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見媽媽,還有哥哥們。”季盞白道。媽媽是什麽東西?容漓思索著,他隻記得青樓裏的老鴇,有人稱呼她們為媽媽,哥哥他倒是聽懂了,師尊不是隻有個姐姐,哪裏來的哥哥?“我想喝媽媽做的皮蛋瘦肉粥,還有南瓜粥,我從小身體不好,出生起就在醫院待了很長一段時間,長大後也不能吃太油膩的,隻有過節日還有生日的時候才能吃的好一點,他們會給我買小蛋糕,我最喜歡吃豆乳盒子還有毛巾卷了,巧克力味的,一年才能吃一次炸雞,烤魚,火鍋,麻辣燙,雞公煲……”季盞白把他想吃的都說了一遍,這樣算來,他吃的也不少,哥哥們還是很寵他的。“師尊想吃,以後我給您做。”這些名字容漓聽都沒聽過,但師尊既然吃過,那就一定記得味道和大致的做法,他可以做出來看看。就像之前的奶茶一樣,也是聽都沒聽過,做出來照樣好喝。季盞白仍是兀自說著話:“我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不對,我是這個世界的人。”“我就是季盞白,可是我是我,我也不是我。”季盞白說著說著,突然煩躁起來:“我現在也不知道了,我確實是我,也確實不是我。”容漓比季盞白更亂,他覺得季盞白受了雲笙的影響,但雲笙根本沒說什麽,師尊就變成了這樣。到底怎麽回事?“好了,師尊咱們不想了,睡覺,睡一覺就好了。”容漓輕哄,希望季盞白能盡早恢複,不要再說胡話。季盞白抓住容漓的胳膊:“你是不是以為我瘋了?”“沒有,師尊您隻是太累了。”容漓拍了拍季盞白的肩:“師尊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我沒瘋,我是認真的,我說的都是實話,第一次見你,我以為我穿越了,你不知道,我早就認識你,可你不認識我,我知道你長得漂亮,可第一次見到你,還是被驚豔了,盡管那個時候你才六七歲,還是個孩子。”容漓頓住,難道師尊說的……是真的?“能見到你我非常高興,可是剛救完你,我就醒了,發現原來是夢,你不知道那種失落的感覺,之後過了許久,我又夢到了你,你被關了起來,我想救你,可我怎麽也解不開那些鐵鏈,費盡九牛二虎之力,還是沒幫到你。”“第三次見你,你躺在草叢裏,渾身髒兮兮的,還發著高燒,身上全是傷疤,我怕弄疼你,小心翼翼的給你擦身子,喂你吃藥,好不容易才退了燒,你醒了,我想多跟你說幾句話,結果夢又醒了。”容漓手微微攥緊,師尊吐字清楚,很明顯並沒有說胡話,相反,師尊清醒得很,所以師尊真的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但又屬於這個世界?既是師尊,又不是師尊,到底是什麽意思?師尊想離開這裏嗎?那師尊會不會像從前一樣消失?不,不行,他得想個辦法,不能讓師尊走,絕對不能。師尊若是敢走,他不管去哪都要抓住他,綁起來,一輩子也別想逃。第55章 樸蒼季盞白模模糊糊的睡了過去,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著的,也不記得自己到底說了什麽,隻是第二天醒來頭有些疼。而且醒來的時候,季盞白緊緊地抱著容漓,容漓的胳膊在他的腰上,而他的腿,搭在容漓的大腿上,要不是容漓身上的衣服是完好的,恐怕季盞白會覺得自己趁著狀態不好,對人家做了什麽。容漓放大的臉近在眼前,季盞白咽了咽口水,天地良心,他真的沒有對容漓起非分之想!見容漓睡的正香,季盞白想從他懷裏偷偷出來,現在的情況,任誰見了都會覺得他們兩個不正常,被容漓發現的話,說不準會認為他圖謀不軌。季盞白先把腿從容漓身上放下來,然後輕輕拿起容漓的胳膊,誰知容漓抱的很緊,他的動作太輕,根本拎不動。眼看著外麵的天色越來越亮,容漓本身醒的比較早,季盞白心中著急,再這麽僵持下去,等容漓醒了,他就是有八張嘴也說不清。容漓內心很敏感,要不然也不會問他是不是對他有那種想法,怎麽辦?季盞白急的出了一層汗,可還是推不開容漓,看著容漓的睫毛顫抖了一下,季盞白趕緊閉上眼裝作還沒有醒來的樣子,祈禱著容漓不要亂想。容漓其實早就醒過來了,本來還想再裝一會兒,看看季盞白到底會怎麽做,結果季盞白在容漓懷裏動來動去,他感覺身體的情況不太對,隻能睜開眼。看季盞白緊緊閉著眼的樣子,容漓想笑,堪堪忍住,不懷好意的在季盞白腰上摸了一把,然後翻滾下床,他不能在床上多待,否則師尊定會發現他不對勁。季盞白感覺到容漓跳下床,以為剛才容漓碰他的那一下是因為還沒睡醒,睡醒後看到抱著的是他,被嚇到了,所以才從床上翻了下去。容漓閉上眼,強行忍住悸動,這時,外麵傳來敲門聲,他整理了下衣服,轉身去開門,黎天河正站在門外,麵上帶著些許嚴肅。“宗主,咱們去外邊說吧。”容漓輕聲道,不想吵到季盞白,黎天河點頭,沒有往房間內多看一眼。“師尊這些日子受累了,如今還沒醒,宗主讓師尊多休息會兒吧。”黎天河溫和道:“你昨天照顧他一夜,應當很疲憊吧,我聽許泰寧說了,小師弟能活下來,全是你的功勞。”“師尊是為了救我們才受傷,如果不是師尊,我們恐怕已經死了,照顧師尊是弟子應該做的,不敢說辛苦。”容漓麵帶笑意,雖然黎天河對師尊同樣有想法,可黎天河永遠都沒機會。因為他不敢。一個連感情都不敢表達出來的人,容漓根本不會放在心上,而且很願意在黎天河麵前裝乖巧,讓他放低戒備心。“你能這樣想很好。”黎天河以前很不喜歡容漓,現在才明白季盞白為什麽那麽看重他,容漓這孩子確實不錯。“師尊之所以能醒過來,是因為喝了弟子的血,弟子的血雖然能解毒,但也有些不足,以後師尊便離不開弟子的血。”容漓衝著黎天河行禮:“弟子希望宗主能遍尋天下藥師,盡早製出解藥,讓師尊早日脫離苦海。”“你說他今後離不開你的血?”黎天河皺眉,這又是怎麽回事?容漓點頭:“弟子願獻上自己的血,以供宗主研究。”“好,隻是此事對師弟的身體可有損傷?”黎天河問道。容漓神色嚴肅:“並無損傷,宗主放心,對師尊不利的事,弟子絕不會做。”“起來吧,本尊信你。”黎天河道:“等離開這裏,先去燭龍觀一趟,看看是否能找到解決辦法。”“師尊也是這麽說的。”容漓拱手:“那弟子先回去照顧師尊,等師尊醒後,立即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