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什麽?無需吞吞吐吐,有事道來便是!”那個威嚴的聲音繼續響起。(.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隻是,弟子無意中竟是現有血色霧蓮降世。”月夜心中甚是忐忑,卻無法抗拒敖古輕聲一喝,便說道了出來。月夜也是不解,為何在天神麵**要保持一份自若卻是如此困難。


    “血色霧蓮,那有如何?”敖古的聲音悠揚而來,像是刺穿了月夜的筋骨。


    “我隻想重建一處天外仙境般的不周山,卻不想不周山的劫難降臨。”月夜把心中期盼道出,便是把雙眼睜開,朝著麵前的那團光芒看去,露出甚是誠懇之色。


    “你是擔心血色霧蓮降世,便會帶來無盡的災難,愚昧!”敖古微顯怒意,隻是輕斥一聲,已是令月夜心中大震。


    月夜努力克製心神,麵顯疑惑道:“血色霧蓮不正是劫難的源泉,每每降臨都會帶來一場浩劫。我是不忍不周山的黎民再受屠戮之災。”


    敖古冷笑一聲:“血色霧蓮雖是象征著劫難,但這劫難也不是不可避免。這便要看你如何麵對了。我傳你無上道法,便是要你還不周山一個安寧。你見到血色霧蓮不去兀自思量日後該如何行事,卻是到我這裏作何?莫非你以為那血色霧蓮與我有關?”


    月夜一怔,他自是不敢去猜疑天神,隻是當他見到那片血色霧蓮時,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那深淵之下,那個暴戾而又熟悉的氣息。“莫不是自己錯了!”月夜已不敢再去多想,既然戰神敖古已是如此表態,作為天神的他絕不會欺瞞自己。


    “弟子不敢!”月夜不再多言,恭敬地說道。


    “那便去吧!血色霧蓮既出,留給你的時間也是不多了!記住,要重創這個世界,必須將當年蚩尤留下的十件信物毀去。蒼生如何,便要看你的造化了!”敖古冷冷說道,卻是不帶一點感情。


    月夜輕應了一聲,剛要辭過,便見一陣光芒將身軀覆蓋。光暈扭轉,隻是須臾片刻就把他驅出了這片洞天境地。


    月夜陡然緩過神來,隻見眼前巨浪翻滾,自己已是回到了原先的那潭碧波之中。正是月華如霜,波光粼粼。可此刻卻不是弄月賞景之時,眼見一個浪頭蓋開。月夜心中一驚:“本來就有萬斤重負壓著自己,再被這巨浪蓋住,豈不是要粉身碎骨了!”


    他忙把自家真元皆盡運轉,奮力一躍,卻隻是退了數步之遙。眼見自家就要被碧浪拍碎,卻是一陣光芒掠過,已是將這浪頭打散,皆盡化為霧水。月夜陡然間隻覺那身上重負渾然消失,便是毫不猶豫把身形一動,已是穿過了那道無形屏障,遁到了夜牙身邊。


    夜牙見他安然無恙,才是輕吼一聲,收住了盡顯的凶光。月夜輕輕拍了拍它,回頭再看那潭碧波,已是雲霧彌漫,煙氣氤氳,甚有幾分仙家氣派。


    “這便是天神嗎?不可忤逆的力量!”月夜心中了然,卻是難以平複。適才見到戰神敖古,卻是真如螻蟻一般,毫無反抗之力。


    月夜默默尋思,卻是劃過一個念頭:“天神既是如此了得,為何偏要選中我來重創這個世界?莫非另有蹊蹺?”他這麽一想,便是心中做緊,可天神的心思豈是他能揣測。他思量了片刻,便是釋然一笑,對著當空道:“巨日,還要藏到何時?”


    這才見一個身影輕輕一躍,便是從茂密的叢林中竄了出來。這人祭起白色流光,緩緩飛到月夜身前,爽朗一笑道:“老大,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我已是萬分謹慎,又刻意隱去了自家氣息,卻還是被你現了!”


    月夜對著巨日淡淡一笑,“你怎不去做自家事情,倒是尾隨著我來此地了?”


    “是熾目傳訊與我,讓我跟著你,萬事也好有個照應,我便來了。隻是剛才見你入了那碧潭之後,我卻是生生被阻在了外麵,好像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將我排斥在外,任憑我如何實力,終是不能涉入。”巨日也不隱瞞,將實情道來。


    月夜聽罷,微微搖頭:“熾目也是過於謹慎了,我既是朔月之,又怎能失了分寸。定不會讓自己陷入險境的。”


    “老大,你剛才到了那潭碧波之上,怎地刹那間便不見了身影,你倒是去了何處了?”巨日憶起剛才一幕,便開口問道。


    月夜詭異一笑,看著巨日道:“我若告訴你,我去見了天神大人,你可相信?”


    “相信,為何不信!”巨日一頓,卻是臉色突變道:“老大,你不會是糊弄我吧,天神怎會在此啊?”


    月夜卻是不再言語,靜靜一笑,緩緩注視著麵前的巨日。隻見微風掠過,將他的長袍吹得鼓蕩,卻是右臂已斷,落得寂寥了些。


    月夜心中微微蕩漾,生出了幾分歉意,心中念道:“若不是我,你這右臂也不會失去。若是日後可以,定要為你尋個機緣,重新鑄個身軀。”


    他輕輕躍起,落在了夜牙的身上,隻是回頭看了眼身後的那潭碧波,月華依舊,卻是蕭瑟。他緩緩吸了口氣,對著巨日道:“我們便走吧,還有許多要事要做!”


    巨日一愣,卻是嚷道:“老大,你還沒告訴我這裏到底有沒有神靈呢?若是有,也別瞞著我,我可有好多心願要求天神呢?”


    月夜卻是不睬他,心念一動,夜牙已是如流光般劃向天際。巨日見月夜離去,忙也祭起真元追上。


    待得這二人離去,那口碧波之上的紅色光芒卻是陡然一收,消失在了無盡的銀霜之中。隻見光華輪轉,碧色的水麵靜止如水,不起一絲波瀾,恰似一麵碧玉鑲嵌在天地之間。一道流光閃爍,水麵之上一道漣漪劃過,已是現出了兩個身影。這兩人,一個身著薄如蟬翼的紗衣,隻是麵如寒壁,器宇軒昂,聲色不動之間已是無盡威勢盡顯於無形。另一人,卻是身披一身戰甲,眉宇之間已是電芒閃現,甚是威嚴。正是天神之中以戰盛名的戰神敖古,與他的部將羅刹雷王。


    “戰神大人,竟然我們已是種下了血色霧蓮的種子,又何須還要再用這些愚昧之人?”羅刹雷王不解地問道。


    敖古麵色冷峻道:“莫要小瞧了那蚩尤,他已死了四千年,可他設在不周山的陣法依舊威力不減。即便是我,也隻是勉強在此開得一方天地,不受他的約束。未保萬全,定是不可以隻去依靠血色霧蓮了。月夜雖是一枚棋子,若是用好了,也能起到奇效!”


    “戰神大人,小神很是不解,這些人類無論如何折騰,仍是無法與我天神抗衡,為何無邪大人那般的忌憚呢,非要破了這不周山的禁製?”羅刹雷王繼續問道。


    “你是不知!當初斬殺蚩尤之時,你還隻是區區神兵,自然不知道其中的緣故。無論是神,或是人,都是天地造化,陰陽孕育而生。隻不過神乃是天生便已悟得天道,便可不拘天地法則,淩駕於人類之上。原本,我們對人類也不曾在意,甚至還有些天神傳下了些許道統,以備這些人類參悟。隻是開天辟地之來,也未曾有人可以真的悟破天機,直到蚩尤與軒轅二人出現。”敖古緩緩說道,麵色更是凝重。


    羅刹雷王也隻是近百年才由一個神兵,躋身於天神之列,對於這些自是不曾聽聞。他見熬過娓娓道來,便凝神靜聽。


    敖古見羅刹雷王聽得細致,便繼續道:“本來,蚩尤、軒轅悟破天機,我等天神還大為喜悅,卻是覺蚩尤、軒轅二人的道統與我等卻是天壤之別,大為不同。這本是天地造化之功,神與人生來不同,所參悟的天地之道便也有所差異。隻是,當我們察覺到人類所參悟的天機乃是包羅萬象,勝於我等神族,你見蚩尤布下的禁製便可見一斑了。也是直到那時,我們才心生驚恐。”


    羅刹雷王聽了,也是一悸。他也不曾想到四千年之前的那段傳奇竟是蘊含了如此之多的秘密。他心中震驚,暗自念道:“若是一日,人類淩駕到了我神族之上,那將是何等情景!”他這才明白過來,為何眾位天神如此忌憚人類。倘若這些人類真的悟破天機,便可搖身一變,成了天神的主人,豈不是顛倒了現有的天道!”


    敖古見羅刹雷王麵色變動,依舊冷色道:“當初,軒轅已降,自廢了道行,更是將那等大神通毀去,不讓後人祭煉。而蚩尤卻是將一幹族人送到了這不周山。礙於他當年所設陣法禁製,便是我等也還奈何不了那些蚩尤後人。隻是四千年已過,無邪大人已是微微感應到又有一人會鑄成大道,越神靈,故而才越的著急了。”


    羅刹雷王一怔,原先的淡定與張狂已是皆盡褪去,他這才知道諸位天神的擔憂並非杞人憂天,庸人自擾了。


    “不過,現在一切都在我等掌握之下,想必這不周山也不能再阻隔我們了!”熬過目光一聚,已是信心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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