的時候大吃一驚,方一起身便從石床上摔倒。沈是忙扶著他,“你有事為何不和我說!”李雲賦眨了下眼,彎彎的濃眉顯得格外無辜,“你……你知道了啊……”沈是攙著李雲賦坐在了床上,李雲賦將左腿往裏縮了點,“沒事,跪的時候不小心磕了下,一點點淤青罷了。”沈是沒理會他,隻叫大夫來看。李雲賦一見還請了大夫,便閉嘴了。大夫掀起李雲賦衣擺,倒也沒錯,確實是膝蓋上一點點淤青,他上手一摸索,李雲賦痛叫出聲。大夫麵色一沉,又按了兩處穴位,卻無半分動靜。沈是焦急不已,卻聽大夫說了句,“此病無藥可醫。”“什麽意思?”沈是追問。李雲賦抓著沈是的手輕拍了下,“沒多大事的,宮中孔太醫看過了,不會影響走路,隻是每逢陰雨天便會有點兒疼罷了……”“胡說八道!那分明是蝕骨之痛!”大夫罵道。李雲賦尷尬的低了低頭。他一生的謊都在今天說完了,結果沒半秒就被拆穿了,真是狼狽不已。沈是向後倒了兩步,他顫聲道:“孔太醫說治不了嗎?”李雲賦點頭。“他不是連斷掌都能救的嗎?!”大夫見多識廣,他道:“斷掌隻傷一處,說救倒也有一線生機。但大人這個傷,依老朽看,是刑部的陰招,掐準了幾個穴位廢的,便是要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