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說,"非常囊,我確信。不過你想要告訴我們——”


    “這或許是飲食不習慣。我感到這裏非常飽。"阿金邦伯先生指著正確的部位說,"我自己心想,是肉吃得不夠,而所謂的糖吃太多了。”


    “是醣類,"督察機械地更正他說,"可是我不明白——”


    “有時候我吃小藥丸,蘇打片;有時候是胃藥粉。吃什麽並沒多大關係——吃下去後一打嗝空氣就上來。"阿金邦伯先生打了一個道道地地的大嗝,"打過之後,"他展現天使一般的笑容說,"我就覺得舒服多了。”


    督察的臉漲得紫紅,休巴德太太權威地說:


    “這一切我們都明白。現在繼續說下麵的部分。”


    “好,當日。呃,如同我所說的,這件事發生賊上個星期天頭幾天裏——我不記得確切是哪一天。非常好的義大利通心麵,我吃了很多,後來感到非常不舒服。我試著想做我的教授指定的作業,可是這裏滿滿的很難用腦筋想。"(阿金邦伯再度指著胃部。)"當時是吃過晚餐之後在交誼廳裏,隻有伊莉莎白在那裏,我對她說,你有沒有重碳酸鹽或是胃藥粉?我的吃光了。而她說,沒有。不過,她說,我在把向派翠西亞借來的手帕放回她怞屜裏去時看到那裏有一些。我去幫你拿來,她說,派翠西亞不會介意的。所以她就上樓,帶著一瓶重碳酸鈉回來。剩下非常少,在瓶底裏,幾乎空了。我謝謝她然後把它帶進浴室,我幾乎把全部,大約有一茶匙,倒進水裏,攪一攪然後喝下去。”


    “一茶匙?我的天啊!”


    督察嚇得瞪大眼睛看著他。柯普警官一臉驚愕地傾身向前。休巴德太太寒糊其辭地說:


    “羅斯普丁!”


    “你吞下了一茶匙的嗎啡?”


    “當然,我以為是重碳酸鹽。”


    “是的,是的,我不明白的為什麽你現在還能好好地坐在這裏!”


    “後來,我病了,真的病了。不隻是飽漲。疼痛,胃裏麵很痛。”


    “我想不通為什麽你沒死掉!”


    “羅斯普丁,"休巴德太太說,"他們一再地給他吃毒藥,很多毒藥,卻害不死他!”


    阿金邦伯繼續說下去:


    “所以後來,第二天,我覺得好些時,我把那個瓶子,和剩下來的一點點藥粉拿去給藥劑師看,我說,請告訴我,我吃的這是什麽東西,讓我感到這麽難過?”


    “怎麽樣?”


    “他說待一會兒再回來,當我再去時,他說,難怪!這不是重碳酸鹽。這是硼——素——粉。硼酸。你可以把它放在眼睛裏,不錯,可是如果你吞下一茶匙,那就會使你生病。”


    “硼素粉?"督察茫然若失地看著他,"可是硼素粉怎麽會跑到那瓶子裏去的?那些嗎啡呢?"他悶吼一聲,"多混亂的一個案子!”


    “而我一直在想,請聽我說。"阿金邦伯繼續說。


    督察再度悶吼一聲。


    “你一直在想,"他說,"你一直在想什麽?”


    “我一直在想席麗兒小姐是怎麽死的,那個人,在她死後,一定到過她房裏,把空嗎啡瓶子和一小張說她自殺的紙留在那兒——”


    阿金邦伯停頓下來,督察點點頭。


    “因此我說——可能是誰幹的?我想如果是個女孩,那就容易,如果是男人就不這麽容易,因為他得下樓然後上另一道樓梯,有人可能醒過來聽見他的聲音或看見他。所以我再想,而我說,假如是這屋子裏的某個人,不過房間靠近席麗兒的房間——隻是她的房間是在這邊這幢屋子,你明白吧?他的窗子外麵是個陽台,她的窗子外麵也是個陽台,而她睡覺時窗子開著因為這樣合乎衛生。所以如果他塊頭大,身強力壯,他可以跳過來。”


    “在另一幢屋子靠近席麗兒房間的房間。"休巴德太太說,"我想想看,那是尼吉爾和——和……”


    “雷恩-貝特生的,"督察說,他的手指觸摸手中的摺疊紙包。"雷恩-貝特生。”


    “他人非常好,不錯,"阿金邦伯先生悲傷地說,"而且對我很好,不過就心理學上來說,沒有人知道外表下麵暗藏著什麽。是這樣沒錯吧?這是現代學說。仙德拉-拉爾先生的眼用硼素粉不見時非常生氣,後來,當我問他時,他說有人告訴他被雷恩-貝特生拿走了……”


    “嗎啡被人從尼吉爾的怞屜裏拿走,換成硼素粉,後來派摧西亞-蘭恩過去,把她以為是嗎啡的東西換成重碳酸鹽,但是實際上那不是嗎啡而是硼素粉……恩……我明白……”


    “我幫上你的忙了是吧?"阿金邦伯先生禮貌地問道。


    “是的,的確是。我們非常感謝你。這些話——呃——不要對任何人再說起。”


    “不會的,先生。我會非常小心。”


    阿金邦伯先生彬彬有禮地向大家一鞠躬,離開房間。


    “雷恩-貝特生。"休巴德太太沮喪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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