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又點老子穴!”“這日子沒法過了!!!”第71章 複明這場夢境很長,沈是也不再默念了,他閉著眼,靜靜佇立著,任由魑魅魍魎糾纏,他自巋然不動。起初有此欲念時,他還驚恐萬分,憤怒不已,連見一眼柳長澤都覺得無地自容。但如今除了深感罪孽,也能坦然處之了。他是擅於吾日三省吾身的人。他絕不相信自己對柳長澤有旖旎之思,至於這些心悸,慌亂,瞎想,一定是因為柳長澤那句語出驚人的話。“沈是,你心悅我。”所謂食性色也,人之本性。他清心寡欲這麽幾十年,突然被扯入情情愛愛了,一時血氣方剛,自然是見個母豬都如花似玉了。與柳長澤無關。罪過。沈是這一月除了看藥本,便是背佛經道說,還貼了兩幅巨大無比的清心咒掛在床頭鎮宅。其實堵不如疏,他不是沒想過相親,隻是他名聲莫名其妙的被毀了,牽線拉媒的一見到他紛紛搪塞而走。偶然與同僚談起,同僚卻納悶放著宋千金不要,你想什麽東西呢?荒唐,宋知禮可是他看著長大的。同僚便又勸道,少卿才貌雙全,不若去慶元春尋幾個相好……豈有此理!身為朝廷命官,卻公然議論狎妓,罔顧國法,罪犯淫邪!同僚抽了抽嘴角,以一種又當又立的眼神看著他走了。記得那日還打了雷雨,他在值房裏坐了一宿,不敢回府,生怕走在路上便遭了天譴,劈焦了他這個為師不正,道德敗壞的大逆之徒。“梆、梆、梆。”三聲收鼓,拜堂的儀式結束了,柳長澤下來與眾賓客敬酒言歡,喜氣都飛上了眉梢。他閉著眼苦中作樂的想,自己就好比是落入妖精洞的唐僧,摒棄五感,不受所惑,一定能得取西經,立地成佛。嗯?摒棄五感?這個詞有點耳熟。沈是耳旁的逼問聲、銅鑼聲、媒人宣禮聲刹那間盡數消失了,變成了各式各樣的吆喝。他傻站在街中,被人撞來撞去的,他不得已睜開了眼,卻是上元節花街如晝的燈市。而那位神算儒士依舊悠遊的拉著胡琴,見他來了,不鹹不淡的開口說:“摒棄五感,聽從本心,莫受前塵所錮。”沈是恍若有思。又聽他拉了一曲說:“凡所有相,皆是虛妄。你已涅槃重生,何不盡其當然,順其自然。”盡其當然,順其自然?他猛然驚醒。柳長澤的俊朗的側臉,放大似得貼在他眼前。他立即閉上,夢裏的事嚇的連魂都不剩了。而柳長澤卻伸手從他的腰上摸了下去,卡在藤椅和他腰窩的縫隙之間,似在找什麽東西。沈是絕望了,沒完了嗎這個夢,都升級成可碰觸版了嗎?柳長澤一動,他便往裏小幅度的一縮,滿腦子寫著四大皆空幾個字。柳長澤的指節貼著沈是腰後皮肉轉動了兩下,像拉到了什麽東西,抽了一下,但卡有點緊。他鬆了手,沒了耐心。沈是近來飽受歪心邪念折磨,那裏經得起這個撩撥,整個腰身都酥麻癱瘓了。“裝死到什麽時候。”柳長澤皺著眉踢了下他椅子。若沈是心神寧和,定會發現這力度小的可以算是溫柔。沈是詐屍般跳了起來。隨之落地還有一塊金刻的章子。而麵前是訕訕相對的盛意和阿良。沈是不消一秒,便理出了來龍去脈,定是阿良和盛意在打鬧,然後侯爺突然來了,嚇得他們摔落了章子在自己身上。這種事情叫醒他,就可以,為什麽要親手來取?再不濟讓盛意或者阿良來取,也行啊……那章子卡在藤椅和地麵夾縫之間,沈是思緒淩亂,便先彎下腰去尋章子,緩和一下心神。他動作靈巧,腰肢像柳條一樣的彎曲著,如同畫師筆下的線條,柔韌而飄逸,讓人很想一手握住,又或者試一試究竟還能彎曲到什麽程度。柳長澤緊了緊喉嚨。沈是向前傾了點,尾椎骨下凹到不可思議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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