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陽上前兩步向豐叔行禮。“前輩!”


    “嗯。”


    豐叔應聲,愛搭不理地掃了他一眼。


    而他又轉向那名白衣美人,從容地說:“姑娘,一別經日,總在午夜夢回念起你棄我而去的背影。冉某日夜擔心姑娘的身體,怕姑娘身體違和受不住冉某的怒火。現下見姑娘安然無恙,冉某便安心了。”


    既使被豐叔打倒在地,而那狠心的女子瞅都不瞅一眼,便丟下他不管。他心底卻還擔心她背後的傷,擔心她吃住……


    唉,這是作賤。


    冉陽知,但他控製不住自己的心。


    他話中的威脅,從致哪聽不出。


    隻見她笑了笑,麵紗隨風一揚,不怕死地回道:“喲,那可真為難冉爺了。不過,冉爺可放心,小女的身體自有人來擔擾,就不敢再勞麻冉爺了。”


    冉陽一驚,惱問:“姑娘是什麽意思?”


    “小女要嫁人了。擔憂的事留給小女的夫婿便成了。”此話一出,驚得一旁的豐叔微張嘴。


    從致要嫁人?


    什麽時候決定的?


    嫁給什麽人?


    冉陽的疑問與豐叔無異。


    隻是妒火上升,不能自己。隻見他衝上前,一把摟她的纖腰,掐住她的下頜,惱罵:“陸從致你敢嫁?”


    “不是已經嫁過一回了麽?”被逼抬首,陸從致帶笑反問。


    在老虎嘴裏拔牙的後果是:自找滅亡。


    冉陽一俯身,咬住她傷人的小嘴,真真實實地啃咬,沒有半分憐惜,教她承受他無盡的怒火。


    從致水眸瞪圓,想推,卻推不開,口腔滿是他的氣味。餘光掃過一旁豐叔,她伸出小手求救。


    豐叔雙手掩臉,假裝沒看。


    心想:小倆口還真火熱!光天化日之下,還當著他這老前輩的跟前,真是——好樣的阿陽,從致這丫頭就是要教訓一下!


    陸從致恨恨地瞪著豐叔,以眼神罵道:見我受欺負,居然不出手相救。任旁人欺我?哼,看我往後給不給酒你喝。


    可惜豐叔看雲看山,就是不看她。


    而冉陽哪容她有旁的心思,扣住她的雙手於背後,大膽又熱情地啃咬著她,恨不得將其揉入自己身體內,讓她無法分神……


    院前兩人交纏不清,終還是因人體極限而分開了。


    陸從致喘著氣,不悅地揉著發腫的嘴唇。


    “冉……冉爺可真是養成了好習慣,竟愛對別人的未婚妻無禮。”


    冉陽暗地回了一口氣,滿嘴都是她的清甜,但一離開她的小嘴就不饒人了。他盯著她的小嘴,似笑非笑地請教:“恕冉某愚鈍,不知姑娘是誰人的未婚妻?”


    “天青莊莊主。”


    “哦!”冉陽挑了挑眉頭,又問:“不知是何時定下的婚盟?”如此短暫的日子,她又將自己嫁掉?


    “剛剛。”從致老實回答。見他臉容泛青,不怕死地又補了一句:“本來嘛,莊主一直有意與小女攀親,小女心下不定。應,或不應?糾結幾番,未下決定。今日一見冉爺。小女便決定了,與其和冉爺糾纏不清,幹脆嫁人,斷個幹淨。”


    冉陽的臉越來越青。


    陸從致再劃上一道刀。“冉爺畢竟男子漢大丈夫,若欺他人/妻,恐怕有失君子之風。”


    去你的君子之風!


    大手一托,將人圈入懷內,冉陽低首與她額麵相抵。“姑娘怎以為能嫁予他人呢?”


    “小女,又怎不能嫁呢?”


    那青年回道:“若那位莊主知曉你我——”


    他以指點住她的紅唇,笑道:“是這樣的交情。還能輕言婚嫁嗎?”


    陸從致推開他的指,隻要他一碰就整個人發熱,她討厭不可控的情緒。女人對男人的在身體上和力量上都有不可控的崇拜之情。


    “不煩冉爺擔心。小女早已對莊主坦白,那一路與你所發生的事,莊主憐我受困於人,並不介懷。遂,求親於小女。”


    厚實的大手托著她的下巴,又燙又熱。


    “不可能。這世間怎有男子不介懷妻子與他人親熱?陸從致你莫說謊言騙我。”冉陽不信。


    怎會沒有呢!


    從致嘆道:齊三爺就是一個呀,當時母親已身懷六甲,他不也沖昏頭腦,非要將母親哄騙嗎?如不是他家中有妻兒,怕母親真會當了他的妻。


    男人隻要衝昏腦袋啥事不敢呀。


    譬如眼前這位。


    不過,天青莊主的莊主是鬱青,她哪會介意她和冉陽來了幾口呀!所以陸從致不認為自己說謊。


    “冉爺不信也無防。小女根本不在意你,或不信。隻是一旬後莊主便來下聘,若冉爺閑著,也可留下喝一杯水酒。”


    手勁一重,大手滑落她的嫩脖,恨不得就是掐死她。


    冉陽合上眼,強自壓下自己怒火,將她的小腦袋拉近,貼在耳際布下咒語:“除非我死,要不然你休想嫁給別人。陸從致。”


    論威脅,陸從致也是當中翹楚。“冉爺的命,要拿也不是難事。”


    “我怎捨得丟下你一人。”


    “緣已盡,何必強求。”


    那手撫上嬌嫩的紅唇,嘆道:“那你就不該先招惹我呀!”


    “莫不是冉爺有眼疾?”


    “……”


    兩人在院前爭論不休,你一言我一語,誰也不讓誰。


    晚霞泛紅,男與女相依偎,畫麵真真好看。


    豐叔雙手環胸,感嘆年輕人活力。而一旁新加入的白髮老人一邊托腮看戲,一邊問:“阿豐呀,他倆這是鬧哪樣?”


    說個話有必要靠得這麽近嗎?青年的手一直擱在她的腰上,兩人都快成連體娃娃了。


    豐叔笑了笑,答:“先生呀,我哪不懂這些年輕人的事呀!”


    一會說殺,一會說死,一會又好到兩唇相接……哎喲!


    陸先儒雙眸一轉,心下有了計算,隻見他輕咳兩聲,再揚聲道:“這是女眷居所,怎有男人在,成不成規矩啦?”


    豐叔趕緊表態:“我是長輩兼保鏢。自己人。”


    陸先儒看著冉陽一臉尷尬又不舍地放開腰間的大掌,拉開兩人的距離。他故意繃直臉,惱問:“那你呢冉同學?怎能私闖我家女眷居所?”


    冉陽抬首,高聲答道:“回先生。這是我妻子的居所。”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清晨,暖陽一現,和風一送,正是踏青的好日子。


    陸從致扯了一件披風,出了照水居,往後山走去。那一片梅林已長出青嫩的葉片,嫩黃嫩黃的色調如春花般燦爛。


    梅,雖是陸雪喜愛之物。


    而從致隻是潛移默化,自小與梅相伴,也染上了一身清雅的梅香。慢慢地,她也不自覺喜歡這一樹傲然的梅花。


    梅林散步是她多年養成的習慣。


    林中無人,她一身雪白如一道晨光在樹與樹之間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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