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和普通孩子還有個很不同的地方,他不哭不鬧,就愛笑,成天眉眼彎彎,也不知道在樂什麽。


    殷旭坐在一旁看著他熟練的動作,心裏有一種滿足感,一家三口,最幸福的莫過於此了吧?


    等滕譽將兒子安置好,殷旭伸開雙臂,笑看著滕譽,“現在是不是輪到我了?”


    滕譽低聲笑笑,伸手穿過他的腰將人抱在懷裏,“你還小嗎?照顧一個小的還不夠,朕還要照顧一個大的?”


    殷旭撇嘴,“你以前隻屬於我一個人的,現在都被那臭小子分走一大半了!”


    “哈哈……連自己兒子的醋都吃,你真是夠了!”滕譽將他腰帶解開,替他脫了外衣,“走吧,咱們去泡湯,洗舒服了才睡得好。”


    殷旭揚眉,一聽滕譽這話就知道他有別的想法,自從多了個兒子,他們的生活節奏全被打亂了,雙修還得找合適的時間和地點,再也不像以前那樣方便。


    殷旭任山他抱去浴室,等兩人在水裏一通折騰完,夜也已經深了。


    滕譽替殷旭穿上中衣,又把兒子搖醒喂了一次羊奶,裁躺到床上吹燈睡覺。


    殷旭睡意朦朧時說:“明天找幾個可靠的下人照顧那小子吧,再這麽下去,我怕你早衰!”


    滕譽也深覺有道理,“你看韓森怎麽樣?他從小照顧我,忠心是無疑的,嘴巴也嚴。”


    最主要的是他是閹人,身份方便在宮內行走,太子身邊自然也要有宮女太監伺候的,讓韓森管著他也放心。


    “可以,再把汪仁那小子叫來和他玩,都是小孩子,能玩到一塊。”


    滕譽無奈地擰著他的鼻子,“你可真敢說,他們倆怎麽就能玩到一塊了?”


    汪仁這一年也成熟了許多,已經是個小少年了,讓他和一個口不能言的嬰兒作伴,不悶死他才怪。


    殷旭回來後,那小子還第一時間跑來認親,紅眼睛紅鼻子地哭了一通,把宮裏的一幹下人驚的下巴都掉下來了。


    汗仁自從被滕譽留在身邊親自教授武藝後,地位直線上升,眾人都知道他身份特殊,前途無量,平日看他不愛說話,隻顧著看書習武,還以為他有多成熟穩重呢,結果居然會哭鼻子。


    當然,汪仁這輩子恐怕也就在殷旭麵前掉過眼淚,其餘人想要這個待遇還沒有。


    他在殷旭麵前跟前跟後跟了一整天,又認識了自己的小師弟,整個人恨不得貼在殷旭身上,片刻都不想離開。


    不過他現在也不是無知小兒了,每天有繁重的學習任務,殷旭不在的這些日子裏,他拚了命似的學習,想著將來能幫上師父一點忙,這樣他就不用不告而別!。


    “他過完年也十三歲了,該學的東西還很多,你這個師父當的不稱職,朕都看不下去了。”


    殷旭拍開他的手摸了摸鼻子,好像滕譽說的都是事實,他竟無法反駁,“那就算了,本少爺還指望他功成名就,接我的班呢。”


    “是接你的班還是接青晟的班?你那魔教你有管過一天嗎?”


    “我是運籌帷幄,有我這武林盟主的光環在,他們受益匪淺的,不過青晟那小子確實挺任勞任怨的,左右護法離開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他接手的,本來還擔心他撂挑子不幹,沒想到竟然堅持下來了。”


    “那你也對他好一些,怎麽說也是名義上的師徒。”滕譽這會兒真是忍不住為他的兩個徒弟抱打不平了。


    師父做到殷旭這份上,真是讓人看不過眼啊。


    殷旭白了他一眼,翻身背對著他,“我下山前給他留了好東西,之前還紿他找了一房媳婦兒,可惜他不收。”


    “你給他找媳婦兒?什麽樣的?”這可真是驚天大奇聞啊。


    “當然是秀外慧中的大家閨秀,他老爹愁兒子年紀一大把了還未成家,拜托我給他找對象。”


    滕譽想想都覺得不可能,讓殷旭做媒人,不把事情搞砸了才怪。


    “那你到底給他找了哪家的姑娘,他又為何不同意?”


    “啊……是我在路上救的一個姑娘,還是官家千金,父母被土匪殺了,我路過就順手把人救了,然後就把她送給青晟啦。”


    “等等,那姑娘可是姓鍾?”


    殷旭睜開眼皮,回頭翻了個白眼,“我怎麽會知道她姓什麽?又沒問。”


    滕譽會想到這個姓,還是因為去年曾經有奏折上報,說是某位去赴任的官員在途中遭遇了土匪截殺,全家老小都死了,而且詭異的是,那些土匪竟然也死在了當場。


    不少官員都認為是有江湖人路過抱打不平了,沒想到這個人竟然就是殷旭。


    他將殷旭翻過來,咬著牙問:“那這麽說,你去棲霞山的事情青晟是知道的了?”


    他當初第一時間就給棲霞山還有霍正權那送信,可得到的消息都說沒見過殷旭,這青晟竟然敢騙他不成?


    “沒有,我偷偷去的,那姑娘直接打暈了丟青晟床上去了,本以為會成就一段姻緣,哪知道等我出關,才知道那小子根本沒娶那姑娘。”


    莫名其妙出現在自己床上的女人,誰敢娶?滕譽都想剖開他的腦袋瓜看看裏頭到底長了什麽。


    “這事兒你別管了,朕下旨賜婚就是。”


    “你別開玩笑了,賜婚萬一他喜歡還不能抗旨,非但沒做成媒人還做了壞人,何必呢?”


    滕譽哼了哼,咬著他的耳朵說:“朕怎麽會像你這麽不著調?”


    “胡扯!我那隻是一時情急沒時間跟他說明白,哪知道他這麽不開竅!”


    “哦?若是有個陌生女子躺在你床上,你打算怎麽開竅?”滕譽危險地瞇起眼睛。


    殷旭在腦子裏試想了一下可能發生的事,發現最有可能的就是被自己一掌拍死或者一手掐死。


    “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了,睡覺吧,還不困嗎?”


    滕譽心想:怎麽可能不困?早上那麽早起床上朝,還要伺候一大一小,還要處理一堆的國事,他恨不得將自己掰成兩個用。


    殷旭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那裏因為長時間皺眉而有了皺痕,他記得自己走之前是沒有的,可以想象,自己走了之後他過的是什麽日子。


    隻是,就算時間倒流,他也不可能告訴他自己去做什麽,能成功是意外之喜,不成功也是意料之中,他不想這個男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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