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筆嘟起小嘴,清秀的臉容滿滿委屈和不甘,他湊近埋怨:“冉大爺,你可知我犧牲了什麽。若娶不得美人歸,瞧我怎麽對付你!”


    冉陽一笑,朗聲處處。


    小道上走來一男一女,男人是長工阿營,女子是徐半寡婦紅姨,兩人執著手,親昵地從梅林中走來。


    忽地,見冉陽和剎筆兩名大男人在梅花樹下勾肩搭背。


    梅林無人,最適合幽會。


    傳聞這位清秀可人的羅公子喜好龍陽,被陸先生當麵拆穿,無類社上下皆知。紅姨聞言,還半信半疑,念了幾句。


    這下撞見他倆幽會於梅樹下,冉公子高大威武,羅公子清秀可人,一陽一柔,一白一青兩男人相擁的畫麵竟如此美好。


    紅姨掩住嘴,臉蛋泛紅。


    而冉陽更早發現他倆,推開剎筆,拱手行禮,而紅姨曖昧地擺手說:“啊啊!我……我們隻是經過,什麽都沒看到。公子請……請繼續!”


    說罷,拉著阿營大步走開,掩臉直笑,笑得剎筆一臉發青,雙腿發軟,直呼:天要亡他呀!


    誤會。


    這是天大的誤會呀!


    他和冉大爺之間是一清二白的。嗚……果然傳言就算靜止不動,也任由他人越描越黑。他這是得罪了誰呀?


    剎筆癱坐在地,不顧泥土沾身,委屈地掉下兩行淚珠。


    見此,冉陽笑問:“你這做什麽?”忽然之間畫風一轉,害他雲裏霧裏的。那兩人也不過是招呼一聲,為何剎樓主整個人都蔫?


    “嗚……別理我。讓我靜一會。”他這兩日去涸藩解手,都得左掩右躲。躲開同學的異樣的目光。


    還說不岐視,這分明就是岐視。


    且他又不是真兔爺,為何得留在無類社受這等冤呀?陸先儒簡直就是他的天敵,僅需一句話就將他打倒,比世上最厲害的刀劍都要鋒利。


    “哈哈……”


    照水院內有人昂首大笑,全沒斯文。豐叔挑挑眉,也不提醒她。倒是陸從致笑得淚珠直流。


    “你確定那位羅公子和閑客冉公子兩人有龍陽之好?”


    止住笑意,陸從致又再次問丫環有竹。


    有竹掩臉一笑,答:“嘻。姑娘這事紅姨瞧得清清楚楚,兩人都逃到梅林幽會去了,說是抱成一團呢!那就一個親啊!”


    “嗬嗬……”


    陸從致揮手讓她退下。


    前院,隻有她和豐叔。


    “從致,阿陽是為了你而來的。俗語說得好百密尚有一疏,他目標是你,便是我也不確保可護你周全。”


    之前不也因一疏被阿陽劫走了麽!


    冉陽不是一個好對付的男人,一但認定了就再也不放開。從致雖推託而過,但兩人肯定發生了什麽才讓一個嚴肅的男人如此執著於她。


    從致這女孩仗著自己有才有貌,膽大包天,做事胡來,試問哪個男人能受得了她的性格呀?


    私心的豐叔還挺滿意阿陽這青年。


    總得有人治一治這不怕死的壞丫頭。


    陸從致止住笑意,撩起麵紗回道:“豐叔你還在生我的氣麽?”


    “哼!”


    果然還是氣她獨自一人跑到梁京城,打亂了一切,還是氣她執意嫁易河而害了鬱青?總之這一路他老人家的臉容都讓他忍不住挑眉。


    從致尚未再言。


    豐叔往左一呼:“好漢既然來了,就下來一會吧。”


    從致一甩,麵紗落下。


    牆頭上落下一道暗青的影子,正是他倆話題的主角。冉陽目光纏住陸從致,足有兩旬未會麵,他竟不知自己思念原來這般深沉。


    若不是豐叔這位長輩上前,他恨不得上前狠狠地與她撕咬一番。


    陸從致見是他,倒也鎮定,笑道:“聞得冉爺入無類社,小女還誤以為是同名同姓,料不到冉爺棄劍學文,也是一件樂事啊!”


    作者有話要說:


    剛開文有些急。行文尚有不足,現下安靜下來慢慢地將這個故事說完,雖隻說了一半,但骨架已出,盼越寫越順利。


    堅持吧!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冉陽並未易名改姓,一入無類社早有人知會陸從致,而她也曾與外公陸先儒私下有過一番交談。


    陸先生了解情況後,一捋鬍子問:“來我無類社者皆是求學問而來。從致呀你認為自己聰明嗎?”


    陸從致答:“從致尚有些小聰明,但不及阿南。”


    花朝郡主有驚世才學的奇女子,她那點小聰明尚不能與其相比。況,她生性懶散,愛依賴他人生存。


    陸先生又問:“那你認為涼國有幾名女子及得上你的學識?”


    “呃……從致懶於學習,不敢自推。保守估計不超過十人。”若她勤於用功,一心求學,她的學識真沒有旁的女子能及。


    可惜她對任何事都沒有野心,隻盼安靜了餘生。


    “嗯!”


    見孫女老實回答,陸先儒滿意地點頭,一本正經地說:“追求聰慧的女子也是一門高深的學問。從致呀你也是學問之一。無類社從不拒求學問之人。”


    “外公!”


    陸從致嗔了一聲。


    他是一代大儒智知淵博,旁人隻有尊他,敬他,哪會質疑他那一套說詞。敢說把男子追求女子弄成“學問”,也隻有他這般不知羞的老學究。


    蒙詐別人還行,偏她是陸家人。


    他那一套於她是行不通的,老人家擺明就是想見自己吃癟,出醜。論哪門子學問,真難為他有臉道出口。


    見陸先儒看天看地,看樹看草,就是不看人。


    從致再問:“當真要讓他進無類社?萬一他耍狠搶了你的孫女怎辦?”


    “嗬嗬……”


    陸先儒一聽,樂得大笑。“那小夥子若有這本事,老夫倒真想會一會啊!從致你的脾氣比阿雪還要硬。”一頓,接著說:“還是你這隻野兔子終於承認栽在一顆樹上了。”


    “呸!他連一根草都不是,還樹呢!”從致不悅地否認。冉陽的確是個厲害的男人,但尚無法令她駐步。


    “那你又有何擔心呢!無類社的閑人又不止他一個。”


    冉陽順利入無類社歸功於陸先儒英名的決定。


    陸先儒親自麵見了冉陽。


    捋了捋白鬍子,笑了笑便將他分作第三類閑人,讓他有閑去找孫女的“麻煩”,而拖油瓶剎筆卻沒這般幸運了。


    冉陽嘛,怎麽說都是孫女婿人選,得護。


    畢竟有陸雪的前車之鑑。


    陸先儒雖尊重女兒和孫女的選擇,卻不願再見慘劇發生。齊三惡意隱瞞婚姻,女兒情傷受誘,終成惡果。


    孫女婿嘛!


    得先過他這一關才行,得就近放在身邊好好觀察。


    路人甲剎筆,無辜的剎筆卻成為陸先儒調侃和耍弄的對象。


    麵對陸從致厚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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