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需要時間,北京的朝廷也需要時間,雙方十分有默契地的選擇了“和談”,以“和談”的名義來爭取部署的時間既可以顯示自己為了大度,又可以盡可能多的爭取社會的理解和支持,何樂而不為?同時,由於中國的內戰使得現在中國的海關係統近乎處於癱瘓狀態,大批的進出口貨物堆積於港口無法進出及行銷,嚴重的影響了歐美各國在華的利益,所以英美法等國也急於結束中國的內戰,頻頻會見北京及安南官員以求和平解決之道,最後雙方在英美法等國的保證及見證下開始了進行談判。


    雙方在一開始就產生了分歧,關於談判的地點從一開始就展開了激烈的爭論,清廷主張在北京談判,安南主張在南京談判,雙方各不相讓爭論激烈,以至於在談判剛開始就有破裂的危險。在雙方看來爭論談判的地點隻是試探對方的底線的一種手段,而且在本方的地點談判即使是虛假的談判也有利於己方爭取有利的結果。對於談判地點的爭論也使得居中調停的歐美各國頭疼不已,雙方在都不願讓步與妥協,一旦談判破裂結果還是各國遭殃,尤其是英國,雖然現在實際上控製著中國的大部分海關,但是在中國的海域卻沒有相當的海軍實力存在。由於安南海軍的強勢,在北伐軍宣布北伐時就已經控製了除渤海以外的全部海域,各地海關尤其是南方地區海關已經陷入癱瘓,每日間英國商人在華的損失高達近十萬英鎊,在歐美各國中,英國的態度是最積極也是最迫切地,在雙方無休止的爭論談判地點的時候,英國人先提出可否在中立地點舉行談判,並給出了兩個地點以備雙方選擇,一處是朝鮮,一處則是香港。本來英國人還打算再提出一個地點的,那就是由歐美中的一個國家派出一軍艦,在中立海域雙方進行談判,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安南海軍的強大是出了名的,清廷未必會接受這個提議,而且在這麽敏感的時刻提出派軍艦來中國海域,安南也未必會同意。經過調停,南北雙方均同意以朝鮮的平壤作為談判的地點。同時要求,歐美各國必須作為見證方參加雙方的談判。這一要求正中各國下懷,本來各國就在尋求介入中國事務的機會,即使南北雙方不要求他們參加這次會談,他們也會想盡辦法參加。


    清廷方麵為了盡可能多的為自己爭取盟友,要講求俄國也必須派代表參加,而安南方麵則要求美國必須參加。對於雙方的要求,英法略有分歧,英國在遠東一貫和俄國人不對付,何況雙方在中東地區也是爭奪激烈,所以十分不願意俄國人再插足進來。法國則相反,作為俄國最大的債券國,法國希望俄國在中國利益得到保護,這也是在保護法國的利益,所以經過法國的勸說,英國人同意俄國作為調停人參加此次談判,至於美國,英法兩國則沒有異議,在兩國看來現在的美國從其量也隻是一個剛剛展起來的暴戶,其對中國的影響可以忽略不計,安南拉他進來也隻是為自己助助威而已。雖然各國都知道談判成功的機會很低,但是隻要談了就有可能取得一些進展,最少可以使雙方先行停戰,以便港口貨物的行銷和運輸,在這麽打下去各國的損失可就不是每天十萬英鎊或則法郎了。


    1896年11月3號,隨著清廷北京談判代表的姍姍到來,早已等得不能耐煩的各國代表們開始了談判,但是在談判之初就生了意外。清廷的代表竟然要求安南的談判代表先接聖旨,竟宣稱他隻是代表中央來與地方進行和平協商地,而不是對等談判,所以堅持要安南代表跪接所謂的聖旨。安南地代表冷笑了一聲後直接甩袖子走人,第二天安南海軍艦隊次進入渤海,並在天津外海舉行實彈射擊,大有炮擊天津進攻北京駕駛,同時,駐守長江安南海軍艦隊炮擊安慶等清軍營地,做出要出擊江北姿態,一時間北京城內人心惶惶,清廷的實際掌控者――西宮太後慈禧也是大為驚慌,不明白南方叛軍怎麽會如此快的又要北進了,至到遠在朝鮮的談判代表的電報方才明白過了,隻得在心裏大罵蠢奴才不已,渾然忘了當初是自己下的詔旨:在談判之初就要讓安南代表跪接聖旨,以顯示自己中央的地位,先打掉安南的氣勢。但是奈何現在形勢比人家差,安南不但沒跪接還還回來一堆炮彈,弄得現在京城人心惶惶,就連朝堂上也是一片驚訝與恐懼,許多大臣或是稱病不來,或是請求致仕退休,總之是嚇得不輕。西宮太後眼見著不是個事,隻好裝作大度免了“跪拜之禮,遵從各方願望”。就這樣在各方麵的調解,妥協,試探和爭鬥下,雙方終於開始了談判。


    清廷派出的正使代表是禮部侍郎陳寶琛,副使則是禮部滿侍郎照祥,安南方麵則是派出了外交署副署長郝宜壬作為主要代表,副使則是外交署亞洲局局長西文耿。從雙方派遣的代表來看級別都不高,這也可以看出雙方都對談判結果不樂觀或者敷衍的態度,本來就是別有目的何必在這方麵浪費時間呢?隻要能拖延下去就可以了。在談判之初,清廷代表們就獅子大張口狂妄地要求安南立即撤出江南各省,並且交出所有軍隊,同時又故作大度地表示朝廷可以赦免現在安南的罪行,並且可以詔封蕭智等人為親王爵位。各國代表被清廷代表的條件震得是目瞪口呆,都像看白癡一樣看著眼前還在自顧自地說著條件的陳寶琛。郝宜壬看著清廷的代表覺得一陣可笑――這不像是談判,倒像是宣旨。他倒是也不生氣,慢條斯理地喝著茶聽著清廷條件,直到陳寶琛將全部條件說完才放下手裏的茶杯,慢悠悠地說道:“哦!說完了?”陳寶琛哼了一聲算是回答,郝宜壬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看到郝宜壬的這一反應,各國代表先是一愣,後是擔心,均想:“完了,安南又生氣了,馬上又要甩袖子走人了”。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安南諸人都沒有離場,反而是郝宜壬轉過頭對西文耿點點頭,隻見西文耿站了起來,也開說起來安南的條件來了,相對於清廷的談判條件,安南的條件也很苛刻,甚至說有過之而無不及。安南要求清廷皇帝即刻退位,取消滿族貴族統治,交出各地政權有安南全權接管,審判戰爭罪犯,清算滿清曆史等,在西文耿宣讀這些條件的時候,陳寶琛滿臉憋得通紅,當西文耿剛剛宣讀完安南的條件,陳寶琛就立馬站了起來大聲斥責,大罵蕭智等人是群無父無君的叛逆。郝宜壬也立馬站了起來,大罵滿清皇帝是劊子手,滿清貴族是一群寄生蟲,隻知道和百姓的血,最後郝宜壬又大罵陳寶琛是漢奸,身為漢家子孫卻替滿清偽皇帝做事,實在該殺。雙方你一句我一句罵聲不止缺句句不帶髒字,看的其餘各國代表讚歎不止,紛紛感歎中國語言的博大精深,均暗下決心以後要好好學習漢語,這也是談判的各方代表所始料未及的。


    最終第一天的談判沒有取得任何結果,大家不歡而散,但是私底下雙方卻開始了自己的活動。陳寶琛私底下會見了俄國和英國的代表,對於俄國人陳寶琛並不是希望得到其支持,而是希望從俄國購買軍火,這也是當初清廷極力要求俄國人參加此次會談的主要目的。由於安南海軍的強大和對海岸封鎖,清軍從國外獲得軍火的機會變的極其稀少,現在已經很難有軍火船能通過安南海軍的攔截而達到中國了,很多國家的商船十分忌憚安南海軍的實力也不敢攜帶軍火前往中國,所以現在即使清廷在國際上花大價錢也買不來軍火了,但是俄國例外,它和清廷交易軍火不需要走海路,不受安南海軍的限製,這已經成了清軍軍火的唯一來源,至於清廷自己的兵工廠造的不算,但是清廷的所轄的兵工廠產量有限,而且質量實在不敢恭維。眼看大戰在即,也隻得想方設法購買了。


    俄國人曆來都是沒有信譽可言的,雖然在北伐之初蕭智給了俄國人一個深刻的教訓,迫使俄國人做出了讓步和保證,但是安南從來沒有天真地認為俄國人會遵守與自己簽訂的條約。對於清廷代表的這些小動作郝宜壬等人了若指掌,但是卻並不擔心。俄國人在遠東總共有八萬兵力,能提供的軍火更是有限,就算是提供了軍火要運到遙遠的遠東地區也是十分困難的,雖然俄國人正在修建遠東大鐵路,但是進展極其緩慢,看樣子沒個十年八年地是修不到遠東地區地,除非俄國人冒著失去遠東地區的危險把原來裝備在自己八萬軍隊身上的武器賣給清廷,但是僅僅依靠這些裝備還不足以和北伐軍對抗,而且俄**隊一貫**無能,這八萬人到底有多少人真正有武器還不得而知,估計上次賣給清廷的那一萬支步槍也是原來俄國人在遠東的最後的倉庫庫存了。至於英國人,他們的海軍還遠在印度洋上轉悠呢!想賣軍火還得問問安南海軍同不同意!!!而且英國人還要在印度忙著鎮壓當地土著叛軍,哪來的軍火接濟清國。法國人現在則是站在了安南的一方,雖然安南在一開始就給了浪漫的法國人當頭一棒,正是在1884年蕭智擊敗了法國才得以有今天,但是時間卻可以改變一切,包括曾經的敵人也可以變成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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