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難道就這麽讓他走了?”莫向天左右一看,眾人都不說話,走到莫劍南身旁道。


    “不要胡說,是非曲直自有公論,回去。”莫劍南看了古清風一眼擺了擺手,一行人消失在天際。


    “媽的,個老混蛋,竟然敢用雷劈我,等有一天二哥功力夠了殺上天界,一定劈死他,哎呦……”牛二說著捂住屁股,那裏被劈得最重,估計都青了,直到現在還陣陣麻癢。


    “該,誰讓你出口不遜,換作我都不幫你。”千千唾了一口道。


    “切,那是你不了解二哥的魅力,二哥風流瀟灑,男女通殺,召喚一聲,就是九天雷神也要乖乖聽命。”牛二說著走到一處小溪邊捧了把清水潑在臉上。逃亡的幾天,他一直沒空洗臉,剛又被雷劈,烏漆八黑的。


    噗嗤……


    千千輕笑出聲,媚態萬千:“是啊,沒有雷神幫忙,恐怕你今天還不會洗臉。”


    “我不洗臉是因為洗完光彩更加照人,萬一被那些懷春少女發現哭喊著嫁給我就麻煩了。”牛二說著抬起頭,揚起一串晶瑩的水珠,轉身走到千千身旁做到地上。


    “我發現你吹牛的本事比打仗的功夫要高得多。”千千笑道。


    “什麽話。”牛二白了千千一眼,抬手劃開那方空間,從裏麵掏出一隻早已烤好的黃羊,那還是他在大山中偶爾抓到背著小黑烤熟的,本想藏一個一兩天偷偷吃,誰知到後來忘了,等再發現時,黃羊依舊冒著油光,熱氣騰騰,仿佛剛剛烤熟一般,牛二大喜之下才知道,那方空間還可以保存東西永久不壞,這才進一步開發,將采到的靈藥一股腦裝進去,才有了後來的拓展訓練——洗劫大山妖獸。


    掏出黃羊,牛二一陣呆愣。自從玄玉門血案,被心月帶下玄玉山,春去秋來,一晃半年之久,一直沒見到黑猿,當初古武印記托他照顧,誰想到弄成今天這個樣子。想起大山七年,每日和小黑出入嬉鬧,將一個老實本分的黑猿活活**成偷雞摸狗之輩,牛二有種苦笑的衝動。一別經年,不知黑猿是否安好!


    千千是第二次看到牛二的那方空間,第一次是在逃命中,沒來得及細看,這次卻看得真切。


    那方空間雖然稱不上廣袤無邊,卻也寬大無比,甚至能放下一座城鎮,絕不是儲物戒指能比的。空間內,亂七八糟扔著許多東西,什麽天才地寶,靈藥靈果,瓶瓶罐罐,桌椅板凳,獸皮布袍,靴子鞋襪,角落裏竟然還有一堆枯枝和幾根黝黑發亮的鐵釺,其中兩根上竟然還穿著烤好的黃羊。而黝黑的戰刀,正漂浮在空間中央,如空間之主般,震懾萬物。


    “那是……那隻青銅燭台?”千千注意到,在戰刀之下,還有一物漂浮著,沒有任何光芒,卻緩緩旋轉,實實在在地漂浮著,正是牛二隨手撿來準備當古董賣的青銅燭台。


    “什麽?”牛二一驚,這才注意到,戰刀之下,自己撿來的燭台正漂浮著,緩緩旋轉,雖然沒有任何光芒,卻有一股淡淡的宏大氣息釋放出來。


    單手一招,將青銅燭台握在手中,有撕下兩隻黃羊後腿,遞給千千一隻,隨手抹平空間裂痕,牛二咬了一口黃羊肉細細打量起燭台。


    脫離那方空間,燭台立刻變得平凡無比,沒有任何動靜,宛如一隻真的燭台般,靜靜停伏在牛二手心。


    千千也湊過來,這是她第一次細看燭台,半晌卻也沒什麽發現,搖了搖頭道:“莫不是你那空間的古怪?它扔到裏麵就自動飄起來了。”


    牛二看了半晌也沒什麽發現,燭台上估計斑駁,沒有絲毫波動,也歎了口氣隨手將它扔回空間道:“鬼才知道,沒準兒真是一件寶貝,縱然比不上那塊金色牌子也一定能賣不少銀子,沒想到,撿回來的不僅是古董,更是居家旅行,斬妖除魔雙屬性必備品,這下發財了。”說罷狠狠的咬了口黃羊腿。


    “這黃羊是你烤的?”千千也咬了一口黃羊,頓時滿口馨香,油而不膩,味道恰到好處,看著牛二道。


    “那是自然,這是我特地為它烤的,可惜,還沒來得及給它。”牛二說著,又想起黑猿,目光頓時深邃起來,帶著淡淡的思念。


    千千聞言心裏微微不快,苦笑一下將黃羊腿又塞給牛二:“你還是留給她吧。”


    牛二微微一笑,又把羊腿塞給千千道,“這一隻羊腿夠幹什麽?它一發狠能吃下五隻黃羊,骨頭都不帶吐的,又差這一個羊腿?”


    “心月姐姐這麽能吃?”千千接過羊腿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道。


    牛二也微微一愣,這才知道千千為什麽突然說不吃,心裏有點暗暗得意,終於拜倒在我牛二哥的褲腳下了吧,最上卻道:“什麽心月,她哪能,一頓也隻能吃這隻羊腿的一半兒的一半兒的一半兒而已,我說的是我的一個老朋友。”


    “老朋友?不會是哪個青樓的姘頭吧。”千千早知道牛二的本性,笑道。


    牛二登時頭大,就算自己審美觀再差,再得上青光眼加白內障加腦癱也不會選一個黑猿做姘頭吧,更何況還是個雄性?


    “是一隻黑猿。”想起黑猿,牛二無論如何也提不起興致,自從轉世以來,那段日子是一生中最快樂的,‘白天睡大覺,晚上當強盜’,逍遙自在,無法無天。


    “黑猿?妖獸?”千千的目光立刻怪異起來。


    “妖獸有情,人卻奸詐,相比之下,誰是妖獸誰是人,誰又能說清?”牛二情緒不高,淡淡地說了一句順勢躺在草地上,三口兩口啃完黃羊腿將骨頭扔在一旁。


    千千也被牛二觸動,歎了口氣臉色有些落寂:“就像我們,被人稱作邪魔外道,人人喊打,隻是因為沒有那些自命正義的門派卑鄙而已,是非功過,誰又能說清?”


    “誰拳頭硬誰就能說清。”牛二眨了眨眼,轉瞬又恢複嬉笑的樣子,“比如那個老頭兒,隨便打個噴嚏那個莫劍北就飛得無影無蹤,他就能說清,隻是苦了莫劍北,不會迷路吧。”


    噗嗤……


    自從和牛二在一起,千千的笑容比以前少了許多,卻多了許多發自內心的。


    “就你會想,如果一個寂滅期高手迷路,那古劍院的臉可要丟到家了。”


    “何止丟到家,都丟到姥姥家去了,莫劍北的姥姥肯定會說:我就說老閨女不該嫁給那個莫斷天,看他基因就有問題,果然,生了兩個兒子,一個驕傲自大得像個白癡,一個迷路了至今還沒回來,可惜咱家老閨女啊!”牛二學得繪聲繪色,惟妙惟肖,笑得千千前俯後仰,花枝亂顫。


    媽的,又是一個美的禍國殃民的家夥!


    千千嬌笑,牛二眼睛都直了,暗暗吞了口水艱難挪開目光心裏罵道。


    “若是讓莫劍北聽到,非和你拚命不可。”千千絲毫沒注意到牛二的目光,強止住笑意道。


    “屁,他迷路到現在還沒回來,哪裏能聽到?”牛二隨手折斷一根草棍叼在嘴上道。


    “牛二,今天那個聲音的主人你認識?”千千想起剛剛的聲音疑惑地看著牛二道。


    牛二翻身坐起,看了一眼天空:“鬼才認識他,我又沒見過,哪裏認識?”


    “那你就敢……”千千一陣後怕,冷汗嗖的就流出來。如果那個神秘人不出現,那今天。


    “賭博。”牛二絲毫不在意的嘿嘿一笑,“反正他們的目標是玄天鑒,在沒得到之前,我們即便被抓了也沒有任何危險,他們還會小心伺候著,生怕掉了一兩肉。”


    “可是萬一他們惱羞成怒殺了你呢?”千千自小在密宗長大,接觸修真界也要比這些名門大派早得多,耳濡目睹無數血淋淋的事實,做事也小心謹慎亦步亦趨,決計不敢如此冒險。


    “那就隻好等下輩子投胎嘍。”牛二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那是在拿性命賭博,一旦失敗,沒有任何翻身的機會啊。”千千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牛二,仿佛不認識一般。


    “那要怎樣?”牛二劍眉一揚,“難道要卑顏屈膝?大丈夫橫行四方,寧可站著死,絕不跪著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不可逾越,任何人,evereyone!”說道最後,牛二竟然順嘴冒出一句英文。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值得嗎?”千千有些激動,畢竟,剛剛她也陷在裏麵,古劍院一旦下殺手,她也絕無逃脫的可能。


    “怕什麽?腦袋掉了碗口大個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牛二豪氣幹雲。


    千千張了張口,卻沒發出任何聲音。牛二時而嬉笑怒罵,時而怒發衝冠,如同一個瘋狂的賭徒般,不惜押上自己的性命,這種人,是最可怕的。


    “救命啊,救命啊……”


    正尷尬間,一個恐懼的呼喊聲遠遠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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