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盞白看著容漓的動作,問道:“疼嗎?”不等容漓回答,季盞白繼續道:“一定很疼吧,都怪我。”如果他不曾受傷,容漓也不用為他受這麽多罪。“師尊在說什麽?”容漓端起藥碗:“如果當初不是師尊,我們幾個說不準都會死在那裏,現在大家都好好地活著,師尊應該感到驕傲才對。”“這次沒加東西,師尊直接喝吧,喝完吃兩塊糕點,嘴裏就沒腥味了。”季盞白臉色僵硬,他真的不喜歡喝人血,他又不是吸血鬼,會覺得人血香甜,正常人都不會喜歡喝這種東西,但是他不能浪費容漓的心意,一點兒都不能。曾經浪費的那些,季盞白隻要想起來就難受,他浪費掉的可都是容漓的血!而且容漓看著他一次次的嫌棄藥難喝,還沒有任何怨言,如果是他肯定會覺得這個師尊不識好歹。“師尊想讓弟子喂您嗎?”容漓舔了舔唇,把臉湊到季盞白麵前,話說的極為曖昧。季盞白忙搖頭:“不用,我喝就是了。”他接過藥碗,皺著眉咕咚咕咚往下灌,其實也就四五口,以前總是很難咽下去,這次季盞白卻喝的很痛快,喝完之後他還點著頭誇讚:“好喝!”容漓輕笑出聲,笑聲越來越大,季盞白被他笑的紅了耳根,他真是傻到家了,竟然脫口而出說好喝。“以後每天一碗,師尊若是覺得好喝,也不能多喝,畢竟……弟子的血還沒多到師尊想喝多少喝多少。”容漓把碗洗了,收進儲物戒。季盞白搖頭:“我不是那意思。”“我知道,師尊是心疼我,怕我疼,怕我流血。”容漓點點頭,支支吾吾道:“其實……還有一個辦法,或許也可行,師尊就不用再喝我的血了。”季盞白眼前一亮:“什麽辦法?”“咳。”容漓幹咳一聲:“這個辦法,師尊確定要聽?”“怎麽?”季盞白看著的臉色古怪,有什麽是他不能聽的?容漓看著季盞白單純的眼神,頓了頓:“就是……喝那個或許也是可以的。”“喝哪個?”季盞白一臉茫然,什麽這個那個的,容漓在說什麽鬼東西?容漓摸了摸鼻子,眼神逐漸往下,示意季盞白:“就是那個。”季盞白順著容漓的眼神向下,麵如菜色:“你不會是說喝尿吧?”士可殺不可辱,喝尿怎麽能行呢?不行不行,絕對不行,還不如讓他死了算了。容漓驚呆了,師尊這是什麽腦回路!“不是。”容漓搖頭:“白色的那個。”季盞白:“……”房間內頓時安靜下來,季盞白沉默了半天,顫悠悠的抬起頭,眼神近乎於絕望的看著容漓:“你說的這些,真的可行?”“弟子也不清楚,但大概是可以的,畢竟都是弟子的東西。”容漓說著磕巴了一下,看師尊這神色,不會是想要答應吧?!他沒試過,還真的不知道,萬一不可行,師尊會怎麽想?!季盞白大腦一片空白,如果容漓說的是真的,那肯定比流血要好,可是讓他去喝那玩意兒……季盞白搖頭,這怎麽行!可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每天一碗,容漓有多少血讓他喝,等容漓的血流幹了,他們倆就該一起死了。兩相糾結之下,季盞白的臉越來越紅,算了,還是等義父看過之後再說吧,如果真的不能治,或許可以試試,但那玩意也不能天天喝,容漓的身子肯定受不住。所以到底是流血比較好一點,還是……老天爺在逗他嗎?他怎麽就淪落到這種地步了,要靠著喝別人的血才能生存,這都什麽事啊!“師尊,師尊?”容漓喊了好幾次都不見季盞白應聲,知道自己玩笑開大了,湊到季盞白耳邊抬高聲音:“師尊!”季盞白嚇了一跳:“什麽?”“師尊就當弟子什麽都沒說過,您什麽都沒聽見。”容漓臉色也有些發紅:“師尊知道的,弟子也是病急亂投醫,說話失了分寸,師尊不會怪我吧?”“沒,沒事。”季盞白搖搖頭:“這件事以後再說。”“是,弟子知道了。”容漓咬唇,師尊還真的在考慮,這麽認真的神色,讓他有些血液沸騰,很想抱住季盞白,師尊怎麽能這麽可愛呢?“對了,你現在能控製好紫焰佛丹火了嗎?”季盞白問道。容漓點頭:“能。”“我想見一個人。”“師尊想見誰?”容漓眨眨眼,紫焰佛丹火的攻擊力很高,但防禦力相對來說比較弱,最奇特的一點就是,可以讓人見到已經過世的人的魂魄,隻是每個魂魄隻能出現一次。季盞白抓住容漓的胳膊,臉上帶著期盼:“我想見我的母親,容漓,你看看行不行,如果實在困難的話,咱們就再等等。”“師尊放心,弟子定當盡力。”容漓盤腿坐到床上,與季盞白麵對麵。“不知師尊身上可有師奶的舊物?”季盞白從乾坤袋裏翻出一件衣服:“這個可以嗎?”“可以,弟子試試。”容漓接過衣服,季盞白緊緊盯著容漓,心裏既緊張又忐忑,他希望容漓能召喚出原主母親的魂魄,又害怕容漓能召喚出來,怕那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不是真的季盞白,會歇斯底裏的問他,怨他占了她兒子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