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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吉時到了,該上轎了!”不知是誰,塞了一個蘋果到我的手中,扶起我便走。


    “等一下!”我急忙喊停,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床邊。彎腰擋住她們的視線,將翠羽抄到手中,藏到袖子裏——幸虧這古代的衣服袖子夠大!伏在被上片刻,這才裝做依依不舍地直起身來,淡淡地道:“行了,走吧。”


    正文 替嫁(二)


    鑼鼓喧天,爆竹聲聲,雲尚書府喜氣洋洋,處處張燈結彩,到處是歡聲笑語。


    雲夫人拉著我的衣袖,哭成了一個淚人。印象中老媽是從未掉過眼淚的,對著一個垂淚的慈母,我有些手足無措,隻得低垂了頭,假意哭了起來。


    我蒙著蓋頭,根本就分不清東南西北。隻知道周圍人聲鼎沸,熱鬧得不得了。好容易讓人簇擁著上了花轎,穿街過巷,一路顛簸了一個多小時,才落下轎來。


    “新郎踢轎門!”司儀高聲唱禮。周圍突然變得安靜了下來,透過蓋頭,我隻瞧見一雙青色緞麵的大鞋,在眾人的期待之中,移到了我的跟前。在轎簾前,虛晃了兩下,又縮了回去。


    “好!”一陣轟然叫好聲混著一片呦喝聲,周圍瞬間又恢複了之前的嘈雜與混亂。


    “新娘入門!”在媒人的扶持下,我嫋嫋婷婷,儀態萬千地登場亮相了。


    “一拜天地!”我心髒狂跳,緊張得手心冒汗——雖然瞧不見那個昭王,但他往邊上一站,已遮住了我大片的光線,帶給我巨大的無形壓力。


    經過昨晚雲書桐的惡補,我已然大略知道了雲書雁從小到大的一些主要的事跡。可對於新郎,除了知道他叫君懷彥,封號昭王,是當今皇上的二哥之外,便一無所知——甚至連他的年齡,雲書桐都不曾提起。


    雲家父子對這個昭王諱莫如深,似乎頗為忌憚。使他增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也讓我心中越發地忐忑不安起來。


    “二拜高堂!”平複了緊張的情緒,我漸漸變得鎮靜了起來——不怕,不怕!古人也是人,又不是洪水猛獸!


    “夫妻對拜!”原來演戲這麽樣簡單!我不禁沾沾自喜了起來。誰知一不小心,已踩住了過長的裙裾,腳下一滑,身子一個踉蹌,直直地向前倒了下去。


    “哎呀!”喜婆驚叫一聲,急忙伸手來扶我,卻隻撈住了我的腰帶。


    “該死!”在眾人的一片嘩然聲中,我低咒一聲,閉上眼睛等著出醜——慌亂中卻仍記得不能壓壞了翠羽,急忙扔掉那顆倒黴的蘋果,捧起它,將雙手高高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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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忍不住哀歎——本想華麗的演繹這代嫁的戲碼,誰知道一時大意,竟會擺出這麽一尾烏龍?真是流年不利啊!


    斜刺裏忽然伸出一雙手,那雙大手修長而有力,指甲剪得極為平整而幹淨。穩穩而冷靜地架住了我的雙臂,態度冷漠而疏離——那鮮紅的衣袖,揭示了他的身份:昭王君懷彥!


    “哈哈!昭王爺,好一個英雄救美啊!”靜默了片刻之後,隨著不知誰冒出的一句調侃,眾人跟著哄堂大笑。大廳裏猶如一鍋煮開了的沸水,一下子鬧騰了起來。


    “雲尚書還真是教女有方啊?”君懷彥輕輕地靠了過來,雙手牢牢地托住了我的身子,俯首在我耳邊,狀似關心,實則淡然而冷漠地輕諷。


    正文 替嫁(三)


    那顆飽滿而紅豔的蘋果好死不死地正好躺在他的腳邊,孤零零的顯得格外的刺目。


    “謝謝。”我乘勢借力站穩了身形,深吸口氣,假裝聽不懂他的話,將他的嘲諷當做讚美,照單全收。


    “李媽,走吧?”反正都已經看見了,我索性大大方方地將翠羽捧在手裏。強裝鎮定地掉轉身子,催促陷入慌亂的喜婆,繞過君默言,在眾人的注目之下,舉步向新房走去。


    “天哪,真丟臉!”前腳剛一進門,我便一把扯下蓋頭,順手再取下那頂沉重的鳳冠,朝著鋪了繡著鴛鴦戲水圖案的大紅綿被的新床上撲了過去,埋在被子裏哀叫,懊惱得快瘋掉!


    那低醇如酒的聲音裏,怎麽能吐出如此冷漠而無情的嘲笑——我,是他新婚的妻子誒!如果根本就不喜歡的話,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結這門親事?


    “天啊,雲小姐,不是我說你,你怎麽能帶著一隻……鳥拜堂?”李媽象是安上了發條的鬧鍾,突然間活了過來。她提高了嗓門大聲嚷嚷著,那尖銳的聲音幾乎刺破我的耳膜。


    “不能帶也已經帶了,難不成還能把我殺了?”我翻身坐起,衝她嫣然一笑,小心地把睡得天昏地暗的翠羽安放在妝台之上——算了,事情已經發生,後悔已經於事無補。好在我不是真的雲書雁,不必太在意那隻沙豬的態度。


    “呸呸!大吉大利!”李媽肥肥的白手拍得山響,厚厚的嘴唇裏口沫飛濺。


    “小姐,這蓋頭得姑爺來掀,你怎麽……”喜兒竭力地咬著唇,詫異地瞧著我,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神態。


    “喜兒,有沒有吃的?給我拿些來,我快餓暈了。”我含笑睇著喜兒。


    嗚!這古代的新娘還真不是人幹的差事!從大清早折騰到現在,我滴水未進,粒米未食,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雲小姐,你不能吃東西。待會新姑爺來了,還得一塊喝合巹酒呢!”李媽一臉震驚,氣急敗壞地低吼——可能我是她這輩子見過的最荒謬的新娘了吧?


    “誰掀還不是一樣?他在前麵陪客,有吃有玩,誰知道要鬧多久?等他來,我早就羽化成仙了!”我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在房中轉悠了一圈,四下打量——嗬嗬,妙極,外間房裏有一桌現成的酒菜和四色精美的糕點,幾樣時鮮的水果。


    “這都是些啥?”我跑過去,胡亂抓了一塊塞進嘴裏——入口香滑,甜而不膩,超讚!


    “小姐,這是棗泥餅,花生糕,桂花糖,蓮子酥。”喜兒抿著唇,指著糕點,含笑給我一一說明。


    “唔唔,我懂。希望我早生貴子是吧?”我左手抓著花生糕,右手捏著蓮子酥,吃得兩腮鼓鼓,笑眯眯地點著頭——切,老生常談,毫無創意!


    正文 替嫁(四)


    “阿彌陀佛!小姐快些住口。這,這哪是未出閣的閨女該說的話?”李媽雙手合十,一雙牛鈴似的大眼驚疑不定地盯著我瞧。


    “李媽,我已經嫁人了,就是剛才,你忘了?”我填飽了肚子,心情愉快。愜意地伸了個懶腰,抹了抹嘴唇,戲謔地斜睨著她。


    “撲哧”喜兒忍俊不禁,失聲笑了出來。被李媽一瞪,急忙收起笑容,別過頭去。可那不停聳動的肩膀卻泄露了她的情緒。


    “如此刁鑽古怪,任性妄為,難怪都二十了才嫁人!”李媽說不過我,隻得偏過頭去,開始對著牆壁碎碎念:“我這輩子保過無數次媒,見過的新娘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這還是頭一回瞧見把保平安的蘋果丟掉,討彩頭的糕點也敢吃,帶隻小鳥來拜堂的……嘖嘖,你要是能得寵,那才真是怪事!”


    “嘻嘻,你放心好了,不過就一顆蘋果,幾碟糕點罷了,哪有那麽嚴重?說不定我相公看慣了溫柔嫻淑的大家閨秀,偏偏還就喜歡我這種古靈精怪的?”反正閑得無聊,我懶洋洋地歪在桌子上,一手支頤,另一隻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碟子裏剩下的點心。刻意拖長了語調,嬌嗲地加重了“相公”兩個字的讀音,笑眯眯地跟她鬥嘴。


    哼!把自己的命運交給一顆蘋果和幾碟糕點,豈不是太可笑了嗎?如果那些東西真能保人一生平安,永享太平,那還談感情做什麽?人生又何來如此多的煩惱與痛苦?


    嗬嗬,瞧,李媽被我說得啞口無言,再也做聲不得了吧?


    夜,漸漸的深了。夜風隱隱傳來絲竹器樂和觥酬交錯之聲,中間還不時夾雜著陣陣的轟笑打鬧之聲——那狂歡好象還要持續很久。而那個早應該出現在新房的男人卻蹤影全無。


    吃飽喝足,倦意開始襲卷而來。我掩著唇打了個長長的嗬欠,走到床邊,坐下來歪在床柱上打著盹——昨晚我幾乎一夜沒睡,今天折騰了一天,又在轎子裏晃悠了那麽久,早已疲累不堪,實在不耐煩再等下去了。


    “小姐,千萬撐著點,姑爺還沒來,你可不能睡啊。”喜兒焦急地跟在我身後,小聲地提醒著我。見我不理她,急得在新房裏來回踱步,跑到門外張望了無數次。


    “瞧,我早說了不是?那蘋果象征著順遂如意,你倒好,把它扔了。這不,惹惱了新姑爺……”李媽這下可捉到了我的弱點,又開始絮絮叨叨地念了起來。


    “好喜兒,我真的累了,你幫我瞧著點。他要是來了,你再叫醒我。”我不理李媽,閉著眼睛,軟軟地央求著喜兒,慢慢地沉入了夢鄉——睡覺皇帝大,就算那昭王真是個變態狂魔,也得等我養足了精神再來對付他。


    PS:明月新文,親們多支持,謝謝。


    正文 012 洞/房花燭夜


    一輪明月高掛在天際,皎潔的月光灑滿大地。徐徐的夜風輕輕送來隱隱約約的笑語。一座石砌的涼亭裏,兩個身材頎長的男子,一個白衣勝雪,風流俊逸;一個全身大紅,冷漠孤傲。這兩個個性迥異的男子,一坐一站,正把酒而談。


    “懷彥,恭喜你啊,”季雲濤手持一杯女兒紅,斜倚在黑色大理石的鋪成的長椅上,唇角含笑地調侃道:“娶到個如此有趣的女子。”


    君懷彥冷冷地橫了季雲濤一眼,淡淡地道:“你覺得她有趣?那送給你好了。”


    “嗬嗬,開個玩笑而已,何必太認真?”季雲濤摸摸鼻子,嗬嗬一笑。


    想要他成親,殺了他可能還比較快一點。況且,要想娶雲書雁,還得叫雲征鴻那老狐狸一聲嶽父大人,怎麽算,這筆買賣都吃了虧。


    “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君懷彥麵容沉肅,袖手入懷,冷冷地斜睇著他。


    “說真的,看她今天的表現,我真的很難相信,她就是傳言中那個不苟言笑,孤僻清高,恃才傲物的冰雪城第一才女。”季雲濤舉起酒杯,拿到眼下賞玩著杯上的花紋,仿佛漫不經心地道。


    “你想說什麽?”君懷彥沉默片刻,淡淡地道。


    “想不到雲征鴻教出來的女兒,居然會藏了一隻鳥在袖子裏來拜堂!”季雲濤想起稍早發生在喜堂的那一幕,依然忍俊不禁,望著君懷彥,咧唇而笑:“跟隻鳥拜堂的滋味還不錯吧?”


    “你懷疑姓雲的掉了包?”君懷彥不理他的調侃,徑直皺眉低語:“他就不怕日後被人識破,告他個欺君之罪,他真有那麽大的膽子?”


    “懷彥,剛剛你扶了她一把,已經觸到她的肌膚,有什麽感覺?”季雲濤朝他擠了擠眼睛,拋了個極其曖昧的眼神,促狹地笑了。


    “如果你活膩了,我不介意送你一程。”君懷彥黑眸微眯,性感的薄唇緊緊抿住,語氣變得森冷,淡淡地睨著他。


    “哈!好吧,不說了。”季雲濤朗笑一聲,仰頭將杯中的女兒紅一飲而盡,收起笑容,正色道:“掉包?除非千變萬化陳小莫在世,否則雲征鴻絕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找出一個和雲書雁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來。再說,小狸也已親眼確認了她的身份。”


    “百密難免一疏,還是再查一下的好。”君懷彥冷然一笑。


    “其實隻要她的身份是雲征鴻之女,不管嫁過來的女人是不是雲書雁,都無關緊要,又何必追根究底?”季雲濤哂然一笑,挑眉直視著他,半是玩笑半認真地道:“除非你真的打算承認這樁婚事,承認她是你君懷彥的妻子。你,是嗎?”


    君懷彥凜容,俊逸的麵容上迅速掠過一抹淡不可察的恨意,雖然轉瞬即逝,卻是真實地存在過。


    沉默良久,才澀然地道:“話雖如此,但我不喜歡被人欺騙。”


    正文 洞/房花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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