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無恥小徒竟然敢動手打她弟弟,她絕對不會放過他!此時,水鏈牢內,容漓正被鐵鏈綁著,浸泡在冰水之中,嘴唇發紫,皮膚呈冷白色,眉毛和頭發已經結冰,看起來淒淒慘慘,容漓臉上卻沒有半分難受的樣子,反而一麵平靜。自從被丟進來後,就沒人再理會過他,容漓很清楚,季靈心是想活活凍死他,他們不似凡人,雖是外門弟子,卻有靈氣在身,所以一時半會兒死不了,隻會感受到無邊無際的寒冷,冷到一定程度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疼嗎?容漓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在這裏呆了五天,被關久了,容漓的靈力已經消耗殆盡,剩下的根本無濟於事,隻能等死。季靈心是為了星海仙尊才把他關起來的,那個總是言笑晏晏,給他溫暖的人,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那天季盞倒下去後,季靈心隨後而至,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直接讓人把他關到這裏,他隻是一個外門弟子,就算解釋,季靈心也不會聽,容漓索性隻字未提。外麵的兩個守衛俱都目不斜視,兢兢業業的守著牢門,其中一個侍衛忍不住道:“這都五天了,月海仙尊若是不來,這個人可就……”“一個外門弟子罷了,你管那麽多做什麽?再說了,誰讓他膽大包天,敢對星海仙尊動手?月海仙尊沒當即殺了他,已是他福大命大!”“可我聽說不是這樣的。”“你又聽到什麽亂七八糟的傳聞了?收起你的耳朵,別什麽都信,裏麵那個怎麽樣都不關我們的事。”“不過他撐的時間倒是挺長,這要是我,說不準現在已經……”兩個侍衛的聲音越來越小,容漓麵無表情的盯著某處,像是在發呆。沒有人能救他,除非,那個人能醒過來……可是他都昏睡了五年,雖然醒了那麽一瞬,但又突然暈了過去,不知道還能不能醒過來。不管能不能醒過來,他都想再見一見那個人,所以他絕對不能死在這裏。容漓腦海裏的一根線突然就斷了,像是有什麽在刺激著他一樣,鼓動著讓他逃出去。震開鐵鏈,殺了那兩個守衛,逃出水鏈牢,離開破雲宗!不,不行,這樣的話,他就再也無法靠近那個人了,不行,絕對不行。但是再這樣下去他會死的,會被活活凍死。動手吧,逃出去,逃出去殺了那些人,連帶著殺了於晨,潘陽,還有那些曾經羞辱過他的人!……星之海,瑤仙閣內。季盞已經清醒了過來,躺在軟榻上,一動都不想動,不想接受現實。他還沒回去!他是不是永遠都回不去了?!夢裏的一切到底預示著什麽?那明明不是他,可他又感覺無比真實,是這身體原主人身邊發生過的事嗎?“白白,你終於醒了!”季靈心坐在季盞床前,眉目間皆是歡喜,一旁的酥酥跳到凳子上,衝著季盞“喵喵”地叫。季盞看著麵前的藍衣女子,知道她季盞白的姐姐,軟綿綿的喊了一聲阿姐,從現在開始,他便是季盞白了。“白白,你真的醒了,可真是急死阿姐了!”季靈心想要衝上去抱季盞白,被子桑遊拉住:“他才醒過來,你先別激動。”萬一再把人抱暈過去可怎麽是好?小師弟好不容易才醒過來的。破雲宗弟子皆知,季靈心表麵看起來嫻靜柔弱,其實力氣非常大,能徒手倒拔垂楊柳,一拳轟倒一座山。季盞白舔了舔幹澀的唇:“我想喝水。”季靈心立馬幻化出一個水壺,遞到季盞白麵前:“來,多喝點,你剛醒,身體感覺怎麽樣?”季盞白沒想到還能這樣,有些不適應的接過,咕咚咕咚喝了半壺,水質甘甜,比他之前喝過的水都好喝。“我沒事。”“阿姐,我記得我暈過去的時候,身邊還有容漓和酥酥,容漓呢?”他突然暈過去,恍惚間聽到了容漓的喊聲,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醒來卻沒見到容漓,不知道他怎麽樣了。對了,容漓!完了,他之前對容漓的臉又捏又揉,還偷看人家的腹肌,這要是回不去,豈不是太丟人了?!“容漓?”季靈心皺眉想了一會兒:“你是說那個穿紅衣服的孩子?”“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竟然敢對你出手,放心,阿姐已經幫你懲治過他了。”季靈心拍著胸脯道。季盞白愣愣的看著季靈心:“阿姐,我怎麽聽不懂你在說什麽?”“算了,阿姐還是告訴我他在哪兒吧,我有話想跟他說。”“……你臉上的傷不是他打的?”季靈心問道。季盞白眉毛一跳:“當然不是,他怎麽會打我?這是我……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不關他的事,阿姐,他到底在哪兒?”不是吧?他就暈過去一會兒,到底發生了什麽?!季靈心見季盞白著急,生怕他又暈過去,立馬讓人把容漓帶過來,也不管容漓被關了這麽久,身體怎麽樣,有沒有出事,她隻知道,不能讓季盞白著急。千萬不能再暈過去。“阿姐到底對他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