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一愣,本能地看向江釋月:“莫非你的意思是?可是江姑娘雙親皆有名姓,你怎麽篤定……”


    “臣每年都會回一次江南,皇上沒見過不知道,可江姑娘……江姑娘與家母,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許世源伏在地上,哽咽道,“臣已經給家父家母寫了信,齊王亂畢,便請他們立刻入京!”


    江釋月腦中轟然一聲,整個人都石化在了原地。


    這是……何意?


    ☆、策反


    許是見刺殺失敗,惱羞成怒,果不其然,第二次信京便全城戒嚴。齊王連上三道摺子請求入宮探望,皆被裴淵不輕不重地擋了回去。


    “你手下……有多少兵力?”


    裴淵在內殿同裴深下棋,薰香冉冉間神色諱莫如深。


    “我沒想到他會這麽快動手,”裴深低聲回道,“三哥與我,兵力不足以抵擋四哥……需要時間,可是如今有些來不及了。”


    “沒辦法,隻能按原本的計劃來了,”裴淵嘆了一口氣,“天牢那邊,我今夜便會讓他們鬆口,然後下旨包圍齊王府。你讓阿映帶兵去切齊王府到宮門的散兵,實在不行……你就去找禹王。”


    裴深搖了搖頭,他甚至沒有叫六哥:“禹王不成,他一向是牆頭草,勢必得看形勢的,若四哥形勢一片大好,他定然不會出兵。”


    “那你給他製造個我們的大好形勢不就行了,”裴淵笑著落子,“處理了齊王,下一個便是禹王。這兩個心腹大患我養了這麽多年,如果能一舉……”


    裴深一愣:“可是禹王不是齊王那麽衝動的人,恐怕……”


    “所以這次,我們更要借他的勢,”裴淵眼眸幽深,“事成之後,禹王便會成為人盡皆知的嘉朝第一權王,到時候我隨便尋你點錯誤逐你出京,我們便可守株待兔。”


    “皇兄好謀算,”裴深懶洋洋地拍了拍手,“得了,今日這盤棋我輸了,你喚阿映來與你繼續下吧,我要回去瞧姑娘了。”


    “說起你的姑娘,”裴淵遲疑了一下,“我本以為是個小庶女,還擔心配不上你,如今可倒好,快成淮臨王的獨女了。淮臨老王爺找這個女兒這麽多年,估計愛得如珍如寶,萬一……”


    裴淵帶了點幸災樂禍的意味:“萬一不願許給你,你便等著哭吧,朕可不會為你說好話的。”


    裴燁近日卻過得不怎麽順心。


    齊王操縱信京地下黑市,手下一堆洗不幹淨的生意,他雖從未明確地站過隊,但也經常插上一腳,從中撈些油水。如今裴淵已經把齊王逼到了謀反的邊緣,想必近日就會有一個明確的結果。


    但是……他如今尚還沒有摸清兩方的勢力。


    齊王背後有一個武安將軍,頭銜是虛的,虎符還在皇上手中,但他竟有死士孤注一擲做出刺殺之事,想必勢力不可小覷。裴淵雖有虎符,但在軍中無人,朝中大臣態度曖昧不清,明確支持的隻有寧王與九王爺,可寧王多年不理朝政,九王爺又素來是個紈絝,不知手中有多少籌碼。


    恰好江淩瑤端著茶從門外進來,見他蹙著眉,便小心翼翼地賠笑道:“王爺怎麽如此煩憂,有何苦惱?”


    裴燁挑著眉看了她一眼,隨意一揮手,便把她手中的茶打翻在了地上,十分粗暴地把她拽了過來:“苦惱?我苦惱之事,太多了。”


    這女子在當初尚家之事中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張名單,他當初是好奇,想要從她嘴中撬出什麽東西來,帶回府裏來之後卻發現她雖是無用,但當個玩意兒也是好的。況且這女子天生嫵媚,又會邀寵,他這段時間還不想丟開手。


    “話說,你從前不是江家的麽?”其實裴燁並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也無心知道,“你有個妹妹,叫什麽江月的……”


    江淩瑤聽到她的名字,心頭立刻竄上一股火氣,她努力按捺著,擠出一個笑容來:“釋月妹妹好大名氣,王爺也對她感興趣嗎?”


    “我並未見過,聽說是什麽,信京第一美人?”裴燁摸著下巴,很有興趣地說,“不知比你如何?”


    江淩瑤最恨有人拿她的樣貌與江釋月比,但又不好冷言以對,她轉了轉眼睛,心頭突然一動:“自然是……比我美多了,王爺既沒見過,怎麽想起來問?”


    “我聽聞她與我九弟甚為親密,最近還跟著他進了宮,”裴燁聽說是美人,心頭便有些蠢蠢欲動,“當真有那麽美?真是……可惜了。”


    聽到九王爺,江淩瑤心中更怒,她伸著纖細的手指,在他胸前畫圈:“這有什麽可惜……王爺若是感興趣,要了她不就是,左不過是江家的小庶女……九王爺是您親弟弟,素來不是個成事的,還礙到您不成?”


    男人在女子麵前總不愛丟麵子,裴燁一怔,覺得她說得也是:“說得是……待我尋她進門,來與你作伴……”


    他把江淩瑤按在椅子上,正待再做些什麽,他手下一個幕僚卻急急地叩響了門,壓低了聲音道:“王爺!寧王世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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