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小子胡說八道什麽。”張魁知道爺就在身後,若是今日他連這個小子都搞不定,怕是主子不會再重用他了。


    “你皮倒是挺厚實的,怎麽?沒感覺到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許傾池冷笑一聲,然後突然換了個表情對著季狸,這小鬼身上倒是沒什麽傷,就是臉色不太好。還有,他的眼角是在抽搐嗎?直看著她幹嘛?


    “乖,等會哥帶你回家。”許傾池捏著他的臉,這小鬼還真是勇氣可嘉啊!不哭不鬧,嗯……男子漢了。


    “你的手放開,一股的辣椒味。”季狸扯開她的手,把頭偏了偏,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什麽叫男女授受不親,還有……誰是她弟弟。許傾池看他偏過去的臉上出現了紅暈,這小鬼挺可愛的。


    張魁突然覺得脖子上的傷口又痛又癢,可是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他瞪著眼前這個狠辣的小子,可是脖子上麵的傷口越發疼痛難忍,這小子是下毒了吧。


    “瞪我幹嘛,再瞪也沒我眼睛大。”許傾池輕聞了下手上的味道,辣味是挺重的,這可不怪她,她是手癢拿了幾個辣椒出來玩,然後剛好又碰了刀身,一切過於湊巧了,嗬嗬……


    “最毒婦人心”季狸整理了下衣服,看著對麵的人一臉痛苦的表情,他默然的說了這句話,眼見這個人他見過,之前就有意綁架他,隻是這次他確實大意了,若不是這個女人的話……算了,他就當欠她一個人情。


    “狸子,這句話可不是這樣用的,應該說你哥是青出於藍。”許傾池瞥了一眼這小鬼不滿的表情,她又不傻,他那鞭子上的毒可是比她下的厲害的多,而且她下的毒隻是借用了現成的毒,就是他鞭子上的,然後外加了點辣椒粉。不過……很好玩。


    “公子倒是很聰明。”許傾池謹慎的看向外麵走進來的人,還有……輪椅上的人,說話的應該是後者,一身白衣,穿在他身上倒是挺襯的,五官柔和,隻是那薄唇輕啟的字她怎麽就聽不出是讚美的話,倒像是……諷刺,我去,這人的眼眸居然是琥珀色的……也太好看了吧。


    “你的眼睛挺好看的。”許傾池由衷的讚美道,沒想到在這裏還能見到這麽一雙眼睛。


    “是嗎?謝謝!”白衣男子似乎有點訝異,但隨後淺淺一笑,還是第一次有人誇他的眼睛好看,別人都是避恐不及。這姑娘倒是……很別致。


    “哼……花癡。”許傾池斜眼看了這小鬼一眼,她怎麽會對著對手花癡呢,她又不傻。不過……她更好奇的是這站著的人,他臉上的疤痕……她怎麽就更看不順眼。這個小子沒想到會在這碰上。那說明荊喬也可能在附近,當然……若是他有聽她的要求。


    “主子,這小子他……”張魁見主子擺了手,便默默的退下,就算主子不出手,他身後那個男子也是能對付了這兩小子的。


    “公子似乎對我身後的人感興趣。”白衣男子開口說的話還真是……語出驚人啊!她那眼神是感興趣嗎?若說感興趣也應該是……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她一笑,這兩人的武功怕是她對付不了的,要不然……


    “有過一麵之緣,而且記憶尤深啊!”她似笑非笑地看著那人,對上視線的時候,那人眼中一片冰冷,倒像是……不認識她。難道是她弄錯了,畢竟當時她沒看清楚這張臉,隻是因為臉上的傷疤好認出來,要說見過的人……就隻有九歸了。


    “可是我這屬下是第一次到白曜國,公子怕是認錯人了。”白衣男子眼神幽深起來,怕是這姑娘見到的……是另一個人。


    “可能是,嗬嗬……”她壓住心中的疑惑,雖然臉上的傷疤是一樣的,但她也知道那人的眼睛絕沒有這人的那般冷然,像是看死人的目光一樣。她反握緊這小鬼的手,看來要安然出去有點難度了。


    “公子說這孩子是舍弟。”白衣男子掃過她握著小孩的手,不覺一笑,他長的有那麽可怕嗎?


    “自然,而且在下還要帶人走。”她看著男子身後那人的動作,用劍的高手,隻是他家主子也在船內,就不怕……誤傷嗎?


    “自是可以,但是我有個問題想問問這孩子。”白衣男子像是在回憶什麽,他那琥珀色的眼睛在她看來是最看不透的存在,他的表情倒是有絲眷戀。


    “本少爺可不是孩子,再說你問我就要答啊!”季狸瞪眼看著這拉著她的人,許傾池無奈了,大哥,你就配合點好了,回答一句話又不會要命,再說你打的過人家嗎?


    “您問,您問。”許傾池注意到那人的劍已經出鞘了,打不過的時候自然要跑,可是跑不過的時候自然是隻能……智取了,敢情這人把小鬼劫過去就是為了問話啊!


    “季少涼是你什麽人?”白衣男子似乎輕嘆了一句,許傾池站在旁邊觀察著在場人的表情,這狸子似乎愣住了,姓季,難道是這小鬼的親人?


    “你見過我哥哥,他在哪?”季狸眼睛已經紅了,但是他強忍著眼淚,許傾池注意到他的拳頭緊握,怕是掌心已經被指甲壓出了紅印,這小鬼這樣的表情……她還是第一次見,隻是……往後倒是再也不想見了。


    “少涼讓我帶一句話給他弟弟,說是他從未忘允諾你的事,隻是現在他無法實現而已。”白衣男子仔細看著這孩子,也是有幾分相像,他的視線看向身邊這位女扮男裝的姑娘時……她的神情是在嘲弄嗎?嘲弄誰呢?他突然對上她的視線,心裏一緊,這雙眼睛裏的眷戀……怕是由來已久。


    “我哥哥在哪?”季狸是咬著牙說話的,許傾池錯開與之相對的視線,偏頭看向季狸,這孩子身上曾經發生過什麽吧,哥哥……她以前也有個哥哥呢。隻是……這樣的親情被自己親手毀了。


    白衣男子沒有作聲,許傾池看向他的臉,好看的眉頭微皺,那雙琥珀色的眼眸裏更是多了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但願……她不懂,這小鬼也不會懂。


    第一百一十一章 歸來的承諾


    “他是不是不願見我?”季狸的聲音有點哽咽,許傾池看著他的側臉……以及眼角上掛著的淚,她心裏突然有種無力感,有點不想呆在這裏的感覺,當真是……什麽牽掛之類的太煩人了。


    “是季狸吧,你兄長他既然給予了你承諾,自然會如約歸來的。”許傾池注意著他的神情,他的話語似乎同樣很篤定啊!歸來……的確是個很有誘惑力的詞。她摸著這小鬼的頭,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然後看到他眼中的光芒重新出現時,她滿意的笑了笑,小孩子還不好哄。


    白衣男子像是想到了什麽,原本平靜的臉上泛起了蓮花般聖潔的笑意,聖潔?真奇怪,她怎麽會想到這個詞,這人雖坐在輪椅上,卻不想一般人似的狼狽,而且那身上透露出的氣質溫和的多……他身後站著的人臉上的神情畢恭畢敬,是那種內心發出的真正的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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