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森卻不斷搖頭:“不!我的芊芊,她絕對是個好女孩,她是我的天使!我不管她是從哪裏來,但在我們相愛之後,她已經無法從我的生命裏分離了!你不懂的,顏容,你不明白的!”


    我也氣極:“魔鬼,通常,都會披著天使的外衣!”


    木森的臉色鐵青,他瞪著我,兩眼冒火。而片刻,他忽然笑起來。他笑著說:“顏容,你,是不是吃醋了?”


    木森的話讓我險些暈倒。我跺著腳,一字一句對他說:“木森,你不要自作多情!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從現在開始,你的事與我無關!我不會再來找你的,你也不要再找我了!”


    說完,我狂奔出門,淚水在心裏溢滿,卻無法從眼睛裏流出。我心裏煩悶至極,卻是一腔怨氣無處發作,隻能一個人默默地往家走。


    已經等了兩天了。


    我懷疑我的手機一定是壞了,要麽就是信號故障,再不就是欠費停機。可是每次這樣想時,一檢查一切卻是好好的。


    我嘆了口氣,繼續等。空氣非常沉悶,沉悶得似乎要爆炸。可很久之後,一切卻是無恙。而我的心在等待中寸寸成灰。


    我在等一個電話。或者說,在等一個人。不是什麽木森,我說過的,不再和他聯繫。對,那個人,就是那個身穿黑衣的男子。他對我說他叫方舟。嗯,我的諾亞方舟。


    那天,我們在已經結滿豆夾的合歡樹下一起走過。沐浴著溫暖的陽光。他一直牽著我的手。像是牽住了我的心。


    他說,顏容,我現在有件事要辦。我會再來找你的,你等我的電話吧。


    後來,送我到家的時候,他才眷眷不舍地鬆開了我的手。我的手在他的掌心裏滑落,留著他的溫度。


    他忽然抱住我,低頭在我的腮邊印下一吻。沒等我回過神來,他已經轉身離去,竟沒有回頭再看我一眼。


    那一吻,就像蜻蜓點水,雖然極短,卻讓我的生命之湖泛起了點點漣漪。那漣漪蕩漾在陽光裏,悸動而充滿暖意。


    以後的日子,我都在等他再度出現。雖然我隱約感到這份感情危機十足,但卻直覺他是好人。隻因為一個眼神嗎?憂鬱眼底浮出的眼神?隻因為一次牽手嗎?溫暖手掌留下的溫度。還是因為那一吻?漣漪之後,心湖從此便無平靜……


    (8)提琴手


    我等方舟沒有等到,卻意外地等到了那家公司的錄用通知。


    此時已到深秋。葉子黃透,離開秋樹,迎風群舞。而我,要開始新的生活了。我強迫自己將所有的心事放下,迎接即將到來的新生活。


    在正式上崗之前,公司對新員工有一個短期培訓,以便讓我們盡快熟悉公司的企業文化,規章製度及業務流程。急訓為期一周,時間急任務重,不容有絲毫的鬆懈。


    在接到錄用通知那一刻,我首先想到的竟是那個女孩芊芊,她是否也被錄用了?極有可能,我們以後就是同事了!想到這裏,我心裏有種怪怪的感覺。平心而論,我對她還是頗為欣賞的,如果沒有那些令人不安的事情發生,我是很期望與她成為朋友的。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令我驚為天人的女子,她竟是那隻黑色盒子的主人!在她的美麗與純潔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驚天之謎呢?


    果不出所料。報到那天,我又看到了芊芊。她仍著白衣,一款剪裁合體的套裝勾勒出她迷人的身姿,成熟而優雅。她微笑著與我打招呼,一對酒窩讓人有了親切感。她對我說:“你好,我叫林蘭。你呢?”


    “顏容。”我也笑。然後心裏就有了疑問――木森告訴過我她叫芊芊的,為什麽又變成了林蘭呢?我正在思索之際,又聽她說:“顏容,多麽美的名字,名如其人呢。我還有個小名叫芊芊,你叫我林蘭或者芊芊都可以的。”


    我釋然。剛要再說什麽,人事經理已經過來,招呼我們去填表。這一批員工一共十五人,隻我們兩個是女孩,看來這家公司用人製度有性別歧視呢。


    填表的時候,林蘭就坐在我旁邊。我無意朝她的表上看了一眼,但見那張表格上已經寫下“林蘭”二字,字跡清麗,仿若行雲流水。我心裏忽然一動――林蘭?這名字好熟悉呢!


    於是心髒就節奏不勻地狂跳了幾下,無耐思緒紛亂不得要領。甩甩頭,專心填我的表格。又是表格,報名的時候不是已經填過了嗎?又要填,而且多出許多細節來。隻好把自己的一切變成一張生硬的表格,讓一切變得直觀。填表是一件殘酷的事情,它不動聲色地將你的外衣層層剝下,讓真實的一切呈現出來。當然,你可以說假話,但你必須對你說過的話負責!


    表填完就可以走人了。人事經理宣布明天八點培訓準時開始。我與林蘭一併走出公司,往外走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她接電話的時候輕聲細語,神態恬美,想必這電話一定是木森打來的吧?心裏這樣一想,竟覺一痛,幸好隻是短暫的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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