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目看了半響,這才現出了喜悅之色,大喝道:“我終於又醒了過來,我終於又醒了過來。{s}”他連呼數聲,顯是十分的興奮,令得曲逸大為不解。


    曲逸心中駭人,如此被擊殺兩次,而又能夠再次重生之人,他還是頭一回遇見。且不說那頭目究竟有著什麽了得的法術,便是這等詭異的氣息已經領到曲逸難以適從了。


    他瞪大了雙眼,看向那人,喝道:“你究竟是人,還是鬼?”


    那頭目這才再次看向曲逸,冷冷道:“小輩,你誤打誤撞也算是對我有恩,我便給你一條活路。且拜入我門下!”


    曲逸冷冷一笑,道:“你這狂徒,已被我擊殺兩次,怎還敢出此狂言。且不管你有什麽妖法,待得我將你斬成碎末,看你還如何的重生。”


    那頭目冷哼一聲,卻是探手一抓,便在無形之中生出一股難以抗拒的束縛之力將曲逸緊緊拽住。曲逸一愣,忙要抽身遁開,卻是掙脫不了。仿佛無論自家如何的使力,都在那人的控製之下。曲逸猛吸一口氣,將那浩瀚星芒往周身一繞,想要斬斷了那股氣息,卻是茫茫星光突然一晃,竟是被那股蠻橫之力壓製,黯淡了下去。


    曲逸心中一悸,他自家星芒破月劍訣已是有了借助星辰之力,然而此刻卻好似魚肉一般,任由那人宰殺。他暗叫不妙,但覺那頭目並沒有殺意,否則自家早就被他那股束縛之力壓垮了。他定住心神,靜靜地看向那人,喝道:“你究竟是什麽來路?”


    那頭目製住了曲逸,卻是像看著玩物一般癡迷地望了過來,隻叫曲逸周身一愣,寒毛豎起。他也不應曲逸,見底下綰玉急得直跺腳,便喝道:“你也算資質頗佳之輩,不如也一並投入我門內!”說罷,他手掌微轉,便將綰玉兜住,直往半空升起。


    綰玉哪裏肯受製於他,他雖是難以抵禦那人的法力束縛,卻是破口大罵道:“你這賊人,我師父乃是幻海落鳳道人,道行之高乃是你的千倍不止,憑你也想做我師父,怎不撒潑尿照照自己?”


    那頭目突然眉頭一皺,輕喝道:“落鳳是何人,這等小輩我還真不放在眼中。”他意念轉動,隻將綰玉周身的重負加倍,使得他喘息不得,止住了罵聲,這才道:“你二人都是晚輩,不認識我也就罷了。卻又弄個什麽落鳳道人來。我隻問你們幻海虞鏽小兒可還在?”


    綰玉哪裏聽過虞鏽,隻愣愣地看向曲逸。曲逸卻是一臉震驚,他厲聲道:“我前代祖師豈容你詆毀!”


    綰玉一愣,聽曲逸說起什麽前代祖師,更是一頭霧水。隻見那頭目神情黯然,肅穆道:“前代?莫非他已去了?”他歎息一陣,又自言自語道:“不過依然過去了千年,便是不在了,也是在理!”


    他茫然地看向曲逸,仿佛在唏噓人生短暫,卻是突然道:“我與他鬥了一輩子,竟然現在隻剩下了我。真是世事難料啊!”


    “什麽?“曲逸更為震驚,他忙喝斥一聲,“你這狂徒到底在妄語些什麽?我虞鏽祖師已經仙遊千年,你說與他鬥了一輩子,莫非你也活了千年?”


    那頭目卻不氣惱,隻靜靜地點了點頭道:“你可知我是誰?”


    曲逸冷哼一聲,“你要說便說好了,賣什麽關子!”


    那頭目沒好氣地哼了聲,厲聲道:“你這小輩好沒禮數。我乃是乾元,你可曾聽聞過?”


    曲逸卻是愣在了那裏,隻將自家嘴巴張大,失神道:“你就是和虞鏽祖師齊名的乾元?不,不肯能,虞鏽祖師壽終正寢,你卻可以活到現在。世人的陽壽大限也不過數百年,你絕不可能是千年前的乾元!”


    乾元輕笑一聲,看向曲逸道:“你果然不愧是幻海弟子,與那虞鏽小兒一般的固執。你隻當你自家活不了那般長久,卻要質疑起我來了。你可知世間道法萬千,怎就沒有一個延續生命的法門?隻是你不知罷了!”


    曲逸哪裏辯得過乾元,被他這麽一說道是愣在了那裏。他微閉雙目,靜靜思索,卻是道:“倘若你是乾元,為何卻又兩次被我擊殺?莫非乾元就這麽點道行?”


    乾元也不辯解,隻將曲逸周身的束縛的之力再次一迫,道:“你這又感覺如何?”


    曲逸受那氣力壓迫,卻是難以掙脫,隻怔怔地看向乾元,道:“即便你是乾元,我也不能再入了你的門下。我已是幻海真傳弟子,怎可擅入他人門戶?”


    乾元淡笑一聲,卻是現出了幾分霸道,道:“這還不容易,現在幻海由誰擔當,我去與他說了,諒他也不敢不允!”


    他說罷,又是得意一笑,道:“入我門下,我這長生不老的法門亦是可以傳給你們。”


    曲逸、綰玉哪裏會稀罕這般的眼前小利,他二人早就將幻海當做了自家的歸宿,隻各自喝道:“除非你殺了我們,否則休想讓我們拜入你門下。”


    乾元一臉好脾氣,也終於現出陰沉來。他何嚐不是風行雷厲、殺伐果斷之人,能這般耐心地兜說曲逸、綰玉,亦是看中了他們堅實的道心與絕世的資質。但曲逸、綰玉一再拒絕,也使得乾元臉色冷峻,露出了怒意來。


    他輕喝一聲,道:“既然你們想死,我就成全了你們。我乾元本就與虞鏽小兒勢不兩立,殺他兩個徒子徒孫,也好瀉一瀉心頭之恨!”


    他說罷,雙手一探,隔著虛空就將法力運轉開來。那巍巍重負,如山嶽賁臨,隻向著曲逸、綰玉壓來。曲逸瞪目一喝,隻覺自家若是被那一擊擊中,定要四分五裂,斃命當場。他猛然看向綰玉,心中越發的急切。


    而綰玉卻是在這重負之下,暈厥了過去。他不似曲逸有著神清之境的道行,哪裏能夠承受住那赫赫威勢。


    眼見這兩人就要被乾元擊殺,卻有一股無邊法力迫來,隻將乾元一定,便把他的身形禁錮在了當空。


    乾元一悸,隻見茫茫氣息鋪天蓋地而來,根本容不得他有絲毫的反抗。


    “曲師兄,綰師弟!”秦淵輕喚一聲,已是赫然出現在了他二人的身前。


    曲逸、綰玉沒有了外力壓製,自家行動也自由開來。便是綰玉,也在秦淵法力依托下,懸浮在了空中。


    “秦師弟,果然是你!”曲逸興奮無比,滿臉喜色,竟是些許淚光隱現。他撲向秦淵,將他緊緊一抱道:“前些時日,見一道星河貫天,師父他老人家就懷疑是你所為。剛才又連續兩次見到星河呈現,我便知曉定是也在噬靈族地界了。”


    他支支吾吾,仿佛積蓄了太多的話語,卻是不知該從哪裏說起。


    秦淵亦是緊緊抱住曲逸,喚道:“師父他老人家可還好?”


    曲逸神情微動,應道:“你諸位師兄的死,對於師父的打擊太大。特別是如曉師妹的離去,讓師父了無牽掛。若不是還顧及著幻海千萬黎民,隻怕師父他老人家就要撐不住了。”他坦言說道,在秦淵麵前也自無需遮掩。


    秦淵聽罷,心中愧疚油然而來。他看向曲逸,肅然道:“都是我的錯,倘若不是我,諸位師兄也不會死去。倘若不是我,如曉師妹也不會去和三生魂簡做了交易。”


    他內疚萬分,一個勁地搖頭,似乎想要即刻遁回到幻海,拜見一下易雲天。可是理智告訴他,不周山麵臨的浩劫,已經不遠,此刻的他隻能將這份情愫壓在心底。


    他鬆開曲逸,看了眼乾元,道:“他是何人?莫非是噬靈族的爪牙?”


    曲逸微微一愣,搖頭歎道:“按理說,他也是一位前輩。乃是噬靈族前代掌門乾元。隻是,千年之前他就突然消失,不曾想到竟然活到了現在。”


    “千年之前!”秦淵心中一悸,他不可思議地看向乾元,心中念道:“倘若他真活了千年之久,那血梨道人之事他定然清楚,我何不問上一問。”


    秦淵慢步上前,隻緩緩走到仍處於震驚之中的乾元麵前,他淡淡一笑道:“我且問你些事,倘若你老實答來,我便不為難你!”


    乾元一愣,卻是厲聲罵道:“你這小輩又是何人,便是你幻海祖師虞鏽小兒都是我手下敗將,還不些放了我。”


    秦淵自入了幻海雲清峰,對於幻海曆代掌門也有所耳聞。虞鏽乃是千裏以前,幻海第五代掌門人,亦是公認為道行最為精深之人。幻海自棲息不周山以來,雖是靠著曆代掌門的掌舵,漸漸坐穩了四大部族的位置,卻是仍處於風雨飄搖之中。直到了第五代掌門人虞鏽的出現,才真正奠定了幻海在不周山的地位。


    乾元提及虞鏽,自是令秦淵一驚。他目光平和,靜靜地看向乾元,“前輩既是存活了千年之久,自該知道什麽叫做審時度勢。眼前,你的生死全在我一念之間,你又有什麽本錢與我談條件。我隻再問你一次,是否願意替我釋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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