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子人鬧出來的亂子有飛霄幫忙收拾,羅浮的大門有懷炎幫忙守著,外麵的門還有拉帝奧守著,幽囚獄又有那群裝死的判官管教著。


    景元好不容易用一局棋解決了亂子又把工作推了出去,嘴角帶著一抹笑就登上了競鋒艦。


    “將軍!”


    彥卿等在碼頭,旁邊還蹲著一個低頭研究地板的樂子人版本雲璃。


    花火抬頭看了一眼,“總算來了,我都要咽不下去了,那個三月七一點都不給我麵子!”


    不給就不給吧,旁邊還有個程澈添油加醋不留麵子。


    哎。


    樂子神怎麽想的呢,給自己家找一個把所有人麵子撕下來玩的烏鴉當令使?


    樂子神該不會有什麽奇怪的受虐癖吧?


    想到這裏,花火嘿嘿笑了兩聲,一雙眼睛顯得格外明亮。


    這可太有樂子了!


    “如何?”景元輕笑,抬手摸了摸彥卿的腦袋,“競鋒艦的情況如何?”


    聞言,彥卿摸了摸腦袋,一板一眼的回答,“剛剛和花……和雲璃小姐一起檢查了競鋒艦,目標已經進入了適宜的位置。”


    “哦。”景元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背著手悠閑的朝著將軍的位置而去,“驅虎吞狼是火中取栗,可吃飽的虎……”


    家養的,不擔心。


    景元臉上掛著一抹笑容,拐過一道彎之後看到了疑惑的景象。


    他上前兩步,伸出手敲敲坐在路邊長椅上的人的腦袋,“怎麽在這裏?三月小姐呢?”


    程澈抬眸懶散的看了景元一眼,往前麵抬抬下巴,“看見了嗎?正在研究椅子,好像還在和椅子說話環節緊張,害的我都差點兒以為星附身了。”


    景元:……


    景元微微眯起眼睛,狐疑的視線落在了不遠處的粉色頭發女孩身上。


    三月七蹲在一個長椅麵前,認認真真的說著些什麽,那副從容自然的模樣讓人幾乎要以為自己幻視了,這明明就是那個屑屑的星核精。


    “嗬,真有趣。”景元失笑,轉而再一次抬手敲敲程澈的腦殼,“走吧將軍,陪我去觀眾席看看這一場大戲吧。”


    程澈仰頭,目光落在景元身上。


    白發男人背光負手而立,柔和的日光從身後潑灑在身上,穿透那一頭白發暈染出金輝一樣的光芒。


    程澈看了片刻,又低下頭,“我才不去,你最好也別想讓我去,我說過的,我要是當將軍羅浮就得飛了,你可別拿整個仙舟來賭我會不會烏鴉嘴。”


    去幹什麽?


    開運動會的時候主席台雖然能夠看樂子,但是樂子也不夠多啊!


    誰家坐在主席台上的領導能哈哈大笑不顧形象的看樂子?


    “可是……”景元嘴角笑意更深,聲音之中都帶著一種看樂子的深意,“仙舟本就在宇宙之中飛行不是嗎?若是你說目的地……我等追隨帝弓司命的腳步,本就是朝著壽瘟禍祖飛行,若是能夠加快速度……景元自當為帝弓司命發送坐標,請求降下神矢。”


    程澈:……


    最近的自己好像很容易無語。


    程澈抬眸看著景元,“你把我當bug啊?”


    “走吧。”景元沒有回答,拍拍程澈的肩膀,“這一場大戲還不到落幕的時刻,而且我也很想看看你為我準備了什麽樣的驚喜。”


    程澈起身,雙手揣在兜裏呼喊三月七,“朋友,走了,我們去看戲了。”


    三月七猛地回頭,“不找盧卡了啊?”


    “他不來。”程澈攤手,臉上寫滿了平靜,“我前幾天出去遛彎的時候看到了好幾個選手,但是今天都沒有在競鋒艦上看到他們,你剛剛看過的那些選手可能都是雲騎吧。”


    說著,程澈戳戳景元,“你下降的智商好像又回來了?”


    “怎麽能這樣說我?”景元挑眉,笑容之中都透露出一股遊刃有餘的鎮定,“智商太高也不是很好,下降一半都不至於變成弱智。”


    程澈麵無表情,“是啊,一肚子壞水的人倒一半出來那也算有半肚子壞水。”


    程澈將胳膊伸出去,任由緊張的三月七再一次抓住褶皺的袖子,慢吞吞朝著觀眾席上方走去,“你就好好算計我吧,我都給你記著,等你退休了我就拉你過來幹活。”


    “這意思是打算接受仙舟聯盟的任職了?”景元嘴角噙著笑容,沒有半點兒緊張。


    “哪兒能啊,我等你快退休了出去找一找能大捷的地方刷刷功績,在你退休的那一天成為真正的將軍。”程澈麵無表情的講述自己的報複計劃,一臉認真,“你這邊簽完退休文書,我這邊就能讓你馬上返聘,然後我繼續跟著列車玩,你繼續在神策府幹活,無縫銜接,多好啊。”


    景元:……


    有病啊!


    他已經工作千八百年了,還要繼續工作啊!


    景元輕歎一聲,“我年紀已經不小了,不提魔陰身的事情……”


    不能不提,仙舟長生種壽命的限製除了魔陰身和戰死之外也好像沒有別的了。


    “沒事的,反正話我已經說出口了。”程澈似乎感到了一抹滿足,一雙眼睛之中都帶著安詳的意味,“等你退休之後,我活多久你活多久直到我該退休了你才能真的退休,不過應該也不太可能,我覺得我是挺能活的,說不定我退休之後還能返聘,到時候我再返聘你,無窮無盡,多棒。”


    景元:……


    看出來了,自己這輩子連退休都變成奢望了。


    啊不,連死都成奢望了。


    說話間,幾人走上了觀眾席的高處,站在最上方的席位注視著下方空蕩蕩的演武會場。


    “砰——”


    一聲巨響,一道龐大的身影出現在擂台之上,激起一片灰塵。


    景元看著在灰塵之中掙紮的呼雷,手掌按在欄杆之上微微挑眉。


    步離人的身軀龐大,而呼雷較之其餘步離人更顯得雄壯。


    猙獰的獠牙在灰塵之中展現,毛發抖動間帶出一片嗜殺瘋狂的氣息。


    景元的手掌漸漸收緊,嘴角的笑容也在此時收斂些許,“他……”


    氣息太盛,不像是被樂子人玩了一圈的呼雷。


    “哎……”景元深呼吸,手掌抬起接過彥卿遞來的陣刀,“這樣的呼雷,等不及飛霄過來了。”


    說著,景元回頭,看著稍稍落後自己兩步的程澈。


    “怎麽?”程澈狐疑的看著景元,眼底卻帶著瘋狂的笑,“你還打算搶飛霄的禮物?”


    景元:???


    景元微微蹙眉,握著刀柄注視著程澈。


    許久之後,景元失笑,抬手將刀刃橫在程澈脖頸間,“愚者,你不是他。”


    ‘程澈’歪歪頭,“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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