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飛舟:“……阿行哥,自從你撿了這條狗,你變得好凶。”明明被感染了艾滋病也不見有什麽其他改變的。湛兮覺得宿舍走廊裏的燈太亮了,有點兒刺眼,把金毛犼擱枕頭上,正滿床找眼罩,簡紹鈞這時候從洗澡房出來,頭發還滴著水,他看到了已經爬上了床的湛兮和滑飛舟,以及打呼嚕打得整個宿舍都是“哢~哈~哢呼——呼”聲響的金毛奶狗。“你們都睡了?”簡紹鈞從床邊衣架上扯下自己的毛巾,“那我不吹風筒了,我上頂樓吹下頭發。”湛兮也找到自己的眼罩了,心裏歡喜地要給自己戴上,聞言隨口道:“你可別又上去抽煙,我可不想再上頂樓掃地了,吸煙有害健康,還費錢。”邱彭薄關掉了自己的小台燈,看樣子也準備睡了,聞言有些驚訝地看向簡紹鈞:“不是吧老大,你抽煙了?怪不得這兩天總覺得你身上帶著煙味。”簡紹鈞對他笑了笑,又抬頭對上邊的湛兮道:“好,聽你的,我隻是上去吹個頭發。”湛兮……他睡著了。※※※第二天一大清早,湛兮起來,昨天晚上他已經和網球社的負責老師溝通過了,今天就給網球社的同學們發公告。就隻是公式化地簡短說明了一下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由於身體原因,打算提前退出網球社,有任何想要自薦成為部長的,可以聯係老師。湛兮歎了一口氣,網球算是原身難得會真心喜歡的一項運動,他摁著手機,最後發出幾個字:“收到請回複。”群裏靜悄悄的,湛兮剛想放下手機的時候,發現頁麵一串一串地冒出——“收到。”群裏邊是公式化的、冷冰冰的“收到”,但是湛兮卻發現自己的私聊被戳爆了,大家都在鼓勵他,為他加油。他笑了笑,眼神平靜,眉眼柔和。祁父祁母因尋恤滋事而被拘留,當然,估計也拘留不了幾天,學校方麵沒有要趕盡殺絕的意思,隻是做做樣子,希望能警告一下這兩個撒潑鬧事的人,程度就是見好就收。湛兮打算趁著他們被關著的時候,盡量做完自己要做的事情,最好能直接上法庭把王建仁而審了,雖然他不是很樂意見到對方,不過開庭的時候,他還是決定要上庭。湛兮起床的時候,太陽已經照亮了半個宿舍,但是除了簡紹鈞,其他人都還在睡。他準備出門的時候,簡紹鈞在刷牙,看著鏡子裏走過的人,簡紹鈞吐掉嘴裏的泡泡,問:“你那麽早出門?”“嗯,我退了社團了,現在趁著沒人,去收收東西。”簡紹鈞聞言,動作都僵了一下,他最後咬了咬牙,說:“沒事兒,平日裏有空我們幾個也可以自己打網球的,雙打都不成問題。”“那倒也是,剛好四個人。”湛兮笑了笑就要出門。簡紹鈞動作迅速地漱口洗臉:“你自己出去?你不帶上你的……寵物嗎?”他原先是想說狗的,可是潛意識裏,他覺得這應該不是一隻狗,狗雖然聰明,但是不至於完全聽懂人的語言,並且……狗不會有那樣熟練到似乎操作過千百遍地扇耳光技術。來曆成謎的生物,以及忽然堅強的祁慎行……簡紹鈞的眼神不自覺的沉了下去,甚至有了一些審視。湛兮無趣地扯扯嘴角:“它睡著了,讓它繼續睡吧,不吵它。”他倒是不怕簡紹鈞發現什麽,反正他的任務是要刷出王建仁的懺悔值,又不是要求他完美扮演原身不被發現。“我應該坐學校的公車出去,速度會快點,你要吃什麽?”說到吃的,湛兮就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全宿舍四個大男人加起來,吃不過小小一隻的金毛犼,他尤為擔憂自己越來越幹煸的錢包,抱著犼有的擼的時候,他不想念犼的原主人,一旦要給犼喂糧了,湛兮就開始瘋狂地在心裏呼喚犼的原主人。師父!!你怎麽能把守靜這樣一隻能吃的金毛犼就這樣丟了過來?!你起碼……順便丟點錢啊。怨念!簡紹鈞:“有什麽就買什麽,隨便點就行。”※※※周末清晨的校園,當然不可能空無一人,一樣是人來人往,不過大家行色匆匆,且人總要比高峰時期少很多,至少湛兮不用麵對前兩天那樣被“萬眾矚目”的感覺。很多時候,那些旁觀的若有若無的打量的視線,或許並不是全部都帶著惡意的,然而時時刻刻地被注視著,湛兮偶爾也會覺得略微有些不適。就連他這般神魂強大非同一般的人,都覺得在群體中被這樣對待而感覺不適,那原身呢?隻恐怕會更嚴重。湛兮走過熟悉又陌生的網球場,在網球社的辦公室門口停了下來,他看了看手裏的鑰匙,鑰匙扣還是原身最喜歡的大熊貓的頭。歎了一口氣,湛兮擰開辦公室的門,進去收拾東西。湛兮的動作很快,原身的東西也沒多少,正當他準備關門的時候,忽然察覺有人站在不遠處,湛兮蹙眉,回頭……“祁學長。”女生穿著杏色長裙,身姿優美,長發打理得很好,光澤飽滿。“是歐陽啊,怎麽來得這麽早。”湛兮笑了下。歐陽珺婭,原身在網球社的一個學妹,似乎對原身很有好感的樣子。女孩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又別了別頭發:“今天是周末……早上沒課,過來……練練球。”姑娘你這話就有點兒不可信了,你來練球你穿長裙?湛兮心裏叭叭了一下,麵上還是得體地笑著,點頭:“那你加油,我先走了。”“誒!學長!”歐陽珺婭趕緊出聲攔住他。湛兮心道這就有點兒煩人了啊小姑娘,別以為我沒看到你滿眼充滿了母性的同情和憐憫,我又不需要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