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那郝得旺,撒出一百多家丁,沒能捉往韓雪梅娘倆,氣得嗷嗷叫,後脖梗子又針紮般痛起來。他心中奇怪:“那沈小龍的娘,看是文靜,那天竟拿一把尖刀來嚇我。我本就要將她治服,得了手,萬沒有想到來一條蛇幫她。蛇山之人平常被蛇咬一口,本是平常之事,可最讓人不解的是那小蛇不是尋常蛇,也不是一般的毒蛇。若是毒蛇,咬我一口,一時半刻也就一命嗚呼了,這蛇卻不緊不慢地折騰我,這就奇怪了。更為奇怪的是,同一條蛇,先是嚇我兒子,後是咬我,又是哪一路妖怪?”


    最是上火之人,還是那劉端仙,他極為納悶兒:這冰天雪地,一個弱女幼子能帶條蛇去哪裏?昨夜一場大雪,把所有的腳印掩蓋,綿綿大山,茫茫林海,可叫我去哪找?劉端仙那隻被小鋼射瞎的眼睛又疼痛起來。可他不能放棄,還得先耐性子,把郝得旺哄騙住再作計較。


    劉端仙精心地給郝得旺調製著膏藥。這膏藥非同一般,他將畢生所學全都到這上麵,藥力要拿捏得十分精確。配伍不當,藥力弱了,不起作用,藥力過猛,火上燒油,郝得旺承受不了,倒叫他起疑心。這藥力要保持郝得旺的脖子能夠持續地腫脹,一直到他捉到那紅頂蛇那天為止。


    “姐夫,那是條妖蛇,捉住妖蛇就能治好您的病。”


    劉端仙小心將膏藥化開,輕輕地貼到郝得旺的後脖梗上,繼續道:“姐夫,我這膏藥還能保證您的性命近期無虞,我就不信,那娘倆能從這蛇山蒸?等雪消一消,咱們再撒下人馬,一定能捉到他們。”


    郝得旺嗤牙裂嘴道:“***,簡直是鬧鬼了,我把蛇山給他翻個遍,就不信找不到他們。兄弟,你再想一想,他們能跑哪去?”


    劉端仙道:“好,這幾天容我好好想一想,敢保證,我一定能抓到那小妖蛇。”


    此刻,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山爺子已把韓雪梅母子帶到自己家中。他和孫女阮笛兒將這娘倆抬到熱炕上,燒熱水,為他們清理了傷口,敷上太平鎮“濟生堂”藥鋪林老板送他的上好傷痛藥,一會兒功夫倆人都清醒過來。山爺子見這娘倆身子太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又給每人灌下一碗參湯,慢慢*退寒氣,漸漸娘倆臉膛紅潤,能坐起說話了。爺孫倆見總算把這娘倆從陰間拉了回來,長長出一口氣,忙讓他們躺在休息,爺孫張羅做飯燒菜,招待這不幸的娘倆。


    山爺子居住小山坡旁,四周全是千年的老林,獨門獨院,就此一戶,極是幽靜,他起了一個很雅致的名字叫“仙人居”。“仙人居”都是用圓木堆積起來的房子,冬暖夏涼,空房子也有幾間,山爺子給韓雪梅娘倆打掃出間幹淨房子,安頓他們住進去。殺了隻老母雞,挑上好山參燉爛,上頓吃,下頓喝,沒兩天,這娘倆身體恢複得完好如初了。


    山爺子見沈家娘倆遭人迫害,舉目無親,冰天雪地,無處可去,很是可憐,就讓他們放心住下。


    韓雪梅見山爺子性情豪爽,為人仗義,自己孤兒寡母,真是走投無路,便拉沈小龍跪下,謝過山爺子的救命之恩,自己拜老人家認幹爹,讓小龍兒拜老人作幹孫子。


    山爺子也不推辭,手捋顎下銀須,哈哈大笑道:“好好,我正是求之不得,這‘仙人居’又添人進口了。好事,好事。”說著,他拿起酒葫蘆,猛猛地向嘴裏灌下一大口酒。他想起件事,喊過阮笛兒。阮笛兒跑到山爺子身邊,坐在他的大腿上,山爺子貼在小姑娘耳旁,輕聲道:“丫頭,她作你的幹娘,願意嗎?”


    阮笛兒是個孤兒,聽爺爺叫她認眼前救下的婦人作幹娘,甚是高興,撲騰一下,跪地屋地上,伏下頭“咚咚”雞叨米般磕個不停。


    韓雪梅見阮笛兒聰明伶俐,長得水靈,甚是喜歡。聽說她也是山爺子撿來的孤兒,沒了爹娘,更是可憐,一把將她摟在懷裏,心疼得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噓寒問暖,拉起了家常。


    韓雪梅見阮笛兒手中拿個笛子,便順手拿過來瞧看,那短笛小巧精製,瓦白閃亮,是曾相識,便細細看去。那笛子之上,密密麻麻刻著各種動物,千姿百態,栩栩如生,像是樂譜,更是心跳不已。韓雪梅在笛子上仔細查找,見笛子下端,有一篆寫的“阮”字,便雙手捧住阮笛兒麵頰,楞楞端詳。這孩子七、八歲的樣子,出脫得煞是好看,紅撲撲臉兒,睫毛下閃動一雙大眼睛,生氣勃勃,不由一怔,心說:“難道這孩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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