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錯萬錯,都是臣的錯。”沈少珩咬牙道,“雲侍君若是不嫌棄,可以用臣的馬,臣步行就好了!”葉陽:“……這就不必。”就算是封欒和沈少珩串通好的事情,那也是封欒的過錯,和沈少珩又沒有多少關係,他不想為難沈少珩,讓沈少珩追著馬跑又算是怎麽一回事?他記得地圖上下處城鎮不算太遠,如今也隻能暫且委屈一下封欒的那匹馬了。葉陽問:“今晚能到下個鎮子嗎?”沈少珩不住點頭。葉陽隻好點頭,說:“先動身吧,到鎮內再買新馬。”沈少珩恨不得在心中為自己鼓掌。他果真優秀,看,雲侍君還是與皇上同騎了!他覺得自己的仕途一片順暢,不僅如此,皇上一定還會好好獎勵他的!……馬背上坐了兩人,略有些擠,葉陽說不出心疼馬兒,方才一上馬背,他便提議,道:“還是兩匹馬換著來吧?”話音未落,封欒已冷冷看了沈少珩一眼,沈少珩驚得一身冷汗,匆匆解釋道:“那個……雲侍君和皇上若是要一齊騎臣的馬,臣當然不會有意見。”他咬重強調了一齊二字,隻望皇上明白他並無冒犯之心。葉陽沒有多想,他點了點頭,又問:“出門在外,待會兒我要怎麽喊你們?”沈少珩早已想好了稱呼,脫口便拍馬屁道:“皇上是少爺,侍君是少夫人,那臣做一個小家丁便好。”葉陽:“……”封欒很滿意,葉陽卻有些不太高興。少夫人算怎麽一回事?怎麽說他也是個大男人,這叫法過分了吧?雖說他知道在這書中民風開放,男子納男妾並不少見,可那也多是在富貴人家中,富貴人家不愁子嗣,於尋常貧困人家而言,人口就是勞動力,他們哪弄得起這種玩意。“我們是微服私訪,還是不要太過引人注目了吧。”葉陽勉強道,“少夫人什麽的……一聽就有些……”封欒隻當他在害羞,反正人都已經是他的了,他並不介意一個小小的稱呼,便隨口應和葉陽的話說道:“阿陽說得對,換個叫法吧。”沈少珩當然也早有準備,他立即點頭,道:“那皇上是少爺,雲侍君便喚作公子吧。”看過墨侯先生戲的人全都知道,戲中但凡少爺同公子這兩個稱呼一同出現時,這兩人必然是墨侯先生欽定的一對,而墨侯先生的戲在民間傳唱頗廣,其他人當然也是能分辨出來的。他對自己這個優秀完備的計劃萬分滿意,可扭頭朝皇上和雲侍君一看……兩人好像都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他不免有些失望,長歎了口氣,又心生一計,決定為皇上和雲侍君留出二人同騎獨處的時間,主動令馬兒走得慢了一些,稍落到了兩人身後去。……葉陽覺得很別扭。他坐在馬前,那幾乎就是整個人靠在了封欒懷裏,他知此景曖昧,一路恨不得繃緊脊背,說不出緊張。封欒當然也能察覺得出他的緊張,他想了想,也隻能略帶些委屈地同葉陽解釋,道:“朕沒有吩咐沈少珩這麽做。”葉陽想了想封欒居高不下的好感度,決定不理會他。誤會就會掉好感的話,哪怕隻是一點一點往下掉,那也是掉啊!他多掉幾次,不也能抵一次漲回來的好感度嗎!他久不開口,過了片刻,果真又見封欒往下掉了一點好感。封欒似是知道自己解釋也沒有用,他隻能歎氣,盡力令自己的舉止規矩一些,以免再惹了葉陽不悅,如此行了片刻,他總算找出了下一個話題,又問葉陽道:“如今你已學會了騎馬,可還想學一學射箭?”他等著葉陽向他求學,箭術和騎馬不一樣,那可是得手把手貼身教著端正姿勢的玩意,隻要葉陽想學,他又可以借此獲得一段與葉陽親熱的時光。葉陽果真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道:“我是挺想學武的……這樣吧,等到回京城後,我就去找我哥”封欒打斷他:“何必麻煩雲將軍,阿陽,這裏就有一個人可以教你。”他等著葉陽恍然驚悟,可不想葉陽微微側首從前往後一望,似是若有所思,故意道:“是啊,沈統領的武功一定也很好。”封欒:“……”葉陽說完這句話,便盯緊了封欒,等著封欒的好感度變化。他都說了這種話了,他不信封欒不往下掉好感。果真封欒微微蹙眉,已有不悅,頭上又冒出-1小字,涼涼道:“沈少珩?他的武功,遠不如你大哥。”沈少珩:“……”封欒聲音不小,沈少珩顯然聽得清清楚楚,可這種時候,他要是開口否認,那才是失策,他忙不迭點頭,更是主動往下引出封欒心中的想法,道:“雲侍君,就我這點武功,皇上和雲將軍可都比我好多了!”> 葉陽:“這樣啊……”沈少珩:“當然如此!屬下愚見,雲侍君若是想學武,皇上不也可以教您嗎!”葉陽正要說話,遠遠瞅見前方有一處茶攤,他便改了口,轉而去問身後兩人,道:“讓馬歇會兒吧?”他是真心疼封欒的馬,平常在皇宮裏養尊處優的,哪受得了這種折騰,而他既然提出了建議,封欒自不會有意見,於是他們在那茶攤邊上勒馬停下,封欒率先下馬,還想回身來扶他,不想葉陽已利落翻身,穩穩當當落在地上。這騎術比起他當初的拉垮,已有了極大的進步,更不用說他這段時日刻苦鍛煉,總算不是當初那個走個路都帶喘的豆芽菜了,雖說雲陽天生體質虛弱,一時進步稍緩,但葉陽有足夠的自信,他堅信再給他些時間,他甚至能把自己的體能恢複到在現代時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