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位天神又言語了幾句,便是光華凝聚,這平靜的碧色水麵已是宛如一幅畫卷被收入囊中一般,陡然間便消失在了這片山嶺之中。(.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靈獸穀天河畔,釋家五兄弟以及釋長浩正齊聚麒麟殿中,各自思量,商榷著些事宜。


    釋空盡略顯激動道:“這般看來,月夜確是出現在了靈獸穀,隻是不知何故未回天河畔。”


    釋長浩也是心情激蕩,老陳之下也是顯出了期盼不安,他對著釋空盡道:“父親,想必二弟定是有他的用意,不消時日定會回來相認。五年不見,已不知他是何等模樣了!”


    釋空盡聽了,微微笑道,也是甚為喜悅。自五年前,靈獸穀與噬靈族一戰,釋月夜便隻身離開了靈獸穀,不曾留下半點音訊。釋空盡更是派人尋查了許久,卻依舊杳無音信。


    釋梵卻是露出難色道:“可是,火目巨猿說他殺了古衝,而幻海之人又說殺死古衝之人乃是朔月。莫非,月夜和朔月有著些許幹係?”


    釋空盡聽了也是麵色冷寂下來,對著眾人緩緩掃視。


    釋勁鬆卻是一笑道:“即便月夜與朔月有幹係又如何?”


    “正是!是朔月之人又有什麽關係,朔月雖是行動詭異,卻也未作何等惡事。隻要月夜侄兒回來,一切便好了!”釋驚瀾插話道,也是露出了一臉笑容。他心中明白,自月夜離去,釋空盡已是許久不曾如此釋懷了。若是月夜真的回來,想必以往的其樂融融也會再次呈現。


    釋冀圖卻是不說話,盯著麵前幾人,許久才輕歎了一口氣。


    釋空盡見他如此,不禁問道:“四弟這是何故?”


    “六弟可是剛剛離開了我們,諸位可是忘了?”釋冀圖神情凝重,略顯哀慟。


    “六弟剛剛去了,我們又怎會這般就忘記了?隻是你為何現在提及此事?”釋空盡甚是不解,在眾人談論月夜之時,為何釋冀圖卻是要提起釋道然來。


    隻是他這話一出,便隨即明白過來。


    釋梵便也是露出哀色道:“易雲天說釋道然乃是朔月之人所殺,若月夜也是朔月之人,這又如何解釋?”


    眾人一聽便沒了言語,沉默一陣,才是由釋空盡開口道:“準是幻海故意推脫,將一切罪過皆盡推到朔月身上。月夜殺死古衝倒也無礙,可他怎會去謀害自家親叔叔呢?”


    “嗯!定是如此了!”釋驚瀾把拳一捏,露出狠色道:“幻海還真是卑鄙拙劣,我定不饒他們!”


    “五弟,勿需動怒,幻海與我族的仇怨,自然是要了卻的!”釋梵也是狠狠說道。


    “易雲天!”釋空盡已是把雙手一按,身旁的桌案已是碎裂開來。


    “父親,事情也未必如我們所想這般,還是待一切查證清楚,再做決議!”釋長浩卻是提醒道,現出了一貫的冷靜。


    釋冀圖聽了也是微微點頭,對著眾人道:“長浩所說在理!”


    可是那幾位哪裏還聽得進如此勸說,便是商議了一番,明日定要讓幻海一行做個交代。


    釋冀圖、釋長浩二人見無法勸阻,便也不再多言,各自先行離去。其餘幾人又是談論一番,已是列出了幾條計議。


    釋驚瀾回到住處,已是子夜時分,他抬頭往無盡黑幕一看,心中憤然,自把雙拳捏緊道:“明日,易雲天若是不給個交代,我定不饒他!”


    他這般說道,卻是聞到一聲,“可是五叔回來了,侄兒已是久候了。”


    釋驚瀾一驚,憑他道清大成之境,竟是沒有察覺到身旁有人。他把真元一聚,冷聲喝道:“何人在此造次!”


    卻見月夜緩緩靠近,淡淡一笑道:“五叔,五年不見,便是不認識我了?”


    釋驚瀾心中一動,已是失了分寸,隻把月夜擁抱,激動道:“月夜,你倒是真個回家了。你這一去,可見我好想!”


    月夜歉意一笑道:“侄兒錯了,這就給您賠不是了!”


    釋驚瀾哪裏有責怪之意,便說道:“回來便好,你這五年如何過的?可去見過你父親了?”


    月夜卻是微微搖頭道:“這次回來,乃是有要事要叔叔相助,倒還不曾去見過父親!”


    “哦?需要我幫忙,可是何事?盡管說來!”釋驚瀾樂和道,竟是眼中夾雜了些許淚花。


    “叔叔,我來此便是要借你一樣東西!”月夜靜靜說道,他緩緩注視釋驚瀾,心中不禁憶起無數往事。


    “哦?你隻管說來,我有當然是定會借你的!”釋驚瀾一定也不推辭,正是沉寂在喜悅之中。


    “叔叔!便是要借你的性命一用!”月夜緩緩道出,自是顯出一番痛苦之色。他這幾位叔叔之中,便是釋驚瀾與他感情最好,甚至於過了他與自家父親的親情。他將無數往事逝去,靜靜地看著釋驚瀾。


    釋驚瀾一怔,便是笑道:“月夜,怎才見麵就如此說笑。”卻是念頭一轉,已是臉色大變,他想起了釋道然,想起了古衝。


    月夜雙目一瞪,已是一股懾人氣息呼嘯而出。這等氣息到了釋驚瀾身前,便是往他身軀之中湧去。釋驚瀾雙手一擺,欲要掙紮,卻是再也動彈不得,呆滯在了那裏。


    月夜扭過頭去,心中歎道:“五叔,走好!”便是轉身離去。


    夜牙這時才現出身來,對著月夜低聲一吼,自是了解月夜此刻的心情。


    “老大,為何如此!”巨日一直跟隨者月夜。本來,月夜要殺死釋道然,朔月幾人還以為他對靈獸穀眾人恨之入骨,便是自家叔叔也是毫不在惜。可是此刻看來,月夜心中並不是那般豁達,也是下了大決心,才有了如此決斷。


    月夜見巨日問起,隻是淡淡說道:“取舍而已!”


    巨日一窒,才是突然間了然,暗自念道:“老大心中到底承受了多少,我又何嚐能夠得知!”


    待得月夜和巨日離去,釋驚瀾才是緩過神來,如是不曾經曆過剛才一幕般,緩緩一笑便自行歇息去了。


    翌日清晨,易雲天一行早早起身,收拾了行囊便要去與釋空盡道一聲別。這靈獸穀畢竟是不能久留,免得再生事端。他們是不知,釋家幾兄弟已是商議一致,絕不如此就輕易饒過了幻海這一行人了。


    他們剛要出門,便見一道光芒飄來,落在了這處樓宇之上。便是把這樓宇一卷,已是落下了一道屏障。易雲天一見,心中大叫不妙,便是叮囑道:“小心,這乃是萬裏江山如潑墨!”


    眾人見了這等陣法,自是不陌生,也都警覺起來。


    秦淵一夜未眠,已是把靈獸穀如何刁難想了個遍,卻是不曾猜到,他們還未動身,靈獸穀之人已是來興師問罪了。


    他上前一步,對著易雲天道:“師父,我看靈獸穀怕是不會輕易罷休了!”


    易雲天緩緩點頭,喝道:“該來的終是要麵對,便就在此把這事了斷,免得日後麻煩。”他也是心中不忿,見靈獸穀如此失了禮數,不禁惱怒。


    便是大喝道:“釋空盡,還不現身。你布下萬裏江山如潑墨陣法,幾欲何為?”


    釋空盡被他這般喝斥,哪裏還把持得住。便見包裹這樓宇的畫卷一蕩,已是在墨跡之中現出了他的身影。釋空盡上前道:“易雲天,我靈獸穀釋道然、古衝二位長老以及弟子鄭貅之死,還要你給個交代!”


    易雲天麵顯怒意,把手一指道:“釋空盡,該說的我早已道明。你若是不信,我也不願與你多說。待日後水落石出,自會有分曉!”


    “哈哈哈哈!”釋空盡猙獰一笑道:“日後,今日我便要你給我個說法!你當我靈獸穀是好欺負的!我也不為難你,你隻需留下秦淵與易如曉二人便可!這二人定是殺害我釋道然、古衝二位長老之人!”


    說罷,便見那畫卷又是墨跡飛揚,便是現出了眾多長老,已是擺出一副甕中捉鱉之態。


    “釋空盡,你若是用強,我便是粉身碎骨也要和你靈獸穀鬥上一鬥!”易雲天確是惱了,隻把噬芒祭起,藍色的真元已是將幻海眾人包裹其中。


    “便憑你一人?”釋空盡冷笑一聲道:“還是束手就擒,免得丟了性命!”


    “丟了性命?”易雲天哈哈一笑,麵色也現出猙獰道:“我幻海弟子豈是可以任你宰割,我身為幻海掌門定要為他們主持!”


    秦淵這時,也是把雙眼陡然睜開,緊緊盯著靈獸穀之人。他炎翼已是舍棄,此刻便沒了趁手兵器,隻好仰仗自己的一雙厲眼了。


    易如曉見眾人已是深陷困境,便是緊緊跟在了秦淵的身後,心中算計,即便是自身去擋,也要護住了幻海眾人,免受傷害。


    其餘幾位弟子也是麵色堅定,各自擺開陣勢,瞬間便可化作陣法。


    釋空盡見幻海眾人已是做好了困獸之鬥,便是冷笑道:“易雲天,是你們自尋死路,便怪不得我靈獸穀了!”


    說罷靈獸穀眾人便是把身形往那陣法之中一融,整個陣法便如萬裏江山般,席卷而來。易雲天見那陣法襲來,自知若是被那陣法攝入,定是要受人擺布,便大喝一聲,“布陣!”幻海弟子得令,瞬息便是擺出了天霽如墨陣。整個陣法渾然天成,既有天霽劍陣的犀利,又有萬裏江山如潑墨的無窮無盡。隻是布陣之人,除了易雲天、秦淵外,都是風清之境,整個陣法便要弱上幾分了。


    而靈獸穀眾長老擺出的萬裏江山如潑墨卻是道行渾厚,氣勢驚天。這萬裏江山如潑墨本就不需要人來把持也可開啟,但若是有道行高深之人,把持住這陣法的針眼,便可令這陣法威力大上數倍。頓時,這陣法如萬丈巨浪,隻將幻海數人一卷,便要將其束縛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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