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倒是十分希望可以如同過去一樣,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溫室大棚當做花房,為此他還特意的向別人打聽了一下大塊透明玻璃的價格。隻不過那些人報出來的價格讓亞瑟知道,如果沒有什麽奇遇,僅靠他自己的話40、50年內,玻璃花房的事情是暫時不用去想了。


    雖然有些失望,不過亞瑟很快便重新的振作了起來,四五十年的時間雖然聽著很長,但是卻並不是毫無希望的,隻要堅持就有成功的可能,而他很願意為了自己的夢想去努力的奮鬥一番。


    在花房裏轉了一圈的亞瑟,神情明顯的輕鬆了不少。他來到花棚內的躺椅上,輕輕的依了上去,側過頭看著一旁藤蘿架子上,自己隨手放下的那本書默默的出神。


    剛才在餐桌上,亞瑟聽到他哥哥馬丁將要回家的消息以後,之所以會表現的有所失態,也是有原因的。


    如果說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未知的世界是挑戰亞瑟底線的話,那他大哥馬丁突然覺醒的哨兵能力,就是直接徹底的顛覆了亞瑟整個三觀。


    在此之前,年幼的亞瑟雖然會時常的從大人們口中聽到哨兵與向導這兩個詞匯,但是搞不清楚是什麽意思的他隻以為這兩個詞語是這裏人們對於特殊職業的一種稱呼,而這種誤解一直持續到馬丁突然在他麵前覺醒為止。


    當時的亞瑟隻有六歲,正在與凱瑟琳一起接受金麗斯夫人的基礎教育,就在他們聚在一起練習拉丁語的簡短發音的時候,他外出玩耍的哥哥突然被人抬著給送了回來。


    長子的昏迷,讓整個艾登家亂了套,艾登先生剛想要馬車夫套車去接大夫過來,就被見多識廣的金麗斯夫人給攔了下來。


    金麗斯夫人在仔細的觀察了大少爺的症狀之後,與家中的主人商量道:“我看馬丁少爺的樣子不大像是疾病,到不如先送到教堂去請神父看一看。”


    艾登夫人聽完眼前一亮,她畢竟是牧師的女兒,所以她能明白金麗斯夫人言語中所隱藏的含義。於是她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道:“您的意思是…馬丁他…我的小馬丁他居然是……?”


    太過激動的情緒讓艾登夫人連一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而麵對著情緒就快要失控的艾登夫人,金麗斯夫人則極其冷靜的回答道:“恐怕是的,夫人。”


    得到答案的艾登夫人深吸了幾口氣,以便讓自己保持清醒不要昏過去。而此時的艾登先生也從妻子與自己老保姆的對話之中察覺了什麽,於是二話不說的抱起自己的大兒子上了馬車,快馬加鞭的往城裏麵的教堂趕去。


    艾登先生與馬丁的離開並沒有讓艾登家安靜下來,相反的是,一種激昂的情緒在這個家裏麵蔓延了開來。所有的女士都在雙手合十為馬丁祈禱,希望他可以得到上帝的眷顧,而男士們則在不停的左右踱步,焦急的等待著那個讓他們期待不已的答案。


    傍晚的時候,艾登家的馬車終於回來了。聽見門口有馬車停下的聲音,艾登夫人顧不得什麽禮節,提起裙角就飛奔了出去,而迎接她的是神彩翼翼的艾登先生,與早已醒來,此時正衝著母親昂首挺胸的馬丁·艾登。


    當時的亞瑟留在了屋裏,他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對母親說了什麽,隻是隔著客廳的窗戶看到,一向都很注重儀表的艾登夫人,那一次居然在外麵抱著自己的大兒子喜極而泣。


    後來亞瑟終於知道了,自己的大哥在那一天覺醒了,成為了一名哨兵。而同時他也知道,這個詞語根本就不是什麽職業名詞,它是用來形容一種人的,而與之相對應,或者說是相輔相成的另外一個詞語,則是向導。


    想到這兩個詞匯,陷入回憶的亞瑟突然間就變得清醒。他伸手從藤蘿的架子上拿下了那本書,輕輕的翻開了封麵閱讀了起來。


    這是一本英雄主義的遊俠類小說,內容有點類似於現代的古典玄幻。裏麵的故事主要講述的是主人公披荊斬棘,終於功成名就的事情,但是引起亞瑟興趣的卻並不是這本小說裏的內容,而是它的開篇。


    這本小說的開篇引用了新《聖經》裏麵的開頭‘人類的罪孽與貪婪,引來了生靈的不滿與魔鬼的覬覦。邪惡的魔徒打開了地獄的大門,殘暴的魔獸們經此湧入了人世。它們凶殘狡詐,能夠化為虛影潛入人們的意識,吞噬人類的靈魂,而普通的兵器卻無法傷害到它們分毫。人類對魔獸的肆虐束手無策,每一天都有被吞噬了靈魂的人陷入永久的沉眠,麵對著絕望,人們隻能夠向主祈禱,希望仁慈的父神能夠解救他們。主聽到了世人的祈求,他從沉睡中醒來,用自己的神力化為各種的靈物,將它們交給凡間的那些正直勇敢,信仰堅定的戰士們。戰士們將主神賜予的靈物融入自己的靈魂,與它們並肩作戰終於戰勝了那些湧入人間的魔獸,並關閉了地獄的大門。從那以後,英雄的後代們都可以得到主神的眷顧,除了繼續能夠與存在於靈魂中的靈物們並肩而戰外,他們有的人擁有了超出常人的體格與五感,生來便是強大的戰士。有的人則擁有了充沛的精神力,能夠探聽並且安撫情緒。前者被人們稱呼為哨兵,而後者則被稱之為向導。’


    這是新《聖經》之上記載的哨兵和向導的由來,以略顯沉重的詠歎調描寫了一段非常精彩的故事。但亞瑟卻一直都在懷疑這上麵記載故事的真實性,因為這麽些年來,亞瑟還是時不時的就能夠聽到魔獸出沒的消息,雖然那些家夥大多數都是出現在荒郊野外,人跡罕至的地方,但是這也說明,魔獸根本就沒有被人完全消滅。


    而且根據他的了解,哨兵和向導的關係,絕對不僅僅是新《聖經》故事上,那種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可以概括過去的。


    因為自從哥哥覺醒成為了哨兵之後,家中就突然多出了很多關於哨兵和向導的故事,而聽多了之後,根據亞瑟自己的總結,他覺得哨兵與向導,更像是名劍與寶鞘之間的關係。那些名劍雖然鋒利,但使用不好的時候就會很容易傷到自己,而哨兵的能力也是一樣的。


    所以與寶劍一樣,擁有過人能力的哨兵們在克製的同時,也需要一種能力來保護自己。而向導們的精神力,便是那個可以抑製劍鋒傷人的寶鞘。


    第4章


    托他哥哥覺是哨兵的福,在那之後亞瑟時常的就能夠在身邊眾人的口中聽到一些關於哨兵和向導的事情。


    雖然誰都沒說過什麽過於細致的東西,但是善於觀察的亞瑟還是從那些隻言片語之中得出了一些總結。


    所謂的哨兵,便是對那些身體強壯,體格彪悍、性情勇猛、五感發達家夥的一種統稱。這些家夥在覺醒了哨兵意識之後,五感之中的某一或者是幾感就會立即被放大,同時身體的素質也會隨著年齡的成長而得到加強。


    成年之後的哨兵會有著普通人絕對不會擁有的速度、力量和體力,出眾的五感也會讓他們接觸到一些常人絕對不會見到的東西,而他們的精神意識海中,則會出現一種叫做精神體的意識獸。


    如果僅僅從這幾點來看,那哨兵不愧是受過上神恩賜的凡人,那些超出常人的一切絕對會給他們帶來榮譽、金錢與尊重。


    而現實也的確正是這樣,每一位哨兵,無論他出身如何,隻要他能夠順利的從哨兵學校畢業,那麽從他踏出校門的那天開始,他就有資格被人們尊稱為先生,從此正式邁入紳士的階級。


    但是這些恩賜給哨兵帶來的卻並不僅僅是好的影響,不要忘了與哨兵的力量一起覺醒的還有他們的五感。


    精神意識海的出現在加上超出常人的五感,會讓哨兵們對於周圍的一切都極其的敏感,視覺、觸覺、聽覺、嗅覺、味覺五感覺醒的越多越快,哨兵的情緒就越容易暴躁,而暴躁的情緒會反應到他們的意識海中,讓他們的精神脫離出身體之外,從而讓身體不再受意識的控製,這裏的人們將這種現象稱為神遊症。


    出現神遊症的哨兵會陷入到幻覺之中,本能會讓他攻擊身邊所有活著的生物。而一但哨兵出現神遊症,隻有兩種情況可以幫助他們,一種是那位哨兵本身很強大,意誌堅定且忍耐力驚人,能夠憑借自身的力量硬扛過去,而另一種情況就需要向導的幫助了。


    與哨兵不同,向導雖然也蒙受神恩,但是他們強大的卻是精神而不是身體。向導覺醒之後,精神力就會得到大幅度的提升,除了精神體之外,他們還會出現思維觸角。


    如果哨兵與向導的等級相似,或者是相容度很高,向導的思維觸角就可以延伸到哨兵的思維海裏,從而安撫他們的情緒,將陷入到幻覺之中的哨兵從神遊症裏解救出來。


    據說在魔獸肆虐的時期,哨兵和向導都是成對出現的。哨兵們負責找到並且殺死那些魔獸,而向導則負責安撫哨兵的情緒,輔助他們戰鬥並且照顧他們的生活。


    哨兵與向導是天生的伴侶,這是所有人的共識。結合成為伴侶之後,向導會為哨兵構建出思維屏障,讓他們可以和正常人一樣的生活,而哨兵則會保護向導,沒有哨兵的向導很危險,因為他們強大的精神力在魔獸的眼裏是十分誘人的美餐。


    身為神眷者,主神賦予他們可以根據自己的意願,自由選擇伴侶的權利,無論對方是男是女,在此之前是何等的身份。


    如今那魔獸肆虐的日子早就已經遠去,哨兵和向導們卻留了下來。憑借著自身各種過人的素質,哨兵們早就已經走到了帝國的統治階層,為了保護利益,帝國法律的第一條便是,在同等的身份及條件下,哨兵的繼承權優先於旁人。


    不要小看了這一條規定,據亞瑟所知,他們家就曾經在這一條規定上吃過大虧。


    艾登家族並不是什麽大的家族,在亞瑟的曾祖父之前,這個家族還沒有姓氏,親族中的大多數人還都在田地間從事著耕作等農業生產。


    亞瑟的曾祖父在很小的時候就覺醒了哨兵的能力,並因此而受到他當時領主的讚賞,成為了領主身邊的一名騎士侍從,跟隨在那位騎士的身邊學習騎士的守則,和各種戰鬥技巧。


    後來那位領主參加了本國對其他國家的戰爭,亞瑟的那位先祖在不但在戰爭中立下了功勞,還救了自己領主的性命。


    戰爭結束之後,領主感念亞瑟那位曾祖父的勇敢與忠誠,不僅賜予他艾登的姓氏,還讓亞瑟的那位曾祖父得以受封為騎士,並且在領地裏挑選出一塊肥沃的土地作為封賞,恩賜給亞瑟的曾祖父作為他的莊園。


    亞瑟的祖父是艾登騎士的長子,按照英國這邊的傳統,家族中的爵位、領地與財產都應該是由長子繼承的,其他的孩子除非是長輩仁慈,否則是得不到什麽東西的。


    所以按照常理,亞瑟的祖父應該是艾登家族的繼承人,是下一位艾登騎士。就在所有人都這麽認為的時候,艾登祖父的三弟,那位小了他十幾歲的小男孩,突然之間就覺醒成為了一名哨兵。


    根據那條法律,同是兒子的前提下,哨兵的繼承權要排在最前麵。所以已經成年的艾登家長子失去了他的繼承權,隻能夠在弟弟繼承了一切之後,帶著自己的妻子來到了倫敦的郊區,靠著妻子嫁妝中的一片田園過日子。


    雖然艾登的祖父還算是善於經營,將自己家裏的小日子過的有聲有色。但是突然從一位被全力培養的繼承人,變成了一個普通鄉紳的經曆,還是讓亞瑟的祖父心有餘悸,而得之這一切的亞瑟,也是從那時開始了解到了哨兵在這個社會當中的地位。


    如此一來,也就難怪艾登夫人在得之自己的長子有機會覺醒成為哨兵之時,會有那種難以控製的情緒了,畢竟在這個時空裏,哨兵就等同於地位。


    相較於哨兵,亞瑟對於向導的了解就有些缺乏了,因為與哨兵相比,向導是更為稀少的一種存在。最起碼在亞瑟所活動的圈子裏,他知道的哨兵就有三個,分別是已經去世的曾祖父,繼承了艾登莊園的叔祖,和他的大哥馬丁。


    雖然人數也不多,可是至少他還是看到了。可是向導的話,除了他那位已經去世多年的曾祖母之外,亞瑟就在也沒有聽說過家族裏麵有其他有關於向導出世的消息了。


    無論是父族還是母族那邊,關於哨兵和向導的故事,亞瑟能打探出來的東西也就是這些了。在深入的一些事情,就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人能夠知道的了。


    而他大哥馬丁雖然是哨兵,卻常年生活在哨兵學院裏,每年隻有過聖誕的時候才會回來住上幾天,兩兄弟的關係雖然還算不錯,但是相處的時間太少,在加上馬丁他自己也沒接觸過幾個向導,所以也就沒什麽資料可以向亞瑟提供的。


    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著,手上也在胡亂的翻著那本遊俠傳記,說實話雖然亞瑟很羨慕哨兵的體質與能力,但是在看過了他大哥馬丁的生活之後,亞瑟心中的那些羨慕就都變成了同情。


    馬丁是一名三級哨兵,因為他的五感之中覺醒了味覺、嗅覺和視覺。這三感的覺醒讓他在戰鬥中可以擁有比常人大的多的優勢,但同時在生活中也給他帶來了不少的麻煩。


    嗅覺和味覺出眾的他,忍受不了任何的怪味,對於正常人來說可以接受的甜鹹度,到了他的口中都會被無限的放大。


    所以馬丁的菜譜是家中特製的,他餐盤裏的東西永遠都隻能是那些麵包和用淡鹽水煮過的蔬菜。像是肉、蛋、奶、禽類的東西,他都隻能吃哨兵食堂特殊處理過的。


    那些東西馬丁曾經帶回來過一些,當時的亞瑟很好奇的嚐了幾口,打成泥狀的東西吃起來沒有任何的味道,那些食品簡直比現在的嬰兒米糊還要寡淡。


    雖然馬丁說等哨兵找到自己的向導之後,就可以開始過普通人的生活,可是天知道究竟要過多久之後,馬丁才能夠遇到與他契合度比較高的那名向導。


    因為根據亞瑟的了解,他的那位叔祖,就是現在的那位艾登騎士,如今已經是五十多歲的人了,可是還是沒能夠遇上適合他的向導。


    據說因為向導的稀少,如同他叔祖這樣的哨兵不在少數。所以對於自己的這位大哥,亞瑟除了祝福他好運之外,就在沒有什麽其他的心思了。


    作者有話要說:  背景設置大致就是這些了,再有的話我以後會補充進去的。簡單的說,哨兵就是一群披著人皮的野獸,向導們就是拿著皮鞭的馴養員。當野獸遇到能讓他舒服的那根鞭子的時候,立馬就會躺平服軟了。


    第5章


    手中的書捧了半天,除了那段開頭之外,其它的內容亞瑟一個字都沒能看的下去。翻了又翻之後,實在是沒有在繼續閱讀的欲望,到最後他幹脆的就把書放回了原來的地方,自己則拿起花剪,給院子裏的薔薇剪枝去了。


    忙活了半天之後,看著那叢被修剪的漂漂亮亮的薔薇花,亞瑟的心情愉悅的如同在天空中自由飛翔的小鳥。


    幹完活後,他將手頭的工具又放回原處,微翹著嘴角,步伐輕快的往洋房那邊走去。


    還沒等到亞瑟進到屋裏,就聽到院子外麵響起了馬蹄的噠噠聲,隨後自己家那輛略顯陳舊的六人馬車,就在家門口停了下來。


    女仆們早就已經聞聲等在了外麵,此時連忙趕上前去,將坐在馬車裏的女主人和小姐們一一的往下扶。亞瑟剛想要上前去與自己的母親打聲招呼,卻見她沉著臉,微微衝著亞瑟點了一下頭,然後便扶著女仆的手快步進屋去了。


    跟在艾登夫人身後下了馬車的,是亞瑟的姐姐凱瑟琳。這位小姐落地之後連話都沒得及與她的弟弟說上一句,隻是拎起裙子衝著弟弟微曲了一下膝蓋,然後就小聲的喚著母親的名字,緊跟著她的身後也進屋去了。


    最後從馬車上下來的,是艾登家最小的孩子。艾米麗從馬車上下來之後,用手揮開了扶著自己的女仆,腳步卻沒有繼續往屋裏走,而是轉過身子往馬廄那邊去了。


    亞瑟離馬車的位置並不太遠,所以他能夠清楚的看到艾米麗那有些泛紅的眼眶,小姑娘明顯不對的情緒讓亞瑟很是擔心,於是他沒有猶豫的就跟了上去。


    走在前麵的艾米麗明顯的是在發脾氣,怒氣衝衝的她如同一頭被惹怒的牛犢一樣,在馬廄的附近來回的轉著圈子。最後可能是發泄夠了,或者是走到累了,轉來轉去的艾登家小小姐,終於一屁股坐在了馬廄的前麵,雙手抱膝然後自己的頭埋進了胳膊裏。


    看到她的情緒緩和一些了,亞瑟這才慢慢的走了過去,然後蹲下身子,輕輕的推了她一下問道:“出什麽事情了嗎?我看你們回來之後的情緒都不太對勁。”


    聽到亞瑟的問話,艾米麗將頭從胳膊上抬起來衝著他問道:“二哥,大哥真的會有危險嗎?嫁個好人家就那麽重要嗎?”


    亞瑟聽了艾米麗的問話一愣,他沒想到這些話居然會從自己的小妹嘴裏問出來,作為家中最小的孩子,父母和兄長們都會有意無意的為她摒除掉一些不良的信息。所以對於哨兵不好找向導與紳士家的女孩挑人嫁這樣的消息,他們是從來都不會在艾米麗麵前談論的。


    是誰在這孩子麵前亂說的艾米麗現在還不到十三歲,就算這個世界裏的婚嫁年齡較小,那也不是她這個年齡該考慮的問題吧,這孩子是在哪裏受到了什麽刺激嗎?


    聽到小妹的問題,在想想剛剛母親的神色,明明吃早餐的時候眾人還是好好的,怎麽出一趟門回來就變成這樣了該不會是她們出門之後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了吧?


    想到這裏亞瑟便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剛才跟著母親和姐姐一起出門,是到那裏去了?”


    艾米麗聞言吸了吸鼻子說道:“我們去道爾叔叔家了。”


    道爾家是他們的鄰居,兩家離得並不算太遠,他們兩個家庭的男主人是一起長大的好友,各自娶妻之後他們的妻子也在走動之間變成了閨中密友。


    艾登家與道爾家的關係非常好,兩家人還約定,過了這個聖誕節,就要一起送他們兩家的小兒子到同一所學校去就讀。如此親密的兩家人,平時自然會時常的互相串門,所以這一次媽媽過去拜訪的時候,是與道爾家的夫人發生了什麽不愉快嗎?


    不應該的呀,道爾夫人亞瑟見過,那是一位性情寬厚且仁善的女士。而自己媽媽的性格亞瑟也很了解,雖然有一些小小的虛榮心,但她做人從來本分,和人相處的時候一直都秉持著與人為善的原則,所以艾登家與道爾家在這個小鎮上的名聲向來都是很好的。


    這樣的兩個女人,恐怕這輩子都沒有與人吵過架,所以她們之間居然會鬧不愉快,這事兒可真的是稀奇了。


    亞瑟心裏麵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的冒了出來,想來想去最終也沒能想明白,隻好開口問道:“是母親和道爾嬸嬸產生了爭執嗎?”


    艾米麗聞言搖了搖頭,可是她的回答反而讓亞瑟更疑惑了,沒吵架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那到底是怎麽了?”很想要弄清楚事情真相的亞瑟隻得接著再問。


    這一次艾米麗雖然說得斷斷續續,但是亞瑟在一邊上好歹是聽明白了,這事情還是從他大哥那裏引起來的。


    為了給很久不見的大兒子一個驚喜,艾登夫人決定在家裏給馬丁和他的同學們舉行一個小型的宴會。因為時間緊急,艾登夫人怕自己一個人忙不過來,還特意坐著馬車去了隔壁的道爾家,想將自己的好朋友請過來給自己幫忙。


    本來這是一件好事的,可是巧就巧在艾登夫人過去的時候,道爾家裏恰巧正好有客人在,而那位客人又恰好是與艾登夫人有些不對付的人。


    到道爾家裏做客的那位夫人夫家姓內森,在沒嫁人之前與他們母親的娘家比鄰而居,兩位小姐年齡相似住的又近,自然而然的就會時常被周圍的人拿出來比較。


    內森夫人年輕的時候家境優越,豐厚的嫁妝讓她走到那裏都底氣十足,而艾登夫人在當時是位遠近聞名的大美人,這一點亞瑟從自己的長相上就可以窺視出一二。


    兩位夫人的梁子是因為亞瑟的父親而結下來的,當時的內森夫人,正是亞瑟的祖母老艾登夫人中意的兒媳人選。可惜的是亞瑟的父親在過去拜訪的時候,相識了現在的艾登夫人,在驚為天人之後,亞瑟的父親決定違抗母命追求真愛。


    這段抗爭最終的結果是亞瑟的父親贏了,他娶回了自己心愛的新娘,兩個人組建了美滿的家庭,經過了二十多年的風風雨雨,依然幸福恩愛的走到今天。


    與之相對比的那位內森夫人,聽說她過的並不如意,所以脾氣就開始變得有些古怪。兩位夫人嫁人之後的交際圈子有相互重疊的地方,每一次相遇,那位夫人都會明裏暗裏的刺上幾句。


    艾登夫人對此已經習慣了,並且時常以那位夫人的行為告誡自己的女兒們。按理說他母親對此人應該已經有所提防了,為什麽還會在回家之後如此的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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