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娘:“為何?”“你讀錯了,是有蒲與荷,不是有甫與荷。”沈兄頓了下,眼睛也紅了點,“而且這是向……向男子示愛的……”冉娘臉也紅了,找補的說;“怎……怎麽就男子了啊……不是荷花嗎,不是美呢……還有那個蒲,蒲是什麽東西?”沈兄似乎鼓足了勇氣,說道:“此詩、此詩是說,在池堤邊,長著蒲草和荷花,有一個俊美的男子,使我思念沒奈何……”冉娘被說穿心思,尷尬得笑了笑說:“這詩還挺好……有花有草還有水……”沈兄顫抖著手,捏住了她手裏的書,顫聲說:“京河西畔……你我初識……”雙目對望,冉娘的心跳驟止,說下去,請你說下去。冉娘眼睛都不敢眨。紅著眼瀲灩的看著他。沈兄突然轉過身去,“那條河邊的草,便是蒲草。”“你!”冉娘都想好怎麽答應才能優雅又不失體麵了,沒想到峰回路轉,撞得人眼冒金星,她氣憤的將詩經甩在沈兄後背上,“書呆子!書呆子!”“什麽池堤河畔,我看著水全都進你腦子裏了!”冉娘氣的哭的跑走。沈兄攥緊了書,他現在窮的還要靠接濟生活,怎能誤了人家姑娘…………冉娘回過神來,眼角滑下一滴淚,她掩飾用巾帕擋了擋,笑著說:“有花有草還有水……”“真好。”冉娘雙肩輕顫,她背過身去,話語裏帶著一絲哽咽,“打擾大人了,我……我還有事……”她假意輕笑,眼底的淚卻越滾越多,便直接跑走了。沈是不知怎麽的,胸口突然一陣劇痛。他五指嵌入掌心,艱難的呼吸,不僅胸口,連頭也近乎要炸開了一般,怎麽回事?他支撐不住的身形晃蕩,向後倒了兩步。恰好,倒進一個人懷中。沈是已經看不清了,他感覺靈魂抽離的疼痛,但他同時又很清醒,他貪戀的緊擁著來人,死死的拽著他,若是最後一秒,還能有一秒,他也不會放手。“你怎麽了?”柳長澤因貢院封路,不得不繞路到此,沒想到這也能看到沈是,還看到沈是和文通的夫人黏黏糊糊的在一起。他心下不爽,正欲離去,便見女子哭哭啼啼的跑了……嗬,有意思。他正想上前嘲諷兩句,便見沈是撞上他懷裏,沒等他開口,便將他抱了個滿懷,他扯在沈是後背拉開,便見他仰起頭,痛苦的看著他,眼裏的霧氣,深的快要溺死人。“說話,怎麽了。”沈是疼的雙腿打抖,站不住的往下滑,柳長澤一把拖住他的腰,沈是覺得意識也在漸漸流逝……電光火石之間,沈是猛力咬上柳長澤的心窩。柳長澤:“……”第124章 平安符柳長澤疼的悶哼一聲,但又不好同他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計較。然後沈是鬆開牙口,貼在胸膛,啞著聲擠出一句,“長……澤……”那一聲竟比方才咬的傷口還疼,直直的紮進了柳長澤鮮血淋漓的心髒。“住口。”不許你學他,不許你這樣叫我。我怕連最後一點差別,也分辨不清了。但沈是哪裏聽得見,他隻是憑著一股子勁兒硬撐著,“對、對不……起……”對不起,又一次拋下了你。又一次,死在你懷裏……說完這句,沈是喉嚨裏泛起血腥味,他強行將血咽了回去,怕再給柳長澤留下不好的回憶。又是一陣削骨之痛襲來,沈是筋疲力盡的合上了眼,唯有眼角卻還一直有淚水流淌。“醒醒,別裝死!”“沈是,你又玩的什麽詭計!”“……對不起什麽?”“沈是,沈是……”柳長澤腦中一片轟鳴,感覺仿佛身體裏的血液都在消失一般,整個人被莫名恐慌所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